1、有限度的信心最安全2013 年市场信心较差，也营造出相对暗淡及不那么吸引人的环境，但同时为未来奠定了更好、更审慎的基础。假如世界并不安全，那么承认并接纳这种不确定性，肯定比装作世界是安全的更加可取。对于投资，我们更应该如此。 信心有升降还常做钟摆运动，你该学到什么？ 那种万无一失的感觉，即指望一台永动机让市场永远上行的感觉，导致消费者乐观情绪急剧上升、积极消费、经济总量持续扩张、宽松的资本市场及强劲的资产价格。这当然会令人感觉良好，但这就是有利的吗？事实证明，20 世纪 90 年代末科技泡沫时期，以及 2005 年至 2007 年这段危机前岁月都存在这种情况。在这两个“感觉良好时期”之后，紧接
2、着就出现重大的经济放缓及市场下跌。 我常说，世界上最冒风险的事就是大家普遍认为没有风险。因信心十足而令人感觉良好的环境，会营造出令人愉悦的现状，但同时鼓励危险行为，并促使经济及市场上升，在这种情况下，经济及市场出现调整将不可避免。 与投资现状联系的另一端，是投资者的心理波动（我在这方面的著述只增不减） 。通常，投资者的信心像钟摆一样摇摆不定，而且，通常在两个极端之间摆动：乐观与悲观、贪婪与恐惧、兴奋与沮丧、轻信与怀疑、风险耐受与风险规避之间，以及因此不计后果地激进与过度谨慎之间。尽管钟摆运动存在上述不同方面，但摆动的方式、幅度和错误均是共通的。 回顾 1994 年，由于当时北美自由贸易协定生效
3、，北美贸易限制变得宽松。人们对墨西哥趋之若鹜：“墨西哥和美国没什么区别，不过发展速度更快。 ”大量资金流入墨西哥股市，于是墨西哥股市大涨。但随后不久，接连发生了恰帕斯州（Chiapas）的反抗运动、总统候选人遭暗杀、墨西哥比索贬值等事件，从而引发了“龙舌兰危机” （Tequila Crisis） 。因此，钟摆摆回到悲观的一端：“好吧，墨西哥和美国毕竟还是不同的。 ” 另一个例子就发生在几年前，当时投资者取得共识，认为发达世界的时代已经结束，而凭借持续增长的人口、低劳动力成本及不断扩张的消费者阶层，中国将是唯一有上升潜能的经济体。最后导投资心理最显著的摆动轨迹，是在信心过度与信心不足之间摆动。
4、我们并不能说这些摆动不对，因为它们完全符合正常人的心理活动达到正面极端时，人们认为他们（或他们的管理人）有能力构建投资组合，从而把握市场升幅，避开下跌，选出跑赢市场同时避开跑输市场的投资产品。而达到负面极端时，人们则认为，他们自己或那些走下神坛的管理人，在增加价值或应对市场变动方面所作的任何努力最终都是徒劳。 那知道这样的事实又有什么用呢？基于正常的心理活动规律，我们完全可以视其为一项客观规律，这就是价值所在在良好形势持续上一段时间后，投资者就会达到过度自信的状态，这意味着价格已经大幅上升。这种情况已出现过无数次。相反的一种情况，是在泡沫被刺破、负面新闻不断出现、价格暴跌之后，与之相伴的是投资
5、者不可避免地陷入绝望状态。 这种模式通常会使大众在极端情况下出错，却为反向投资者创造获利良机。这恰好再次证明，当大部分投资者因过度自信而不再谨慎之时，我们应该感到害怕。同理，当大部分投资者缺乏信心并逃离市场之时，我们应该积极入市。 全好或全坏很少正确 上述关于信心的波动，比上升下跌更值得注意的，恰是钟摆运动那种“全好”或“全坏”的思考模式。简言之，当投资者对未来乐观时：他们往往看到利好因素并忽略负面因素，即使考虑负面因素，也会对反驳这些负面因素的理由信以为真。最重要的是这句老话：“这次情况不同。 ”事实是，巧合事件被认为是无懈可击的因果过程孤立的利好事件往往是偶然或意外发生的，却被以偏概全地视
6、为不可抗拒的良性循环。这种不客观的模式摒弃了均衡分析，并导致无根据的、危险的信心水平 ，从而导致投资风险。 在 2008 年金融危机前数年，投资者出现了我见过的最极端的“全好”想法。我记得，那时候我以过多的信任与过少的忧虑 （Too Much Trust；Too Little Worry）为题发表了一篇文章，我在文章中表示，过度的信心导致投资者在 2005 年至 2007 年期间：不再运用怀疑论，不再担忧亏损，不再进行全面的尽职调查，不再考虑稳健的假设，不再运用风险规避方法，不再否决将资本投资于风险项目，以及不再要求保持充足的风险溢价。 2007 年年中，我在备忘录中抱怨每种资产类别、每项资产
7、和每个地区的价格都在上升。在幅度、广度和潜在的结果方面，我认为这是我见过的最强劲的、最激烈的上涨。其中大部分原因是人们似乎认为一切都很好，并很可能会一直持续下去。 过度自信的投资者忽视了市场上升及下跌的可能性、轻信无限潜力的承诺、中止怀疑、理所当然地接受金融创新，并拥抱杠杆比例不断增加的趋势。当然，这座用纸牌搭起的房子很快开始分崩瓦解，耗时短短八周。然后，信心迅速瓦解并被普遍的悲观情绪所取代。仅在此后一年，我们就见证了雷曼兄弟的破产，还有 80 年以来最严重金融危机的爆发。 信心到达危险的顶点往往需要数年，而信心崩溃却仅仅需要数周或数月。当人们断定是非功过非此即彼时，他们对未来的看法就已经处在极端层面，并对他们将要如何行动变得确信无疑，但是全好或全坏的态度很少是正确的，原因是正反两面的观点都有各自的道理，因此不容忽视。大多时候，有限度的信心比盲目自信更可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