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本科毕业论文 （ 20 届） 塞姆勒先生的行星与美国六十年代 所在学院 专业班级 汉语言文学 学生姓名 学号 指导教师 职称 完成日期 年 月 1 摘 要 索尔贝娄虽被称为心理现实主义作家，其作品的意识流倾向极为明显，但他的作品并没有脱离美国现实生活。事实上，贝娄 高度关注美国现代生活，关注当代人的生存现状，以至其作品成为反映时代历史的教科书。小说塞姆勒先生的行星就是这样一部现实主义的力作，它描述了 20 世纪 60 年代美国的现实状况：黑人运动、女权运动和星球计划。贝娄通过三方面内容揭示了美国社会的生存处境，也表达了他对现代人生存现状的人道主义焦虑。 关键词 塞姆勒先生的行星；黑人运动；女
2、权运动；星球计划 Mr. Semlers Planet and the american sixties Abstract:Although Saul Bellow is a psychological realist, and his work has very obvious tendency of stream of consciousness, his works have something with American real life. In fact, Bellow pays much attention to the life situation of contemporar
3、y people. Thus, his work becomes the textbook which reveals the times of history of the sixties. His novel Mr. Samlers Planet is such a realistic masterpiece that it describes the American reality of 1960s, including the black movement, the feminist movement and the planet program. Bellow reveals th
4、e life situation of American society from three aspects, and expresses his anxiety about the modern living situation of man. Key words:Mr. Samlers Planet; Black Movement; Feminist Movement; Planet Scheme 2 1976 年，美国作家索尔贝娄（ 1915-2005）由于卓越的文学建树而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瑞典学院的授奖词指出，贝娄“赋予小说以趣味的并非戏剧性的情节和不时出现的激烈行动而是照进主人公内
5、心的光辉。” 1这无疑指出了贝娄小说的一大特色 不热衷情节设计而关注人物的内心世界，贝娄也因此被称为心理现实主义作家。然而需要指出的是，后来许多评论者过分强调贝娄小说的心理描写，而往往忽视其作品中的现实主义成分。事实上，贝娄本人在叙写人物的意识流动时，也极为关注许多社会现实问题，特别是当代人的生存现状和生存困境问题。作家通过作品人物的心理和精神受难，反映鲜明的价值观念 和伦理取向，也表现了一位人道主义作家的人文焦虑。 小说塞姆勒先生的行星就是一部现实性极强的作品。小说中的塞姆勒是位年近七旬的波兰犹太移民。作为二战期间纳粹大屠杀的幸存者， 塞姆勒受过良好的教育 、拥有 丰富的社会阅历 ，对人生有
