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1 本科 毕业论文 (设计 ) 题 目： 恶母形象形成原因 -以蘩漪和曹七巧为例 学 院： 中文系 学生姓名： 专 业： 汉语言文学 班 级： 指导教师： 起 止 日期： 2 恶母形象形成原因 -以蘩漪和曹七巧为例 摘 要 母亲作为一个文学的母题，大多数被我们赋予的是拥有宽容、博爱、伟大、任劳任怨等美好品质的高大形象。从古代的孟母三迁到岳母刺字，再到现代柔石笔下的为奴隶的母亲，冰心笔下以爱感化人的母亲，苏雪林笔下的任劳任怨、勤勉贤良的母亲，无一不是令人敬佩的好母亲。然而在 这些贤妻良母的群体之外，还出现了一些所谓的恶母形象，她们或疯狂或暴虐，在她们身上，我们很少能够看到母性。曹禺笔下的蘩漪和
2、张爱玲笔下的曹七巧就是这种恶母形象的典型。她们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性格极其丰富的人物形象，她们由于疯狂的行为，扭曲的人性而饱受争议。尤其是做为一个母亲，她们却表现的母亲不像母亲，完全颠覆了传统母亲的形象。但是她们之所以成为恶母并不是与生俱来的，而是由于她们所处的压抑环境。正是这种压抑的环境导致了她们的疯狂，导致了人性的扭曲。同时人物本身的性格特征也是促使她们成为恶母的一个因素。此外作家自身的 人生经历对其作品中人物的塑造有着深刻的影响。 关键词 蘩漪；曹七巧；恶母形象；形成原因；压抑环境；性格特征；作家经历 3 Reasons for evil mothers ,for example Fan
3、Yi and Cao Qiqiao Abstract:Fan Yi and Cao Qiqiao are extremely complicated figures in modern Chinese literature gallery.They are notorious for their crazy actions and humanity distortion.As a mother,they behaved terriblely.The reason why they become vicious mothers is that they lived in a oppressive
4、 environment At the same time,these two figures are related to authorsexperiences. Keyword:FanYi;CaoQiqiao;evilmather;reasons;suppressedenvionronment;character; authorsexperience 4 蘩漪和曹七巧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两个典型的文学形象，具有永恒的艺术魅力。从侧面反应出其作者曹禺和张爱玲与众不同的写作风格和杰出的创作才能。从搬上舞台的那天起，雷雨就创造了它的奇迹。几十年过去了，曹禺先生笔下的这这八个人物依然那么五彩斑斓，栩
5、栩如生。特别是蘩漪 -这个被曹禺先生誉为“最雷雨”的人物形象，在文学史上大放光彩，具有一种生命的魅力。张爱玲的金 锁记被傅雷先生称为“至少也该列为我们文坛最美的收获之一” 夏志清先生则把它称为“中国从古以来最伟大的中篇小说”。 2作品中的曹七巧以其冲击读者道德和震撼灵魂的恶母和疯女形象成为现代文学史上性格最复杂的女性形象之一。她和蘩漪蘩漪一样都是性格复杂丰富的“圆形人物”。由于蘩漪和曹七巧在作品中都有充当母亲的角色，并且都是恶母的母亲，完全颠覆了贤妻良母的传统形象。为什么会出现如此异样的母亲呢？本文试从人物所处的压抑的环境、人物本身的性格特征和作家的人生经历三方面的角度，对蘩漪和曹七巧之所以成
