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哈佛法学院儿子一考而中上哈佛学费太昂贵，由父母负担是对父母的不公平。我要选择学费低很多、还有奖学金的加国大学。如果要上哈佛，等上研究生院时再说吧，研究生院有助学金和工作机会，就不用父母负担了。 八月的最后一周，凉爽的长风送我们一家启程?D?D 我和爱人开车送我们唯一的儿子高霁去哈佛大学法学院读研究生。孩子今夏刚从滑铁卢大学工程系毕业，又以杰出的考试成绩，和傲人的大学平均分，步入了学子们个个向往的哈佛大学法学院。 我们也曾参观过哈佛大学，但这次再来，却别有一番心境 车子沿着纽约 90 号付费高速公路开了十个小时后，进入美国东海岸的历史名城波士顿。世界闻名的哈佛大学和麻省理工学院就双双位于波士顿
2、辖区内的剑桥市。车子开过波光涟滟的查理斯河上一弯长桥后，就进入了绿草茵茵、书声朗朗的哈佛校园。 法学院座落在哈佛校园的西北侧，与著名的哈佛肯尼迪政府管理学院只有一箭之隔，闻名遐尔的燕京大学东亚图书馆则在另一侧，信步可达。古典优雅的哈佛法学院图书馆号称是全北美最大的法学图书馆。白色大理石的图书馆里藏书丰富，装备有最先进的电子图书和阅览设施。2走进图书馆，一排排柔和的莹绿色阅读灯伴着优雅富丽的阅读长桌，肃静的休息大厅挂满学校的名人画像。馆里到处可见历届法学院毕业生们留赠母校的礼物，一处休息室是 79 级毕业生的集体馈赠，另一处中厅是84 级学生所送。由于哈佛对自己的学生们总是慷慨相待，优厚的助学金
3、制度和顶尖的教学师资条件吸引着天下英才纷至沓来。哈佛校友会号称是世界上最团结和最强大的校友会。走遍全世界，哈佛校友们对母校和同学都充满感激和友爱，慷慨捐资，倾囊相助。 当年到美国求学不久，我们也曾来波士顿参观过心仪已久的哈佛大学，但这次再来，却别有一番心境。看着已经长得高大英俊的儿子信心满怀、英气勃勃地行走在哈佛校园里，让为人父母的倍感欣慰。辛苦半生，能看到孩子有出息，人生之快事莫过于此。 学校已经给孩子安排好了宿舍，就坐落在法学院的教学楼一旁。曲折相连的三层宿舍楼里一排排单人学生房间，朴素而简洁。据说因为是名人设计，又有很多成为名人的学生住过，所以不能改动那几近斯巴达式的清苦和俭朴的学舍结构
4、。我俩帮孩子把行李书籍搬进他的房间后，又一起去了著名的哈佛广场。那小小的广场，不知回响过多少名人才子曾经年轻的矫健脚步。那附近有著名美国诗人朗费罗的故居，还有著名中国史学家费正清的旧屋。而今天我们匆匆前来，顾不上浏览回顾，而是直眉瞪眼地直直冲进一家小门脸，原来这里有一家专向学生出租小型家具电器的商店。由于来哈佛上学、进修和交流的学生学者来自全世界，所以出租家具电器，甚至过滤水器和过滤水，电脑印刷机的业务，就应运而生，且大受欢迎。我们在哈佛的入学介绍网上就看到了详细的介绍，3所以一到学校就按图索骥地找上门去，帮孩子租好小冰箱和电风扇等物，再齐心协力运回他的宿舍房间。 到处是热情的笑脸，到处是青春
5、的气息，看见孩子的身影迅速融入到欢快的年轻人中，我的回忆飘出了很远很远。时间过得真快啊！从中国到美国留学，又到加拿大就业，这条路走得如此漫长，几近二十年了，却又仿佛很短暂，不过弹指间。不知不觉间，我们那抱在怀里，牵在手上，伴我们一起渡过北美孤寂移民之旅的孩子竟已长大成人，怎不令人感慨万端 孩子半天才憋出一句话， “你不会是我二姨化装的吧？” 当年，在文革后中国举行的大学教师出国考试中，我有幸考得全国第一，因种种原因未能得到公费留学名额，却赢得个自费留学的机会。我在 1984 年秋赴美国，我先生一年后也来到北美，却因此不得不把年仅四五岁的儿子托给我年迈的父母照料。记得我在北京机场告别家人时，强忍
