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别让人圈了你的地有人比喻“中国像个跑得极快、但有心脏病的选手” 。国家有目标,社会有认同,个人有希望,这是改革开放初期最理想的状况。如今,社会认同越发稀缺,个人希望仅限于买得起住房。资本和劳动的分配严重失衡,完全的出身决定命运,性部落学,“屁股决定腰包”社会良知缺位带来潜规则的盛行使得社会很有可能在急速奔跑中跌倒。而潜规则在什么时候谋权篡位成了横行于世的规则?要回答这个问题,我们先回到最基本的地方说起,那就是人们为什么要遵守规则? 假如有人富可敌国,但只交很少的税甚或不用交税,一般人纳税的动机就会因此减弱;假如有官员身居高位,可以挪公款为己所用而不受处分,那么底下的公务员和普通百姓偷窃的动机
2、也就会因此增强;假如有学生成绩不好,但凭着关系和贿赂却能考上名牌大学;那么其他人就不会再发奋学习。假如有些公家用车能够在马路上横冲直撞视交通规则如无物,但又仗着特权从不受罚,别的驾驶者又何必再死死地跟着种种道路安全规则开车呢?一条规矩的执行不够公正,大家就不会再心甘情愿地尊重这条规矩;要是有一堆规则的执行不够公正,那么整个社会遵守规则的文化就会瘫痪。如果不守规则不仅不用受罚,甚至还能得到好处,那么大家乖乖地循规蹈矩岂不是太笨?“窃国者侯,窃钩者诛”,偷小东西的人或许得死,但到底还是有不仅不死甚至发财升官的机会啊!当大多数人都有这种心态,他们就不再相信还有谁能清白无辜,原有规则至此就只是一纸空文
3、罢了。不仅2如此,人们还开始研究为何有人犯了规却不用承担任何风险,然后再仿效他们的办法,归纳出一套原理,使自己也能绕开恶果。这些使人犯规之后照样平安无事的办法就是平常所说的“潜规则” 。 我们这个社会正在走向苦苦相逼的困境,不是拆墙挖角,就是恶言恶行相向。人生而平等,事实呢?“潜规则”的实质是少数人圈占多数人的资源。转型中国的各种“二代”标签的兴起,都是和一些引人注目的极端社会性事件联系在一起的。比如富二代的飙车,基层的官位世袭,大学生自杀事件等。在就业和谋取更好职位的时候,当追求职业前景的年轻人在关系、家庭资源、甚至是行贿竞争等较量中败下阵来时,一种“出身决定命运”的悲观情绪势必会蔓延。而当
4、看到其他的人在享受到父辈积累的财富和人脉资源的荫庇,却又自认为理所当然,摆出一副傲慢姿态的时候,不平、不满和愤恨的情绪就会滋长,甚至演变成对骂战。 “我国贫富差距正在逼近社会容忍红线”,土地和资源带来的暴富,以及土地和资源的稀缺性,决定了“有钱的越来越有钱,没钱的越来越没钱” 。收入高低靠的不是聪明才智和勤奋劳动,而是靠“抢身份”和“抢行业”从别人嘴里扒饭,将资源垄断为己有。正是在抢的过程中,各种潜规则和壁垒暗地丛生。我们不否认明规则依然存在,不断健全的公平竞争机制保证了仍然有一部分艰苦奋斗的底层人士占到了那个决定腰包的“屁股” 。就算表面的规则已经失效,大家还是会阳奉阴违地在表面上同意它支持
5、它。但任由这个动态过程发展下去,终会有一场典范转移:危机重重的表面规矩被彻底扬弃,轮到原来潜伏在暗角的规则粉墨登场。被抢的资源都是稀缺的,公平竞争的机制建设总是赶不上潜规则滋长的速度。这些“屁股”们也跟3着明码标价,形成了自己的买卖体系。 “我如果没有一两个情人,他们就会把我边缘化,这就是规则!”电视剧蜗居中宋思明对老婆的摊牌,道出了官场给予的“恩惠”,而非个人欲望本能的发挥。韩峰的日记更加可爱,天真随性,给予人们这个时代稀缺的活色生香的真实感受。一个腐败而不自知的人,以为天下中国官员皆如此,就有了率性的日记。从一个禁锢的年代过来,他却毫无道德和心理障碍地书写日记,某种难言的社会主人公心态,使
