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五届中国彼得德鲁克高层管理论坛2010 年 8 月 24-27 日 北京、烟台、深圳主题演讲：你的事业是什么演讲嘉宾：Bill Pollard 比尔波拉德美国 ServiceMaster 公司 前 CEO 和董事会主席彼得德鲁克管理学院 发展顾问我们经常把彼得德鲁克称为现代管理学之父，他的著作、文章横跨 60 多年的历史。随着中国现在在全球经济中发展得越来越快，成为世界的主流经济体，邵路明先生具有愿景他把德鲁克先生的智慧、理念带到中国，带给中国的领导者和管理者。我今天上午演讲的主题是“你的事业是什么” 。这个问题也是每次彼得给他的客户提出咨询建议的时候所问的第一个问题。彼得也会非常认真的倾听
2、这些领导者（他的客户）怎么回答这些问题，但是大多数客户每次回答的时候，并没有真正的切中要害，他们大部分说的是他们在做什么样的事情。彼得真正寻求的是一个更深层次的，更有思考的一个回答。所以希望大家今天能够仔细聆听一下我的发言，希望通过我的发言，我们能够找出答案，而且我也会把这个问题提给大家“您的事业是什么？”“你的事业是什么”这个问题适用于各种公司，无论你是商业企业，还是服务型公司，这都适合你在在的企业。当我是 ServiceMaster 公司的领导者的时候，彼得德鲁克成为我一个非常尊敬的顾问、导师、朋友，而且我从他那里学到的很多东西。彼得德鲁克对我们公司产生了非常深远的影响，尤其是当时我们公司
3、发展非常快，每 3 年到 3 年半的时间，公司的规模就会翻倍，而且我们会把服务范围拓展到全球各地。我第一次见到德鲁克大概是在25 年以前，他当时领导着一个规划委员会，为另外一家大公司的董事会服务，我也是这家公司董事会的成员。之前我也阅读过彼得德鲁克的文章，也将他的文章付诸实践，直到那时候我才有机会见到彼得德鲁克本人。彼得也知道我们 ServiceMaster 公司，而且为我们独特的使命宣言所着迷，以及我们所做的事情，就是在实施他的思想、理念方面，就是随着人们在工作中有更高的生产力，如何进一步发展他们的能力。在此之后，我们又有多次见面，而且我征求他的意见和建议，我们能够一起共事，比如设计克莱蒙德
4、大学德鲁克学院的事宜，或者是我们在一起从事教学工作。现在每当我回顾我和彼得的关系的时候，我就意识到他对我思想的形成，以及人格的发展都产生了非常深刻的影响。随着我向他学到更多的东西，我也能够越来越多的了解我个人的优势、劣势，以及怎么样能够在领导、服务和别人共事的过程中变得更为有效。有一个特殊的事情，是我和彼得在一起庆祝他的 80 岁寿辰的研讨会，那是 1989 年，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当时在这个研讨会上给我安排的任务是要讲一下怎么样能够成为有效的领导者，需要满足哪些要求。因为我们现在面临的世界是不断地变化，充满了挑战，而且全球的经济也在不断地增长。给我安排的这个任务似乎比我的生命更重要，尤其
5、是我要面对那么优秀的听众，以及令我尊敬的朋友兼顾问德鲁克，我想如果是他讲的话，他会讲得更好。在我的发言中，我也指出了我们当时所面临的一些趋势，以及这会对未来产生什么样重大的影响，其实这些趋势在过去 20 年中，有很多已经变成了现实。这些趋势包括在西方国家人口老龄化问题越来越严重、技术的爆炸性增长和发展，以及知识工作者越来越多的机遇，还有在市场上越来越多的不确定性，和越来越很难进行预测的东西，而且这也是我们在全球经济不断发展中所要面临的问题。在我结束演讲的时候，当时我也提醒了听众朋友，在我们的组织中会恒定不变的一个东西。这个恒定不变的东西是什么呢？那就是人，人的重要性以及人的价值。这些人在他的工
6、作环境中，无论他是企业中什么样的职务、什么样的岗位，他们都有权拥有他们的尊严和价值。人们在追寻他们工作的意义和目的，而且无论他们是做什么样的事情，他们都能够具有非常高的生产力，能够非常卓越。而且我们应该给他们机会，让他们在工作中得以发展、得以成长，不仅是他们所做的事情，而且是他们本人所发展的事情。人是一个企业的心脏与灵魂。等我讲完这些话的时候，当时还没意识到，就在几天之后，在数千英里之外的地方，在我自己的事业中也体现了这个事情的重要性。当天晚上我离开彼得之后，我就开始了一次长途的旅行，首先先去东欧，然后去了莫斯科和圣彼得堡，后来在返回美国的路上，我又在伦敦停留下来，在伦敦拜访了我的朋友和客户。
