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粤港澳创意产业合作的历程、现状及未来设想内容提要 伴随着粤港澳经济一体化程度的加深，粤港澳文化创意产业合作程度不断提高。粤港澳经济一体化为三地文化创意产业协调发展既提供了良好机遇，也提出了更高的要求，然而国内目前对这一研究的相关文献还比较少。本文首先回顾了粤港澳文化创意产业合作的背景和历程，然后对粤港澳目前合作现状的特点和存在的主要问题进行了剖析，最后基于区域一体化的主要理论提出了未来粤港澳文化创意产业合作的总体构想、合作模式及主要任务。 关键词 文化创意产业 区域一体化产业链 文化创意产业作为知识经济的核心和动力，已成为世界经济增长的新动力。发展文化创意产业不仅可以全面提高农业、工业、服务业
2、的水平和效益，加快产业高级化进程，通过产业链整合实现合理调整生产力布局，促进地区经济协调发展，而且通过发展文化创意产业，还能促进文化、科技、商业资源的集聚，从而实现城乡经济的良性互动，改善基础设施和生态环境，实现可持续发展。 粤港澳三地在文化创意产业的市场开拓、技术研发、人才、资金等方面有着很强的互补性，文化创意产业合作与发展存在很大的空间。因此，研究如何利用粤港澳彼此濒临的地缘优势，在经济全球化格局下，整合三地发展优势，将文化创意产业融入到粤港澳一体化合作圈中，联手参与国国际经济合作 2009 年第 2 期际竞争，推动文化创意产业合作层次进一步向高增值化发展，对于大幅度提高整个粤港澳地区的创
3、新能力，促进粤港澳科技型文化创意产业的发展是非常重要的。 一、粤港澳文化创意产业合作的背景 (一)粤港澳三地为实现本地经济的可持续发展，提高综合竞争力，客观上存在文化创意产业合作的迫切要求。 1、香港 香港的文化创意产业基本上是与世界同步发展的。目前香港文化创意产业每年生产总值已超过港币 530 亿元，成为推动香港特区未来发展的一股强劲动力。然而，近几年香港文化创意产业在本地市场的发展逐渐呈现饱和状态，文化创意产业占本地生产总值的比例介乎 3.8至4.1，由于市场的局限，香港文化创意产业发展明显后劲不足，加上香港高昂的土地与生活费用，无法满足文化创意产业发展所需要的场地，从空间上也限制了文化创
4、意产业发展壮大，这与当今全球各地文化创意产业的迅速扩张形成强烈的对比。为拓展香港文化创意产业的两大短板市场和场地，向珠三角辐射、服务整个粤港澳范围已成为香港进一步推动文化创意产业发展的客观需要。 2、澳门 澳门产业升级和转型也需要依赖文化创意产业的发展。目前澳门每年博彩业税收已超过 30 亿美元。这种博彩一业独大的经济形态，给澳门的社会稳定、家庭和谐，尤其是青少年的健康成长带来了许多负面影响。伴随着中国经济社会各项事业的进一步发展，博彩业在澳门占据压倒一切的优势地位必将难以持久。为谋划长远，澳门政府越来越重视利用自身丰厚的历史人文资源，为争取在文化创意产业上取得长足的发展，与粤港合作、整合三地
5、创意资源于是成为必然。 3、广东 广东文化创意产业近几年发展迅速，对全省经济增长的贡献率大幅提升，已成为带动、活跃广东经济高速增长的重要因素之一。2006 年，广东文化创意产业增加值占全省 GDP 比重达 6.4，对 GDP 增长贡献率为7.7，远高于全国平均水平的 2.45和 3.41。但从内部结构上来看，主要集中在文化创意产品的制造和销售环节。2006 年广东省文化产业中文化创意产品制造业、文化创意产品批发零售业、文化创意服务业增加值占 GDP 的比重分别为 4.4、1.0、1.0，对 GDP 增长的贡献率分别为 5.6、0.5、1.6。这种文化创意产业内部的结构失衡与广东省创意综合资源的
