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以身相许”：传染病专家用生命抗击“非典”7 旬高龄的退休老军医,面对“非典“的肆虐，在看到一个个患者相继医治无效后，他让自己“不幸“染病，在自己身上做起了试验 【新闻背景】2003 年春节前后，一场前所未有的灾难由广州蔓延至北京，并迅速席卷全国。当非典型肺炎肆虐时，人们感到了恐惧，因为没有人知道它什么时候才能停息，不知道多少生命会被吞噬。 本文主人翁姜素椿，是北京解放军 302 医院 74 岁高龄的退休老教授，刚刚从鼻咽癌生死线上拣回一命，可面对“非典“恶魔的威胁，他奋勇投入到抗击“非典“的斗争中，在看到一个个患者相继医治无效后，姜教授让自己“不幸“感染“非典“病毒，并在自己身上大胆试验，
2、试图为救治“非典“病人开辟出一条新路 临危请命，传染病专家“不幸“感染非典病毒 2003 年春天的北京，当人们正侥幸“沙尘暴“逐渐成为历史的时候，一场史无前例的 “非典“却来势汹汹。作为我国专门收治传染病患者的北京解放军 302 医院，在“战火“突发之际即成为北京收治“非典“患者的主战场。 3 月 7 日晚 8 点多钟，北京解放军 302 医院退休老教授姜素椿吃过晚2饭准备睡觉，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打电话的是 302 医院医务部领导，他请姜素椿立即赶到医院病区，指导对一名“非典“患者进行抢救。“好，马上就到！“姜教授放下电话拔腿就走。一家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坏了，会不会是在广州闹得正
3、凶的“非典“？孩子们非常担心。父亲姜素椿今年都 74 岁了，不久前刚刚患过鼻咽癌，虽已痊愈，但因化疗导致一侧鼻腔不通气，如果连续接触“非典“这样强感染的患者，对父亲来说无异是拿自己的生命作赌注。姜素椿看出了孩子们的担心，安慰送行的儿子说，你们放心吧，我在传染病领域摸爬滚打了 47 年，哪种病人没有见过，我不会有事的。 然而，姜素椿一到治疗现场，就立即感到问题的严重性。院领导向姜素椿介绍，这是北京第一例外来“非典“患者，病情已相当严重，生命危在旦夕。“果真是非典！“姜素椿立即要求设立单独的隔离病区，着手实施抢救并立即要求进隔离区。院领导怕影响他的身体，让他在室外给大家做指导，不要亲自进手术室。姜
4、素椿几乎是用哀求的语气道：“吕院长，请您无论如何让我试试吧！我不能眼睁睁看着病人不管，我良心上也过不去啊！“ 院领导被姜素椿一番话感动了，答应让他进病房，但不允许他临床诊疗，只在一旁观诊提供指导，但进了抢救现场，姜素椿却忘记了院领导的嘱咐，忘记了个人的安危，也忘记了时间，全身心地投入抢救患者的工作中，连续在病房里忙碌了 80 多分钟。由于这名患者病情过重，虽经全力抢救，还是不幸去世了。于是姜素椿带领大家连夜讨论疫情，最后认为要立即做尸检准备采集病理切片。夜深了，忙碌了几个小时的姜3素椿仍顾不上休息，和参加抢救的医务人员一直忙到凌晨 作为北京地区收治第一例非典型肺炎病例的医院，从 3 月 9 日
5、起，第二批、第三批病人源源不断地送到，由于病因不明，没有任何成熟的治疗方案可取，成批患者肺部病变严重，持续高热，生命危在旦夕。姜素椿又一次次地走进了抢救室，固执地坚守在一线。 这些天接受的“非典“危重病人，他们的大小便都在床上，这个过程当中，医护人员要帮助病人，同时还要对这些分泌物和排泄物进行处理。刚开始的时候，由于对病情不是很了解，防护措施做得也不够，很多医护人员被感染了。就在这时，一些患者随着病情的加重，思想压力越来越大，情绪也越来越烦躁，有的竟然毫无理智地用杯子砸向护理人员医生护士也有些心灰意冷了，有的甚至认为这一切努力都是无用的。为了增强大家对“非典“的了解及防护，姜素椿抽出时间给大家
