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1 英国北爱尔兰文化遗产保护体系与经验借鉴 摘 要：在阅读文献和实地考察的基础上，通过对北爱尔兰文化遗产保护与利用整体情况和个别案例分析，总结出可供我国参考借鉴的经验。第一，建立多方面的合作联动机制，充分发挥政府、民间团体和公众的优势和作用。第二，加强宣传教育引导，提高国民的文化遗产保护意识。第三，拓宽文化遗产保护资金渠道，形成长远稳定的资金来源。 关键词：北爱尔兰 ;文化遗产 ;保护与利用 ;经验借鉴 Abstract： On the basis of reading the literature and on-the-spot investigation， we analyzed the
2、 overall situation and special cases of cultural heritage protection and utilization of North Ireland and summed up some experiences for our reference. Firstly ， establishing all-round cooperation and interaction system， making full use of the advantages and functions of government ， non-governmenta
3、l organizations and the public; secondly ， strengthening the guidance of publicity and education， increasing national consciousness of cultural heritage protection; thirdly， widening the sources of fund for cultural heritage protection， forming long-term and stable capital sources. Key words： North
4、Ireland ; cultural heritage ; protection and utilization ; experience and reference 2 中图分类号： C912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674-4144（ 2016） -07-74（ 9） 英国的北爱尔兰，一直有着“绿王国”之称，除了以绿色草原、青山绿水为主的自然景观以外，以贝尔法斯特市政厅、泰坦尼克号船坞、塔里克斯索桥等为代表的文化遗产也吸引着无数海内外游客前往参观游览，北爱尔兰旅游业发展迅速。北爱尔兰对文化遗产良好保护与合理利用的相关经验，对我国文化遗产的保护与利用具有借鉴意义。 1 北爱尔兰文化遗
5、产保护与利用总体情况 1.1 北爱尔兰概况 北爱尔兰是英国的一个地区，位于爱尔兰岛东北部，属于海洋性温带阔叶林气候，面积 14139 平方 公里 ;地形为熔岩高原，中间低平，周围多山，拥有面积达 396 平方公里的英国最大湖泊内伊湖，整个地区植被繁茂、水草旺盛。 爱尔兰在 12 世纪开始遭到英格兰入侵， 1801 年爱尔兰岛被英国吞并。1921 年南部 26 郡组成“自由邦”， 1937 年成立共和国，但北部 6 郡仍属英国，称北爱尔兰。截止到 2014 年 6 月 30 日，北爱尔兰拥有 1840 万人口。 1998 年贝尔法斯特协议签订之后，在北爱尔兰出生的公民可以选择拥有英国国籍、爱尔兰
6、国籍、或者选择兼有二国国籍。目前，已有部分北爱尔兰人有着英国和北爱尔兰双重国籍。北爱尔兰的首 府是贝尔法斯特市，位于北爱尔兰东部，是北爱尔兰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和最大城市、最大海港。北爱尔兰是英国经济发展速度最快的地区，也是外国投资企业公认的英国投资环境最佳区域。 1北爱尔兰独特的发展历史、民族构成3 和丰富的自然资源，使其拥有别具一格的文化传统和文化遗产。 1.2 北爱尔兰文化遗产保护情况 北爱尔兰以及整个英国的文化遗产总体保护状况良好。北爱尔兰政府对特殊的建筑或者具有历史意义的建筑进行“登录”，确定为北爱尔兰最好的文化遗产。 20 世纪 70 年代开始，北爱尔兰政府分批将原有彼此分立的历
