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从的女士手册管窥维多利亚时期的西方女性音乐摘要：纵观西方音乐历史，18301877 年间Godey 的女士手册（Godeysladys book ）杂志中所塑造和谈论的女性音乐家形象真实、生动地反映了维多利亚时期女性的音乐活动。Godeys 杂志恰好直接或间接地反映了维多利亚时期音乐与女性的关系，两性领域分离说正是这一时期音乐与女性关系的真实写照，其历史观和价值观仍旧影响着当今社会。我们只有充分认识和理解，努力消除维多利亚时期的性别差异，才能真正实现音乐领域的性别平等与和谐。 关键词:Godey 的女士手册 ；维多利亚时期；私人领域；公共领域；两性领域分离说 中图分类号：J605(712)文
2、献标识码：A 西方资产阶级历史学家把英国亚历山德拉?维多利亚（Alexandrina Victoria，18191901）女王统治英国的时代称为“维多利亚时期”或“黄金时代” 。维多利亚女王在位的 63 年期间，是英国最强盛的所谓“日不落帝国”时期，也是英国历史上最为光辉灿烂的盛世。这一时期的英国经济文化和工业革命都达到全盛的顶点。社会以崇尚道德修养和谦虚礼貌而闻名，男女平等和种族平等的观念逐步形成，美国的废奴运动正是这一进步思想的集中体现。在维多利亚女王统治期间，英国从一2个普通的欧洲国家成为世界的强大帝国。这一令人神往的时代，并没有随着维多利亚女王的去世而结束。历史学家们认为，所谓“维多利
3、亚时期”的真正结束，是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之后，英国开始走向衰落。 Godey 的女士手册 （Godeysladys book ）是一本于 1830至 1898 年间在美国费城出版的月刊杂志，杂志中所塑造和谈论的女性音乐家形象就真实、生动地反映了维多利亚时期女性的音乐活动。就像许多当时的女性杂志一样，它包含许多有价值的女性的音乐信息。它每月不仅仅向订阅者提供音乐作品，还刊登了许多音乐故事、传记和随笔类的文章。Godey 杂志的重要意义不仅是早于美国阅读范围最广的杂志国内战争 （Civil War ） ，还因为其有着明确的教导性目标，树立了女性音乐的典范。在杂志创刊之初，Godey 为了表现“更高
4、尚的意义”而很少取悦读者,后来竭力通过塑造完美的音乐女性行为来引导读者，最终主张女性通过模仿典型标准的方式来进行学习。透过这些寓意深刻的故事和传记，我们便可以推断出西方维多利亚时期人们所认同和欣赏的音乐女性的完美品质。 一、音乐与女性 在 Godeys 刊登的故事里，与音乐相关的角色大多数都是女性。相对于男性而言，音乐与女性关系更为紧密。 当时，人们普遍认为音乐与女性是自然相连的。Godeys 曾引用过这样一篇报道，威萨（Vassar）大学的创立者建议裁减一半的男性教授，3而由女性来教授数学、天文学，特别是那些女性“天生才能”的学科音乐、绘画、语言、文学和卫生保健等。 乐器成为了当时女性所特有
5、的家具。Godeys 的故事里，一个女子住在一座老式英国住宅中，她的家具就是书籍、鲜花和钢琴。在另一个例子中，绘画作品、钢琴和吉他成为了“女性居住的标志” 。 为什么音乐是特别适合女性的学科呢？Godey 杂志中的随笔作家帕克?本杰明（Park Benjamin）认为音乐和绘画“很大程度上依靠一种与女性所特有的性格相类似的品性，而不是严厉和粗旷的。 ”本杰明并没有过多论述女性特性，但他引用了作家哈维斯（Rev.H.R.Haweis）的话来说明：相较于男性，女性之所以成为更好的音乐欣赏者，是由于女性的“情感”比男性更为强烈和细腻。当然，并不仅仅只有本杰明和哈维斯将音乐与女性的温和与柔弱联系在一起
6、。Godey 杂志提到的查尔德夫人（Mrs. Child）也曾表达过相似的观点：“音乐就像女高音，具有女性的规律，是整个宇宙的中心” 。 一位音乐评论家则将音乐称为“一种友善而柔和的纪律” 。因而，传统意义上的音乐与其它艺术特性一样，具有着女性化的气质。 由于音乐几乎完全被看成女性产业的一部分，因而男子从事音乐活动就曾一度遭到质疑。这一现象在维多利亚时期的确普遍存在，并首先来自于 Godey 杂志的内部。Godeys 的男性音乐编辑白天在会计室工作，晚上则写作音乐。他们使用女性的笔名“朱丽安?克拉玛” （Julian Cramer）发表， “以免对他们的成功造成不良的影响” 。但在为长笛和小提