6、着自己的独到理解和精神追求。但 移民美国以后，他看到 的是一个动荡、混乱和疯狂的社会。特别是美国的年轻一代，他们精神空虚和缺乏社会责任心，蔑视传统道德，思想偏激，寡廉鲜耻，沦为没有信仰、毫无精神追求的一代人。 小说中的安杰拉和华莱斯是这类人的代表，贝娄通过他们批判了放荡的浪漫 ,也抨击他们绝望的 、虚无主义的人生态度。作品中主人公塞姆勒先生积极的人生态度 , 也 间接否定了上述安杰拉和华莱斯的生活方式。 从某种意义讲，塞姆勒先生的行星堪称美国六十年代的历史教科书。 六十 年代的美国堪称世界上最发达的国家，物质的富有带来思想上的高度开放，各种反正统文化的解放运动在美国蓬勃发展。索尔贝娄坚持要做一
7、名“社会的历史家”，他认为作家的责任就是要真实地反映时代的特点和风貌。塞姆勒先生的行星内容充实，思想深刻，紧紧抓住了时代的本质问题，不仅揭示 20 世纪 60 年代美国文化所面临的危机，也反映作家对 60 年代各种社会运动 的立场和思考。 一、黑人运动 美国黑人是最早来到北美大陆的种族之一 ,他们为美国的发展做出过巨大贡献。独立战争期间，许多黑人投入到反对英国殖民的斗争中，为美国建立不朽功勋。 二战后，随着美国工业和科技的高度发展， 大批黑人 从农村来到 城市，黑人地位问题 日益凸现出来，已经成为 一个 全国性 的政治 问题 。长期以来，美国黑人争取平等权利的斗争从未停止过，二战后再度掀起高潮
8、。 1955 年 12 月，黑人罗莎帕克斯因在公共汽车上未向白人男子让座而遭到逮捕，从而引发一连串的黑人运动。 50 年代至 60 年代中期 ， 美国黑人 为反对种族歧视，为 争取 政治经济和社会平等权利 而展开了 大规模 的 斗争运动。 贝娄作为一名犹太移民的后裔，他对黑人运动的态度极为复杂。首先，贝娄意识到在美国这个大家庭中，自己也是出于边缘地位的族群，所以 20 世纪 60 年代初，贝娄曾经积极地支持黑人民权运动，然而他发现在黑人斗争过程中，一些暴力倾向也随之而来。 在塞姆勒先生的行星中，贝娄多次描述黑人犯罪的故事情节，并以塞姆勒先生之口发表自己的评论。在贝娄这里，黑人扒手的角色经历了几
9、次转换。 小说一开始就叙述黑人扒手的偷窃过程：他是个强壮的黑人，穿着一件骆驼毛上衣，衣着异乎寻常的雅致，仿佛是 出自伦敦西头的菲什先生的手艺这个黑人的用悦目的黄金镶边的、龙淡紫色滚圆的眼镜，正朝着塞姆勒转过来，但是他那脸却流出一只巨兽的厚颜无耻。 2 塞姆勒对黑人的偷窃行为极为反感，认为他不过是个“厚颜无耻”之徒，此时黑人扒手还是个人。可从此以后，这3 个黑人扒手就烙进塞姆勒的大脑，经常在他思索时浮现出来。由于他对扒手有种本能的反感，黑人形象在其回忆中发生变形，已成为一只巨大的怪兽，“当他在公共汽车碰见这个优雅的“畜生”，看着他扒窃一只钱包 那只钱包仍旧是打开着的 他还是采取了一种英国风度。”
10、 3 尽管塞姆勒 认为这是个颇有风度的黑人，但充其量不过是个“畜生”。塞姆勒在向女房东和女儿苏拉谈起这个黑人扒手，同样认为他是一个兽类：“谈起这位漂亮、引人注目的、傲慢的扒手，这位非洲王子或者大黑兽，在哥伦布圆形广场与威尔第广场之间寻觅可以吞食的对象” 4 小说结尾，贝娄终于利用叙述的特权，给黑人扒手安排了一个在他看来比较满意的结局。在弗菲尔与黑人扒手扭打在一起时，塞姆勒的侄子埃森迅速出手相助，将黑人扒手打得鲜血直流。 在贝娄这里，黑人扒手的角色从“优雅的无耻之徒”，变成了“漂亮的非洲王子”和“吃人的怪兽”。这种角色变化其 实反映贝娄对黑人的矛盾心理。一方面他不能容忍美国社会的黑人暴力犯罪，因
11、为暴力不但不能解决问题，反而可能会制造社会混乱 。 对作为一名善于思索的犹太作家，贝娄反对任何形式的暴力行为，这不仅是受到犹太人生活习惯的影响，也是犹太种族在长期流浪中形成的共识，正如小说赫索格主人公放弃杀人念头时所说，“暴力不是犹太人的事”，这样贝娄对黑人暴力和犯罪事件，就不能不有所抨击。贝娄对黑人的偏见可以追溯到大学时代。贝娄在西北大学读书时，他的人类学导师赫尔斯基维茨撰写一篇论文，试图证明非洲文化中的一些先进性因素被带到美国。贝娄对 老师这个观点不以为然，专门撰写一首打油诗进行嘲弄。这是其早年思想的一次曝光。在塞姆勒先生的行星中，他对黑人一些说法非常大胆，以致引起当时评论界的不满，认为他
