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年风雨中耕耘 年阳光下收获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 60 周年的日子里,我们编发这组文章,从不同角度对 60 年来的新闻事业做了回顾,既有历程的勾勒,也有经验的总结,又有教训的反思。我们希望以这组文章作为对新中国华诞的小小贺礼,更希望通过这样的学术研讨,为未来中国新闻事业持续繁荣发展提供一点历史镜鉴和思想资源。编者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 60 年来,中国新闻事业在风雨中耕耘,在阳光下收获。本文概略地描绘与阐述了 60 年来新闻事业发展的历史轨迹,向国庆 60 周年献礼。 一 1949 年新中国成立后,中国共产党立即开始着手建设社会主义性质的新闻事业。 新中国成立伊始,党和国家迅即对中国共产党在革命
2、战争中发展起来的新闻媒体进行调整与充实,建立起一个以北京为中心的社会主义性质的公营新闻媒体网。包括:以中共中央机关报人民日报为中心、以各级党委机关报为主体的公营报刊网;由新华通讯社和 1952 年 9 月 14 日创建的中国新闻社组成的国家通讯社网;以 1949 年 12 月 5 日成立的中央人民2广播电台为中心的人民广播电台网。对于私营新闻媒体,党和政府自 1950年起采用公私合营手段进行社会主义改造,至 1953 年基本完成。 在新的历史条件下,1950 年 3、4 月间召开的第一次全国新闻工作会议确立了联系实际、联系群众、批评与自我批评的新闻工作方针。据此,新闻媒体在形式上实行“采编合一
3、”制度和编委会领导下的总编辑负责制,在内容上逐步确立以经济、政治和思想文化三大报道为主体,其中又以经济报道为中心的新闻报道模式。 1956 年,针对新闻工作存在的教条主义和党八股等严重问题,新闻界掀起了一场以人民日报改版为中心的新闻工作改革,毛泽东提出的“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方针(简称“双百”方针)是这次新闻工作改革的指导思想。7 月 1 日,人民日报改版并发表社论致读者,将改版重点归纳为扩大报道范围、开展自由讨论和改进文风三个方面。8 月,中共中央批转人民日报编委会的改版报告,新闻工作改革由此全面展开。新中国成立初期,苏联新闻工作经验被大量引进到中国新闻界,成为中共党报理论发展的重要思想渊
4、源。在总结中共党报工作经验的基础上,毛泽东、刘少奇、周恩来以及杰出的党报工作者胡乔木、范长江、邓拓等提出了不少新的理论观点,强调新闻工作必须坚持无产阶级党性原则、遵循科学原则和方法、坚持新闻的真实性原则、做“人民的公仆” 。此外,新民报老报人赵超构总结其在社会主义时期办晚报的经验,提出了包括“短、广、软”方针在内的有关怎样办好社会主义市民报的观点。复旦大学新闻学系系主任王中在其撰写的新闻学原理大纲中提出了党3报的两重性、社会需要、读者需要、按经济区域办报等新观点。 二 1957 年后,中国进入全面建设社会主义时期。随着国民经济的发展,特别是“大跃进”期间,新闻媒体发展步子加快,出现了超前发展的
5、态势。报刊数与报刊发行量逐年增加,全国邮发报纸总数 1957 年为 1325 种、1958 年为 1776 种。报刊品种开始增多,报业结构也出现了新的变化。党报系统增添了红旗杂志等党中央及各级党委的理论机关刊物、党的县委机关报等新品种,晚报、体育报、企业报、农民报、摄影报等各类报刊大批问世。广播事业的发展,表现在一大批中等城市的人民广播电台的创建。在“大跃进”的热潮中,电视事业诞生了,中央电视台的前身北京电视台以及上海电视台、哈尔滨电视台、天津电视台在 1958 年先后建成,至 1961 年已发展到 19 家。新华通讯社明确提出要成为“消息总汇”,并加强与人民日报社的合作,其各地分社与当地的人
