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有用就是真理”的新释义【摘要】文章首先简略地对实用主义哲学思想进行介绍，指出该哲学的纲领和特征。然后对实用主义者詹姆士的真理观， “有用就是真理”做了详细的论述，探索其本真精神，避免以讹传讹，影响我们对实用主义的认识和借鉴。 【关键词】实用主义 真理观“有用就是真理” 一、序言 实用主义是在美国土壤上生长的一个哲学流派，它于十九世纪七十年代在美国露头。创始人是皮尔士，后来通过詹姆士以及美国实用主义另一个最大代表杜威等人的活动，实用主义发展成为在美国影响最大的哲学流派。在美国哲学中一度占有主导地位，甚至被视为美国的半官方哲学。并在其他西方国家广为流传，实用主义的根本纲领是：把确定信念作为出发
2、点，把采取行动当作主要手段，把获得实际效果当作最高目的。实用主义者英文原名是 Pragmatism，源出希腊文 ，意思即是行为、行动。 实用主义的特点在于：把实证主义功利化、强调“生活” 、 “行动”和“效果” ，它把“经验”和“实在”归结为“行动的效果” ，把“知识”归结为“行动的工具” ，把“真理”归结为“有用” 、 “效用” 、或“行动2的成功” 。皮尔士认为：认识的任务，不是反映客观世界的本质和规律，而是认识行动的效果，从而为行动提供信念（“思维的唯一职能在于确立信念” ） 。詹姆士提出了一个实用主义真理观的基本公式或命题，即“真是的思想是有用的” 。他说：“它是有用的，因为它是真的；
3、或者说：它是真的，因为它是有用的” 。正是这句通俗的表达使詹姆士倍受责难与攻击，实用主义也背上了唯心主义、功利主义、相对主义、资产阶级的市侩哲学等骂名。 为了给实用主义一个合理的认识，我们不得不思考有着科学背景的詹姆士，在哈拂任教多年的哲学教授，所阐述的观点如果是荒谬至极，德高望重从何而来，看来“有用就是真理”决没有想象的那麽简单，作为哲学专业的学生我们有责任也有义务正本清源，探索起本真精神。以便为我们借鉴和吸收。 二、 “有用就是真理”的提出背景 詹姆士在实用主义一书中用这样的方式来陈述皮尔士的原则实用主义的原则：“如果要使我们关于一个对象的思想完全清晰，那么我们只需考虑那个实际对象所包含的
4、可能的效果，即我们可能从它得到什么感觉，我们必须准备作出什么反应。我们关于这些效果的概念，无论这些效果是近期的还是远期的，就概念有确定的意义而言，就是我们关于对象的全部概念。 ” 后来又在哲学中的几个问题中论述到：“实用主义的规则是，3概念的意义永远是被发现的，如果不是在它直接指称的某种符合实际的细节上被发现的，那么就是在它成为真的人类经验的过程中的某种特殊差别上被发现的” 。可见詹姆士的论述把概念的意义与其结果联系起来考察的，由概念的实际差别来确定其意义，这是“有用就是真理”的思想萌芽，这是源于对传统符合论的不满，詹姆士也认为：把真理看作是观念与实在相符合是理所当然的事。他说：“任何辞典都会
5、告诉你们，真理是我们某些观念的一种性质；它意味着观念和实在的符合，而虚假则意味着与实在不符合。实用主义者和理智主义者都把这个定义看作是理所当然的事。只有在问到符合究竟是什么意思，实在是我们的观念可与之符合的东西又是什么意思，这时，他们才开始争论起来。 ”詹姆士认为，普通的看法是：一个真观念必须临摹实在，是实在的摹本。理智主义者就始终坚持这种摹本的看法，并以为只要获得任何事物的真观念，占有了它，事情就算结束了。詹姆士批评这种符合论的真理观是一种惰性的静止的真理观，因为在他看来，我们的观念并不能准确地摹拟观念的对象。这就需要进一步追问，假如一个观念是真的，它在我们的实际生活中会引起什么具体的差别呢