6、为恶母的原因进行论 述。 一、压抑环境与恶母形象的形成 法国著名作家西蒙 .波娃认为，“母爱不是直觉的，天生的，在任何情况下，天生这两个字眼均不适用于人类。母亲对小孩的态度，完全决定于母亲的环境，以及对此环境的反应。” 3蘩漪和曹七巧成为人们眼中的恶母和她们所处的环境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 自从进入父系宗法社会之后，男尊女卑和尊阳贬阴成为中国传统文化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男性成为“天”、“君”、“父”的中心象征，女性被贬为他者，既没有独立的经济能力，也没有独立的人格。所以“女人在此父权社会里，其作用被充当交易的媒介，在自 身价值被剥夺之后，女人最终将变为贡品被牺牲掉。” 4如蘩漪，她嫁给周朴园并不是
7、出于自己的意志 ,而曹七巧更是被当成一个交易品，是金钱婚姻的牺牲品。她的父母早逝，兄长接替了父权。由于兄嫂的贪财，她被嫁给了（可以说是卖）天生患有骨痨的姜家二少爷，从此揭开了她悲剧人生的序幕。由于性别政治的存在，女性从来都没有话语权，她们要遭受生理和心理的双重压制，使得她们成为最广大的负荷者。这种对人性的压抑，从而导致了女性歇斯底里的疯狂。 蘩漪，一个受过些新式教育中国旧式女人，“有她的文弱，她的哀静，她的明慧， -她对诗文的 爱好，但是她也有更原始的一点野性：在她的狂热的思想，在她莫名其妙的决断时忽然来的力量。”就这样一个像水晶一样，充满着激情的女性，在阴冷压抑的周公馆，十几年来周朴园的凶横
8、，把她渐渐地磨成了石头样的死人。丈夫的专横，可以从喝药的场景淋漓尽5 致地体现了出来。当年十七岁的她嫁给 37 岁的周朴园，在这里免不了又是一个奉父母之命的婚姻悲剧。十七岁和 37 岁，这年龄实在相差很大。而且当年的周朴园历经情感的沧桑，蘩漪进不了他情感的世界。况且从种种行为表明，他还是深爱着侍萍的，他们当年是真心相爱的。但是由于封建家长制的压迫，两个相 爱的人被迫分开。周朴园被迫娶了一个有钱人家的小姐，侍萍在生了第二个儿子的第三天被赶出了周家。可见这段感情对周朴园来说是痛彻心扉和刻骨铭心的。以至于这种痛苦使得他对有钱人家的小姐和后来的蘩漪的爱情变得索然无味，可谓是曾经沧海难为水。对于一个正值
9、青春年少，情窦初开的少女来说，面对这样的婚姻，这样的丈夫，怎能不压抑？可以说蘩漪从来都没有得到过周朴园的爱。因为不爱，所以周朴园把热情都转移到社会上，很快成了一个成功人士。他常年不在家，留下蘩漪一个人独守这样一个阴冷的周公馆。无爱无性的生活对一个这样年轻的女性来说是一种 怎样的折磨。虽然生活在殷实的周公馆，不愁吃穿，但是性爱的需求却得不到满足。根据马斯洛需求理论的五个层次：生理需求、安全需求、社交需求、尊重需求和自我实现需求。其中生理需求是最基本的需求，包括饥、渴、衣、住、性的方面的要求。如果这些需要得不到满足，人类的生存就成了问题。在这个意义上说，生理需要是推动人们行动的最强大的动力。马斯洛