7、琴而作的音乐作品上却保留了真实姓名，因为长笛和小提琴是传统意4义上男性化的乐器。 二、适合的界限 虽然音乐常被认定为女性产业的一部分，但并不是所有音乐风格、音乐活动和乐器演奏都是适合女性的。例如喜剧歌曲“通常是低俗的、令人讨厌的” ，因而不会由年轻女性来演唱。在 Godeys 里很少会看到明确的禁忌，但是什么合适女性、什么又不合适女性都可以通过那些典型的故事来加以推断。 在 Godeys 小说中的女性角色从不参与于男性活动相关的音乐和音乐活动，例如军事活动、朋友间的喝酒谈天、唱奏小夜曲等。 （唱奏小夜曲当时是男性追求女性的行为，女性则是被追求者。 ） 乐器同样与性别有关。在维多利亚时期，男性大
8、多与管弦乐器有关，女性则与键盘乐器相连。竖琴更是一个典型的代表，大多由女性来演奏，管风琴和铜管乐器则由男性演奏。我们几乎没有找到一个由女性演奏铜管乐器的例子，也没有看见女性演奏打击类乐器报导。然而，吉他被用来暗指女性的次数多于男性的三倍。总之，提到与男性相关的乐器有 26件，而与女性有关的只有 8 件。在小说中，与各类乐器相关的男性又几乎是女性的三倍。 当然，在 Godeys 里存在着一些例外，有的女性演奏了并不属于女性的乐器，但是这样的角色通常都来自于社会较低的阶层。唯一一位演奏小提琴的女性角色出现在出版于 1877 年的故事一个男人的心中，5小提琴家斯汀尼（Steenie）是个穷困潦倒的流
9、浪者，被迫靠演奏小提琴来换取施舍，而当斯汀尼被一个家境良好的家庭收养后，家人为她买了一架钢琴，并把她送到学校去学习适合她的性别和社会地位的音乐技能。相比之下，所有阶层的男性都可以演奏小提琴，而小提琴在下层女性手中则被称作“fiddle” 。 唯一提到的演奏铜管乐器的女性是在一则描述发生在演出后台的轶事中，在一段近乎疯狂的叹息音乐后本应有铜管音乐作为结尾，但是却四处找不到那位演奏者（应该是男性） ，因此一个女性临时拿起了“铜号角”吹出了一个有力的声响，这就标志了“女性吹奏乐历史”的开端。 三、音乐与私人领域：女性成为业余音乐爱好者 女性在家庭里进行的音乐活动被统称为业余音乐活动，其常见的音乐表演
10、目的是为了获得爱情。业余女性音乐爱好者参与音乐演出是为潜在的追求者能注意到她们创造机会。维多利亚时期，女性是不可以主动追求男性的。但是，她们可以通过音乐展示其品质和才能，以引起追求者的注意。这种展示只要不是公开的、愚笨的或粗俗的都可以被接受。这种表演起初的目的仅仅是为了娱乐，但最终的结果往往是浪漫的。 把音乐与爱情联系在一起意味着音乐是一件重大的事情，因为对女性而言，吸引一个合适的伴侣、愉快地结合，并最终组成家庭是一生最为重要的事情。正如 Godey 杂志提到的一位作家所说的，音乐才能是年轻女性的爱情通行证。 6尽管如此，业余音乐表演时常成为尖锐批评和讽刺的对象，而且经常是直指女性。 “聚会时
11、，人们退到客厅去进行愉快的聊天，总会有那么些傻瓜，以为她会演奏，并傻傻得等待着。可是当她坐下来开始敲击钢琴，发出不是令人愉悦的，而是引起人们深深厌恶的声音，并严重影响到人们正常的对话。 ”作者还批评了那些鼓动自己女儿进行音乐表演，以献媚客人的母亲们。后来又有专栏文章建议将钢琴放到另外的房间去，否则那些业余女性钢琴家们又要惹人讨厌了。 这些批评常常是不明说的，而是以一种幽默的方式来加以表达。一篇题为唱歌的年轻女性 （The Young Lady Who Sings ）的文章就提醒男士们在聚会上要尽量避开业余女性音乐爱好者。按照这位作者所说的，聚会上总会有一个女子在母亲的怂恿下发出令人可怕的歌声。
12、在另一篇讲述钢琴发展变化的专栏文章引用萨克雷（Thackeray）关于业余女性钢琴家的言论，欣赏者“在听完这段地震式的音乐后，希望窗户不会破裂，吊灯不会从横梁上掉下来” ；在现代钢琴演奏指南（Directions to Modern Piano-Forte Players ）文章中则讽刺性地列举了一些常见的恶习，包括花大量的时间准备，事先背好乐曲作为即兴演奏，弹奏十分冗长的作品等。 在 Godeys 的故事里，一位来自乡村的教师参加的小型私人聚会上，听到了波士顿富商的女儿奥格斯妲（Augusta）为客人们演奏和歌唱，“但是这位女主角没有受过专业音乐训练，她的演出似乎就是高声尖叫和低声嘟喃的交替