12、有种族歧视倾向。一位芝加哥记者甚至责问贝娄，为何小说中出现“野蛮的有色人种世界从地底下出现”的字样，他后来不得不为自己作辩解。另一方面贝娄认为黑人也并非一无是处。黑人身材高大行动迅捷，体格健壮，拥有旺盛的生命力。塞姆勒先生对黑人扒手的生殖器官念念不忘，因为黑人的强壮体质正是犹太人所欠缺的，安吉拉就认为女人需要的是“一个犹太人的头脑，一个黑人的鸡巴，一 个北欧的美男子”。 5 贝娄将黑人扒手比作陀思妥耶夫斯基笔下的拉斯科尔尼科夫，在叙述其犯罪过程中不吝褒扬之词，指出认为他是强壮的狮子和高贵的王子，扒手即便在偷窃时也有一种高贵气派，其态度甚至带有“庄严”的特征， “至于那个黑人，那个黑人是一个狂妄
13、自大的人。不过他有种 某种高贵的气派，那身衣服、那副太阳眼镜、那种奢华的外表，以及那种粗野庄严的神态。他大概是个疯子，但是疯狂的具有一种高贵的思想。”6 贝娄反对黑人暴力犯罪的思想根源，在于他信奉所谓的“美国梦”。贝娄虽是一位犹太知识分子，但却认同西方文化传统 ，特别看重清教徒的生活信条。美国是一个移民国家，崇尚“通过个人奋斗以取得成功”的美国精神。他们普遍认为一个人不管出生贵贱，只要能不断追求、努力进取，最终都可以拥有物质财富和人生的幸福。在小说奥吉马奇历险记中，主人公奥吉兄弟就是美国梦的实现者。这对兄弟不信宿命，不向环境妥协，从当售货员这些底层职业开始，最终都靠智慧和勤劳获得了成功。贝娄认
14、为其他民族的移民能够在美国获得成功，这是社会环境和个人努力的结果。黑人同样生活在美国社会，为何不能像其他种族那样去创造财富？贝娄认为这还是黑人种族自身的问题。 同时贝娄 也在小说中指出，黑人暴力犯罪猖獗与美国白人的疏于管理有关系。小说写道：4 “塞姆勒先生对美国白人新教徒很生气，因为他们没有维持好较好的治安。他们像胆小鬼那样投降，不是一个坚强的统治阶级，反而以一种秘密的、丢脸的方式卑躬屈膝地急切地去跟少数派的暴民混到一起。” 7 在贝娄看来 WASP 人太懦弱太胆小，不能有效管理这个国家，甚至其中部分人员与暴民混在一起，客观上对暴力犯罪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二、妇女运动 20 世纪 60 年
15、代，美国的女权运动出现了一次高潮。长期以来，美国女性不仅要遭受性别歧视，不能像男性那有拥有平等 权利，甚至在生活中还会遭受性骚扰。尽管六十年代初美国女性已经获得了选举权，但从根本上看，女性并未改变自身的社会地位，仍然是男性当权女性依旧被视为二等公民，然而历史演进至六三年以后，美国妇女参加民权运动、学生运动和反对越南战争的人数日益增多，逐渐形成声势浩大的运动。“新的女权运动在法律上而且在政治、经济社会等方面都要求男女性平等，从根本上改变妇女地位，并从观念上向传统的文化模式挑战，使女性获得真正的解放。” 8 “在激进派的影响下，全国妇女组织于 1967年，重新提出了 50 年代被搁浅了的平等权利法
16、。不久又步节 育先驱格桑的后尘，正式提出了堕胎法。” 9由于全国妇女组织的全力推助，美国高等法院最终于 1973 年通过了堕胎法，赋予女性在生育和堕胎中更大的自主权利。然而在女性主张堕胎和节育的同时，也出现了一些极为尴尬的情况，就是美国出现了“性解放”的大潮。“第二次浪潮出现在六十年代。许多父母亲对这种变化采取容忍态度，而教士们为了挽回去教堂人数减少的趋势，也开化起来，采取一种减少约束的态度。避孕药丸的采用也是促进这种变化的重要因素。” 10 在塞姆勒先生的行星中，安杰拉是一个背离传统道德观念和追求性解放 的女性 ， 乐于追求异乎寻常的刺激。小说这样描写她的面部表情，“两颊红喷喷，眼眶涂成性感