6、民日报记者站合并。在宣传报道上,反右派和“大跃进”是 50 年代后期的基本主题。反右期间,毛泽东提出了“政治家办报”的思想,要求各省委、直辖市委、自治区党委第一书记等党的各级领导干部要特别注意报纸和刊物,并告诫“记者的头脑要冷静,要独立思考,不要人云亦云。 ”1958 年“大跃进”运动兴起后,新闻媒体为之推波助澜,在工农业生产“卫星”报道中出现了4大批假新闻、假照片,以及“异想就能天开” 、 “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等狂热口号,毛泽东和中共中央及时觉察到这些问题,并多次强调新闻报道的真实性问题,要求新闻媒体如实、公开地报道灾情,“假话一定不可讲” 。 60 年代初,国民经济因陷入困境而进行了
7、全面调整,新闻媒体由大发展转入大收缩。报纸大批停办、合并,数量一时锐减,全国报纸种数至1963 年减至 289 种。广播事业也出现收缩态势,地方电台减少至 84 座,电视台只保留北京、天津、上海、广州和沈阳 5 座,广播电视播出时间也有所减少。之后,随着经济形势的好转,新闻事业由收缩再次转入发展,报纸种数至 1965 年回升至 343 家,新华通讯社国外分社至 1966 年发展到 51个,中央人民广播电台至 1965 年播出 4 套节目,电视台至 1966 年底恢复到 13 座。 在国民经济陷入困境之时,毛泽东于 1961 年前后号召大兴调查研究之风,实事求是、联系实际、联系群众的优良传统与作
8、风得到恢复与发扬,新闻工作者深入基层、深入群众进行调查研究,采写了雷锋、大庆和焦裕禄等一大批有血有肉的社会主义建设先进人物与集体的典型报道。同时,新闻媒体还积极发挥传承文化、传递知识和提供娱乐等多种功能。1960 年底,人民日报决定部分改版,增强报纸的知识性、艺术性和趣味性。北京晚报的“燕山夜话” 、 前线杂志的“三家村札记” 、 人民日报的“长短录”等一批高质量的杂文专栏应运而生。 1962 年党的八届十中全会后,“以阶级斗争为纲”逐步成为全党工作的指导思想,毛泽东还特别强调舆论战线的阶级斗争问题。之后,新闻媒5体开始成为当时的文化批判运动的主要阵地。1964 年 11 月 10 日,文汇报
9、发表姚文元的评新编历史剧海瑞罢官 ,点燃了“文革”的导火线。 三 1966 年 5 月,“文化大革命”爆发,新闻事业遭到空前劫难,绝大多数报刊被迫停刊,残存的少数报刊蜕变为林彪、 “四人帮”篡党夺权的宣传喉舌。至 1968 年底,全国报纸总数仅 42 种,全国性报纸仅 4 种。各地广播电台根据党中央的决定,自 1967 年初开始一律实行军事管制,地方电台停止编播本地节目,只转播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节目。电视台除北京、上海、广州外一律停播。 在新闻宣传上,新闻媒体被异化为林彪、 “四人帮”篡党夺权的政治工具,新闻宣传报道的主题,不是“横扫一切” 、 “造反有理”,就是“大树特树”领袖权威。新闻作品
10、被彻底政治化,新闻故意失实乃至编造“事实”以为其篡党夺权服务,千篇一律,千报一面。 1971 年 9 月林彪集团被粉碎后,周恩来、邓小平先后主持中央日常工作,新闻战线的正义力量日益增强,并开始同邪恶势力展开较量。1972 年10 月,人民日报发表无政府主义是假马克思主义骗子的反革命工具等文章,批判历史上的无政府主义和现实中的极左思潮。1973 年下半年后,“四人帮”利用“批孔”之机,指使人民日报等新闻媒体发表了大量批“宰相” 、批“折衷主义”,实为攻击周恩来的文章。1975 年邓小平主6持中央日常工作并对各行各业的混乱局面进行全面整顿时,新闻媒体作了积极报道。但是,“四人帮”却指使新闻媒体批判
11、“走资派还在走”,提出“反经验主义” 。1975 年 8 月起开展“评水浒 ”运动,11 月后又掀起“反击右倾翻案风” 。在制造篡党夺权舆论上,“四人帮”操纵了一批写作班子,其中署名“梁效”的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写作组为各地写作班子所仿效,形成“小报抄大报,全国抄梁效”的局面。 “文革”后期,新闻事业也有所发展,报纸数在 1971 年恢复到 195种。彩色电视节目在 1973 年开始试播。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调频广播于1974 年正式开播。 1976 年 9 月 9 日毛泽东逝世后,“四人帮”在悼念毛泽东的报道中想方设法地突出江青,为其篡党夺权制造舆论,为此还伪造了所谓的“按既定方针办”的“临终遗
