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提升教师的情感素质世纪之交，社会的转型发展使得教师情感面临新的矛盾和挑战，虽然我们在理论上大力倡导教师的专业发展，但对于教师“内质性”条件的情感缺乏足够的重视。在实践领域，教师囿于各种现实也并未意识到情感的本体论价值。情感维度的缺失不仅使得教师的专业发展难以真正提升，对学生的身心发展也产生了不良影响，师生间的情感性交往难以建立，教育的内涵大大削弱。教师的情感发展状况及水平，包括经常感受、体验的内容与质量，包括对自己情绪、情感的觉察与认知、调控与管理的能力，在物质日益丰富、技术日益强大的社会发展中，越来越显其重要。正如朱小蔓教授所言， “它不仅从生命的根基上支持个人的理智和道德健康的生活，而且
2、以自然而强大的力量支持社会中人们的合作与共处，支持个体和社会的无限想象、愿望与创造活力。 ” 一、教师手册为教师情感素质提升提供“脚手架” 认识到教师情感素质对教师专业发展及良好师生关系建构的重要意义，北京师范大学教师教育研究中心的朱小蔓教授带领其团队，开展实施了“教师情感素质提升与师生关系构建”项目，开发了幼儿园、小学和初中三个阶段的教师手册。该手册希望通过对师生关系中教师情感的“识别回应调适”逻辑线索的梳理，帮助教师认识到教师情感表达对于良好师生关系建立的重要性，帮助教师建构实施情感表达的认识框架及技能、策略、方法等，从而启发、带动教师自主开展行动研究，进2行观察、反思、讨论、实践以及再反
3、思，希望通过这种方式提升师生情感交往的质量，丰富师生交往的内在精神意蕴，并以此更好地促进学生生命的成长。 该手册从各个学段学生遇到的显著问题入手， “聚焦教育现场” ，站在教师的立场，让教师身临其境去思考当他们面对学生的问题时，该如何发挥他们的情感素质，如何更好地进行情感表达，如何识别、觉察、发现学生的问题，在此基础上做出适切的回应与表达，调适自己的情绪情感。同时，我们也针对这些问题，为教师们提供了一些“脚手架”和深入思考的拓展资源，希望教师“知行合一” ，在这些“脚手架”的基础上做出自己的思考和行动，提供自己在面对这些问题时的教育机智或教育智慧，进而分享给同行，让大家一起反思、讨论、实践以及
4、再反思，从而提升教师自身对情绪情感的敏感度，进而丰富教师的情感人文素质。二、 “内在”发力提升教师情感素质 “教师情感素质提升与师生关系构建”项目虽然为教师们提供了操作手册、评课观课指南等诸多反思工具，但它们不能代替教师的思考与实践。教师的专业成长与情感素质，是需要教师从“内在”发力的，外在支持只是希望能够引起教师对自己情感素质的反观、反思，希望教师能够对学生的情感较为敏感，在教育教学实践中逐渐培养自己的情感自觉或对情感的敏感性，能够识别并恰当应对，包括觉察、共情、移情、倾听、缄默，包括鼓励学生维持正面、积极的情感，澄清、化解消极的情感困顿，包括较为机智、艺术地表达自己的情感，面对情感冲突或矛
5、3盾时也能够自觉调适自己的情感，从而与学生建立关心、信任的情感性交往关系。 教师的情感素质提升不同于专业知识、技能的学习，它是高度主体化或个人化的，离不开教师本人的叙事、回溯、表达、反思。教师本人和参与者的叙事，是教师的真实体验，通过对这些叙事的反复描写、反思，会不断地逼近真实。通过反复勾画、不断结构化，教师就能够获得对教育情境的新发现，从而能够得到自我确证。教师自身如果不能“全部投入” ，只是“隔岸观火” ，那就难以获得深刻的情感体验。为了让教师更好地提高“情感人文”素养，手册也为教师提供了拓展阅读，希望借助文史哲方面的优秀文章或影视作品，教师可以找到相似的情境，引起情感共鸣，进而提高教师对
6、情境的感知力、识别力、洞察力、移情与共情能力，从而使教师能够更好地“育人之情” 。 三、教师应不断反思自身的表情、语言与行为 情感虽然是内隐的、模糊的，但可以通过面部表情、语言、动作等表达出来。正如乐记所言：“诗，言其志也；歌，咏其声也；舞，动其容也。三者本于心。是故情感而文明。 ”情感可以借助面部表情、肢体语言及声调等表达。教师通过情感的外在、可视的表达，就可以反观自己的教育观念，反观师生关系，反观自己是否在育人。因此，通过系列的自主反思，自主的人文阅读和反思性写作，教师就有可能不断地获得对学生以及自我情感的识别、表达和调适，从而提升自己的情感素质。1.反思自己的表情 4古人云：相由心生。现