6、眼泪一步一回头，把圆头圆脑懵里懵懂的小家伙留在了身后。我走过戒备森严的海关进出口后，回头望去，但见那自出生后从没离开过我的儿子，正被家人抱在高处，向从未见过的机场大厅好奇地东张西望。想到我此去千山万水相隔，而他今夜找妈妈不见时的万般惶恐，我所有的理智刹那间崩溃，回头就向海关外面的孩子奔去，结果被海关人员和我那严阵以待、防备我儿女情长的威严老父给喝了回来。我就这样千般4不舍万般无奈地丢下正上幼稚园的小家伙，踏上了茫茫的求学路。倒是我父亲好多年后都跟人吹牛，说女儿出国是让他给骂出去的。 当然，和所有我同一代的大龄中国留学生一样，我们在少年时代经历文革的狂风暴雨，青年时代体尝上山下乡的繁重劳动和如山
7、的苦闷，回城上学后又苦捱诸多无奈，如今仅怀揣 30 美元出国，靠当助教修学位苦苦前行。而这一切磨练似乎还不够，还要让我们因中年才得以出国留学，不得不经历对留在大洋彼岸稚龄小儿女的无尽惦念。 苦熬了三年之后，我们终于能将八岁的儿子接到美国与我们相聚。已经上完小学二年级，会作“千以内”乘法数学题，被选为校级三好生的儿子已经长成了小男子汉。他对我已全然陌生，低着大脑瓜，偷眼审视我这个热心套近乎，还自称是他妈妈的人，半天才憋出一句话， “你不是我二姨化装的吧？”我带他到著名的迪斯尼乐园上天入地的玩了一整天。他这才盯着众位米老鼠唐老鸭郑重宣布， “我喜欢这个国家。 ”显然，他把迪斯尼当成了美国。 只是告
8、诉他说这就像童话里的大森林，我们不过是走出了习惯的绿草地 八岁的孩子从一种文化氛围被陡然抛进另一种文化中，其难处可想而知。虽然从小他被教得唐诗宋词朗朗上口，可坐在美国小学的教室里，他那点能耐和本事全部作废。他后来说当时听着其他小孩发出奇怪的声音，压根儿不知道他们在讲什么。他还不得不为物竞天择的基本生存动5脑筋。一次一群小男孩欺负这初来乍到的中国孩子，呐喊着把儿子逼到了教室墙角。初出茅庐的小男子汉万般无奈，竟急中生智，无师自通地学着武功电视剧里的英雄摆出个武功架子，大吼一声，把一群小霸王吓得四处乱蹿，有两个自己绊倒了还以为是被再世的李小龙击倒在地，连声求饶。从此学校里人人知道新来的中国孩子会“空
9、复” ，再没人动手欺负过他。 按照儿童心理学家的说法，十岁前的孩子学一门新的语言根本不费力，不到一年就能入乡随俗地跟嘴说话，但我明白孩子在心理上有多少困难要克服，有多少惶恐要自己面对。我们尽量不给孩子压力，只是告诉他说这就像是童话里的大森林，我们一家不过是走出了自己习惯的绿草地，到另一片草地上来探险了，这倒使他的不自信和恐惧消除了不少。每到周末不管有多忙，我们都尽量带孩子去图书馆，找些可爱鲜艳的英文儿童读物放在一边。儿子在图书馆里晃来晃去，摸摸这碰碰那儿，只要不出大声音扰乱别人，我都不太干涉他。我只是告诉他， “看这儿有那么好的图书，是天下最好的宝贝。天下各种有学问的老爷爷和老奶奶，我们没有机
10、会碰到他们，但是在书里却能认识他们和听他们讲最有趣的故事。 ”我们在图书馆里泡上一阵后，就去吃他想吃的东西，虽然不过是些麦当劳、汉堡王一类的快餐，但对八十年代刚从中国出来的小家伙却极有吸引力。带他在图书馆里泡了一年多以后，他开始爱上了读书，再后来更是自己开始列书单找书看了。长大后儿子曾开玩笑说我们是用训练小狗的方法教会他读书，但也感谢我们从他小时起在游玩吃喝中为他养成了好习惯，帮他打下牢固的中英文底子，以致他这个工科大学的优6秀毕业生，此后能在文科顶尖的法学院考试里小试锋芒便一举折桂。 儿子在美国上了三年小学，从功夫李小龙，成长为很受老师同学喜爱的好孩子。他还写了一本号称是小说的英文长篇，分章
11、分节，作者简介里把自己的中美文化背景写得像个阅尽沧桑的过来人。在我们决定移民加拿大而去向他的小学告别时，他的班主任开玩笑地说， “唉，我们把高霁输给加拿大了。 ” 有一次竟还有人撬开他在学校的衣物柜，偷他的笔记本 当初之所以决定移民加拿大，主要是由于先生的电影摄影师背景在八十年代后期是加拿大紧缺的职业。我们自以为是地认为电影中心一定是在温哥华，于是直奔了西海岸，到那一看全不对，电影业中心实际在多伦多，于是又驱车几千里，跨越落矶山脉，横过中部大平原，最后在多伦多安下家来。孩子随着我们东搬西走，光为搬家学着美、加当地人在门前拍卖破烂儿就干过不下三四回。一次次重新开始创业安家的艰难对孩子真是不容易，