10、认为，只有这些最基本的需要满足到维持生存所必需的程度后，其他的需要才能成为新的激励因素，而到了此时，这些已相对满足的需要也就不再成为激励因素了。 5而此时的蘩漪连这个最基本的需求都没 有得到满足，她的情欲受到了阻碍，从而导致了性压抑。弗洛伊德关于性压抑导致精神上的歇斯底里病症理论认为：“精神分析发现歇斯底里症状原是替代物，它们和一系列动人心弦的精神历程、期许和愿望之间关系亲密，简直有如笔录之于口授，而这些期许和愿望之所以作祟，则是因为它们遭受一种特殊的历程的压制，郁积而不得宣泄于意识的精神活动里。被囿于潜意识的思想产物，由于其情感价值甚大，不能不力求表达、力求宣泄，终于在歇斯底里症经由转化的历
11、程而以肉体的变化表现出来。” 6可见蘩漪由于长期出于这种性压抑的环境中，歇斯底里症正在慢慢积蓄 能量。 然而在没有遇到周萍之前，她的歇斯底里也只是永远被消灭在萌芽状态。这时的她就像一只任生活宰割的小绵羊，已经准备好了棺材，安安静静地等死。可是老天爷却让她生命中的第二个男人 -周萍，出现在了她死寂的生活中，就是这个人让她死灰复燃，把她救活了。闻着那来得乡间的活的气息，曾经一度让她觉得自己是幸福的，她也得到了像常人一样的爱。6 如果他们能够一直走下去，那么蘩漪的疯狂也只能是天方夜谭了。但是这种情人关系毕竟是罪恶的，因为他们是母子。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在这样一个伦理道德如此强烈的社会里，他们必然遭
12、到唾弃。 而这时她爱的这个人退缩了，他不断地谴责，不断的逃避，他不想继续这种可耻的关系。就这样，蘩漪得到的爱又破灭了，爱的天使被现实的魔鬼打得体无完肤。可是蘩漪毕竟是蘩漪，她有着原始的一点野性。“她会爱你如一只饿了三天的狗咬着它最喜欢的骨头，她恨起你来也会像只恶狗狺狺地，不，多不声不响地恨恨地吃了你的。” 7所以在她一次次地哀求，甚至是从来没有这样低三下四地哀求周萍无果后，她疯了，她彻底地疯了，变得乖戾，变得歇斯底里。她为了留住周萍，竟然把周冲叫出来，挑拨他们兄弟，以此达到她的目的。可是周冲却说出他没有那么爱四凤， 周萍可以把四凤带走的话。蘩漪整个计划幻灭了，她马上气愤地对周冲说：“你不是我的
13、儿子；你不像我，你 -你简直就是条死猪！”。在对话中，她又一次次地否认自己是周冲的母亲，甚至失了母性地喊着“我没有孩子，我没有丈夫，我没有家，我什么也没有，我只想说：我 -我是你的。”面对此情此景，从伦理道德地角度来看，蘩漪是做了所谓“罪大恶极”的事情，因为她抛弃了神圣的母亲的天职。 蘩漪抛弃了母亲的天职就意味着她个恶母吗？笔者认为答案是否定的。因为像蘩漪这样的女人“她们都在阴沟里讨着生活，却心偏天样地高；热情原是一片浇不熄的 人，而上帝偏偏罚她们枯干地生长在砂上。这类的女人许多有着美丽的心灵，然为着不正常的发展，和环境的窒息，她们变为乖戾，成为人所不能了解的。” 8蘩漪是值得我们怜悯的，她在
14、监狱似的周公馆，守着一个阎王过了十八年，是她所处的压抑的环境导致她的疯狂，她的歇斯底里，使她变得“母亲不像母亲，情人不像情人”。曹禺说雷雨所显示的，并不是因果，并不是报应，而是他觉得的天地间的“残忍”。这种“残忍”使得作品中的八个人物“他们怎样盲目地争执着，泥鳅似地在情感的火坑里打着昏迷的滚，用尽心力来拯救自己，而不知千万仞的深渊在眼前 张着巨大的口。他们正如一匹跌在泽沼里的羸马，愈挣扎，愈深沉地陷落在死亡的泥沼里。”所以曹禺把雷雨中的八个人物不是放在道德的社会里，而是整个宇宙中。面对“像一口残酷的井，落在里面，怎样呼号也难逃脱这黑暗的坑”的宇宙，作品中的八个人物，每个人都为生去奋斗，去挣扎。