7、当时 ServiceMaster 被金融时报评为世界上最受尊敬的公司之一，当时苏联的几所高校邀请我去他们那里进行演讲，去讲关于自由市场的体系，以及我们怎么样能够组织和运作一个服务型企业。我离开莫斯科之后就来到了圣彼得堡，在这里我有机会遇到一个人，这个人的名字叫欧加（谐音） ，有一天我从酒店的楼上走下来的时候，我就见到了欧加，当时我还不知道他叫这个名字，他当时的工作就是负责清扫酒店大堂的地板。我们 ServiceMaster 公司有一部分的业务就是为酒店、学校、医院提供清洁服务，所以我还是了解楼板清洁工作的。当我观察欧加工作的时候，我就发现他要在尽可能长的时间内使自己做的动作越少越好，这是我之前
8、从来没遇到过的。所以我就借助翻译，决定和欧加谈一谈。大家知道欧加清洁地板用的什么工具吗？就是用一个木质的 T 型架，上面绑了一个非常脏的布，然后还有一桶脏水。所以欧加其实根本不是在清洁地板，他就是把这个脏东西从大堂的这一侧移动到另一侧，全天都在做这样的事情。随着我和欧加更多的沟通，问他更多的工作细节时，我就可以看出来，他从来不为他的工作感到自豪，而是感到很不舒服。但是随着我和欧加进一步的沟通，想了解到底欧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时，我也得出一个结论，如果我要有机会去欧加家里看的话，我相信他的家里绝对是一尘不染的，非常干净。那么工作中的欧加和在家的欧加到底有什么区别呢？没有人专门花时间给欧加提供适当的
9、清洁工具，也没有人专门花时间教他怎么样做这样的工作，只是让他去做这样一种活动、一种行为，然后把这种活动、这种行为叫做工作。这样，欧加是工作的客体，而不是工作的主体。我把见到欧加的这个经历和几天后我在拜访伦敦一个医院时另外的经历进行了对比和对照。当我去了医院，别人介绍我，说我是 ServiceMaster 的董事长的时候，其中有一个清洁工过来了，他拥抱了我，而且向我解释了自从 ServiceMaster 加入那家医院以后所发生的变化。然后这个清洁工还坚持要带我到医院转一圈，向我介绍、展示他工作中的改善，不仅包括他清洁地板时的改善，而且还包括他怎么样帮助患者康复的改善。我们看这两个人有什么区别呢？
10、一个人是在莫斯科出生，另外一个人出生在新德里。两个人的基本工作、基本任务都是一样的，而且他们的工作都是为了谋生，但是其中一个人是对他的工作感到自豪的，而且这种自豪感也影响了他对别人的态度和看法，而另外一个人是完全不同的。我们的目的是要开发整个人、培养整个人，而且要让这个人拥有尊严感、拥有价值。而在另一方面他根本看不到自己的尊严和价值，他只是把自己的活动、行为称作工作。就像德鲁克会提醒我们，对一个企业的事业、一个企业的业务，就是关于怎么样开发人、培养人，而且这也是作为领导者一个非常重要的责任。我们说人是一个公司、一个企业的资产，彼得也经常和他的客户讲，一个公司为了适当的发展，他们确实需要培养下面
11、的员工，员工反过来对公司的管理也有一个适当的理解。在彼得看来，一个负责任的领导，不是说领导有多么大的感召力，或者领导有多么重要的素质，也不是说他有什么样的头衔、有什么样的职位。而且他也说到，可能有些人很难接受，领导者，或者领导力，不是说他本人要多么好，是别人非常希望、非常愿意的。在彼得看来，领导力其实只是一种手段，真正关键的问题就是要达成什么样的目的。彼得也会讲，追求的终极目的是需要追寻的人的参与，而且要给他们发展的方向、前进的方向，以及他们作为人，他们的发展、成长。为了达成这样的终极目标，德鲁克也会强调，作为一个领导人，必须能够重新的认可管理，管理并不止是一个组织架构，或者一个流程、程序的一
12、门艺术、一门科学。而且他说领导力也是一门人文艺术，他指出，当我们管理人们的时候，我们需要理解人的状况有哪些组成。而且我们要认识到，我们的人性不能仅仅是靠他本身的身体，或者是理性的特点来定义，更多的也是有精神方面的内容。人性的精神方面的情况会影响到我们的特征，判断正误的能力、认识善恶的能力，以及进行道德判断的能力。而且他也是一个推动力，确定我们人生的理念和世界观，这样可以提供的不是相对的道德标准，而且即使是没有什么规律的时候，我们也能追寻真理。说到生命、信仰，还有人性的问题的时候，德鲁克也受到一个哲学家祁克果的深远影响。在德鲁克看来，信仰也涉及到生命的意义和目的，他有篇文章讲到了不华丽的祁克果，