12、但万幸他爱读书的好习惯始终如一。俗话说“有钱难买少时贫” ，我们不至于贫寒得缺吃少穿，好在他获得的亲情和爱护始终丰盈。海外留学生活很清苦，没有亲友庇护照应，凡事都要咬牙靠自己的硬气，所有这些将我们的独生儿子磨砺得早早地成熟了。在初中高中里他是拔尖的好学生。考试前他的课堂笔记总被同学借走。有一次竟还有人撬开他在学校的衣物柜，偷去他的笔记本，以为那里面有拿好成绩的诀窍。学校里有的有钱同学小小年纪就穿名牌开宝马。而孩子却很7有主见地说， “拿父母的钱显摆没出息，将来自己凭本事挣钱才叫出息。”我们都听说国内不少独生子女由于全家老小的庇护娇惯，往往养成自我中心不顾他人的骄纵习气。而我们在海外的不少留学生
13、子女，由于眼看父母为学业和衣食苦苦挣扎，搞得他们小小年纪已不得不为家里分忧，所以反倒没有那么多毛病。在学校里他们是不占优势的少数族裔学生，处处要靠自己，才能赢得周围人的尊敬和友谊，也才能融进异国的文化和社会。这一切都无形中磨砺了这些孩子争气要强的品格。 我们还十分注意孩子的身体健康。一到多伦多我们就为他报名上了游泳班。从小蝌蚪班学到青蛙班，一直学完了救生员课程。夏天学舢板，冬天去滑雪，放风筝，扔飞碟，有空就带他锻炼。一来二去，孩子的身体强健了，成了学校水球队的主力，在高中被选为学生体育协会的主席，得过市高中游泳比赛的奖杯，跆拳道也踢打腾挪得像模像样了即使是花拳绣腿，万一碰上个把坏人起码也能自卫
14、一番。我们一直告诉孩子，我们只是希望他能快乐，能快乐的长大和做他想做的事。我们不时也适当地给他点物质鼓励。比如我们告诉他，如果每个学期都拿全 A，就满足他的一个心愿。因为他每次心愿都是去他初登美洲大陆时就认定的迪斯尼，结果我们连去了四次，去得我们大家对迪斯尼熟悉得都如同自家后院了。 高中毕业时，孩子同时被多大、滑铁卢、女王大学等几所大学录取。高中的另一位好学生由老师推荐加上自身的优异成绩进了哈佛大学。当老师告诉儿子也要推荐他时，他却又一次极有主见地说， “上哈佛学费太8昂贵，由父母负担是对父母的不公平。我要选择学费低很多、还有奖学金的加国大学。如果要上哈佛，等上研究生院时再说吧研究生院有助学金
15、和工作机会，就不用父母负担了。 ”我们听到他的话非常感动，但又觉得这样放弃去哈佛的机会太可惜。谁知五年后，修完大学学业（滑铁卢大学工程系为五年制） ，他真的去了哈佛法学院研究生院，让我们不禁讶异人生中的机缘和这孩子说到做到的本事。 儿子从自动化工程系毕业，为什么却选择了上法学院 有不少朋友问我们，孩子从自动化工程系毕业，在数个美加和日本的大公司里实习过，为什么却选择了上法学院？ 说来话长。孩子非常喜欢历史和文学，他在上大学期间，越学越感到毕业后仅做工程师难以发挥他对人文科学的热爱，他不会太开心。说实话，我们当时为难极了。一想到他学完了号称课业难过麻省理工的滑铁卢系统工程系，却宣称想从事历史和社
16、会研究，就心急如焚。真的，哪个历史研究生系会收一个工科毕业的大学生啊？弄不好狗熊掰棒子，到头来一事无成。不过我们把所有这些想法竭力压在心底，不给儿子压力，不责备他改来改去。我们想孩子走的是自己的路，作家长的把他抚养成人后，就不能指手划脚，将自己的想法和愿望硬套给孩子。我们耐心地跟他探讨，看看有没有让他能实现文理兼作的职业和学科。我们帮他查遍各行各类，结果发现只有法学院不论学生的出身背景，不管你学的是文理工医，只要完成了大学学业就能报考。所需的条件只有三个：9就是全北美统一的法学院入学考试，大学全部的平均成绩(GPA)，老师的推荐信与学生自己的一篇范文儿子就在去年的夏天决定试试报考法学院，结果一考而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