15、可以每个人都带着求死的欲望，蘩漪想用周萍来拯救自己，带她走出这监狱似的周公馆，有着一种强烈的自救欲望。而周萍却抓住四凤的手不放手，想由一个新的灵魂来洗涤自己。笔者认为，蘩漪并不是那么爱周萍，而周萍也并不是真的爱7 四凤，都只是想借助对方来拯救自己，让自 己逃离这黑暗的坑罢了。正因为是出于求生的本能，所以蘩漪可以义无反顾地抛弃做母亲的职责，在第四幕中那仅有的母性也随着她歇斯底里地挣扎，最后淹没在“雷雨”（命运）中，终于成了一个恶母。 同样，张爱玲笔下的曹七巧也有着和蘩漪一样的命运，由于“不正常的发展，和环境的窒息”，她变成了一个带着枷锁疯狂扼杀人的恶母。在压抑的环境中，她被压榨成血淋淋的一堆碎尸
16、，彻底而疯狂。张爱玲在自己的文章中说：“极端病态与极端觉悟的人究竟不多。时代是这么沉重，不容那么容易就大彻大悟。这些年来，人类到底也这么生活了下来。可见疯狂是疯狂 ，还是有分寸的。所以我的小说里，除了金锁记里的曹七巧，全是些不彻底的人物。他们不是英雄，他们可是这时代的广大的负荷者。” 9七巧由扭曲的人性导致的疯狂，在由她所处的压抑环境所致，因为她是这时代最广大的负荷者。 一个麻油店姑娘嫁给当时算是名门望族的姜家二少爷，在当时等级观念如此强烈的年代，这种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注定是一个悲剧。正如傅雷说的：“以一个小家碧玉而高攀簪缨望族，门户的错配已经种下了悲剧的第一个原因” 10由于低贱的出身，七
17、巧在姜家处处受到排挤，一家子都在她头上踩，连丫头们也都看不起她。老太 太让她做了正室，无非是想让她死心塌地地服侍二爷。尽管她是正式，是姜家的二奶奶，却是有名无实。曹大年来看她时，在众人面前，一个丫头只是偷偷地告诉七巧舅爷来了。姜老太太知道了，也装作不知道。可想而知，七巧在姜家是处在怎样的环境中。所以她要拿到金钱，只有金钱才能让她在这个压抑的环境中活下去。兄嫂把她嫁到这里来服侍一个残废的人，归根到底是为了钱，同时七巧也是为了钱。所以她可以在这种环境中忍受十年，为的就是等到分家的这一刻，是“她嫁到姜家之后一切幻想的集中点”。只有钱到手了，她才能巩固地位，才会觉得安全。所以这笔用一 生换来的财产，容
18、不得别人的窥视。为了守住这笔财产，七巧可以忍受无限伤痛地割断自己的情欲。 从她嫁到姜家那一刻起，就意味着她要过得是没有情欲的婚姻。可偏偏“她是担当不起情欲的人，情欲在她心中偏偏来得嚣张。已经把一种情欲压倒了，缠死心地来服侍病人，偏偏那情欲死灰复燃，要求它的那份权利。” 11当她看到姜季泽那长得天圆地方健康的体魄时，她的情欲又被撩拨了，但是她看上的这个人却是抱了不忍家里人的宗旨。尽管当时季泽看着她，心里也动了一动，可毕竟没有跨越那条界。可以说七巧是生活在性欲极度压抑的环境中。8 然而当季泽最后一 次来找她的时候，她还是有机会满足她热烈情欲的，但是为了守住用一生换来的金钱，她揭穿了季泽的谎言。尽管
19、“多少回了，为了按捺她自己，她迸得全身的筋骨与牙根都酸楚了”。最后七巧还是给自己带上了黄金的枷锁。她将彻底扑灭自己的情焰 ,把情欲的魔鬼关进意识的囚牢 ,一心一意保住那笔“死钱”。情欲的魔鬼却在不断地要冲破囚牢 ,她以变态的方式来满足它。她竟怂恿儿子吸鸦片以达到把儿子留在家的目的，并不断地套问儿子和媳妇之间的闺中密事来满足她变态的情欲。对于女儿长安，她更是用一个“疯子的审慎和机智”亲手断送了女儿的婚姻。此般种种，都 不得不给七巧冠以恶母的罪名。 但是七巧却也是一个令人怜悯的人，虽然她对子女做的种种事情令人深恶痛绝。纵观她的一生，她也是个不幸的女人。首先不幸的婚姻埋下了悲剧的种子，可以说她从来不