6、缺乏是密不可分的。 相比之下，港澳作为多元文化汇集的国际大都市，正好可以弥补广东的不足。首先，文化创意产业的灵魂是“创意” ，在这一方面港澳，特别是香港具有优良的工艺设计传统。其次，现代动漫等文化创意产业应有计算机技术、材料学、仿生学等多门新兴学科的加入，广东目前的发展现状很难达到这样的水平。第三，尽管广东企业在人力资源和运营中具备成本优势，但是缺乏优秀的创意运营管理人才，外国评价内地的文化创意产业为“一流的技术，二流的创意，三流的管理” ，相比之下，港澳的管理专家、职业经理人则具有既熟悉本土化的运营策略，又具备国际化运营视野的优势。第四，知识产权保护是文化创意产业的基础。香港的法规与政策清晰
7、，在保障知识产权方面，除了美国，香港是做得最好的。广东目前的知识产权法律体系尚不完善，在许多地方需要借鉴香港的做法。最后，港澳，特别是香港作为世界金融中心和会展中心，可以帮助广东创意企业拓宽资金来源渠道，提供资金支持，还可以及时为投资者及从业者建立交流平台。因此，广东省为实现文化创意产业的结构升级、增强发展后劲，与港澳进行文化创意产业合作显得尤为重要。 (二)CEPA 的签订及实施。为粤港澳文化创意产业合作的深入展开提供了现实可能。 随着 2004 年 CEPA 的签订与实施，内地与港澳服务贸易的开放程度大大加深，粤港澳三地的合作正进入一个新的历史发展阶段。通过 CEPA这个平台和渠道，广东与
8、香港、澳门的官方层面上建立起了全面的合作机制，使相互间经贸交流与合作能够在政府有效的指导和协调下顺利进行，也为加快粤港澳地区文化创意产业合作进程提供了现实可能。 二、粤港澳文化创意产业合作的历程 粤港澳地区文化创意产业的合作是在经济全球化和区域化加速发展的时代背景下，在国内和国际的双重压力推动下出现并不断深入的。整体而言，到目前为止粤港澳地区文化创意产业的合作经历了萌芽、起步、融合三个发展阶段： (一)服务港澳、触发粤港澳文化创意产业合作萌芽的分工协作阶段 从改革开放到 20 世纪 80 年代末，粤港澳文化创意产业的合作主要是沿着文化创意产业链的分工协作展开的。文化创意产业的完整链条包括内容创
9、意生产制造集成包装营销推广创意展示和服务等众多环节。根据描述产业链各环节附加价值形态的微笑曲线，左段的内容创意、技术研发为附加价值较高的获利高位，右段的包装、营销、展示、服务等环节附加价值也很高，只有中段的组装、制造属于获利低位，因此整个文化创意产业链的附加价值曲线看起来像是个微笑符号。改革开放后，为摆脱制造业成本压力与实现经济顺利转型，港澳地区制造业的加工、组装环节，即处于微笑曲线低端的文化创意产业链中游环节大量转移到珠三角地区，并带动了广东经济的快速发展，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而利润率较高的文化创意产业链上游如产品的创意设计和下游如营销、展示等环节则基本保留在港澳本地，即“前店后厂”模式，
10、因此这一时期粤港澳地区文化创意产业的合作主要是基于文化创意产业链的分工来进行的，珠三角地区对文化创意产业的认识还比较朦胧，并没有采取主动出击、积极扶持的政策。随着港澳劳动密集型产业不断转移，为生产这些产品所进行的创意设计、创意营销、创意展示等创意元素逐渐在珠三角地区渗透，并带动当地文化创意产业开始了初步的发展。(二)借助港澳、带动粤港澳文化创意产业合作起步的竞争合作阶段 20 世纪 90 年代至 21 世纪初，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和经济全球化趋势的加强，促进了各种资源和生产要素在全球范围的流动配置。面对国际国内日趋激烈的竞争态势，面对本省土地、能源、环境承载能力有限的现实情况，珠三角地区原来依靠
