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指环演出利与弊9 月底，加拿大歌剧公司推出的全套瓦格纳尼伯龙根指环在加拿大第一座歌剧院“四季演艺中心”演出。四部乐剧莱茵的黄金 、女武神 、 齐格弗里德 、 众神的黄昏的演出，有许多地方颇有说道之处。 首先，迈克尔?列文（Michael Levine）导演的莱茵的黄金 ，有好几处出乎人意料：一、一般开始都以三名莱茵仙女为主要人物展现在观众前面，但迈克尔?列文却让众神之王沃坦（Wotan）与阿尔布莱希（Alberich）躺在舞台的中央；二、陈尔布莱希戴上了魔帽之后的变化，也令观众意想不到；三、两位巨人 Fafner 和 Fasolt 的出现，音乐先声夺人，实际上巨人的身材与常人一样，只是由众人
2、先后抬在肩膀上出场，在观众心理上造成一种巨人的假象，十分聪明的处理手法。 上述意想不到的处理手法令观众意识到导演的技巧，但导演却无法替代演员的演和唱。沃坦是莱茵的黄金和女武神里的最重要的台柱，是这两出乐剧的灵魂。原定由英国歌唱家 Pavlo Hunka 饰演沃坦，Hunka 因病而由加拿大男中低音 John Fanning 替代，结果十分之不理想。可惜 Fanning 的音色既缺乏深厚雄伟、又没有王者之风，令整个莱茵的黄金大为失色。听众甚至要在乐队的音响里寻找沃坦的声音！ 几位女神的音色都过得去：匈牙利女中音 Judit Nmeth 饰演的Fricka、美国女高音 Julie Makerov
3、饰演的 Freia、丹麦女低音 Mett 2Ejsing 饰演的 Erda 都有不俗的演出，尤其是 Ejsing，有着浓厚、宽广的音色。Loge 的角色相当吃重，英国男高音 Richard BerkeleySteele 的演唱过得去，若能活泼些、调皮些效果会更好。另一个角色阿尔布莱希也十分重要， 指环里黑势力的主要代表人物，与神界主导人物沃坦分庭抗礼。阿尔布莱希由美国男中低音歌唱家Richard Paul Fink 饰演，音色和演技都不错，只是不够阴沉险恶。饰演另一个坏人米梅（Mime）的德国男高音 Robert Knzli 也是相当好的歌唱家。 Peteris Eglitis 饰演的沃坦比莱
4、茵的黄金里的 Fanning 好些，但还是不够好。其它角色的音色和音量都不错，尤其是兄妹二人。 女武神主要看的是：一、Siegmund 与 Sieglinde 两兄妹的爱情；二、Wotan 与 Fricka 之间的矛盾；三、Siegmund 的死亡令 Wotan 迁怒于Brnnhilde。其中，两兄妹的爱情为最感人，音乐与歌词也最美，但这种歌颂兄妹之间的乱伦恋爱，对读惯希腊悲剧的欧美人士可能还能理解与接受，对于习惯五伦的中国人，就不那么容易接受了。以布伦希尔德为首的“女武神” ，无论在服装上或行动上都缺乏“武神”的风范。她们个个看来好象是淑女。 电影导演出身的 Atom Egoyan，在处理这
5、部乐剧里的一些细节不太“歌剧”化，也缺乏舞台戏剧化，如齐格蒙德是躺在地上被洪丁从上而下的刺死，又如沃坦坚决要布伦希尔德长眠时两人之间的心理矛盾以及后者躺在泥堆里那种没有气派的舞台形象，令人感到缺少戏剧的品位。 饰演齐格弗里德的德国男高音 Christian Franz 是位杰出的瓦格纳3乐剧演员，演技自然、活泼，音色音量均好，可以说是演活了齐格弗里德这个角色，深受欢迎。 饰演米梅的德国男高音 Robert Kunzli 的表现也非常令人满意，也大受欢迎。米梅在这部乐剧里的份量很重，是个重要角色，与 Christian Franz 做对台戏，配合的非常之好。两个人都是德国男高音、个子都不大，演唱
6、起来，劲道十足。 此剧之导演 Francois Girard 在处理齐格弗里德时，有好几处颇具创意，与传统的手法十分不同。如第一场景米梅和齐格弗里德先后铸剑，以手的摇动来代表火炉；又如以人的堆砌来代表巨龙，齐格弗里德的宝剑令这道“人龙”溃不成形，纷纷倒地；再如小鸟（其实是人鸟）在舞台上飞翔又与上述的象征手法背道而驰。而上述象征式的手法令人联想到中国京戏里的象征意义，如开门、关门、上马、下马等动作。艺术领域里常常有“神交”式的“灵犀”？法国哑剧的模仿动作也是同类手法！ 导演 Tim Atlery 在处理这部复杂的悲剧时，既有神来之笔，也有颇令人失望之败笔。齐格弗里德站在一边旁白，Gunther（
7、其实是Siegfried 戴了魔帽之后变的）抢去 Brnnhilde 手指上的指环之后，并强占 Brnnhilde 为妻。如此处理，既交代了这三个人之间的错综关系，又说明了 Siegfried 与 Gunther 两人身份的真真假假，我以为是 Tim Albery 的神来之笔。也许在话剧舞台上常常有这种处理手法，在指环制作演出里，似乎并不多见。但在处理 Siegfried 的葬礼和火烧Valhalla 以及 Brnnhilde 跳入火海殉情的情节时，Tim Albery 的败笔4尽显。在 Brnnhilde 与 Gunther 的婚礼上，Tim Albery 又显出了他的精明之处：众人围坐在一
8、张大桌子边，Brnnhilde（和 Gunther）则站在桌子上指控 Siegfried 背信弃义以及 Hagen 等人的阴谋诡计，义正词严，颇能抓住观众的情绪，但奇怪的是齐格弗里德与 Waltraute 也应该举行婚礼啊！ John Fanning 饰演 Gunther 这个角色就比他在莱茵的黄金里饰演 Wotan 称职多了。Sussan Bullock 饰演 Brnnhilde、Christian Franz 饰演齐格弗里德均保持了高水平的演出，当然他们在众神的黄昏里的角色更吃重，但他们的确演、唱俱佳，高潮掌握得很好。瑞典男低音 Mats Almgren 有副非常低沉、深厚的嗓子，可能由他
9、来饰演沃坦会有更好的效果。 中国次女高音杨光在女武神里饰演 Grimgerde，在众神的黄昏里饰演第二名诺恩神，是我第一次在指环演出里见到的中国歌唱家。杨光 30 出头，中央音乐学院声乐系毕业，获取多明哥和英国广播公司奖项。她的音色圆厚、宽广、音量大，是个演唱乐剧的材料。 用四位导演分别负责指环的四部乐剧的做法的确有优点，但需要有一名总导演来平衡统一，以避免混乱。这次虽有不太衔接的场景，如围着布伦希尔德长眠的火圈，在女武神里就与在众神的黄昏里的不同，但一两处不同无伤大雅，太多场景不衔接就有问题了。此外，太多象征式的手法会削弱这部作品的戏剧性，如莱茵的黄金里阿尔伯特戴了魔帽之后的变形、 女武神里布伦希尔德骑天马奔驰和齐格蒙特与洪丁打斗（前者的宝剑根本没有用过，也没断） 、 众神的黄昏里5齐格弗里德的葬礼和火烧 Alhalla 宫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