6、？真理怎样才能实现？如果一个观念是假的，又怎样从经验上加以区别呢？简言之，从经验上来说，真理的“兑现价值”究竟是什么呢？詹姆士说，当实用主义提出这个问题时，它就已经找到了答案：“真观念是我们所能类化，能使之生效，能确定，能核实的；而假的观念就不能。这就是掌握真观念时对我们所产生的实际差别。因此，这就是真理的意义。 ” 根据上述“答案” ，真理的意义（即兑现价值）就在于它是有效用、4可证实的。那么“证实”与“有效”这两个词本身又有什么实用主义的意义呢？詹姆士说：“它们又意味着被证实和被认为有效的观念的某些实际后果。 ”这里所说的“实际后果”指一个被认为是符合实在的观念即真观念，可以引导我们达到预
7、期的经验，即“一个观念实现了” 。譬如我：们在森林里迷了路，忽然发现了一条牛蹄脚印的小路，于是就会产生这样一个观念或思想，即顺着这条小路一定可以走到有人家的地方。如果我们依此去行动，果然摆脱了迷路的困境，那么这个观念或思想显然就是真实的、有用的。据此，詹姆士提出了一个实用主义真理观的基本公式或命题，即“真实的思想是有用的” 。他说：“它是有用的，因为它是真的；或者说，它是真的，因为它是有用的。 ”这两句话的意思是一样的；也就是说这里有一个观念实现了，而且被证实了。 “真”是任何开始证实过程的观念的名称。有用是它在经验里完成了作用的名称。 “真理是人们在经验过程中构成的” ， “如果有一概念，我
8、们能用它很顺利地从一部分经验转移到另一部分经验，将事物美满地联系起来。很稳妥地工作起来，而且能够简化劳动、节省劳动、那么这个概念就是真的。 ”詹姆士进而认为“真理就是任何证明自己在实现信仰中有效的东西的名称。 ”这就是詹姆士实用主义真理论的一个基本观点：“真理是有用的,有用的就是真理” 。 三、 “有用就是真理”的误解 “有用就是真理”这是实用主义哲学的核心问题，也是大家以往谈5论得最多的问题。普遍认为：实用主义者把是否有效用当成真理的标准，必然会否认真理的客观性，走向主观唯心主义真理观。其理由是：不能从真理是有用的，就得出有用的就是真理的结论。其实詹姆士这麽说是因为，传统的真理观，无论是符合
9、论，还是表象论都是错误的，因为它们无法解决真伪问题。所以，他们提出有用的真理观，其目的是为了强调人们应从行为效果来评判其真伪，否则，人们对于真伪问题就会无休止地争论下去，永远无法解决。虽然实用主义者说的实用、实效与我们讲检验真理的惟一标准是实践，不能同日而语，但决不是以个人的目的来判定真理的真伪，詹姆士从来没有用过“对我”有用或“对你”有用这样的概念。他坚持认为，真理这个概念预设了某个社群，此社群是最广泛的，甚至是全人类。真理是严肃的，决不是任意的产物。他讲的“有用”是“效用” ，理论本身的属性，不是人的好恶。更不是个人的某种利益。是理论本身的结果显示。 “有用就是真理”是功利主义的思想。正如
10、大家指出的：尽管有用的真理观是一种功利主义，但在不同社会、不同阶级和不同人群中， 有不同的功利观，应该承认功利无疑是现实社会的一种动力、一种助力器，这是人们无法否认的事实。与思想保守，不思进取，小国寡民的小农意识相比，还是有着巨大的进步意义。况且功利也有为己谋，为人谋之分。 詹姆士认为， 真理是“ 观念的一种性质” ，而不是指观念的对象，即“真理并不就是实在” 。 “既然真理并不就是实在，而只是我们关于实在的信念，那就必然包含有人的因素” 。 “真理全是由人产生到世界上来的” ， “它们之所以说是真的也为了人的缘故” 。据此有人认为詹姆士的实6用主义真理观是主观主义和相对主义的。殊不知符合论是
11、以主客二分为前提的，仅客体自身无所谓真理，真理指的是人的认识，自然离不开人。含有人的因素就直接等于主观主义，这未免太牵强了吧？詹姆士说：“如果神学的各种观念证明对于具体的生活确有价值，那么，在实用主义看来，在确有这么多的价值这一意义上说，它就是真的了。 ”他还说：“根据实用主义的原则，只要关于上帝的假设在最广泛的意义上能令人满意地起作用，那这假设就是真的。 ”据此有人认为是在为宗教神学辩护，从而导致了信仰主义。只要反问一句这里的上帝是中世纪的上帝吗？看它的前提了吗？疑问就不攻自破。 四、 “有用就是真理”的真正含义 “它是有用的.因为它是真的 ；或者说它是真的.因为它是有用的 ；这两句话的意义
