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物们(外一篇).d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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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植物们(外一篇)但我必须忍心/分一些,纯粹属于穷人的爱/直接献给在泥土深处/带着伤疤疯狂生长的植物们,它们在黑暗里/不忘传递,乡村的力量/不忘把一群劳动者,从劳动中救活。 回到马坊的第二天,一清早我就出了家门,向村南走去。 我是被那里的植物们召唤着,想和它们一起,诉诉对一块土地的衷肠。因为在马坊的地名志上,有一个叫南嘴稍的地方,像是我们生命的原点,走出这里或没有走出这里的人,都有一些抹不去的记忆,寄放在南嘴稍的许多植物身上。 一个人对于一块土地,是会怀有一些冲动的。就像我对南嘴稍,几十年都过去了,但突然临近它,一想起它带来的那分快乐,就想放开嗓子,像叫最亲的人一样,想在田野不放弃生长的空旷里

2、,叫一声植物们。 我要是那样叫了呢? 那些正在静悄悄地,开着各自的花朵的植物,会从花瓣或叶子上,迅速分泌出一些汁液,以便记忆一个乡村少年的摸样。 可我没有这样叫。在这么平常的地方,除过庄稼,那些从不挤占一垄好土地的植物,会在地头、硷边和沟坡这样的闲散地带,衔接我们成长的每一个细节。一当我们把生命的一部分,消磨在它芬芳的时光里,就会成为植物身上的一些花朵,年年岁岁,会跟定季节自由地开放。 2我说的南嘴稍,在地理概念上,应该是某一种地形的末端,离另一种地形可能很近了。以槐疙瘩山、杨家山、高岭山为依靠的马坊滩,是大自然冲积出的一块小小的塬面。我小时侯就想,马坊像是谁从西北,平缓地伸向东南的一只手掌,

3、掌心部分,也是土壤最肥沃的部分,应该聚拢着乡里几个最大的村庄。这南嘴稍,像是其中的一根指头,伸到一条沟壑的边沿,也就是田野的边沿。我家的那几块土地,就在这里点缀着。可以想象,南嘴稍对于我们一家,就是一块人间天堂,我们生活中的一切,都要这块土地付出。当然,我们一家人的心思和汗水,也就由这块土地支配了。 可以这么说,凡是庄稼以外的植物,在南嘴稍生长的地方,我的脚趾,都在上面触摸过。在庄稼停止蔓延的地头,我认识了许多野菜,一种叫小蒜的野生植物,长得一滩一滩的,一镢头挖下去,一堆白嫩透明的东西,拿回家放上几个月,吃时一口新鲜的香辣味。那种野刺蓟,长得半人高,一头耀眼的红花,只能远远地望着,手如果伸上去

4、,刺会火辣辣地钻进皮肤里。在因地势而形成的众多硷边,我们俯瞰硷下的麦子,仰望硷上的玉米,却坐在硷上,拔着身边的缤草,搓成一列一列的草绳,斜背在身上,再从青绿的硷边,迎着夕阳走出来,那才叫乡村的诗意。在塬面突然断裂出的沟坡里,只要我们有时间,一年二十四个节气里,要挖药有药,要斫柴有柴,要割草有草。而一个乡间的桑树,多生长在这些沟坡里,使我们从黄土的粗糙中,有机会摸到丝绸的感觉了。 我熟悉的许多植物,是在一些人家的墓地上。被庄稼簇拥着,中间是几堆土冢,一两棵树长在边上,整个墓地像一块不大的草坪,蒲公英、麦花瓶、十字花、白蒿、黄芪、柴胡,这些草、药兼有的植物,使我对乡村的3墓地,从来没有过恐惧感。一

5、个人低头在田野里挖草,碰到一块墓地,就像从谁家路过,想进去就进去,全当看了一回他们家的长辈一样。如果发现有几朵开得灿烂的花,一定会上前采一些攥在手里。反倒是现在的公墓,把一个村子里断断续续的死亡和悲痛,全部集中起来,放大在土地上,使那块本来生长许多植物的阳光之地,显得阴气很重,村人除过每年的清明节,很少再去那里。 而南嘴稍的植物,有些形象还装在心里,但名字已经叫不出来了。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意识到这些在大地上,不停地替黄土改变肤色,或呼吸的植物们,没有一种,不是我在贫穷的岁月里,敞开一个人的内心,尽力爱过的。那些长在地头的芨芨菜,长在硷边的群蒿蒿,长在沟坡的地软软,在许多年间,接替麦子和玉米,