7、史建 筑、纪念物、自然遗产公园等各类项目的国家登录系统整合简化为单一的国家遗产登录系统，提高了管理和操作效率 ;同时，也整合了地方文化遗产的许可控制系统，下放权力给地方政府和民间团体，完善保护与利用机制，使原来不具备法律地位的一些文化遗产有了新的法律地位。 北爱尔兰政府第一轮登录建筑普查工作开始于 1974 年，至 1994 年结束。目前，北爱尔兰登录建筑数据库已有超过 9000 座登录建筑的信息，每座登录建筑都有单独记录。第二轮登录建筑调查工作还在进行之中，未登录在册的历史建筑是这次调查工作的重点内容，政府尚未公布明确 数字。遗产的形成时间跨度从公元前 7000 年到 20 世纪，包括城堡、
8、要塞和遗址废墟等各种类型。 1.3 北爱尔兰文化遗产利用情况 北爱尔兰政府不仅颁布法律法规对文化遗产进行登录与保护，拨款对已经破损的文化遗产进行修复和尽可能的还原，而且注重在保护的基础上对文化遗产进行合理利用，认为文化和自然遗产是今日旅游产业的核心，大部分知名的文化遗产地都进行了旅游开发，开发的部分收益反哺文化遗产保护工作。 表 1 列出了位于北爱尔兰东北部安特里姆郡和首府贝尔法斯特市的几4 处代表性文化遗产地的用途，主要是用作旅游 景区、办公场所、科学研究等。 2 英国及北爱尔兰文化遗产保护法规制度与机构职责 2.1 英国文化遗产保护的法规制度 英国文化遗产保护与利用法规制度经历了起步、发展
9、、完善和深入改革的过程。 1882 年，英国颁布了第一个文化遗产保护法案古迹保护法，标志着文化遗产保护的起步。 1932 年和 1944 年对城乡规划法进行了两次修订，文化遗产的保护范围由古迹扩展到了具有特定建筑历史或艺术价值的建筑，第一次提出了“登录建筑制度”。 1968 年修订的城乡规划法设立了登录建筑许可证制度，所有登录 在册的建筑受到法律极其严格的保护。 1983 年出台了国家遗产法，提出建立非政府的遗产保护咨询机构。 2 2000 年以后，英国文化遗产保护管理体制、法规制度、政策措施不断完善和深入改革，由文化遗产的保护转向保护和利用并重，涉及范围也由物质文化遗产扩展至非物质文化遗产。
10、 32010 年颁布的规划政策指南将之前的城乡规划体系进行了调整，成为国家层面历史环境保护的核心法规。 2014 年，英国颁布新的规划政策指南，对登录建筑、保护区和文化遗产合作协定做出规定。 英国政府文化遗产保护管理制度主要 是“登录建筑”和“保护区”。登录建筑，是指在法定清单上的特殊建筑或者与历史信息有关的建筑，未经过地方规划部门的许可，登录建筑不得拆除、扩建或者被改造 ;对登录建筑的任何变动需要地方规划部门向英国中央政府的相关机构进行咨询。5 根据英国 2014 年颁布的规划政策指南，地方规划部门若要对登录建筑或保护区做出任何改变，必须将所有文件公布在遗产所在地和本部门的网站接受公众监督，
11、时间不得少于 28 天，地方规划部门必须回复在这 28 天之内收到的任何抗议。 英国在册的登录建筑，必须是经历过某些事情而幸存下来的人造建筑并且保 持或接近着它的原有状态。大部分登录建筑是房屋，但也包括桥梁、纪念碑、雕塑、战争纪念相关物和里程碑等。登录建筑可以分为三级。一级登录建筑只占登录建筑总量的 2.5%，这些建筑在国际上都具有重要地位 ;二级登录建筑占登录建筑总量的 5.5%，都是特别重要的建筑 ;三级登录建筑占 92%，大部分是私人住宅建筑，是国家层面上的重要建筑。 保护区，被定义为有特殊历史建筑的区域，这一区域的历史风貌和特征是值得保护和加强的。保护区通常包括了登录建筑，因为对于登录
12、建筑不能以孤立的形式保护，所以它们的周围环境就被看得同等重要， 保护区的划定就是旨在保护这一整体的历史环境。英国地方议会有权认定当地某些建筑具有历史风貌、历史信息，并将其所在地和周围划定为保护区。虽然指定保护区的权力在议会，但是，在确定某块区域为保护区之前必须听取当地社区提出的意见。保护区的划定并不是一成不变的，但这为此区域的良好管理和向规划部门提出建议等工作打下了基础，有助于相关管理、规划工作的优化组合。 英国已经形成了比较成熟的文化遗产保护管理体系，主责部门负责联合国家各相关部门、组织，形成大文化管理机制，并开展国际合作。英国地方政府一方面必须遵照执行英国文 化遗产保护法规制度，同时又有本