12、嘱” 。10 月 6 日,中共中央采取断然措施,粉碎“四人帮”,结束了长达 10 年之久的“文化大革命” 。 四 1976 年 10 月“文革”结束后,新闻事业拨乱反正,真理标准问题讨论为新闻体制的改革与新闻事业的大发展奠定了坚实的理论基础。1978 年底,中国进入了改革开放的新时代,新闻传播观念的更新、新闻体制的改革以及与之相应的新闻宣传报道方式的创新,使新闻事业得到长足发展。 “文革”结束后,新闻战线拨乱反正,报纸等各类新闻媒体断然停办具有“文革”色彩的栏目和节目,“文革”期间停办的报刊、电台、电视7台及其报道栏目陆续复办或复刊。1978 年改革开放后出现了大办新闻媒体及其报道栏目的热潮。
13、 在报纸出版方面,全国报纸总数 1978 年仅为 186 种,1982 年达 928 种,1992 年又猛增至 1666 种。经济类报纸是率先崛起的报业新品种。1983年,我国首家经济类综合性大报经济日报在北京创刊。为了贴近群众生活,各报纷纷创办周末刊、周末报。自 20 世纪 80 年代中期起,晚报开始走向繁荣。就报业结构而言,1982 年时各级党报为 359 家,各类晚报、科技报、企业报、行业报等也高达 320 家,形成了以各级党委机关报为主体,经济报、体育报、晚报等其他各类报纸百花齐放的新格局。 在广播电视方面,1976 年 7 月 1 日,北京电视台和全国各省级电视台联合试办新闻联播,至
14、 1978 年 1 月 1 日起正式开设全国电视新闻台联播节目(简称新闻联播)。1978 年 5 月 1 日,北京电视台改名为中央电视台(CCTV)。至 1980 年,全国广播电台为 106 座,电视台为 38 座。1983 年后,党和国家确立了中央、省(直辖市、自治区)、有条件的省辖市(地、州、盟)和县(旗)“四级办广播,四级办电视,四级混合覆盖”的方针。至 1992 年,广播电台为 812 座,电视台为 586 座。 为顺应改革历史大潮,国家财政部于 1978 年批准了人民日报社等 8家新闻媒体试行企业化管理的报告。1979 年后,根据财政部转批关于报社试行企业基金的管理办法的精神,所有新
15、闻媒体都走上了“事业单位、企业化管理”的道路,商业广告开始在新闻媒体上出现,不少报刊还开始试探自办发行之路,并开展多种经营活动。1988 年,新闻出版署与国家工商行政管理局联合发布关于报社、期刊社、出版社开展有偿服务和经8营活动的暂行办法,第一次以行政规章的法律形式确认了新闻媒体从事多种经营活动的合法性。1978 年后,新闻事业开始走向世界。5 月 1 日,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对国外广播部(对外称“Radio Peking”)改组为中华人民共和国国际广播电台。同年,向海外华人、华侨提供新闻信息服务的中国新闻社恢复建制;1981 年 6 月 1 日,新中国第一份国家级英文日报中国日报在北京创刊;19
16、83 年 1 月,新闻通讯社提出在 90 年代逐步建成世界性通讯社;1985 年 7 月 1 日,人民日报海外版在北京创刊。 “文革”结束后,新闻工作优良传统作风得到恢复与发扬,并在 1978年间掀起了一场关于真理标准问题的大讨论,明确反对“两个凡是”的错误理念。最先发表阐述真理标准问题文章的是人民日报,如 1978 年1 月 9 日邵华泽的文风和认识路线等,影响最大的则是 1978 年 5 月11 日光明日报以特约评论员名义发表的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和 6 月 24 日解放军报发表的特约评论员文章马克思主义的一个基本原则 。 改革开放后,新闻界人士大胆解放思想,勇于探索新闻工作的客观规律