12、是一样。 ”这就是“真理有用论” 。詹姆士这里所陈述的只是“真理”的外在特征，并不是给“真理”下定义。真理的性质或定义是它与实在符合：“真合。 ”詹姆士并没有把有用当作真理的本质，而只是把它当作真理在经验中的作用的完成：“真”是任何开始证实过程的名称， “有用”是它在经验里完成了的作用名称。他是在谈“额外真理”时说了这番话的。詹姆士认为，我们有很多真理，它们关涉到各不相同的对象。詹姆斯说，因为几乎任何对象都有可能在某一时刻暂时变得重要起来，所以这些额外真理的储存是十分有必要的。 “这种额外真理一旦对我们任何临时紧急事件在实践上变得适用时，它就离开了那冷藏7库，跑到世界上来起作用，而我们对它的信
13、念也就变得活跃起来了。因此，你们可以这样解释这个额外真理：它是有用的，因为它是真的 ；或者说， 它是真的，因为它是有用的 ”。意思是说，额外真理当与临时事件适用时，因其有用，所以是真的，因其是真的，所以有用。很清楚，这段话是解释额外真理的。对詹姆斯来说，这里的“额外真理”和“真”是两码事。一个人可以有很多的额外真理，只有在一个具体的参照系中，在一个具体的活动场景中，才能判定哪些是“真”的，也就是说，只有那些对我们当下活动有用的，我们才把它们叫作“真”的。在此意义上，对额外真理来说， “它是真的，因为它是有用的”额外真理如果不和人的当下活动相契合，如果不能为我们带来具体的方便，我们就不会认为它和
14、假有什么有意义的区别。 可见，詹姆士所说的真理是从观念的引导作用角度来说的，看其能否指导我们的行动，是从发生学意义上来讲的，而非从事物的属性上讲。人们往往站在真理“本质论”的立场上大发议论，这是欠妥的。 五、 “有用就是真理”的评价 詹姆士的实用主义真理观“真理就是有用，有用就是真理”不是一种简单的武断。他看到了真理是可以被认识的，并承认真理的导向作用，直接打击了不可知论和怀疑论的态度，使真理有了一定意义上的确定性。指出了检验真理的标准虽然不如实践标准确切，但也避免了思想中的空谈，反对脱离现实的无根据的议论。看到了真理的相对性，批判了真理8观上的一劳永逸的惰性思想，指出真理是具体的、历史的、是
15、一个不断吐故纳新的过程，其发展是无止境的，看到了真理的相对性、具体性。把认识论纳入社会历史的发展过程中，是认识论成为具体、现实、历史的认识论，真理也成为具体、现实、历史的真理。它认识到人的原有思想和现实具体的处境对认识，把握真理的影响，使真理一改神秘的面孔而成为生活中的真理。探索真理以现实的需要为指导，对指导人走向成功有无庸置疑的作用，可以说没有实用主义的指导就没有今日富强的美国。 其合理还在于：第一看到了真理的工具意义和价值意义，重视探讨与人的认识活动和实践活动以及人的实际利益相关的价值真理。指出真理具备有用的属性。第二“只要这些活动没有阻碍，或者这些经验能够继续下去，这命题有效或者它是真的
16、。好些命题的真假的确可以这样理解。 ”第三实践的成功对真理有证明作用，列宁也曾指出：“人类实践的成功证明着我们的表象和我们所感知的事物的客观本性符合。 ”第四从发生学意义上或真理的证实过程来看，其意义更大。第五指出客观事物本身无所谓真伪，真伪总是相对于人们关于事物的观念而言的，即只能是观念的属性，对那些把真理等同于客观事物本身的观点提出指责，认为真理是观念的属性是有道理的。 参考文献 1詹姆士:实用主义商务印书馆 1979 年版。 2杜威:析学的改造商务印书馆 1958 年版。 93西方现代资产阶级哲学论著选辑商务印书馆 1964 年版。 4二十世纪哲学 ，上海译文出版社 1987 年版。 5培里现代哲学倾向商务印书馆,1962 版。 6美托马斯.E.希尔：现代知识论 ， 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89 年版。 作者简介：常运领（1976-） ，河南濮阳人，河南大学哲学与公共管理学院 05 级硕士研究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