6、在我们的胃里穿梭。不用追问,也不用抚摸,那些一直在心里思念雨水的植物们,知道南嘴稍这块土壤不肥沃,也不贫瘠,但拼命地生长,是它们对马坊持有的忠诚。 或许,这才是我最终要记住它们的地方。 我与植物在土地上过多的厮守,和一个叫朝鲜的人很有关系。他大我几岁,一有空闲,就约我到南嘴稍挖草斫柴。他每天挖的草或斫的柴,都比我多得多,好像满地里的草和柴,认识他的笼子和镰刀。我很羡慕他,特别羡慕他手中的镰刀。一般来说,我们挖草斫柴的镰刀有草镰、笨镰和铁镰。我家没有铁镰,有一把笨镰,用起来还不如草镰。每次在南嘴稍劳动,等到朝鲜歇下时,忙拿过他的铁镰,赶紧斫上一会柴。铁镰的锋利和轻巧,让我对这种手工农具,产生过一

7、些幻想,直到离开村子,离开劳动的现场,也不曾拥有过。我在马坊的许多遗憾,这应该算一件。就是现在,还想得到朝4鲜的那把铁镰,作为我对农业的记忆之一,很珍贵地收藏起来。 我后来见过朝鲜,真正的农业的沉重,已把他折磨得很木纳。 我想那把铁镰,也应该被时间磨钝了。 看着这一切,我想我必须忍心,分一些纯粹属于穷人的爱,直接献给在泥土的深处,带着伤疤疯狂生长的植物们。它们在黑暗里,不忘传递乡村的力量,不忘把一群劳动者,从劳动中救活。 我在那时,能想象得出的比喻,就是它们多像灯盏,把生活从头照亮。 我没有能力,为马坊的植物们编一部志书,但我想让更多的目光,看见这些生长在黄土乡间的草木。我以为,那些用铁线勾出

8、的植物的形状,那些用文字说明的植物的品性,比我这些为感恩马坊和它的植物们,而运用的掏心掏腹的文字,要有生命得多。再看看这些植物,恒久地生长在土地上,每一种都很朴素。 植物们,让我把这个梦想藏在心上。 如果真的做不到,就让我提前从天空,放下一个人的目光。 然后从泥土的裂痕里,喘息着亲近你们。 假如羊会说话 这群在乡村里/显得过时的物种,还恪守从草叶上/带着万物的目光,不放过一只幽怨的蝴蝶/羊想云彩,羊想把自己水乳一样的身子/移动在草色里,给大地/添一些云朵,也给我们/添一些风景。 羊是我寄放在马坊的一群兄弟。 5它们当年跟着我,在洞子沟、营里沟和木张沟里,追逐着一些不能用茂盛来形容的水草。我和它

9、们走过的地方,人的气味闻不出来,草的气味闻不出来,只有羊的气味,把流动的空气染成一片膻腥,并且在村庄上空弥漫着。 我在这部有关生死的马坊书里,拖到现在才让羊群出场,不是因为热爱那匹栗色的马,而有意在文字里疏远它们。我很早就意识到,要在这些堆积着太厚的黄土层的马坊,写一群挤在泥地里,温顺地低头移动的羊,所有带着灵性的文字,都会突然变得枯涩起来。真的,这里不是草原,羊群也不会像云朵一样洁白。它们走过来时,最真实的表述应该是: 一堆翻不起浪花的泥丸。 我怕这样的文字,既伤害了它们,也伤害了我自己。所以,不想写这些兄弟一样的羊群,想让它们从我的笔下,迅速逃离到一面草坡上去。在这里,羊不需要冗长的颂诗,

10、只需要一口新鲜的水草。因此,非要我写它们不可,就不能站在远处了望,必须走到羊群的跟前,甚至在它们吃草的地方,盘腿坐下来。这样,不用谁来指点,我在土地上领略过神意的目光,会集中在羊长得清俊的头部,像在世界的末日,展读一段没有被污染的文字。 羊的头部是洁白的。这与它泥丸一样的身体,形成了巨大的反差,也让人想起天堂里的雪,如果纷纷落在地上,最终都去了哪里?精神的清洁,是我穿越它被厚重的羊毛,裹得有些臃肿的身体,在清洁的文字里,对羊的一种认识。其实,依傍着羊群,在土地上劳动的人,他们在羊的身上,早已发现了生命的神性。他们在祖先的葬礼上,会把一只清洁的羊,献祭在烛火通明的灵前,然后跪下来,或哭泣,或默祷