13、他引用了祁克果说的话。人类的生存可以是非绝望的生存、非悲剧的生存，而是信仰的生存，信仰即是一种信念，不可能即可能，时间和永恒为一体，生命和死亡都是有意义的。信仰知道了人是一种生物，人这种生物不是自治的，不是主人，也不是中心，而是有责任的自由的生物。德鲁克也注意到，在孔子的道德基本指南里面也有一些涉及到道德行为的东西，包括政治、智慧、可信赖的美德，以及在社会的结构和组织中赢得权威和尊重的重要性。人们每次谈论到事业和业务有关的东西都不太愿意讲到信仰或者精神方面的主题，但是我建议我们不应该忽视这个话题，因为我们要寻求，要理解到底人的状况是由什么组成的，以及我们怎么样在工作中、在相互服务中进行改进。有
14、一个经济学家，也是芝加哥大学的教授，也是诺贝尔奖的获得者，他同意我的结论，他说目前美国的很多文化层面面临的主要问题，就是缺乏精神资产的分配。他也讲到对于企业未来的发展，要想解决发展中的道德越来越复杂的问题，必须要付出更多的精神资本。中国的一个经济学家赵博士，他讲到在中国的道德方面的问题，以及中国的市场体制，怎么样能够正常运转的时候，他也提到了精神的问题，以及上帝的问题。赵博士也是北京一所高校的经济学的教授，他得出的结论就是市场经济发展的本质是什么？本质就是遵守你的诺言。而且他指出犹太教和基督教所共有的价值观对其他地区的市场机制的发展作出了重要的贡献。对于我们 ServiceMaster 公司来
15、讲，我们就决定把上帝的问题公开的提出来，就是在我们的使命宣言里面也涉及到这一点。在我们企业的目标中，简单的说“一切遵循上帝的指引，帮助人发展，追求优异，在盈利中成长” 。前两个目标是终极目标，后两个目标是方式目标。当然我们并没有把前面的目标作为排他性的一个基础，事实上我们也知道多样性推广的重要性，而且我们也认识到我们的世界的组成部分中，不同的人有不同的信仰。作为一个商业性的公司，我们当然希望能够产生更多的利润，为我们的股东创造更多的价值，如果我们不遵循这样的规则，肯定就没办法生存下去。但是与此同时，我们也鼓励工作的环境，在这个工作的场所里面，它相当于开放性的社区，在这个社区里面，大家可以不断地
16、讨论、争论，甚至学习和理解，涉及到人的道德的问题、精神发展的问题，甚至是上帝是否存在，以及和他信仰相关的问题。当然这并不意味着我们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正确的，我们也会经历一些失误，我们有时候也会有失败，会做错的事情。但是就是因为我们有这样明确的标准，以及这个标准的原因，所以我们犯了错误的时候，这种错误就不能隐藏起来，它会定期在开放的环境中出现，然后我们可以进行纠正，甚至有时候可以原谅。作为一个领导者，他不能牺牲那些被领导的人为代价保护自己。随着业务不断地发展，作为领导者需要认识到人会发生什么变化。就是说这些人完成他们的工作就可以为企业带来利润，而且这些人就是他们自己。人也有他自己所关爱的地方，也
17、有他自己的信仰，也有他自己担心的地方。所以我们说人也可以爱什么东西、恨什么东西，表现出自我、表现出自私，而且他们也可以做很多这样那样的不同的贡献。在他们工作中不仅仅只是做什么东西，而是他们要成为什么样的东西。现在我从 ServiceMaster 的领导岗位上退了下来，当我回顾的时候，我仍然能够记得之前我们公司的指标，比如说利润增长率的指标，我们服务的客户的数量，以及我们为股东带来的回报率是多少，大概是每年20%的回报率。但是我也意识到，真正对一个领导者来讲，我们要衡量的不是靠刚才说的这些财务的指标，真正一个长久的衡量就是一个企业的人。比方说我退休的时候，我们公司已经有超过 20 万的员工，在
18、45个国家，为成百上千万的客户服务。在我结束演讲之前，我也想用两个故事强调一下今天的主题，其中有一个也是我从彼得德鲁克那里学到的经验。我们经常说对于一个领导来讲，尤其是随着公司变得越来越大的时候，经常会有很多的标志，比方他有一些任职的额外的津贴，或者是声望，或者成功所带来的傲慢等等。这样的话，就会导致过分自傲的结果，而且经常会显得非常的微妙。有一次我就面临这样的情况，当时我们在日本的东京，也是为一些企业的管理者进行演讲，当时那个会场的规模也和今天的规模差不多，当时日本也有很多正在成功或者已经成功的人士，而且我们我再日本也有我们的业务合作伙伴，他们也承诺会参加这样的研讨会，因为在这个研讨会参加的