11、低素质人力资源、发展低加工度、低附加值和劳动密集型产业的生存空间越来越小，比较利益越来越低。随着劳动密集型产业逐渐丧失进一步发展的比较优势，广东省推进产业结构升级的进程也开始加速了。在产业转移高级化的发展趋势下，涵盖高新技术产业和服务发展高端领域的文化创意产业在粤港澳合作中开始崭露头角，借助于港澳文化创意产业的优势，港澳创意人才、创意技术向珠三角地区的流动开始加快，珠三角地区以现代印刷、会展、设计等为代表的文化创意产业得到了长足发展，年产值逐年递增，增加值占 GDP的比重不断上升，与在香港文化创意产业中居于主导地位的现代印刷、会展、设计业等形成了竞争合作的关系。 (三)融入港澳、关注粤港澳一体
12、化的共同发展阶段 区域合作的最高阶段就是一体化。2004 年以前，由于粤港澳政治体制、经济体制等方面的显著差异，文化创意产业合作缺乏有效的协调机制，层次较低，政府层面的互动较少，由于缺乏宏观调控和引导，因此在文化创意产业的某些领域，如展览、现代印刷、会展等，三地之间的竞争关系越来越激烈。随着 CEPA 的签订和实施，粤港澳合作进入了黄金期，三地本着互惠互利、相互融合的原则，从各个方面开始对文化创意产业合作进行了新的探索。粤港澳政府致力于推进粤港澳一体化的发展，相关部门和高层针对文化创意产业的互动、互访明显增多，联合进行宏观调控的力度显著增强，粤港澳合作正在进入以实现三赢为目标的共同发展阶段。
13、三、粤港澳文化创意产业合作的现状 (一)特点 1、由于地缘、文化的原因，粤港澳文化创意产业具有坚实的文化合作基础。 相同的地理、自然、人缘、乡俗、语言、文化等条件使粤港澳在历史上就属于自然成形的一个经济区，属于统一的岭南经济文化单元。在改革开放后，三地民间的文化交流更得到拓展，进一步形成互补互利、唇齿相依的新关系。从 1997 年 1 月至 2006 年 12 月，粤港两地双向文化交流共 3455 批，36064 人次。大量的文化交流为粤港澳三地文化创意产业的合作打下了稳固的基础。 2、粤港澳合作方式已由要素单一化合作转变为产业综合性合作。 文化创意产业区域合作是一个庞大且复杂的系统工程，合作
14、的主体多元化，有政府、企业、行业协会等；合作的对象多样化，可以是某个具体项目的合作，也可以是行业的整体合作，产业链的某个环节的合作，或是中介服务机构的合作等。从粤港澳合作的方式来看，早期是要素之间的单一化合作，这种合作是市场自发形成，以企业和民间为主体完成的，合作的内容比较单一，合作面较窄，双方的合作关系不够稳定，容易受到双方政策变化、文化差异等的影响而出现波动。当要素单一化合作方式不能满足文化创意产业的发展需要时，合作方式便逐渐升级为以政府为主导、企业为主体、市场交易为手段的产业合作方式，即产业综合性合作。这种合作方式涉及到文化创意产业的各个领域，包括产品的设计开发、生产制作、宣传营销以及衍
15、生产品的开发等，是整个产业链的合作。 以动漫产业为例，20 世纪 80 年代中，广东动漫产业受益于较早的开发政策，并借助毗邻香港的区位优势，积极引进外资动漫产业向珠三角转移，尤其是香港的动漫产业利用珠三角廉价的人力资本和商务成本，将动漫的加工制作基地设在珠三角，珠三角因此承接了大量国外动漫产业的加工制作。随着合作的不断深化，珠三角陷入了土地资源紧缺的瓶颈，人力成本也不断上升，深圳的动漫产业徘徊不前，陷入了困境。珠三角认识到这点后，加强政府的主导作用，积极推动粤港澳合作方式的转变，使要素单一化合作向产业综合性合作升级。一方面鼓励本土动漫企业开发原创动漫产品，成功推出一系列优秀的原创作品，如深圳光