11、,他们最后说给祖先的最隐秘6的话语,羊是第一个听见的。 我在羊洁白的头部,看见它们潭水一样的眼睛。 也看见它们从不停止磨合的嘴唇。 那围着一潭深水的眼圈,总是粉嫩红白的,一直迎风流泪的样子,一直装满委屈的样子,一直有话要说的样子。然而,它们同样粉嫩红白的嘴唇,被土地上的草木,磨得只对草木作原始机械的闭合。它们一肚子的言语,被碱性的土壤腐蚀光了,偶尔抬头的一声呼叫,也不是问苍茫大地。 我想,假如羊会说话呢? 这面落在夕阳里的山坡,会换出另一种姿势,陪伴我聆听羊的语言。 可惜它们不会说话。这个世界上的许多隐秘,还能在拥有羊肠小道的乡土里,被原生态地保存着。我的马坊,也因有这样的物种在庄稼以外的地方

12、出没,这里的每一寸土地,也就与人有了许多解不开的牵挂。 这群在乡村里,显得过时的物种,还恪守从草叶上带着万物的目光,不放过一只幽怨的蝴蝶。羊想云彩,羊想把自己水乳一样的身子,移动在草色里,给大地添一些云朵,也给我们添一些风景。尽管这云朵,不是草原上洁白的那一种,但寂寞的黄土地上,因此有了许多生气。 我在马坊,领略过诗经里所说的“牛羊下来”的场面。那时侯,我爱坐在汉台的一棵酸枣树下,看一群在洞子沟里吃了一天青草的羊,从村子西边的一个胡同里下来。夕阳在天边燃烧着,玉米在胡同两边燃烧着,羊毛在羊身上燃烧着。天空的深长,胡同的深长,玉米的深长,羊群的深长,让我觉着,这是一群从天边下来的众神之羊。一个准

13、备着进入夜晚的村子,每天都会被这种仪式惊动,然后才能安然入睡。羊群拥挤着走过汉台时,我7从一股蒸热的膻腥里,闻到草木的气息,在它们身上开始散发芳香。 这样的夜晚,挂在羊群反刍的嘴角,乡村,不只是贫穷。 假如羊会说话,羊就会用落满山坡的牧羊人的目光,向我公开一个人如何跟上,裁剪在头顶的那些衣裳一样的云朵,用寂寞放牧着羊群,也放牧着自己。他粗糙的脸色,映照在大地上,是劳动者僵硬的表情。日子飘摇,我在乡村的时光,飘摇在一群羊,离一个人最近的地方。 这个人就是父亲。他到晚年的时候,除过给村上养护了一路的树木,再就是放牧着村上的羊群。你要知道,他的穿着土布衣裳的脊背,是我小时侯爬上爬下的地方。我在七岁之

14、前,去过马坊的大小村子,不是自己用脚步走着去的,而是爬在他宽大的背上,一路被背去的。就是这样的脊背,自从接过村上的羊群后,就成了刚出生的小羊羔们,要跟上羊群的摇篮。这样的细节告诉我,父亲的脸色是粗糙的,表情是僵硬的,他愿意普度众生的心,却是细密和绵软的。因此我说羊,是我寄放在马坊的一群兄弟。 村上人知道,父亲在放羊的时候,手脚是闲不住的。他不爱挖药,在草堆里寻找细如针线的柴胡,他没有那样的心性。他爱斫柴,爱在羊群吃不到草的地方,斫一种叫铁杆蒿的柴。我知道他的心思,没有办法让我们吃得好一些,但用力气,可以让我们住得暖和一些。 我以为这篇要专写羊,写着写着,又写到父亲了。 事实上,能在我心里扎下根

15、,又与马坊有关的哪一样事物里,没有父亲的影子?在这个一千多人的村子里,父亲活得很孤独。在村里人叫城门的地方,他很少走进去。在劳动者中间,他是最爱劳动的一个人,他一生的身影,都映在马坊的田野里。 8只要我能回到马坊,就不用问父亲在哪里。 不是怕草木不回头,怕羊群不回头,而是怕自己不敢回头。 假如羊会说话,它们会集体告诉我:落在这面山坡上,是父亲的身影,他比草叶还密。而这面草坡,是洞子沟在一天里,接受阳光最多的一面草坡。 此刻,我坐在它的一堆蓑草里,样子像父亲一样吗? 作者简介: 耿翔,中国作家协会会员。现在陕西日报社工作。1991 年参加诗刊社第九届“青春诗会” 。诗集西安的背影获陕西作协第八届文学奖,在第二届“鲁迅文学奖”评比中入选 12 部初选诗集;长篇文化散文读莫扎特与忆乡村入散文选刊2005 年中国散文排行榜,入北京文学主办的 2008 年中国当代文学最新作品排行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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