13、地6 区的地方文化遗产保护政策。 2.2 英国及北爱尔兰政府文化遗产保护与利用管理机构及其职责 目前，英国政府文化遗产保护工作的最高权力机构是文化媒体体育部（ Department for Culture Media Sport），该部有 30 个执行机构，4 个咨询机构为其提供服务。文化媒体体育部秉承致力使英国成为世界最具活力的生活、旅游和商业场所，通过保护和发扬英国文化、富有魅力的文化遗产，促进商业和社区的发展，使英国在全球化竞争中具备独特优势的宗旨。 2016 年 3 月，文化媒体体育部发布文化白皮书，说明政府将加大文化领域投资力度，促进文化产品出口，提升英国国际地位和文化软实力 ;政府
14、将继续支持并引导相关公共团体，实现白皮书目标 ;政府还将与其他国家合作共同保护世界文化遗产。 北爱尔兰文化艺术休闲部（ Department of Culture， Arts and Leisure）与北爱尔兰旅游局（ Northern Ireland Tourist Board），分别主管文化遗产的保护与利用、对外宣传与旅游创收等工作。文化艺术休闲部的职能与英国中央政府的文化媒体 体育部相对应，目标是通过开启文化、艺术和休闲的潜力，促进北爱尔兰经济的发展以及生活质量的提高。其职责之一，就是通过保护北爱尔兰境内的物质和非物质文化遗产，促进文化的多样性。文化艺术休闲部于 2012 年 7 月发布
15、的阿尔斯特 -苏格兰语言、遗产与文化策略旨在保护和支持北爱尔兰地方语言、文化和遗产，建立一个宏观保护纲领，促进北爱尔兰地方文化的繁荣。 北爱尔兰旅游局是北爱尔兰企业贸易与投资部下属的一个非政府部门公共机构，主要目标是促进北爱尔兰旅游业的发展，为公众提供整个北7 爱尔兰地区的公共交通、住宿以及各类景 点信息。 11 泰坦克号博物馆、布什米尔斯威士忌酒厂等文化遗产都被该局塑造成为北爱尔兰标志性景点，以互联网和举办各类文化艺术节的形式，将各项文化遗产的详细信息对外进行广泛宣传，而且将北爱尔兰所有文化遗产、自然遗产景点进行“捆绑宣传”。北爱尔兰旅游局印发的小册子和官方网页上都图文并茂地将巨人之路、布什
16、米尔斯威士忌酒厂、邓路斯城堡和怀特帕克海湾等 24 个北爱尔兰北部沿海景点串联起来进行宣传，推出多日游优惠服务。 12 3 在文化遗产保护中民间团体的作用与公众的意识 3.1 民间团体在文化遗产保护中的作用 在英国及北爱尔兰文化遗产的保护工作中，政府的作用无疑是首要的，但民间团体也发挥着不可或缺的重要作用。从 1877 年第一个民间团体注册成立起至今，在英国注册的相关民间团体已有 1000 多个。代表性的有英国环境部指定的古建筑保护协会（ Society for the Protection of Ancient Building）、古迹协会（ Ancient Monuments Societ
17、y）、不列颠考古协会（ Council for British Archaeology）、乔治小组（ Georgian Group） 和维多利亚协会（ Victorian Society）五大组织，当地方规划部门对相关登录建筑进行拆除、改建或重修时，必须获得这五个团体的同意。4致力于保护文化遗产的民间团体，有在英国各地设有办事机构的全国性组织，也有在一定地区范围内进行活动的区域性组织。这些民间团体多以教育培训、监督指导、技术咨询、宣传游说等多种方式参与文化遗产的保护工作。 例如，为了抵制许多维多利亚时代建筑师对中世纪建筑实行的极具破坏性的“重建”，英国设计师威廉 ?莫里斯（ William M
18、orris）8 于 1877 年创办了英国最早的民 间文化遗产保护组织“古建筑保护协会”。13 其宗旨是对古建筑进行保护和修复，遵循着古建筑要“修复”、不要“重建”的准则。 14 该协会为文化遗产保护提供技术咨询、举办教育培训、进行案例保护、开展相关活动和出版有关书刊等。依据城乡规划法，英格兰和威尔士所有登录在册的建筑物，如果申请拆除或部分拆除，都必须告知该协会。该协会不仅为其会员和英国民众提供一系列的古建筑保护与修复技术指导和服务，还提供各种奖学金，用于资助古建保护人员的培训，自 1930 年起开始实施年轻建筑师、建筑测量师、结构工程师的技能培训年度奖学金计划， “威廉 ?莫里斯工艺奖学金”