20、知道温暖幸福是什么滋味。尽管她用权势身份和用一生换来的家产，但除此之外，她其实一无所有。尤其是在情感上，自从对季泽的幻想破灭之后，已经没有任何人可以亲近了，亦失去了心灵的幻想对象。长安和长白虽然和她没有很深的感情，无论如何却是自己的儿女，在心理上起码有可以依靠的对象。因此，除了家产以外，害怕失去儿女，大概是她潜意识中另一个令她恐惧 的之事。张爱玲在文本中说到“这些年来她的生命里只有这么一个男人。只有他，她才不怕他想她的钱 -横竖钱都是他的。可是，因为他是她的儿子，他这么一个还抵不了半个 现在，就连半个人她也保不住 -他娶了亲” 12。其实，七巧并不是这么快给儿子娶亲的，但是因为长白跟着他三叔也
21、逛起了窑子来，才手忙脚乱地给他娶了个媳妇。后来她百般地虐待媳妇，为的就是生怕儿子娶了媳妇忘了娘。从这里看出，七巧在潜意识里有两个重要的愿望，一个是保证自己的钱财，另一个则是想要留住长白，自然也包括长安。她的感情有着严重的匮乏，从心理学上讲 ，她的情感需求得不到满足。如此更能合理地揭开七巧千方百计阻止长安出嫁的动机：所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的恐惧。一方面，她把女儿留在身边，甚至在歇斯底里的语言中多次表露她阻止长安出嫁的原因（除了害怕失去财产之外），是为了保护长安。在文本中我们看到，当姜家的三少奶奶兰仙硬着头皮替长安说出她和童世舫亲事时，七巧初听见了倒也欣然，看来她还是替女儿着想的。虽然后来对
22、长安冷言冷语，但是这些话的背后还是掩盖不了她对长安的保护。她不想长安重蹈她的覆辙。她只有这一个女儿，可不想糊里糊涂断送了女儿的终身。说到心酸处，竟是呜咽 起来。另一方面，七巧却是通过扮演男性家长的压迫角色，去达到她想要阻止长安出嫁的目的，而不惜千方百计对长安进行9 各种折磨的行径。七巧虽然用错误的手段去获取她的母性，甚至连表现的方式也令人悲哀，却是一个精神病患者在父权体制内所选择的方法 -这方法始于宗法父权，七巧受之于斯，取之于斯。 因此，蘩漪和七巧的歇斯底里，母性的缺失，不人格的分裂，不是从来就有的，而是归因于她们所出的压抑处境。按精神分析学说，人和其他动物一样活在生死两极化本能之中，当生活
23、中有相反矛盾存在，死亡本能将转向外部世界，以攻击本能和破坏本能的面貌 出现，目的在于毁灭与破坏的生命本能。所以“女性的歇斯底里化往往会将潜意识层面中的攻击本能发挥出来，对他人或自身造成伤害。向外攻击毁灭他人，向内则自伤害或自我毁灭。” 13因此蘩漪竭尽全力地想要摆脱她和周冲的母子的母子关系，七巧千方百计地阻止长安的出嫁，都免不了和这罪恶的父权宗法社会有关，是压抑的环境导致她们母性的异化和缺失。 二、人物性格与恶母形象的形成 蘩漪和曹七巧尽管是两个恶母，但是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们也是两个悲剧的人物，而她们悲剧结局却是和她们的性格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根据心理学上对性格的界定：“ 性格是一种与社会相
