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给打工文学作者真正的心灵关怀前些时日,部分媒体有关打工诗人郑小琼的报道引人关注。郑小琼是四川人,2001 年南下广东东莞打工并写诗,其诗歌散文发表或刊载于诗刊 山花 诗选刊 星星 天涯 散文选刊等报刊,作品多次入选年度最佳等选本,曾参加过诗刊的“青春诗会” ,今年又获得了人民文学奖。有消息称郑小琼拒绝了东莞市作协的聘任,执意继续自己的打工生涯,理由是底层打工者的辛酸让她不会麻木,而打工的痛楚则让她能够继续写诗。甚至还有的媒体用大字标题宣布所谓“郑小琼拒绝加入作协” 。记者近日通过有关途径获悉,郑小琼现为东莞市作协理事,目前正在申请加入广东省作协,而郑小琼本人也已经在网上发表声明,对有关不实报
2、道加以澄清。这其中引申出的一个更深层次话题是:社会各界如何给打工文学作者以真正的心灵关怀。 一直以来倾心关注广东打工文学成长和发展的中国作协主席团委员、广东省作协专职副主席吕雷说,郑小琼是一位很有思想和创作冲动的青年女作家,诗也写得很好,在选择到市作协机关工作,还是留在工厂第一线上边打工边写作的问题上,她选择了后者。这完全是从个人良好的创作愿望出发的抉择,无可厚非,说明她的写作完全不是为了“饭碗” ,而是作为自己情感的一种表达、一种天职。我们应该尊重她的这种选择,并尽可能帮助她更好地创作,发挥她的才华。 吕雷谈到,为数众多的打工者是广东省建设经济强省、文化大省、2法治社会、和谐广东的重要力量,
3、其中有各行各业的人才精英,更有不少热爱文学的青年作者。这些青年作者来广东后经历过多年的基层历练,近来开始在文坛上崭露头角,成为全省乃至全国注目的文坛新秀。如东莞的方舟、郑小琼、柳冬妩、曾明了、汪晟,塞壬,深圳的王十月、张伟明、吴君、于怀岸、卫鸦、戴斌、樵楼、曾楚桥、叶耳、宋唯唯、谢湘南、魏勋、杨文冰、谷雪儿、央歌儿、梅毅、秦锦屏,珠海的裴蓓、天蓝,佛山的盛慧、董春水,广州的黄金明、蒲荔子、?T 等,都在全国及各省级文学刊物和出版社发表和出版不少作品。据我们估计,这种有能力在国家级刊物发表作品的入粤或进城务工青年作家,全省有五六十人,他们将是广东文学事业的一支重要生力军。我觉得所有文学创作都不过
4、是生活的积累和感情的喷发,他们是目前最有积累和最能喷发的一群,不可小视。 评论家贺绍俊认为,打工文学应该是指打工者在业余时间进行的文学创作活动,像宁夏西海固的青年农民有自己的文学社团,有自己的创作,也是一种典型的打工文学。打工文学只是说明了劳动生活与文学的关系,也说明了体力劳动与脑力劳动的关系。打工者在生存非常艰苦的情景下仍追求着文学,一般来说,他们中的大多数人不是想通过文学来改变自己的物质生存,而是因为他们有精神上的需要。 评论家李敬泽在平常的编辑工作中经常读到有关打工及打工者自己书写的作品,他对此深有感悟。他说,打工作者身上纠葛的诸多矛盾、焦虑和困惑,只有身在其中,才能发呼其感。这些年来,
5、作家和批评家们都在谈底层书写,一些作家没有这方面的体验,所以实际上变成了一3种虚拟性书写。而今打工者中出现像郑小琼、王十月这样一批有强劲写作力量的作家,这对丰富我们的文学经验大有裨益。 诚然,打工文学作者中的多数人生活境遇还不算好,但他们选择文学,主要还不是想通过此道来改变物质生活境遇或使自己身份的转变,而更多的是一种精神上的追求。文学界人士就此谈到,我们对于打工文学作者的关心应更注重精神层次上的,给予他们真正的心灵关怀。李敬泽说,打工创作群体在写作水准上能达到高水准的应该说还不多。打工文学面临把痛苦俗滥化的危险。打工文学再往前走,应该更多地去关怀灵魂。创作者应该把更多的笔墨放在人的灵魂嬗变之
6、痛,这才是打工文学的应有要义。文学界应该把关注的主要点放在提高他们写作的精神境界上,但大可不必硬要与纯文学攀比,维持打工文学本身粗粝的、自然的风格就好。贺绍俊认为,现在还应该防止一种意义无限扩大的思想,就是把打工文学神圣化和道德化,以为文学有了“打工”作为定语就变得“伟大”起来,以为谁把“打工文学”的词挂在嘴边就变得道德高尚起来。这种越来越神圣化和道德化的趋势,是值得我们警惕的。 吕雷还谈到,维护好打工文学作者的应有权益,作协是可以有所作为的。一部分作者为了更快拿到稿酬,不少基础不错的作品来不及精心修改打磨就匆匆拿去发表,长此以往,将难于写出精品力作,不利于他们创作水平的进一步提高。同时,这一青年作家群体的创作思想、文学修养也有待提高,文学视野也应进一步拓宽。深圳市文联和作协近年来做了不了卓有成效的工作,为他们提供了很多帮助,如组织他们参加文学活动,参加军训,最近还计划组织他们出国采风等,这都是具有首创4意义的。广东省作协也在加强正面的思想引导、生活上的关心爱护,组织上的团结凝聚,如注重对这些青年作家的培训,举办各种文学班,力求提高他们的思想和文学修养,一些重要的文学会议和活动也尽量邀请他们参加。最近我们还准备实施一些具体办法,对解决他们生活上、创作上的实际困难给予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特别是在评论和组织工作联络上我们应尽快加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