17、的深蓝色，在喉部的肌肉里有着一种白色的充满生命力的热，她给男性带去了重要的声明，关于性的强有力的消息” 11在贝娄这里，安杰拉的身体器官散发出色情的气味 ,“从这个优雅女人身上他看到另一个粗俗的女人。 嘴唇红红的，舌头却往往是苍白色。这舌头，女人的舌头 不言而喻，在她自由放浪、爱好奢侈的生活中起着惊人的作用。” 12安杰拉一味追求感官享受，举止不雅，行为放荡。“她懂得什么是温柔的感情？就知道有个什么家伙在的两腿中间 谁都是她的情人 。不，任何人都是。” 13她与很多男性有过交往，她为追求刺激在派对中还与别人交换男友，这可以说是那个时代年轻人追求性刺激的缩影，一代年轻人生活在腐化堕落之中。 小说
18、进而指出这不仅是安杰拉的悲哀，也是整整一代人的悲哀，“有些可怜的姑娘身上有股臭味，生活豪放不羁的主张害苦了她们女性生来容易粗野，身上的气味更多，需要更多的冲洗、修剪、绑扎、删除、修饰、洒香水和训练。这些可怜的小妞儿也许决定大伙儿一起发臭，以此来蔑视一个建立在神经官能症和虚伪之上的腐败的传统，但是塞姆勒先生认为她们这样的生活方式由一个无法预见的 后果，丧失了女性的气质，丧失了自尊。” 14 贝娄在小说中不仅否定了对安吉拉的行为，甚至对其他女性也极为鄙夷，认为女性只知物质和肉体享乐，对生活缺少理性认知和道德责任。可以看出， 贝娄对待女权运动和性解放的态度是比较保守的。实际上，贝娄本人并非是一个用情
19、专一的作家，他经常与不同的女性交往，对女性具有很强的占有欲，甚至他本人就因为两性关系问题多次离婚，不是他的老婆红杏出墙，就是他自己与婚外异性有染。贝娄对两性关系的态度也不是审慎严谨的，其行为5 也吻合了性开放的特征，但他对女权运动和性解放却持敌对态度，这也折射 出他的大男子主义立场。在贝娄看来，女性应该保持传统的美德，在生活中扮演好贤妻良母的角色，而不是走上街头去搞运动。贝娄对女性这种看法与犹太传统观点是一致的。犹太教是一个伦理色彩很浓的宗教，有着很多的道德禁忌。犹太经典塔木德和旧约就要求犹太妇女洁身自爱，做丈夫的知心人和好帮手，不能有婚外的性错乱行为。旧约出埃及记第二十章第十四节的摩西十诫第
20、七条就是“不可奸淫”。旧约民数记第五章第二十至二十二节写道：“你若背着丈夫，行了淫秽之事，在你丈夫以外有人与你行淫，愿耶和华叫你大腿消瘦，肚腹发胀，使你在 你民中被人诅咒，成了誓语。”在传统犹太人心中，守贞是天经地义的事，而淫乱则是要受到诅咒和天谴的。贝娄自幼熟读旧约，并接受传统的犹太教育，他对女权运动和性解放无法认同。 其实，贝娄对女权运动的偏见由来已久。早在 1948 年游历巴黎期间，他读到著名哲学家波伏娃关于“性”的文章时，就流露出一种不以为然的神色。 1952 年，在萨尔斯堡美 国文学研讨班上课时，他对班上几位女性作家就极为歧视。这种歧视到六十年代愈演愈烈，甚至贝娄对当时的那个女权运动
21、极为反感，非常愤怒，大喊：“你们这些妇女解放主义者，等着吧，十年后，你们的妇女运动只会让你们乳房下垂。” 15在塞姆勒先生的行星中，贝娄反复描写安吉拉放浪形骸的生活，强调其色情狂特征，努力揭示其放荡不羁的性错乱行为。然而，如果结合贝娄本人的行为，可以说贝娄的一些描述还有些值得推敲的地方，他对女性恶毒的描写和敌视的态度，不无一些偏见成分，同时也反映其男性中心主义思想。 不管贝娄先生愿不愿意承认， 20 世纪 60 年代的女权运动确实在一些层面改变了社会结构和美国旧有秩序。它表现在体育运动、学校教育和家庭观念等各个方面。简而言之，它对公共生活和个人生活都产生了深刻的影响。它产生于流行的社会趋势。第
22、一次思想意识反抗与潜在的社会、经济变化似乎朝着同一个方向前进。那就是 所有的群体都是自由和平等 男女的平等。 三、星球计划 二战期间，美国开展了多种领域的技术研究，以满足军事战争的实际需求。二战以后，为了在美苏争霸中立于不败之地，美国在国防科技方面取得很大成就，特别是在原子能开发和空间科学技术方面有着重大突破。 1957 年，苏联成功发射了世界上第一颗人造地球卫星“伴侣 1 号”，引起了世界轰动，也让美国民众感到震惊，“这给美国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压力，美国上下均认为如果不开始大力发展空间科技，不在太空占领一席之地，很可能会在未来的竞争中输给苏联。” 16美国随即成立国家航空航天局，一起进一步加强