16、彩事业文化传播有限公司的一万一绝对拯救 、深圳唐人动画设计有限公司的憨八龟等；另一方面，加强与港澳优秀动漫企业的技术合作与交流，联合开发动漫衍生产品，促进深圳动漫产业的技术升级，不断完善动漫产业链。 3、粤港澳合作已逐渐摆脱初期零星、片段、随机的形态，朝向实质性、观念性与制度性等问题的探讨与合作。 回顾粤港澳合作的发展历程，可以清晰地看到合作初期是以民间合作为主体，少有政府的参与，合作层次较低，这个阶段合作主要特点是单个要素的合作，如人才、技术、资金等，并没有上升到整个产业合作的高度；当文化创意产业的区域合作进一步发展到一定水平以后，文化创意产业具有一定的规模，政府便开始有意识地对其进行扶持及
17、引导，使粤港澳合作上升到“政府引导，企业主体”的状况。目前由政府直接推动的粤港澳与交流的领域主要有：增加文化创意产业主管机构和领导的互访，每年定期领导召开“粤港澳文化合作会议” 、共同参加“亚洲文化论坛” ；联合广东省中山图书馆、深圳图书馆、澳门中央图书馆及香港公共图书馆建设粤港澳三地图书馆数字化联网项目；广东省文化厅、香港康乐及文化事务署、澳门文化局等联手打造粤港澳演艺圈、展览圈，建立三地的演艺场地、展览场地、艺术表演团体负责人的定期会面制度、制定交流展演计划，合作邀请国际级节目在粤港澳，组织演艺管理人员参加艺术管理培训，每年举行粤港澳优秀文艺节目交流演出、举办粤剧艺术活动，合作举办艺术节庆
18、，合作举办视觉艺术巡展等；香港、广州、澳门政府联合推出整合三地文化表演信息，提供免费网上订票服务，旨在打造三地文化自由行的“粤港澳文化信息网” ；联手建设以文博会、高交会为主的粤港澳文化创意产业合作平台，促进创意贸易合作。 (二)目前存在的主要问题 1、缺乏统一的粤港澳合作规划，整体合作框架不明确。 为培育及更好地发展文化创意产业，广东省及各市均先后成立专门机构管理和规划文化创意产业的发展与运作，但由于刚成立不久，对广东文化创意产业系统的谋划还尚需时间积淀，到目前为止，其所制定的各类文化创意产业发展定位、规划及计划安排，对发展文化创意产业的粤港澳问题仍未形成系统规划思路，缺乏从整合区域资源的角
19、度进行合作规划。因而，在通过开展文化创意产业的区域合作来有效推动文化创意产业发展方面，虽然筹划了部分文化创意产业的粤港澳合作，但项目之间尚缺乏紧密的内在联系，也未推出相应的行之有效的政策措施给予引导。此外，粤港澳资源丰富，内涵丰厚，各地在发展文化创意产业、塑造各自创意形象的同时，却忽略了粤港澳整体形象的塑造，从而导致粤港澳没能确立一个能够体现其文化特色、概括创意资源整体优势的形象。 2、粤港澳缺乏高效的、多层面的协调机制和制度安排，创意资源难以整合。 从世界性的区域经济一体化发展经验来看，一般都经历了从市场要素导向到制度导向的过渡。作为合作关系的支撑，只有较完善的制度安排，才能使合作规范、持续和稳定。由于联动发展机制仍未实质性地建立，粤港澳市缺乏合作与整合机制，各城市的文化创意产业分工与协作不明确，定位不清晰，文化创意产业布局和功能定位存在比较明显的各自为政问题，这种情况在珠三角内部尤为明显，在发展文化创意产业时基本是在各辖区内运作项目，辖区之间的合作较少，如几个辖区都明确表示要建立动漫园区，要把动漫产业发展成当地的文化创意产业支柱，而没有采取各地区合作兴办项目，共享资源。缺乏资源整合、盲目上项目往往造成重复建设严重，创意资源支离破碎、残缺不齐，资源配置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