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记远的自己：让高考作文美起来江苏省 2007 年高考在一片“热闹”声中退出了历史的舞台，它对下一年新课程施行以后的第一届高考会起到什么作用呢?一时可能还说不清楚。为了写这篇文章，我到网上查了许多关于 07 年江苏省高考试卷的评价，基本上没有结果，之所以说是基本上，因为那些零星的发泄式评价不宜引用到此处。 但出于一种建设性的想法，我还是把我近来阅读试卷过程中发现的问题提出来，也许能对命题总结工作中的某些专家起到开阔思维的作用，如果能对 08 年高考命题工作带一点积极影响，那纯粹是意外的收获。 前几天到书店买了本 07 年各省的语文高考试卷，为了给复读的同学评讲江苏省这份试卷、便认真把卷子再做一
2、遍。说是再做，是因为当初高考结束后，听到一些题目，零零散散的，也就零零散散地做了。当初有一些感觉，到这次认真做，那些曾经的感觉就上升为理性的思考了。之间过程，大概有一个来月的时间。江苏省的语文试卷给我的总体感觉有杂凑的味道。但这也许是所有试卷都经历的制作过程，但江苏省的试卷这种制作的过程太明显了，很显然试卷不像一个整体，显得粗制滥造，于是出现许多的问题也就不足为怪了。比如语言表达题中的“0”的那道题不够严密，比如病句题出题的角度有问题，比如现代文阅读最后一题的设置等，都属于不该在高考试卷出现的问题。如果这些问题能够在命题的过程中克服掉，最起码能让我们省自主命题的高考显得更严肃些。2这些小问题留
3、以后有时候再说吧。现在，我只想说一说江苏省今年的高考作文，因为它出的问题应当说是最大的。 人人头顶一方天。每个人的生活都与天空相连，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片天。明净的天空，辽阔的天空，深邃的天空，引人遐思，令人神往。请以“怀想天空”为题写一篇不少于 800 字的文章，立意自定。除诗歌外，文体不限。 这是作文题的所有内容及要求。 这段文字里最明显的问题是；大家看到这段内容后首先产生的一个疑问一一“怀想”这个词是什么意思。什么意思呢?深切地想?畅想?想像?怀念?总而言之，我们一下子拿不准。既然题目都拿不准还来写什么文章。是出卷老师在生造词语吗?不是!翻开字典，原来确有这个词语，解释为：怀念想念，既然如
4、此，那作文题目的意思只能是怀念想念天空了。怀念天空，想念天空没有什么不可以，问题是我们拿到文题以后为什么不知道这个意思?只能是自己水平太差?是我一人不知道吗?不是，不仅学生不知道，就连我们身边工作几十年的老同志也不清楚。生活中常用这个词吗?答案肯定是否定的。既然如此，考试允许带字典吗?答案同样是否定的!那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作文题?答案只能是出卷老师在卖弄自己的词藻!最合理的解释是出卷老师在刁难我们的学生!一个不考虑学生实际的作文题怎么能是一个成功的作文题?一个只让自己洋洋自得的作文题又怎么能通过试卷最后的审校关呢?为了确保试卷的保密性，也只能有几个人知道了。于是，也就只有那么几个人理解作文题的
5、确切含义。从这3个意义上来说，作文仅仅是出给几位知道题目意思的人做的。但我仍然怀疑几个人真的就在一开始就确切明白“怀想”这个词的意思。 作文的问题还出在所给的一段材料上。 几十个字，表达出现问题，严重地干扰了学生做题。 这段材料有点像喝了酒以后说的话，颠三倒四，表意不明。 按照人的正常思维，这一段话顺理成章应当这样表述： 明净的天空、辽阔的天空、深邃的天空，引人遐思，让人神往。人人头顶一片天，人人心中一片天。 先说天空的特点，然后由此谈及天空与人的关系，这样才符合思维的习惯。至于文段中“每个人的生活都与天空相连”这句话，实在不知道意所何指。几十个字的材料，一句话含糊，几句话颠倒，怎么不干扰学生
6、的思维呢?如果说它能起到开启学生思维的作用，那么在干扰的情况下，实际上还不如把这个命题作文的材料给去掉。何必为了命题而命题呢? 如果把那些干扰又错误的材料去掉，剩下“天空”两个字，是不是更能达到出卷者的目的。如此，或许有人会说，这样的作文题也许太没有水平了，审题上没有设置一点难度，我看未必，天空最起码不能是河流不能是高山，难道一定非得设置“怀想”那样的难度吗?天虽然空但绝不是天马行空?在这个看似浪漫似的题目之下，需要的必然是理性的思考。也许有人会说，前一年的“人与路”到今年的“天空” ，江苏省的作文怎么一会地上一会天上?但只要没有科学错误，哪怕是地上到外星球也没有什么。 4实际上，从 2006
