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替身下的罪恶何鹫是个大老板。有一天他突发奇想,要给自己找个替身。何鹫的手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最后找到一位,此人叫罗俑,一个落魄的文化人,妻子离异,自己又刚刚下岗,且年龄身形都十分接近。就这样,罗俑被带到了何鹫面前。 罗俑起初不肯,觉得这是大老板吃饱了撑的拿人开涮,传出去还有点天方夜谭。但何鹫很真诚,他甚至有些可怜地说:“你知道我的苦恼吗?企业做大了,难免要结下冤家;小蜜养多了,精力也忙不过来。如此有个替身,我也好喘口气啊!” 罗俑一听,想不到一个老板事业辉煌了,竟还有这等苦恼人的事,当下就说, “管理企业我是外行,不过身体还行,帮你应付某些方面也许还凑合。 ”何鹫哈哈一笑,他拍拍罗俑的肩说:
2、“老弟,你想得太轻松了,我要你替我,不是去帮我应付女人,而是专门对付我老婆,那才是个真正的母老虎,后院不安宁,我在外面老缩手缩脚。不过你放心,只要你工作出色,我会付一大笔报酬给你!” 罗俑同意了。按照要求,罗俑先去做了一个脸部整形手术,一个月以后,不论外表还是神色,都与何鹫达到了神似。何鹫很满意,又这样那样交待了一番,罗俑就以何鹫的身份正式登场了。 这一天,罗俑捏着鼻子,尽量学着何鹫的腔调,给何鹫的妻子郑心怡打去了电话:“心怡吗?晚上公司有个庆祝酒会,你打扮漂亮一点,待2会儿我派车去接你!”电话里的郑心怡差点哽咽,平时何鹫从不让她在公众场合露面,她为此没少呕气,今天他怎么想通了? 这天傍晚,当
3、精心打扮的郑心怡从车上下来时,罗俑禁不住眼前一亮,想不到这只“母老虎”原来是个很漂亮的女人。想必何鹫是红颜太多,有审美疲劳了。而郑心怡看见“丈夫”定定的眼神,好象透着发现新大陆一般的兴奋,已经消失许久的自信心倍增,她上前挽住丈夫,脸上花儿一样走向酒会。 由于何鹫找替身只有很小一个圈子知道,所以当晚酒会的大部分宾客并不知道此“何鹫”非彼何鹫,纷纷端着杯子上来敬酒。其中有一个行为张扬的女子,步履妖娆,千娇百媚,小名露露,上来就亲昵地斜靠在罗俑肩头。旁人都知道露露平时是何鹫的人,见她过来献媚都纷纷闪开,唯独郑心怡站着不动。其实她早已有所耳闻,今天正好看看表演,所以此刻斜睨着露露,全然没有退避的意思。
4、露露哪里受得了这股气,靠上来就嗲声嗲气地说:“哟,鹫总,这次不赖啊,居然泡了个半老徐娘?”郑心怡刚想发作,不料罗俑已经一把推开了露露,不客气地说:“美丽的女人如果刻上一两道年轮,才更有女人味。太过青涩,反而浮躁,就像泛青的葡萄吃进嘴里苦涩,你说呢?”露露被一顿抢白,脸、上青一阵紫一阵,只好没趣地悻悻而去。旁边的郑心怡一阵感动,大庭广众之下,丈夫给足了她面子,这种舒服,真是久违了。 第二天,何鹫在办公室召见罗俑,何鹫说:“昨晚我让你替我出席酒会,一是我抽不开身,二来也想借机考一考你,是否胜任这个角色,可是你不该给找惹麻烦呀!”罗俑说:“鹭总说的麻烦如果单指那个骄横3跋扈的露露小姐,我看还不如我帮
5、你得罪算了,一个不分场合老是自以为是的女人,根本不值得你为她挂惦!”何鹫撇撇嘴说:“你有所不知,那露露的父亲是道上的一个腕 ,平时我都敬她三分,你怎么能不给她面子?当然,你这么对待露露,一定让我老婆非常高兴,所以我想知道你们回去以后,又做了些什么事?”罗俑一听,脸上有点难为情,半晌吞吞吐吐地回答:“我当然不敢对她怎么样,只是,只是”何鹫一听急了,催促道:“快说,只是什么,你们睡到了一张床上?”罗俑耷拉下眼皮,涨红着脸说:“昨晚你老婆很兴奋,也许你平时的表现太让她失望,所以她昨晚很主动,要是我不答应她,一定会露馅!” “岂有此理!”何鹫一听,瞪着眼嚷起来:“我叫你当替身,不是叫你去陪她睡觉,这件
