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疾病史上第一“杀手”黑死病在历史上,黑死病不止一次袭击了人类,它曾经是肆虐最久、杀人最多、最神秘最可怕的疾病。 公元前 430 年,在伯罗奔尼撒战争期间,一场黑死病袭击了雅典,导致城里 1/3 的人口死亡;公元 2 世纪和 3 世纪,罗马帝国曾多次发生过黑死病。其中发生在罗马皇帝奥勒里乌斯统治时期(公元 161180 年)的一场黑死病,持续时间竟长达 19 年之久;公元 541 年,拜占庭帝国发生黑死病,流行地区包括中亚、南亚、阿拉伯半岛、北非、伊比利亚半岛、丹麦和爱尔兰。那场瘟疫导致欧洲南部 1/5 人口死亡。 最悲惨的一次黑死病 1348 年,欧洲历史上最为悲惨的一次黑死病大爆发。它从中
2、亚起步,在 20 余年的时间里,席卷东亚、南亚、北亚,直至欧洲和北非。它在欧洲的爆发最为骇人听闻,影响也最为深远,直至 1351 年,瘟疫才走完了整个死亡之旅。这场灾难使欧洲 2500 万人丧命,占当时欧洲总人口的 1/3。 这场灾祸的来临是悄无声息的。1347 年,基普查可汗率领的军队正团团包围住克里米亚的加发港准备发起进攻。然而就在这时,他的部队突然于一夜之间彻底崩溃黑死病在军队中迅速传播开来。气急败坏的基普查可汗下令把士兵的死尸扔进加发的城墙里,病毒就这样进入城内。21348 年,三艘商船从加发来到热那亚,带来满船的香料,也带来许多携带黑死病病毒的老鼠。这些老鼠在船上饿得精瘦,船一靠岸,
3、它们便迅速通过锚索首先登陆,立即消失在这个城市的千家万户之中。 没过多久,就有人染上病毒,开始死亡。这种病症状非常明显,患者首先感到头痛发烧,接着便浑身发抖。腹股沟和腋下出现硬硬的黑疖子,腹股沟腺炎的症状淋巴结肿胀接着出现。这些症状出现后,患者便开始吐血,三日之内必死无疑。在这场给人类带来巨大灾难的致命疾病面前,中世纪的医生们个个束手无策。全欧洲的高明医生对于惊恐万状的人们所做的唯一建议就是请他们赶快逃走,逃得越远越好。 可是,他们能往哪里逃呢?自从意大利人染上这种病之后,病毒波及欧洲的每一个国家。随着黑死病无法遏制地蔓延到欧洲的 20 万个城镇和乡村,它就像一台巨大的收割机一样“收割”着人们
4、的生命。 治疗方法千奇百怪 外科医生们大都求助于驱赶恶魔的妖术和千奇百怪的迷信。 日耳曼和巴尔干人像发了狂想病似的,他们认为恶臭如果能弥漫在大气中就能预防黑死病的发生。于是他们把腐烂的皮革和死狗抛在街头,把膻气熏人的公山羊牵进卧室。更有甚者,一位名叫巴拉塞尔色斯的外科医生积极劝告人们在身上涂以人粪尿来驱散病毒。与他针锋相对,另一位名叫罗梅尔的外科医生斥责他说:“这是一种荒唐透顶的办法,如果有人愿意,他们不仅可以把人粪涂在身上,还应该把粪便吞下去吃个饱。 ” 3尽管荒唐绝伦,这种“以臭御病”的理论还是有许多人信奉。一位医生曾建议用瓶装臭气治病,可他却不知道装什么臭气,于是一位僧人建议他把山羊尿装
5、在瓶里。 黑死病继续蔓延,荒诞至极的治疗方法也越来越多。 那些死于黑死病的人身上的疖子被割下来晒干后碾成粉状给新的患者服用。到了这时,已经没有任何预防或治疗办法人们不敢使用了。一位历史学家写道:“许多人已经勇敢到成勺地饮服从成熟的脓包里挤出来的脓液。 ” 凯?得?乔里亚克也许是最成功的一位治疗黑死病的医生了。他的办法是把病人身上的脓包刺破后用烧红的火钳炙烫来净化染病部位。那些能够忍受这种手术剧痛而没有发疯或死于心脏病的人都活了下来。 失去理智的最后疯狂 为了避开黑死病,教皇克莱蒙特在两堆熊熊燃烧的大火之间连续坐了好几天没动过一步。但是,他的教徒却成千上万地染上了黑死病。更加糟糕的是,这些教徒不