19、（ the William Morris Craft Fellowship）出资为保护历史建筑的工匠提供技术培训，也有较短的课程提供给专业人士和业主。“菲利普 ?韦伯奖”（ the Philip Webb Award）是专门用于鼓励建筑专业学生从事古建保护设计项目的奖项。现在英国许多有名的古建筑都得益于几千名经过古建筑协会培训人员的保护。 15 鉴于其对文化遗产保护方面的突出贡献，该协会在 2012 年获得“欧盟文化遗产奖”和“欧罗巴诺斯特拉奖”。 16 再如，由 3 位英国人在 1895 年建立 的慈善机构“英国国家遗产基金会”（ National Trust），历经 120 多年的发展，“
20、认识到国家文化遗产和开放空间的重要性并致力于保护它们”始终是该组织的核心价值观和一切行动的指南。该机构的经费主要来源于会员费收入、捐赠、遗产和商业运营收入。现有 450 多万名会员和、 6.2 万多名志愿者。其保护的遗产地和开放空间遍布英格兰、威尔士和北爱尔兰，负责保护并向公众开放 350 多座老房子、花园和古迹，还致力于保护森林、沼泽、沙滩、农田、坡地、9 荒地、岛屿、考古遗迹、城堡、自然保护区、村庄等。已有 2000 多万人次访问过该 机构负责保护的收费旅游景区，估计约有 1 亿多人次访问过其保护的户外开放空间。 17 3.2 公众个人的文化遗产保护意识 纵观英国一百多年的文化遗产保护历程
21、，对文化遗产的有效保护，有赖于国民保护意识的培育。 5公众对文物古迹的关心，推动了英国文化遗产保护的进程。例如， 19 世纪中期，英国考古学家、生物学家和政治家约翰 ?卢伯克（ John Lubbock）发起保护巨石阵的行动，草拟法案提交议会呼吁保护历史古迹，经过十余年的努力，英国历史上才有了第一部文化遗产保护法案 1882 年古迹保护法。在拯救濒危的英 国历史文物古迹的活动中，具有保护意识的公众群体实际上是中坚力量。 6 整体而言，和英国全国一样，北爱尔兰民众具有较强的文化遗产保护意识，自觉保护文化遗产和环境，不少人选择将身后遗产捐赠给文化和自然遗产保护民间团体，为相关基金会捐款，作为志愿者
22、积极参与文化遗产保护工作等。北爱尔兰文化艺术休闲部下属的调查统计局于 2016 年 2 月发布的报告北爱尔兰人对爱尔兰与阿尔斯特 -苏格兰文化和遗产的体验，通过居民家庭调查方式统计了近年北爱尔兰 16 岁以上成年人参与文化活动、文化遗产保护活动的情况，北爱尔兰传统文化活动 举行情况，以及民众对北爱尔兰文化传统认知与尊重程度等。该报告显示北爱尔兰民众对北爱尔兰文化认知与尊重程度较高，并呈逐年增长趋势。从 2014-2015年的调查结果看，北爱尔兰民众对本地文化认知与尊重“非常多”与“一般”两项总和占到了大约 80%，而且这种认同基本均匀地分布于 16 岁以上10 的各个年龄段和各种社会背景的民众
23、，对本地文化认知与尊重“很少”和“根本没有”两项比例之和只占 20%。 18 4 北爱尔兰文化遗产保护的资金来源 北爱尔兰文化遗产保护资金来源比较多样化，主要有政府拨款、社会公益基金、社会志愿 性资金、经营收入等几类。 4.1 政府拨款 由国家和地方政府提供的财政专项经费和贷款，是文化遗产保护资金最重要的来源。如，北爱尔兰最大的博物馆阿尔斯特博物馆、巨人之路、国家公园等，整修资金主要由文化艺术休闲部拨付。 192015 年 4 月至 2016年 4 月，北爱尔兰文化艺术休闲部的年度财政预算资金总额是 9.17 亿英镑，全部用于推动艺术与文化发展、政策研究、博物馆和图书馆开放等。其中，博物馆获得
24、拨款 1.42 亿英镑，占该部预算总额的 15.5%。 20 英国政府文化遗产保护资金的实际投入与运作，往往是由政 府授权的各种团体具体负责。 7政府给予相关团体一定的资助，与民间团体在文化遗产保护领域形成良性互动。如，英国依据 1983 年出台的国家遗产法，于 1984 年成立了非政府遗产保护咨询机构“英格兰遗产委员会”（ English Heritage），由文化媒体体育部为其提供拨款资助。英格兰遗产委员会向英国国务大臣提供登录建筑的注册等相关方面的咨询意见。该委员会负责管理著名的包括巨石阵、大铁桥在内的 400 多项英国历史名胜、文化遗产。英格兰遗产档案馆也由其负责维护、运营。该委员会经营创收能力越来越强，政府拨款金额所占 比重不断下降， 2014-2015 财政年度政府拨款只占到其经费收入总额的 14%。 21 又如，成立于 1980 年的英国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