6、事要是传出去,我今后还怎么做人?”罗俑想了想说:“但是你想过没有,如果我把你老婆摆平,今后她会非常信赖你,绝不会再给你找麻烦,你要我做替身去对付她,不就是这个目的吗?”何鹫像一头关在笼子里的狮子,咆哮地对罗俑举起拳头,却重重地砸在桌子上。 这事总算过去了,虽然何鹫这口气难咽,但安抚了后院,他反倒可以为所欲为了。从此,一些大大小小的场合,他都叫罗俑去代劳,自己落得个逍遥自在。 这一天,何鹫急匆匆召唤罗俑,叫他出面去摆平一件事。这事还得从 N 年前说起,那时的何鹫还只是个在街头混日子的愣小子,后来听说城边捞河沙挣钱,于是就邀约了几个兄弟干开了,几年时间就赚了个盆满钵满。 后来随着沙石资源的逐渐枯竭
7、,沙石越来越难捞,群伙之间为了争4夺有资源的地盘往往大打出手,连何鹫的内部也起了内讧,最终“兄弟”反目,彼此成了仇人。那时的何鹫仗着人多势重,用武力赶跑了那些昔日的兄弟。直到国家严禁随意开采江河资源,何鹫才极不情愿地收手,带上巨额的横财去城市发展,并逐步有了今天。 现在,当初被他武力赶跑的“兄弟”回来了,他们知道昔日那个街头小混混如今成了腰缠万贯的大老板,便邀约着来讨一杯羹。何鹫本来也不想得罪他们,因为他知道走投无路的人都是亡命徒。但那帮家伙狮子大开口,一口气恨不得吞了何鹫,何鹫是既担心又害怕,只好请罗俑出面,设法去摆平这事。 罗俑一听,就对何鹫说:“来者计,约他们明天在茶楼再谈,到时候他打算
8、在茶楼带几个兄弟,谈不成就砍了他们。反正这事你何总不用出面,有什么事由他扛着!何鹫大为感动,想不到罗俑还是一位为朋友两肋插刀的汉子!伸出手不禁握紧了罗俑。 翌日,何鹫利用罗俑去茶楼谈判的工夫,独自开了车,溜去见露露。何鹫心情不错,吹着口哨,迈着八字步,觉得当初找替身的决定真是太英明了,既不怕老婆纠缠,也不担什么风险。何鹫自得地一边想,一边把钥匙往露露的门孔塞去。但门一开,他愣住了,只见露露被捆了个结实,他原先的几个“兄弟”正凶神恶煞地望着他。不善,这帮人不是几个钱可以随意打发的,我去见见他们,探探口气再见机行事!”何鹫感激地握住罗俑的手说:“这件事拜托你了,事成之后,我绝不会忘了你!” 第二天
9、,罗俑整整忙了一天,傍晚时分他回来见过何鹫,说那帮家伙油盐不进,坚决不肯让步,除非你愿意让老婆陪他们睡一宿,何鹫气5得咬牙切齿。罗俑才说,不过他已经施了缓兵之 “何老板,钱带来了吗?”有人阴阳怪气冲他喊。 “何老板,你昨天不是答应,今天在露露小姐这儿交钱吗?怎么,反悔了?”一帮人说完哄笑起来。 “你们不是说好去茶楼谈哪?”何鹫说到这儿,恍然明白过来,糍身就跑。但这帮人早有准备。一拥而上,刀棍齐下,何鹫挣扎了片刻就不动了。 这边屋里,露露在瑟瑟发抖。寝室门一开,走出一对人来。原来是罗俑和郑心怡。郑心怡把一袋钱交给那几个家伙,又看了看地上的露露说:“当年何鹫亏你们的,连同你们这次帮我的,全部钱都在
10、里边了。希望你们明天就从这座城市消失,越远越好。不过在消失之前,还得麻烦你们把这块绊脚石给处理了,方式由你们选,但有一点,千万别弄出人命,最多搞个残疾或智障什么的!”郑心怡看着地上脸色苍白的露露,脸上得意地笑了起来。 当天夜里,何鹫的尸体被趁黑搬进了他小车的后备厢,郑心怡靠在罗俑的肩头,慢慢向郊外驶去。半路上,罗俑不放心地问:“今天这事,会不会出娄子?”郑心怡阴冷地笑了笑:“咱们借刀杀人,谅谁也不敢把事情捅出去。对那种忘恩负义、不负责任的人,他是死有余辜,就算没有这件事,我也会找机会弄死他!” 郑心怡说完,换了一副温柔的面孔,贴着罗俑的肩头说:“其实这事还 得谢谢你!那个浪漫的酒会之夜,你在送我回家之后告诉了替身的真6相,那之后我就一直在找机会,包括把他昔日的几个兄弟找回来闹事,也是我一手策划的。从今天起,你就是名副其实的何鹫何总了,今后你可千方不要负我!”这语气倒是温柔,但罗俑听来,却一身鸡皮疙瘩,仿佛身边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一条美女蛇。 不久,这件事案发,警察找到了抛尸的地点,也找到了成天神志不清四处游荡的露露。在郑心怡被戴上手铐的瞬间,她终于明白了一个现实,罗俑毕竟不是何鹫,这种虚假的身份让他高度紧张,最后不得不走进公安局去自首。最后落得个满盘皆输,这也许是谁也没想到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