7、代心理学的研究表明，人类脸部不同的肌肉组合，可以形成多种复杂的表情，大部分表情具有情感意义。表情的背后是什么？表情的呈现受到哪些因素的影响？如何辨别哪些表情是具有欺骗性的，哪些表情是程式化、娱乐化的？对于教师而言，我们需要反思，职业化的表情是否需要？如何真实地展现自己的表情？怎样的表情是学生喜欢的？在不同情境下，怎样的表情是适切的？教师的表情是否具有教育性？如何使表情更好地具有教育性？怎样的表情是学生不喜欢的？它给学生带来了怎样的影响？是否有必要细致区分不同的表情在教育教学中发挥的作用？这些不仅需要理论的研究，更需要教师自身留心、进行自我省察。 2.提炼自己的语言表达艺术 语言是心灵的窗户，借
8、助语言我们不仅可以更好地了解他人、了解文明，而且能够使生命与生命之间的联系更加紧密。语言，提供了了解人类心灵深度的重要路径。好的语言能够感染人，因为人的情感是相通的，相反，尖刻的语言是能伤人甚至杀人的，毕竟人类的心灵是柔软、脆弱的。对于教师而言，教师的使命与职责是育人，教育是生命与生命之间的联结。这样的职业性质，就决定了教师必须讲求语言表达的艺术，因为我们面对的是柔软、脆弱的心灵。教师需要在肢体语言、口头语言和书面语言方面，留心自己的表达，让自己的表达带有温度，带有接纳、关怀、信任、尊重，而不是冷漠、无常、控制、伤害等。那么，教师就需要反思，自己的语言表达在什么情况下学生是能够接受的，在什么情
9、况下学生是抗拒或不满的？教师是否留意自己的语言表达带给孩子的影5响？教师在运用语言表达调节情感氛围方面具有怎样的机智？教师是否形成了个性化的语言表达方式？这些都需要教师自主研究以提供更为丰富的可能。 3.反思自己的动作、行为 动作、行为在一般意义上会影响人的沟通、影响人的社会性交往。作为教师，我们需要反思自己的动作、行为的教育意义。我们的一举一动是否会对学生产生影响？会产生怎样的影响？我们应该如何起到示范作用？动作、行为到底具有怎样的情感意蕴？我们是否能够及时觉察并识别学生的情绪反应并给予适时回应？我们是否注意到自己的行为表达对学生的尊重、理解、信任、关怀？我们是否检点过自己的体态、手势等能否
10、鼓励和激发学生的积极情感？这些看似细微琐碎，却表达了深深的教育意蕴，值得教师反思探究。 教师可以通过撰写反思日记或案例分析等将自己在行动研究中的反思体验记录下来，这些实践体会是切己的。反思体验是提升教师理解教育和理解自己的重要途径。教师自主、积极地反思自己的情感，反思自己在教学活动中的情感，是引发教师他观、自观、反观自身情感性交往的重要契机。教师通过反思性写作，通过“克己、聆听、看、洞察、回溯性反思” ，就能够真切地接近事实，获得直观的洞察，而这是教师专业成长的重要路径。 教师也可以通过阅读提升自己的情感素养。一个人的阅读史就是他的精神发育史。可见，阅读对于人的成长十分重要。从联结的角度看，阅
11、读不同于我们通过劳作、实践获得的直接经验，它更多是洞悉他人的6间接经验。一个人通过自身、他人能获得的联系毕竟还是有限的，但是通过阅读，我们可以跨越时间，纵览古今中外的优秀智慧，真正滋养心性、丰富人生。通过阅读，我们能建立与他人的内在联结，找寻到生命存在的奇妙与意蕴，并将联结之网编织得更加细密。对于教师而言，阅读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在阅读中，情感得以舒展，各种勾连得以建立，精神得以丰富，生命得以充实。 教师还可以回溯自己的生活史来自我关照内在情感和精神成长的轨迹和状态，在“过去现在未来”的时间之流中整体呈现自己专业发展的过程，以及自己在这一过程中的主动建构，以此唤醒自己沉睡的情感，提升自身的情感素养，促进自身的专业成长，激发昂扬的生命状态。（作者单位：教育部普通高校人文社科重点研究基地北京师范大学教师教育研究中心） 责任编辑：胡玉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