23、空间科学研究和竞争力。 1961 年，前苏联在发射第一颗人造地球卫星之后，又成功将第一名宇航员送入太空，“这给美国带来巨大的震动，美国人感到自己在太空探索上又一次落后了，下决心要追赶上来在整个 60 年代，美国政府在资金、人力等方面对阿波罗计 划给予全力的支持。” 17最终结果是， 1969 年 7 月，阿波罗飞船在月球表面成功着陆，阿姆斯特朗成为登上月球的第一个人。阿波罗计划耗时 11 年，耗资 255 亿美元，参与工程企业 2000 家，大学超过 200所，研究机构超过 80 个，研究人员超过 30 万人。 小说取名塞姆勒先生的行星，无疑与美国六十年代的空间科技发展相关。首先，贝娄对月球上
24、面的情况比较感兴趣，小说第二章开篇写道，“月球的平均半径为 1737 公里，地球的平均半径则为 6371 公里。月球的引力为 161 公分 /秒平方，地球的引力为 981 公分 /秒6 平方在月球的真 空状态下，石头、沙、灰尘或勘探者的躯体，坠落的速度都一样，所以在尝试攀登月球之前必须研究来自四面八方的崩落得危险” 18塞姆勒先生对月球十分向往，他愉快地被梦幻中月球上的事物所萦绕。“艾迪米斯 月的贞洁。在月球上人们必须艰辛工作才能活着留下来，才能呼吸。” 19 塞姆勒先生之所以对月球痴迷不已，甚至连做的梦都与月亮有关，是因为他看到地球上越来越拥挤，地球面临资源枯竭的危险，人类必须在地球以外的空
25、间寻求出路，而走向月球则是人类向外发展的重要一步。作品写道，“一个印度人对人类的过剩应该非常敏感，加尔各答人 口那么稠密，那么像一座活火山任何一个众多的国家都会这样。我们现在都挤得满满的。现在人类一定已感到会有一条出路，觉得他们的族类的智力和技能已经开拓了这条路。作一次飞向月球的航行的诱惑力，想冲出去 冲出人类生活的环境。” 20在贝娄这里，生存问题是社会发展的第一要务，既然地球不足以供养更多的人类，那么向太空发展不仅是可能的，也是必然的。 其次，在贝娄看来，人类在地球的生活越来越不正常，原来属于大自然领域的一切，现在也在人类的改造中丧失其自然属性。人对自然的过分开发毁坏了动植物的家园，也毁坏
26、了人类栖居的家 园。贝娄认为任何以科技和革命名义的开发，都是极为恐怖的，“越来越不正常。大自然的领域，人们经常这样称呼，都变成了公园、动物园、植物园、世界博览会、印第安人居留地。” 21 人类号称是宇宙的精华和万物的灵长，是整个世界的绝对主宰者。然而，人类的行为却越来越不可思议、越来越有悖常理。人类从自我中心主义立场出发，占据了原本属于动植物的领地，把大自然的一切都归置到人的统治之下，殊不知，人类在改造自然界的同时，也在毁坏和异化自然环境。改造后的自然固然满足了人类的利益需求，可自然界的动植物却因此遭了秧，并且最终倒 霉的还是人类自己。贝娄在此讽刺了人类的狂妄自大和愚昧无知。 其三，地球上的世
27、界充满了暴力和犯罪，人类生活陷于混乱之中，地球已不是人类栖居的理想家园。小说直接指出，当代人的生存已经达到一种癫狂状态，“是一个疯狂的人类吗？是呀，也许是的。虽然疯狂也是一种伪装，是一个较为深奥的理性计划，是我们在无穷尽与永恒之间感到绝望的结果。” 22在塞姆勒先生看来，人类癫狂的最集中表现就是战争，他本人对战争有着深刻的认识。塞姆勒先生是波兰移民，也是二战期间的犹太幸存者，他与家人都被关进奥斯维辛集中营，他被纳粹分子用枪托打瞎了 一只眼睛。相对而言，月球上的生活则比较安静，月球上的一切则显得极为简单，“人们能看到逃离地球的好处，在真空中用塑料建造爱斯基摩人那样的圆顶小屋，在安静的所在居住下来