7、 年开始，江苏省作文题还是作出了积极的有益的探索，其价质还是值得充分肯定的。它一改过去“山与水”诗性与“猪肚”的寓言性，变得平实得多了，更接近与学生实际，更符合高考选拔人才的目的。 从形式看，它是一个小材料加一个与材料相关联的命题，而这个题目往往都能让学生做到有话可说。这种形式的命题被一些专家称为新材料作文或新话题作文，还是值得肯定的。从内容看，它从过去单纯地考查学生情感和思想到关注学生的生活，这不能不说是一种进步。我们说，有生活自然有情感，有生活自然有思想，没有必要为了情感而情感，为了思想而思想。岂不知，生活才是情感与思想的源泉。没有生活的思想是苍白的，没有生活的情感是黑白的， 不论是去年的
8、“人与路”还是今年的“天空” ，都与学生的实际紧密相连，学生只要能从现实生活出发，从自己的生活出发，都应当能找到可以入文的素材，都可以写出优秀的文章来。 今年高考，我们班上一位姓董的女生语文考了 120 分，据她自己所说，她还有 10 分的语言表达题没有做。如此看来，她的作文一定得了很高分。据她后来对我说的话，我才知道她的作文写的内容。记得在高三开学之初，我就提出我对记叙文的两个要求永远的自己，永远的记叙，这两句话的解释是：只要一个题目没有明确规定写什么文体，如果适合写记叙文，那么，在构思作文的时候首先考虑记叙文。我的理由是：在五种表达方式里，记叙是议论的前提，是抒情的基础，而描写和说明，在一
9、定程度上也要依托于记叙。为了使学生对这个要求能有一个更为深5入的理解与认识，我写下两句更为形象生动的话，以便学生记忆。这两句话的内容是：记叙是议论之父，记叙是抒情之母，之所以用这样的两句话，主要是考虑到三者的关系，另外就是兼顾议论与抒情的特点，赋予议论与抒情人性化。从实际情况来看，学生还是很乐与接受的。 “永远的自己”指的是一定要从自己的生活中寻找素材，挖掘自己的生活。因为生活中没有两片相同的树叶，当然也就不会有两个相同的人，更不会有两种相同的情感体验。因此，我们只要把自己经历中的让自己深有感触的材料拿出加工，应当会写出优 秀的文章。而且，如果学生能长时间地这样反顾自己的生活，无形当中又加深他
10、对眼前生活的感受力度。 那位得高分的女生的作文我并不陌生。要说是高分，那也是在我首先肯定之后的高分，她是依着我的要求永远的自己而找出的永远的她自己。高三刚开学之后我布置了一篇记叙文，目的是要了解各位同学的作文状况。记得她在作文里写了一个情节：爷爷在她一次大星期回家的时候下水摸鱼，就是为了给从学校归来的孙女补补身子。爷爷傍晚回来的时候两只手背在身后，问出门相迎的孙女：“你猜我今天摸到什么鱼?”孙女摇头，自言不知。哪知爷爷伸出右手握着的一条鲜活的草鱼说：“这条是清华!”接着又伸出左手握着的一条青鱼说：“这条是北大!”两句话包含着爷爷对孙女无尽的爱意与祝福。这两句话深深地感动了我，而之所能这样，是这
11、两句话首先深深地感动了她。后来，她不止一次地写这个材料，而我不止一次地为她打高分，两个学期，她用这个材料写四五篇不同要求的作文，而每一次都组织得很好。记得有一次在办公室，一位曾经教过她的语文老师对我说：“这个小孩将来要能考上6学校真的就出鬼了。只语文一门就要她的命了。 ”出他意料的是，这个女生今天偏偏以总分 580 分的高分考上学校，而且语文得了 120 分的高分，她的事例让我颇多感慨。我总偏执地觉得，让她考上学校的不是我们老师，也不是她自己，而是她那用心良苦的爷爷，也是她那颗善于从生活中接受的心灵。我一直持有这样的观点：一个人的成长不在于生活给了他什么，而在于他从生活中接受了什么。 我也坚信
12、，那些善于从生活中获得感动的人，才是在认真地生活的人，一个人只有认真生活，才能关注别人的认真，于是，他就能获得更多的感动。同样是在今年高考中取得优异成绩的薛同学，他的语文也取得了不俗的成绩，据他自己所说，他写的“天空”也是亲情方面的，取料还是来自自己的真实生活。在高考前的一次作文训练中，他写他的父亲冒雨外出做农活，当时家里没有雨具，而雨下得又太大，为了防止庄稼被淹，他只得冒雨前去，他写父亲拿过一只大大的尿素口袋，抖了抖，然后拿过母亲做针线活用的剪刀，喳喳喳三下，剪去了尿素口袋底子上的两个角，然后在底子中间开个洞。这样一件简易的雨衣就做好了。父亲把口袋又倒过来，整个人一下子全装了进去，只露出头和两只膀子，以及下面的两条腿。在他后面，是两个黑体的尿素的字样，烙在他的记忆里，这样的生活情节，如果没有对生活细心的观察、用心的感悟是不会产生的。 (仲达明，江苏省沭阳高级中学南校区沭阳南洋学校语文教师) 7责编 张新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