6、其以小神仙似的糜烂生活为乐子。性部落学也是潜规则体系中的一大学科。一个单位、一个系统、一个行政单元,往往就是某些人的性领地。善于协调管理钱权色交易的官员,常常能同时拥有几个性员工。这是一个赤裸裸的钱权色共同体,里面没有反抗,有的只是默契与“和谐” 。校园圣地也演变成交易机构,名校副院长和数位女硕士搂抱唱歌,五六个学生轮番侍寝。师生之别,男女之防早已丧失。在“性福”的意义上,没有谁比皇帝更成功:阉割男人,占有女人,这就是实现皇权的主要途径;今天的贪官努力仿效以形成自己的性专制统治,他们把公共权力变成了自己挥洒性欲的工具。不可能有比这种性消费更能削弱公共权力正当性的行为了。陈良宇、韩峰们拿着公民的
7、血汗钱进行性消费,而且还通过提拔他的性伴侣、重用自己为之戴绿帽子的人,剥夺了那些靠能力和品质获得升迁的人的机会。这是双重的政治罪恶:一方面,他们让不应该获得升迁的人得到了机会;另一方面,他们剥夺了他人通过正当途径晋级的机会。 政府本应有责任提供规则并保证其成为社会普遍的行为规范,某些政府官员本身却在背叛规则与规范。弱者有冤、有诉求,却不被高高在上的4强者理会,在缺乏心理疏导机制的情况下,极易酿成悲剧。 “你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就给你一个说法” 。资源分配日益固化,在社会代际之间遗传,社会断裂得不到有效弥合。当“真理”掌握在少数人手中的时候,当底层大众都觉得这个社会规则的执行并不公正的时候,社会就
8、变得愈加硝烟弥漫,剑拔弩张。这很容易使得人们觉得自己亏了,从而跌入循环剥夺感的困境。 戾气的产生、个体极端事件的发生都与社会规则失守有关。最直接的表现就一些官员和一些强势集团对规则的破坏,侵犯公民的合法权益,引起了民众的维权抗争。这种维权抗争以一种最为令人发指的方式释放用一把刀子制服年幼的对象以产生他们所要的社会关注度。这些心理失衡、被仇恨扭曲了心灵的作恶者的逻辑就是:杀一个赚一个,我不幸福,你们也别想安生。从社会动力学的角度来说,罪恶的能量有一个逐渐积累的过程。一个不友好的眼神,一句暴戾的话语,一次不公正的遭遇,诸多负面的遭际都将淤积于心,久而久之发酵成一种可怕的毁灭性力量。拿郑民生来说,工
9、作无着,领导强压欺侮,恋爱多次失败,大骂房价太高以致没有姑娘愿意嫁给他。据说他经常和路边商贩抱怨前领导对他苛刻强压,作为一个医术、医德不错的医生,他却因不善于搞潜规则、拉关系而被边缘化。 尽管在我们看来,郑民生们是邪恶残暴、丧心病狂的,是全社会的敌人。究其原因,他们犹如自生自灭的气泡,里面盛满了被歧视积压的怨愤之气,那是别人的正常呼吸所倾吐的废气,在缺乏遮蔽与保护的情况下不幸成了容器。 解除社会突发暴力的根本,在于消除社会规则溃烂所导致的不公。当5社会优质资源被某个阶层日益圈占时,大部分人正失去改变自身命运的机会。以暴制暴这样的凶狠法则,解决不了矛盾。国家如何给予人民以希望,社会如何取得公共认同,这是个任重而道远的问题。蔡澜在其微博当中写到:对付残酷的世界,杀人最低招;高招是杀鸡杀鸭,吃个饱,怒气全消。听起来虽有点玩世不恭,但是那份坚守自我,秉持自己价值观的信念令人回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