19、观众里面也有我们的一些客户，或者是潜在的客户。但是当研讨会开始的时候，我们在日本的业务合作伙伴没有人出席。当天晚上我跟彼得一起共进晚餐的时候就讲出了我的失望，我就说，日本的合作伙伴失去了这个机会，失去了能够在日本见到我们的潜在客户的机会。然后我也告诉彼得，日本的合作伙伴为什么没出席，他们是故意的，他们是想向我传递一个讯息，就是因为我在大概一个月前做出了一个决定，因为当时我决定推迟一个新的业务进入日本的时间，这样使得日本的业务合作伙伴非常的不舒服，我就跟彼得说，他们这次不参加这个研讨会肯定是这样的原因。本来我计划在研讨会的第二天要去大阪，去合作伙伴的总部跟他们谈，但是我也告诉彼得，我也要把我的不
20、满表现出来，我第二天就不去了，直接改了航班飞回了美国。当然彼得试图要说服我，让我重新考虑一下我的立场，也向我介绍了日本的文化。我听了他说的话，但是也没有改变我的主意。晚餐之后，我们各自回道了自己的房间，当我晚上要睡觉的时候，彼得给我打电话，让我去他的房间。当时大概是晚上 10 点半，彼得打电话说：“比尔，你来我房间一下” 。我告诉他：“我都穿上睡衣了。 ”他说：“那你就把睡衣脱了，穿上衣服过来吧。 ”等我进入彼得的房间时，我看见他已经把椅子都放好了，放在床边，他说：“你坐在椅子上，我坐在床上，我想跟你谈一谈。 ”彼得看着我的眼睛，他说：“比尔，你现在是过分的自傲，现在是该你认错的时候，你应该重
21、新考虑你作为一个领导者，领导的职责是什么。 ”然后他有很简单的跟我解释了，作为一个领导者怎么样很快的失去现实的接触，不会考虑他所负责和管理的方面，而更多的考虑的是他自己。然后他又告诉我，我作为 ServiceMaster 的领导者，我的责任就是第二天应该去大阪，和业务合作伙伴讨论解决我们现在的分歧和差异，这才是为了ServiceMaster 的员工最大的利益。我作为一个领导者的责任，就是不要考虑自己所谓的自尊、傲慢，而是第二天要去大阪，和他们讨论解决现在所面临的问题。他给出的建议确实是很好的建议，第二天我坐上列车去了大阪，而且也和我的合作伙伴很好的解决了双方的分歧。通过这件事我也认识到自己的错
22、误，我作为一个领导者，我的责任并不是关于我的感受是什么样的，而是作为一个领导者应该做什么，以便为了企业，为了你的员工去做什么。如果我们愿意把自己的生命进行投入的话，我相信下面的员工也会做出相应的反映。我要讲的第二个故事就是发生在大概 15 年前的时候，当时 ServiceMaster 考虑是否要到中国来开展我们的业务。当时他们也邀请我在中国的人民大会堂给一些企业的领导者、政府的官员进行一个演讲，也是利用 ServiceMaster 的模式作为我演讲的主题。这次演讲结束几个星期后，我收到了一封中国的员工的信，当时这个员工也是作为我的翻译随我一起在中国旅行。这个员工的名字叫张苏（谐音） ，他在信中
23、写道：当我在中国长大的时候，当时是禁止任何宗教信仰的，毛主席的书就是我们的“圣经” ，当我只有五六岁的时候，我都能背诵毛主席语录，并且能用毛主席语录教育邻居的孩子。毛主席说过“为人民服务，领导应该是人民的公仆” ，而这正好是和 ServiceMaster 的道德标准相一致。当我更深一个层次考虑问题的时候，我也看到了两者的区别，ServiceMaster 的出发点是要尊重上帝，而且认为每个人创造出来都有自己的尊严和价值。ServiceMaster 就相当于是一棵又高又大的树，它有非常强的树根，深入到几乎每个人日常生活的每个角落，而且在我的生活中也人们在不断地增长中。所以张苏（谐音）是受到我们企业的影响，而且使整个人得到了发展，而不仅仅是他的工作，也涉及到他将来成为什么样的人的发展。德鲁克经常会说：作为一个领导者，他只有一个选择，就是去领导，或者去误导。对于在座的各位来说，你们所面临的机会有很多，你的选择是什么呢？你的事业是什么呢？谢谢！（掌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