28、，过着必然是简朴的生活，喝矿泉水，只考虑一些基本问题。” 23 在贝娄这里，地球已经越来越不适合人居住，而月球则是诗意栖居的理想环境。小说中的拉尔博士在搞科学研究，撰写月球的未来一文，希望能够为人类移民外太空提供技术支持。移民其他星球是一种必然现象，离开破败混乱的地球，人类才有更为广阔的生存和发展空间。“如果这地球应该抛弃，如果我们现在正被 驱赶着涌进一些别的行星中去，比如从月球开始，那并不是因为爱好。” 24可以看出，贝娄对太空的幻想和对移民月球的计划，与美国的登月计划有着惊人的一致性。贝娄常年在芝加哥等高校授课，尽管他从事的是人文社科领域，但对国家的发展战略也有一定了解，毕竟他所在高校就有
29、许多学者参与阿波罗登月这一宏伟的计划。贝娄的独特之处在于，他不仅用自己的形式 文字参与这项计划，还激7 发了读者对太空的无限遐想。 四、结语 概而言之，小说塞姆勒先生的行星是一部现实性很强的作品。索尔贝娄通过这部小说分析了美国社会现状，揭示出人类 面临的现实困境，也表达了他人道主义的内心焦虑。作者不是以旁观者姿态对现实社会作壁上观，而是从多方面探讨了许多现实问题，通过具体事件表达了对生存的困惑，以哲学态度探讨人类的未来前景，让现代人看清地球面临的灾难。小说语言风趣，带有一定的嘲讽色彩，实际是喜剧性的笑声引发读者的严肃思考。作家试图告诉我们，如果人类一味放纵自己行为，自甘堕落，让暴力犯罪横行无忌
30、，败坏地球上的一切，那么终有一天，人们将无法在地球上立足，面临走投无路、无处栖身的悲惨命运。 注释 ： 1 王誉公 .张莹译 .索尔 贝娄 ,索尔 贝娄全集（第 十三卷 ） .石家庄 :河北出版社 ,2002.253 2 宋兆霖 .索尔 贝娄全集 (第五卷 ).石家庄 :河北出版社 ,2002.8 3 宋兆霖 .索尔 贝娄全集 (第五卷 ).石家庄 :河北出版社 ,2002.10 4 宋兆霖 .索尔 贝娄全集 (第五卷 ).石家庄 :河北出版社 ,2002.18 5 宋兆霖 .索尔 贝娄全集 (第五卷 ).石家庄 :河北出版社 ,2002.69 6 宋兆霖 .索尔 贝娄全集 (第五卷 ).石家
31、庄 :河北出版社 ,2002.290 7 宋兆霖 .索尔 贝娄全集 (第五卷 ).石家庄 :河北出版社 ,2002.105 8 齐文颖 .美国史探研 .北京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2001.425 9 李小江 .当代世界女潮和女学 .郑州 :河南人民出版社 ,1990,83 10 刘跃利 . 1999:世界末日果真来临 .沈阳 :辽宁大学出版社 ,1993,276 11 宋兆霖 .索尔 贝娄全集 (第五卷 ).石家庄 :河北出版社 ,2002. 72 12 宋兆霖 .索尔 贝娄全集 (第五卷 ).石家庄 :河北出版社 ,2002.73 13 宋兆霖 .索尔 贝娄全集 (第五卷 ).石家庄 :
32、河北出版社 ,2002.186 14 宋兆霖 .索尔 贝 娄全集 (第五卷 ).石家庄 :河北出版社 ,2002.39 15 周南冀 .泰斗丛书 -20 世纪文学泰斗 贝娄 .成都 :四川人民出版社 ,2002.212 16 张先恩 .科技创新与强国之路 .北京 :化学工业出版社 ,2010.149 17 张先恩 .科技创新与强国之路 .北京 :化学工业出版社 ,2010.150 18 宋兆霖 .索尔 贝 娄全集 (第五卷 ).石家庄 :河北出版社 ,2002.55 19 宋兆霖 .索尔 贝娄全集 (第五卷 ).石家庄 :河北出版社 ,2002. 70 20 宋兆霖 .索尔 贝娄全集 (第五卷 ).石家 庄 :河北出版社 ,2002.218 21 宋兆霖 .索尔 贝娄全集 (第五卷 ).石家庄 :河北出版社 ,2002.226 22 宋兆霖 .索尔 贝娄全集 (第五卷 ).石家庄 :河北出版社 ,2002.148 23 宋兆霖 .索尔 贝娄全集 (第五卷 ).石家庄 :河北出版社 ,2002.56 24 宋兆霖 .索尔 贝娄全集 (第五卷 ).石家庄 :河北出版社 ,2002.8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