6、仅肉体染了病,而且灵魂也受了毒。他们改变了自己的信仰,开始崇拜恶魔撒旦和其他异端邪说,一群群地出没在欧洲的大路上,见人就杀。 黑死病流行期间,几千名以鞭打自己以求赎罪的教徒在欧洲旅行。当他们染上黑死病时,他们后悔不已,更加无情地鞭打自己,直至死去为止。 在科隆和斯特斯堡,一群一群的人奔出家门尽情狂舞。一位名叫丹尼4尔?斯佩克林的观察者说:“1518 年,黑死病再次袭击斯特拉斯堡时,我惊异地看见发着高烧、受着疾病折磨的患者疯狂地奔向街头,在狂舞中度过余生。 ” 最疯狂的要算是那些唱诗班的歌手了。他们失去理智地在街头高唱乱舞。一批歌手死了,又有一批歌手到来,继续没完没了地跳舞行乐。他们还在一个骡马
7、和高粱市场搭起舞台,请来鼓手乐师为之奏乐,但所有这些都还不足以让他们尽兴。这些人不跳到死誓不罢休。 然而,慌乱之中的人们也并非一无所获。人们发现隔离能够有效阻挡瘟疫的蔓延,此外,他们还懂得了消毒的作用。等到 300 年后黑死病再次在英国爆发时,隔离手段已经发展到相当完善的地步了,这些方法有效地遏制了疾病的传播。 灾难后的复苏 黑死病旷日持久地肆虐着,人们认为世界末日已经来临。然而,1666年,黑死病就像它悄然无声地到来那样突然消失了。至于消失的原因,有的说是 1666 年的伦敦大火起了作用,有的则说是季节的变换使其停止。最好的解释应该是环境卫生和个人卫生的改善。简单地说:病菌是被肥皂和清水消灭
8、掉的。 黑死病彻底改变了整个欧洲乃至世界的历史。它毫无偏倚地把死亡带到每个人面前,全家死光的贵族留下了大量的荒芜土地,由于没有劳动力,薪水不得不提高,农民有了收入来买下闲置的土地,结果他们中有很多5人成了拥有土地的新贵族,农奴阶层由此瓦解。在中国,明朝的京营兵正在遭受鼠疫的侵袭,因此,他们根本就无法抵挡李自成精锐之师的进攻。人们由于黑死病的侵袭懂得了许多卫生习惯,这样,欧洲的下水排污系统才得到了彻底的改善,一直到今天,人们还在为英国伦敦那宽敞有如隧道的下水管感叹。除此以外,火葬开始成为最重要的丧葬方式。原本位于房间中央的壁炉被移到了墙边,房间也变得更加坚固,开始采用灰泥或者石头来代替木板。 黑
9、死病彻底动摇了宗教桎梏,人文主义的思想开始复苏,文艺复兴的萌芽开始孕育。艺术家的作品中不再是宗教形象一统天下,悲观和抑郁的情绪,赎罪和死亡的主题成为这个时期的重要题材,以致后来才发展出哥特式的风格。 罪魁祸首终于被揪出 到了 19 世纪晚期,给人类带来巨大灾难的罪魁祸首终于被揪出。1895 年,法国巴斯德研究院的科学家亚历山德罗?耶尔森博士被派到香港调查黑死病的流行。他发现,从病人的淋巴结可以分离出一种细菌,他推断这种细菌可能就是引发黑死病的元凶。巴斯德研究院的另一支队伍由保尔?刘易斯、西蒙德带领,负责印度地区的调查工作。他们发现捡拾死老鼠的人很快就会染上黑死病。西蒙德解剖了死老鼠,发现它们体
10、内全是耶尔森博士发现的那种杆菌这种病菌后来被命名为耶尔森氏杆菌。2000 年以来一直肆意屠杀人类的敌人,总算现形了。人们随后发现,是跳6蚤把疾病从老鼠身上传染给人类。 病菌、传染源、传播途径都查清了。到 20 世纪中叶,抗菌素的发明使得鼠疫成了容易治愈的疾病,而公共卫生和居住环境的改善也切断了鼠疫的传播途径。疾病、死亡、蒙昧、恐惧、自私,终于被人类以医术、科学、文明、勇气和博爱所征服。 多少年来,人们一直没有停止对黑死病的研究,然而,最新的研究结果对于黑死病的起源却有多种说法。英国科学家最新研究结果表明,这场灾难的起源很可能是因为一颗小彗星在进入地球大气层后发生爆炸,造成灰尘遮天蔽日引发全球“核冬天”,并间接造成农作物绝收、饥荒和瘟疫大流行的恶果。而利物浦大学的研究人员认为,通过研究黑死病的传播方式,可以得出结论,它并不是淋巴腺鼠疫,而是由一种类似埃博拉的病毒引起的,并且是在人与人之间直接传染的。 无论如何,黑死病已经成为遥远的历史上的噩梦。现代医学已经能够成功地预防和治疗这种疾病了。尽管目前还有个别病例出现,但它决不会再像过去那样恣意蔓延了。 本刊选编自震撼世界的大灾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