24、关最密切的人格特征，在性格中包含有许多社会社会道德意义。性格主要体现在对自己、对别人、对事物的态度和所采取的言行上。性格表现了人们对现实和周围世界的态度，并表现在他的行为举止中。” 14所以蘩漪和曹七巧所表现出来的种种是由她们独特的性格决定的。正所谓“性格即命运”。 蘩漪，一个受过新式教育的旧式女人，她爱好诗文，她优雅哀静，但却有种原声带野性。可以说野性是蘩漪性格的一个特点，正是她的这种野性驱使她敢爱敢恨。她可以不顾她的性命，她的名誉，甚至她的一切地来爱周萍。这种继母和儿子之间的恋情对当 时来说是一件多么大逆不道的事情，甚至对今天的人来说也适用。但是蘩漪就是蘩漪，她认定了的事情，她就会义无反顾
25、地去做。可是人还是生活在被道德约束的社会里，她对周萍的爱在情感上是无可厚非，是人之常情，但是如果放在道德的社会里，那么她的爱是要被唾弃，是要被排斥的。蘩漪的这种不顾一切的爱为她的悲剧埋下了祸根。当她发现周萍爱的那个人是四凤的时候，她又变成了一只可以不声不响地恨恨地吃了你的恶狗。她跟踪周萍，鬼一样地出现在四凤家的窗台下，并堵住了窗子，想让周萍被抓。最后甚至不惜抛弃她的母性，把周冲当作她阻止周萍出走的棋子。 在这样无果后，把代表周家的周朴园叫出，以达到她的目的。在此时的蘩10 漪，完全像是个恶魔，她为达到她的目的，不惜任何手段。正如曹禺说“她是一柄犀利的刀，她愈爱的，她愈要划着深深的创伤。” 15
26、她的野性伤害了很多人，同时也深深地伤害了她自己。她狂野的性格是造成她成为恶母的一个因素。 和蘩漪比起来，曹七巧没有了她身上的这种敢爱敢恨，具有雷雨般的性格，她但也不同于柔石笔下的那种任人鱼肉，甘愿为奴隶的母亲。但她和蘩漪一样，都有某种偏执性，也就是说为了自己的目标，可以不择手段。如果说蘩漪成为恶母是因为她追求爱情的话，那么 七巧成为恶母是因为追求金钱。七巧以一个麻油店老板女儿的身份嫁给有名望的姜家，这无疑是麻雀攀上了金凤凰，是门不当户不对的。如果不是姜家二少爷患有骨痨，七巧也决不可能有机会成为姜家的儿媳妇。一是由于七巧自己本身地位的卑贱，而是他所依靠的那一个人是也给不靠的主，在姜家完全是没有地
27、位的，所以七巧只能把她的依靠转向金钱。只有掌握了金钱，才有一定的话语权。如果七巧没有金钱，我们很难想象，在分家之后，堂堂的姜家三少爷都会上门来拜访七巧。再加上七巧本身性格当中就有着偏执性，这就更加驱使她追求金钱了。为了金钱，她可以把她狂热 的情欲扼杀，尽管她迸得全身的筋骨与牙根都酸楚了。七巧死死地提防着她的金钱，她紧张到把自己哥哥的孩子当作是来有趣她财产的间谍。为了守住她的金钱，七巧的人格发生了极大的扭曲。除了儿子，把一切人都当作是来骗钱她金钱的对象。她给自己戴上了黄金的枷锁，砸死了很多人，扼杀了儿子和女儿的幸福。这正是由于七巧性格中的这种偏执性，具体地说是对金钱的偏执性，使她一步步丧失母性，
28、一步步走向没有光的所在，最终她成为了一个恶母。 三、作者经历与恶母形象的形成 著名作家苏童曾经说 :“小说是灵魂的逆光，你把你灵魂的一部分注入小说，从而使 它有了你的血肉，也就有了艺术的高度。” 16所以一部成功的文学作品，包括一个成功的文学形象都是作家心灵的塑造，暗藏着作家本人的焦虑与疯狂意涵。作家的经历和情感会自觉不自觉地投射到作品和人物塑造中。正如曹禺自己说的那样：“写雷雨是一种情感的迫切需要。”17一个人的早期的人生经历，特别是童年的遭遇对其一生有着很深的影响，而对心性敏感的作家来说更是如此。作家遭受的生活经历会深刻地存留于他们敏感的心灵，影响他们观察生活的视角，进而影响他们日后的创作。蘩漪和曹七巧的塑造和这两位作家自身独特的人生经历有着某种 内在的联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