17、,认识到新闻学是一门探索新闻和新闻事业规律的科学,新闻事业有其自身特点和内在运动规律,不仅仅是“阶级斗争工具论”而已。此外,新闻价值、新闻自由,以及新闻与宣传的关系、新闻的指导性与服务性、新闻文风等问题也都经讨论后基本达成共识。1982 年 12 月 4 日通过并公布施行的宪法在第 22 条中为我国新闻传播活动确立了“为人民服务、为社会主义服务”的基本原则。1987 年 10 月,中共“十三大”报告提出了“开展舆论监督” 、 “重大的事情要让人民知道、重大的问题要经人民9讨论”等全新观点。当时,片面强调新闻自由以及倡导私人办报和民间办报等错误观点与思潮也一度出现,但都为党中央所及时察觉与纠正。
18、1979年 3 月邓小平提出了四项基本原则,为探讨与研究社会主义新闻学提供了一杆标尺。1989 年春夏之交的政治风波平息后,江泽民、李瑞环分别发表重要讲话,强调新闻宣传必须与党中央保持一致,必须旗帜鲜明地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必须贯彻以正面宣传为主的报道方针。 随着新闻体制的改革与新闻理念的更新,新闻宣传报道的面貌也焕然一新。新闻媒体普遍加大了新闻信息量,强调新闻报道以新为主,以短为上。依据广播电视的自身特性,中央人民广播电台于 1982 年设置快讯节目,传播“刚刚发生”和“正在发生”的新闻;不少电视台自 1988 年起开播“整点新闻”(每逢整点播出新闻),提高新闻时效性。顺应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
19、新形势的需要,经济报道开始成为新闻宣传报道的主旋律。政治新闻报道的开放程度日益提高,利用新闻媒体宣传个人崇拜的现象逐渐消除。电视充分发挥自身优势,自 1985 年全国人大六届三次会议起对人大开幕式进行现场直播,为举世所瞩目。1991 年春,邓小平在上海发表一系列谈话,上海的解放日报据此精神发表了署名“皇甫平”的 4 篇评论,提出了市场经济的新思路。1992 年春,邓小平在南方视察并发表重要讲话,深圳特区报先是发表 8 篇用邓小平原话作标题的“猴年新春评论”,后又发表长篇通讯东方风来满眼春,报道与传达邓小平的考察活动和谈话的重要精神。 五 101992 年党的“十四大”召开后,随着社会主义市场经
20、济体制的建立,新闻体制改革进一步深入,新闻事业得到空前发展。 先看报业的改革与发展。报纸种数进一步增多,还出现了报纸扩版、增刊的热潮。90 年代中期,都市报大批出现,成都华西都市报的创办更引发了全国范围的都市报风潮,进而在南京等地区引发报业行销大战。1996 年 1 月 15 日,广州日报报业集团成立,标志着报业走上了集团化发展道路。1998 年后,广州的南方日报与羊城晚报、北京的中央级报纸光明日报与经济日报、上海的文汇新民联合报业集团先后成立,集团化成为报业发展之大势。至 2007 年底,报纸总数为 1938 种,总印数为 437.99 亿份,总印张为 1700.76 亿印张。2009 年,
21、全国报业集团已发展到 49 家。 再看广播电视业的改革与发展。1993 年前后,上海的东方广播电台、东方电视台先后问世,率先打破由一家广播电台、一家电视台垄断一地广播电视业的局面,激活了广播电视业的竞争机制。此外,广播电台还根据自身特性走上了一条“窄播”之路,出现了新闻台、交通台、文艺台、音乐台、儿童台、信息台等大批专业台和系列台。1999 年后,广播电视业一度走上了集团化的道路,但 2004 年底国家广电总局决定不再批准组建事业性质的广电集团,允许组建事业性质的广播电视台或总台。至 2007 年底,全国广播电视播出机构为 2587 座,共开办了 3760 套节目(其中,广播节目 2477 套、电视节目 1283 套),广播电视人口覆盖率分别达到 95.4%和 96.6%。电视的影响力开始超过报纸,其广告额居报纸、广播、电视三大新闻媒体之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