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论贸易自由化与我国粮食安全内容提要 本文通过贸易自由化对我国粮食安全深层次影响的论述，提出了中国粮食安全政策选择。文章认为，贸易自由化是一把“双刃剑” ，对粮食安全既具有积极的一面，又具有消极作用。为确保农民收入水平的提高，要充分发挥我国农产品的比较优势，充分利用国际市场，适当增加进口，以保证我国粮食安全。 关键词 贸易自由化 粮食安全 影响 政策一、贸易自由化对粮食安全的影响乌拉圭回合谈判开始以来，特别是 WTO 农业协议生效以后，农业贸易自由化究竟改善了还是恶化了世界粮食安全状况，是一个存在广泛争议的问题。尽管随着世界经济的发展，全球粮食安全得到了很大的改善，但是，由于农业和粮食生产周期长
2、，受自然资源和气候条件的约束，粮食和其他农产品生产往往存在较大的波动，如 1965 年至 1995 年，世界粮食波动系数为 2.67(中国为 3.78)。有关研究表明，在影响粮食波动的主要因素中，除了经济增长水平、要素价格、市场供求变化等因素外，气候变化和自然灾害是一个十分重要的影响因素 (王济民，1997)。因此，与其他产业不同，粮食和农业生产具有年度间不稳定的特性。同时，由于农产品生产周期长，食品加工需要时间，使其不能及时对需求变化产生反应，因此，往往导致市场价格的波动。此外，又由于粮食和食品不耐储存，对短时期内出现的巨大供求波动的反应能力也会受粮食储备水平的制约。因此，保持粮食安全对世界
3、各国都是一个永恒的和十分重要的政策议题，也使得许多国家特别是发展中国家在 WTO 谈判中把保障其粮食安全问题作为一个非常重要的内容。理论上看，贸易自由化可以促进要素在全球范围内更为有效的配置，有利于贸易各国发挥各自的比较优势，提高经济增长效率和福利水平，增加收入，降低粮食不安全程度。发展中国家(包括中国)的粮食安全将通过至少两个方面的进步得到改善：一是经济增长和收入水平从贸易机会的增加中得到进一步提高，二是世界粮食市场的价格波动由于贸易自由化的推进而减弱并变得相对可预见。但是，由于现实中发达国家传统的贸易壁垒和国内支持保护依然存在而新的贸易壁垒(技术和环境壁垒)更加强化，发展中国家实际上在国际
4、贸易中处于十分不利的地位，自由贸易和公平贸易遂成为在推动贸易自由化过程中争论十分激烈的问题之一。自由贸易真的促进了世界粮食安全吗?由于粮食安全是一个主要集中在发展中国家、特别是最不发达国家的问题(超过 23 的发展中国家的贫困人口生活在农村)，因此，回答这个问题首先要看贸易自由化在多大程度上改善了这些国家的经济发展素质并促进了其经济发展，特别是农村经济发展。有关研究表明(David Dollar and Aart Kraay， 2000)，贸易自由化政策对 20 世纪 80 年代以后实行贸易开放政策的发展中国家的国内生产总值的增长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这些国家的进口关税在1980 年以后平均下降
5、了 64，而贸易对 GDP 的贡献增加了 92。相对地，没有加入贸易自由化进程的发展中国家的关税水平下降了 29，贸易对GDP 的贡献只有 1。20 世纪 80 年代早期以后，启动贸易自由化进程的发展中国家、没有参加这一进程的发展中国家以及发达国家的人均 GDP增长率水平呈现明显差异(图 1)。贸易自由化对增加收入、缩小收入差距以及减少贫困人口的作用也是考察贸易自由化是否促进粮食安全的一个重要内容。已有的研究(Dollar 1992；Sachs 和 Wamerl995；Edward 1992)表明，快速的经济增长往往伴随着贸易的开放。但是，贸易自由化所带来的经济增长是否有助于增加低收入人口(往
6、往是偏远和资源贫乏地区的贫困人口)的收入，从而改善其粮食安全状况，是另一个随之而来的问题。当存在充足的粮食供给时，只有当贸易提高低收入人口的收入水平，即提高其购买力水平时，贸易自由化所带来的经济增长才对改善粮食安全状况起到真正的促进作用。如果贸易自由化扩大收入分配不均衡，则很可能导致贫困人口的收入增长明显落后于整体经济增长水平甚至出现负增长，进而使其粮食安全水平降低。这样，贸易自由化不仅不会改善粮食安全状况，还会对粮食安全造成新的威胁。这也从另一个侧面说明，无论经济增长还是粮食安全问题的改善，都不能单纯依靠贸易自由化这一条途径来解决，它必然要求国内宏观经济政策(特别是收入分配政策)和相关产业政
7、策的彼此配合。贸易自由化对粮食安全是否具有促进作用，在新一轮 WTO 谈判中成为包括经济学家、决策者和谈判人员共同关心的重要问题，这不仅仅是因为粮食安全问题本身十分重要，而且还因为它涉及到为争取尽可能大的国内政策空间各国需要采取的谈判策略、国内政策取向以及实现粮食安全的具体措施与途径等重大问题。在理论和实践中，这一问题还伴随着完全相反的观点：赞成贸易自由化的观点认为，贸易自由化有利于减少贫困，进而提高粮食安全水平；反对贸易自由化的观点认为，贸易自由化扩大了收入差距，降低了贫困人口的福利水平，从而恶化了其粮食安全状况。具体到发展中国家的农业和农村经济发展在多大程度上参与了贸易自由化进程并从中获益