6、讲课。他督促频繁接触病人的护士们：三分医疗，七分护理。在没有找到合适治疗方法之前，一定要精心呵护病人。 不断有护士晕倒，被感染，姜素椿心急如焚，他再一次敲开了院领导的办公室，要求进入隔离病房蹲点，他恳求领导：“非典没有攻克下来，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病情一天天恶化，我实在是吃不下饭，我心里难受啊！只要能把这个病攻克下来，即使我自己被感染了，我也觉得好受一些啊！“医院领导拗不过他，就让他去隔离病房。 此后，姜素椿对“非典“救治工作倾注全部的精力，一直奋战在治疗工作的第一线，每天坚持十四、五个小时，经常忙得顾不上吃饭和睡觉。医院领导担心老专家年事已高，连日劳累，身体会吃不消。在多次劝说4后，下命令让姜素
7、椿离开抢救现场。可姜素椿哪里舍得离开自己现在的岗位啊。作为一名传染病专家，他知道此时自己肩负的责任有多重。 为了及时追踪病人的病情，探明病因，姜素椿坚持每天查房，并大量采集数据。3 月 12 日晚上，当姜教授去查房的时候，见到一位病人，没想到马上就被病人给拽住了，主动把自己的身体情况报告给他，很多患者甚至把他当做“救星“，央求他治好他们的病。听了这些话，姜素椿的胸膛就像挨了一记闷棍，顿时心痛如绞，泪水不知不觉流了下来。 在隔离室，姜素椿天天与病人保持“亲密接触“。在高危病房，姜素椿的面部对着呼吸机出口，一头连着病人，病人呼出的高浓度病毒直接就喷到姜素椿的脸上；病人剧烈咳嗽，他的面罩必须拿掉，分
8、泌物会直接飞溅到姜素椿的脸部，口罩上、防护镜上.有着 47 年传染病防治经验的姜素椿十分清楚应该怎样保护自己，也十分清楚这样频繁与病人接触意味着什么。然而，面对大家劝阻，姜素椿仍然天天坚持参加会诊，严密注视病人的病情，哪怕是病人体温 0.1 度的变化。 以身相许，古稀老教授用生命挽了一回死亡“雷区“ 3 月 14 日晚，姜教授感觉到呼吸困难，手脚无力，鼻息干热，畏寒。午夜，病情非但没有好转，而且还带点咳嗽，而且越来越怕冷。第二天，他高烧到 390。清早起床，咳嗽越来越厉害，还咳出点血丝，并伴随头疼。姜教授意识到自己被感染了，他把这一系列症状一一做了记录后，他很平静地来到发热病房，经检查，胸部
9、X 光片有阴影，他被确诊感染上了“5非典“，住进了感染病区。 当得知姜教授不幸染病，全院上下心急如焚。大家知道，姜教授的医疗生涯是和 302 医院相伴相随的，他把大半生都献给了传染病防治事业。47 年里，他抢救过的传染病人不计其数，曾成功救治过数千例出血热病人，并研究出了致病病毒，还成功诊断和防治过中毒性痢疾和霍乱等，受到党中央、中央军委的表扬医院领导闻讯后，急得流下眼泪，要求医院不惜一切代价进行抢救。 在不得不以一名病人的身份再次进入隔离病房后，姜素椿镇静地表示：作为医生，我不能为患者服务了；但作为病人，我可以用自己的身体作试验，为防治“非典“闯条新路啊！此刻，大家明白了姜教授是有意感染的，
10、为的是用自己的身体做试验啊！ 得知姜教授被感染后，其他患者纷纷来看他。深切地说，您千万要顶住啊，还有多少事等您出去干呢！迷糊之中，姜教授一边表示大家一定会度过难关的，一边勉励大家好好配合治疗。高烧中，姜教授脑子里仍然琢磨着一个问题：尝试一种新的治疗方法-给“非典“患者注射同类病人康复后的血清，使身体产生抗体，快速康复。但医院不同意姜素椿这一构想，原因是这一疗法迄今尚无先例，而且输注血制品有很大风险。转眼 3 天过去了，医院病人急剧增加，每天都有人死亡。在医生精心治疗和护士们无微不至的护理下，姜教授的病情有所控制，但病源始终没能查出来，他一直处于高烧状态。院领导去看望他，迷糊之中，他颤抖着对院领
