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我的绘本研究之路上世纪 60 年代,我开始自学英国儿童文学,在收集资料的过程中,逐步发现幻想文学作品之所以能长时间受到人们的欢迎,跟作品中所配的插图和描述的世界非常和谐有关。我的绘本研究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并于 1995 年出版了英国绘本史一书。 上世纪 60 年代到 70 年代,绘本在英国和日本两国出版界兴盛起来。绘本是比插图更宽泛的一个概念,但跟插图并不完全相同,因此,找到针对绘本的独立研究方法是很必要的。同时,一些美国绘本渐渐进入我的视野,更使我坚信绘本确实具备其独特的魅力。因此,我确信以绘本为对象的研究会很有价值。 绘本研究的第二个阶段,也就是所谓“读者研究” 。在研究绘本历史的过
2、程当中,我发现成人想给孩子看的绘本跟孩子们自己想看的绘本之间有很大差异。有很多成人推荐的绘本并没有得到孩子们的支持,相反,有些成人评价并不高的绘本,却一直深受孩子们的喜爱。 1970 年,在日本开展了“把好书交给孩子们”的运动。当时出现了很多种绘本书单,其中有一本绘本的书架接受者读者和创造者作者选定的 200 本 (昴书房 1976 年出版) 。我一看到这本书就眼前一亮,这是九个不同身份的选定者在 400 本绘本书单中精选出的 200 本,结果只有一本绘本是这九位选者同时选出的。这也就是说,适合所有人的“好书”几乎是没有的。看到这个结果之后,为了了解读者心理,首2先,我招募志愿者开展了和孩子们
3、一起阅读绘本的活动;其次,我在我所在单位的附属幼儿园开设了绘本文库,并对阅读情况进行记录。 通过记录发现,多数孩子喜欢上的绘本和少数孩子喜欢的绘本一样重要,阅读绘本对于个别有烦恼、有问题的孩子能起到重要的作用,我们特别不能忽视孩子们的感受,更不能小看幼儿的智力水平,等等。我们把绘本关键词加以分类而摆在书架的时候,发现有些孩子会按像害怕的绘本 、 兔子的绘本之类的类型来选书。成人交给孩子的绘本和孩子们喜爱的绘本之间有着非常大的差异,并且男孩子和女孩子的趣味之间也有差异。绘本文库开设到第五年和第十年的时候,我将记录整理后出版了论文集,由此踏出了绘本读者研究的第一步。 在认识读者之后,我逐渐了解到绘
4、本研究也具有跨学科的一面,于是组织了一些跨学科的共同研究。我是外国文学的研究者,而且对在日本的英国绘本引进状况也很有兴趣。要说组织共同研究,需要花费很多的精力,但同时收获也很大,这些共同研究为下一阶段的研究积累了可贵的经验。 第三个阶段,我尝试以绘本作为一种媒介,并探讨该媒介产生的社会背景。我所用的研究方法跟今天所谓的文化研究比较相似。在 18 世纪以来的插图和绘本里,有一个现象吸引了我的注意,即有些故事形象只是风行一时,另一些故事形象却可以流传 200 多年。从故事形象的角度来看,有不少的故事形象在长时间内持续出版。收集到这些资料之后,我就开始考虑:如果按出版时间的顺序来将这些故事形象进行排
5、列,能否将其中的过程称为“形象的传播”呢?由于绘本的图案往往会给幼儿3期的孩子们留下深刻的印象,所以,从接受者的角度来说,虽然这些图案是由不同的画家画的,但作为一个形象而言,能否说这些图像就可以被继承下去呢? 一开始的时候,我主要依靠民间故事及鹅妈妈的故事的绘本等资料进行研究。然后,我想到一些对我来说比较有趣的主题,我关注起在英国儿童读物中的日本形象,并开始探求英国读物是从何时开始拥有了千篇一律的日本形象。目前,所谓“形象素养”的研究比较多,可是我更关注的是形象给予人们的影响,而不是一般所说的形象读解。此外,从绘本翻译过程出现的问题中,我发现:绘本是跟“文化的根 ”密切相关的媒介。目前,绘本的
6、国际比较研究也成为我所关注的延伸面,为此,我们还成立了专项研究组。 到目前为止,我好像从绘本史、读者论、文化史等角度不知不觉从事了 40 多年的绘本研究。用“好像”这个词,是因为当时我自己也没有认为过去发表过的那些研究成果是绘本研究。由于绘本研究对我很有吸引力,我对绘本研究比对自己本来的专业英国儿童文学研究得更加深入。2004 年,以研究绘本中的图文关系为切入点,我总结并出版了英国儿童文学史的另一种解读以英国讽刺漫画杂志Punch作家?画家为中心一书。如此说来,绘本研究使我在英国儿童文学研究中拥有了新的视点,才完成了这样的著作。这一点让我很高兴。 虽然绘本研究还是一个刚刚兴起的研究方向,但因为绘本跟语言和图画这两个人类最基本的沟通方法有关,所以我们很期待绘本在今后有所发展。对人类而言,绘本是我们出生之后率先接触的艺术作品,同时,4它也是一种超越国家和语言的传播媒介。真诚地希望,在中国也会有更多的人来关注绘本。(本文翻译:(日)左?浅野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