8、，许多研究表明(如 WorldBank 1997 和 WTO 1999)，在 20 世纪的后 50 年中，由于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在农业方面都存在大量的贸易壁垒，世界农业和农产品加工业的贸易增长率低于总的贸易增长率” ，而发展中国家农产品出口在世界农产品出口中的份额从1960 年的 40逐步降低到 1990 年的 27，使得这些国家没能像在工业领域一样获得农业和农产品加工业贸易增长的较大份额，这对发展中国家的农业增长率造成负面影响，成为农村发展和反贫困进展缓慢的主要原因。联合国贸发组织对乌拉圭回合谈判以后贸易作为经济增长和反贫困“引擎， ，的作用进行了评估，认为国际贸易已经成为发达国家和发展中
9、国家经济增长的引擎；农业贸易可以带来非农就业增长并刺激农村经济的发展，对农业部门的增长发挥同样重要的作用。贸易自由化对粮食安全的促进作用还表现在其对世界粮食市场价格的影响上。FAO(2001)的数据显示，20 世纪 90 年代期间，世界农产品出口赢余在 19951998 年期间比 1990-1994 年期间平均增长了145，其中发展中国家增长了 196，同期发展中国家的粮食进口值增加了 46.3 (表 1)。在世界粮食市场有时偏紧(19951996 年)的同时，由于整个 20 世纪 90 年代期间粮食价格指数的下降(从 19901991年19941995 年的 101 下降到 19971998
10、 年19992000 年的 88，下降了 13 个百分点)，并从 1999 年初开始保持了这期间的最低水平，使得粮食短缺国家得以以较低的价格购买粮食，并改善了其粮食安全状况。OECD 利用 Aglink 模型对 OECD 成员国贸易壁垒进一步消除对非成员国粮食安全的模拟研究表明，在乌拉圭回合农业协议执行期间，尽管单纯由OECD 成员国扩大市场准人和减少出口补贴对稳定或降低世界粮食和畜产品市场价格的作用不是特别大，但还是会对提高世界粮食安全水平起到积极作用(OECD， 2001)。有效提高世界粮食安全水平，还需要发展中国家(非 OECD 成员国)降低贸易保护程度，并更有效地融入世界市场。贸易自由
11、化对中国农业和粮食安全的影。向，国内学术界的看法也不尽相同。有的认为，加入世贸组织对中国粮食安全将造成不利影响，但是，更多的人认为，加人世贸组织从长期看将有利于发挥中国农业生产的比较优势，提高中国粮食安全水平。在一定程度上开放国内粮食市场，不会对中国粮食生产造成威胁(陈锡文，2002)。黄季艉和 Scott Rozelle(2001)的研究表明，人世将降低国内粮食价格，提高主要畜产晶和水产品的价格，从而减少国内粮食生产并增加畜产晶和渔业生产，完全的贸易自由化将使中国的粮食自给率从 20 世纪 90 年代中期的 98降低到 2005 年的 88.4，这将与当前中国政府设定的粮食安全水平(即粮食自
12、给率)不低于 95的政策目标产生背离。二、中国粮食安全政策选择中国是农业资源约束性极强的国家。随着人口增长和经济快速发展，粮食安全问题始终面临着较大的需求压力，在贸易自由化条件下，保持传统的高度自给自足实现中国粮食安全的代价将越来越大。实际上，从国民经济发展的全局看待粮食安全问题，特别是在经济全球化和贸易自由化的条件下看待我国粮食安全问题，已经不仅仅是一个粮食产量安全的问题，而更多的是一个国家在国际市场上的支付能力和国内居民收入水平的问题。也就是说，保证国民经济持续高速发展和人民收入水平的提高，将成为保持我国粮食安全的更加重要的因素。同时，尽快将我国传统的“粮食安全”观(只包括谷物、大豆和薯类
13、)转变为国际上通行的、由 PAO 倡导的“食物安全”观也势在必行，即今后考虑我国的粮食安全问题，不仅要看粮食 (即谷物)生产和储备的安全，还要把畜牧、水产和蔬果产品等的生产和消费问题综合考虑在内。这种综合的食物安全观念的树立，需要政府在制定相应的农村产业发展政策和农业生产政策以及农村经济发展规划中逐步加以体现。基于以上两点认识，现阶段保障我国粮食安全的政策选择，(1)要确保城乡居民特别是农民收入水平的不断提高，协调工农、城乡、区域经济发展。(2)要充分发挥我国农产品的比较优势，通过优势农产品的出口，促进农村经济的全面发展，增加农民收入，从而在根本上改善粮食安全状况，特别是生态脆弱地区和低收入人
14、口的粮食安全。(3)在保证粮食综合生产能力和粮食的品种、品质不断改善的前提下，充分利用国际市场，适当增加粮食进口，这是现实和可行的政策选择。同时，继续大力发展畜牧业和渔业生产，丰富“菜篮子” ，改善居民膳食结构和营养水平。参考文献 1. Aldington, T.J., Food Security and the Forthcoming Trade Negotiations: Key Issues Raised by the World Food Summit, FAO Symposium on Agriculture, Trade and Food Security: Issues 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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