11、导说，我不能死啊，还有很多病人需要我啊，我这样就是6死了，死不瞑目啊！姜素椿一番话，使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流泪了。在姜教授的执意要求下，吕院长、倪政委三次组织专家研究治疗方案，对他的建议进行紧急研究。专家们分析认为，在目前无更好方法的情况下，注入康复者血清也不失为一种方法，可能有助于治疗“非典“。经过医院几天的治疗，姜教授病情仍不见有太多好转。眼看着姜教授病情一天天恶化，身子一天天虚弱，医院领导在权衡利弊后，决定立即到广州采集“非典“康复后患者的血清。 当得知解放军 302 医院姜教授要用自己身体做实验抗“非典“后，广州城激起轩然大波，各大媒体纷纷对解放军 302 医院医务人员前来广州为救治姜素椿
12、教授寻找非典康复者血浆做了长篇报道，一些媒体还刊登了热线电话。一时间，染上非典经治疗康复出院的人纷纷向媒体打来电话纷纷要求献血。在经过筛选的 7 个康复志愿者中，24 岁的黄莉文得知自己的血型恰好与姜教授相配，激动地向医务人员说：“我是被医务人员从死亡线上拉回来的，如果能用我的血浆挽救老专家的生命，将是我最大的欣慰！“于是，她毅然走进广州中心血站献出了 100 毫升全血。 血清采集回来后，姜素椿毅然要求在自己身上进行试验。大家清楚，输注任何血制品都有一定的风险，是试验就有失败的可能。但在姜素椿的执意要求下，经医院紧急论证，于 3 月 22 日，在姜素椿身上注射了这种血清。 当孩子们从媒体看到父
13、亲被感染上“非典“后，姜教授为了消除孩子们的顾虑，打电话给孩子们，幽默地说，这一生接触了无数病毒，他是毒不死的，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做。这期间，随着一篇篇关于防治非典的7文章从姜教授病房里传出来，姜教授的身体渐渐得到恢复，孩子们一块悬着的心逐渐得到些宽慰。 在恢复期的姜素椿还多次要求出院。他是躺不住啊，北京的“非典“疫情在加剧，他要赶快回到这一特殊战场上去。院领导不答应，三番五次下“命令“让他好好休息。可从退烧那天开始，姜教授坐在病床上就没闲着，也没有停止抗击“非典“的战斗。躺在病榻上的姜教授每天搜集有关非典的各种信息，查阅大量资料，住院期间，他一支铅笔一摞稿纸，组织医生、护士们讨论撰写治疗、护理
14、“非典“的论文。先后写了重症急性呼吸综合症 、 重症急性呼吸综合症给内科医生的启迪 、 重症急性呼吸综合症医院感染的防治等 9 篇共 5 万多字的科普及研究论文，及时地把预防知识传播出去，对预防、治疗非典疾病提出了许多极具指导价值的意见。其中， 非典型肺炎可防可治一文在中国内地多家媒体发表后，引起了社会的普遍关注。 走出阴霾，姜素椿仍走在抗击“非典“斗争的最前线 姜素椿想，自己既然能康复，其他的患者怎么就不能康复呢？能，一定能！于是，他想重新投入“非典“救护中。 4 月 10 日，科研人员分离出了冠状病毒的好消息令姜素椿大受鼓舞，出院不到 4 天，姜素椿就返回了医院。 4 月 15 日中午，姜
15、素椿像往常一样参加会诊，院长通报了内地“非典“疫情：15 日国内一共报告非典型肺炎病例 1435 例，比 5 天前增加了8145 例；死亡 64 例这一个个数据，像针一样扎进姜素椿神经，他知道在他面前的已不是 302 医院几十例患者，而是全国正在加速增长的患者的生命，可能是几千条，甚至是几万条鲜活的生命。有了抗体，他比以前更频繁地接触病人了，用自己的亲身经历告诉病人：非典并不可怕 4 月 22 日，对于姜素椿教授和 302 医院来说，是一个特殊的日子，这天上午，中央军委委员、总后勤部部长廖锡龙受胡锦涛总书记委托，到北京 302 医院看望了医学专家姜素椿教授，并转达胡总书记和军委郭伯雄、曹刚川副主席的衷心感谢和崇高敬意。见到军委的同志，姜素椿教授和所有近 50 天来携手为治疗“非典“病人康复而努力过的人们都泪光盈盈，姜教授深受鼓舞，当即向军委表示，一定能够经受住挑战，把工作做得更好、更细，继续组织攻关，勇攀高峰，最终赢得这场“战争“的全胜。 （编辑：魏小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