13、，并伴随着面部的不同扭曲，各种指法的变化与身体的摇晃，高耸的肩膀和弯曲成方形的肘部，手指的不断颤抖和手背的痉7挛。 ”稍后，奥格斯妲在母亲的鼓励下，开始了另一首歌：“oh! Drop a tear, a tender tear（歌词：哦！流泪吧，流下了伤感的眼泪） ”这首歌曲的歌词因不停地重复而越发显得愚蠢，经过高低、缓急的丰富变化，在叫喊声中结束了。最后，奥格斯妲用力弹下了结束的音使得钢琴都在晃动。道奇（Dodge）便是参加这次聚会的乡村教师，他当场评论道：如果奥格斯妲可以在台上克服恐惧心理，牢记歌词并唱准节奏的话，那么这次表演一定更加精彩。但是，奥格斯妲并没有认为自己的演出存在什么不足，所
14、以当她父亲布兰特利（Brantley）先生发出自我解嘲般的笑声时，她愤怒地瞪着道奇。 这则故事包含了维多利亚时期人们对于女性业余音乐爱好者显性和隐性的双重含意。显而易见，奥格斯妲在母亲的怂恿下，试图效仿上流社会的礼仪，但她显然非旦没有成功，还让自己出尽了洋相。然而，在男性角色都持有的隐性共同观点下，道奇对奥格斯妲的音乐的表演评价较差，甚至连奥格斯妲的父亲也将这种音乐活动理解为女性不具备杰出的音乐能力。阅读者被置于大多数男性角色的视角，并被暗示与道奇所持有的观点相一致，而不承认奥格斯妲的音乐才能，进而认同所有业余女性音乐表演事实上都是愚蠢、可笑和幼稚的。从长远来说，奥格斯妲今后可以成为一位很有前
15、途的艺术家，只不过她在音乐技艺上的挑战要超出了常人的努力。因此，对于过度自负的女性业余爱好者的讽刺，则提醒了女性不要忘记，坚守自己的音乐活动区域。当她们试图踏出业余音乐活动领域的同时，必将面临更多的嘲笑和批评。 8四、音乐与公共领域：女性成为职业音乐家 维多利亚时期，中产阶级的女性常会以职业音乐家的身份出现。在Godeys 刊登的许多故事中， “破产”这一情节线索随处可见，而音乐通常就成为破产后女性唯一获取报酬的工作与手段。这些故事里通常有一个稳固的家庭，突然间陷入经济困境。在这种情况下，女性面临着是选择外出工作，挣钱养家糊口（意味着用行动来承认其社会地位的衰落） ；还是仍旧待在家中，眼睁睁看
16、着劫难的发生。然而，那时外出工作的中产阶级女性是家族的污点，会令她们的兄弟、父母颜面无光。在故事盲人蜜妮 （Blind Minnie ）中，蜜妮是一个盲人，父母双亡，她靠给别人上竖琴课来维持生计。 “蜜妮，你侮辱了我！”丈夫弗兰克（Frank）用痛苦的语气大声喊道：“你难道不相信我有能力帮助你，不要再用那纤细的手指来挣钱了！”在另一则故事中，女主角的父亲去世了，家庭面临着破产的境地。于是她去教授音乐、绘画和语言，但她的哥哥这样说道， “噢，亲爱的。你承担了我的责任，还让我有什么脸面去见死去的父亲？”但是，不管男性是否愿意，女性通常都会在处境困难时毅然决定外出工作。 1、女性成为音乐教师 在 1
17、9 世纪中叶，反对中产阶层女性外出工作的风潮开始减弱。第一批被认定为适合女性的工作之一就是教师。1845 年，美国政府出台了鼓励女性成为学校教师的政策。1850 年之后，人们对于女性工作的态度开9始有了转变。女性选择教师除了经济上需要的原因之外，欧美等国相继出现单身女性过剩的现象也是重要原因之一。这种现象在美国东部城市尤为明显，例如 Godeys 的出版地费城。拥有婚姻和家庭的梦想对于如此大量的单身女性而言显然是不切实际的，Godeys 的撰稿人就曾呼吁寻找一些方法来使女性们有所事事，其中最重要的就是选择教师的职业。Godeys 刊登的故事里，对于女性担当音乐教师，男性的反对仍是真实存在的。然
18、而，女性大多都接受过音乐训练，她们主动参与音乐教育，并都愿意成为音乐教师。但是，在 Godeys 杂志第一期中刊登了一位男性的音乐教师，而在此后十五年的 1845 年，才第一次出现了女性音乐教师。在非小说类的文章中提及的音乐教育都出于获取工作的需要，通常都由一些不知名的女性来担当。 一般说来，教师的职业与上层社会是不相符的。在故事妇女的革命 （One Womans Revolution ）里，音乐教师被称为是一种“外表优雅，实质贫穷”的职业；多年之后 （After Many Years ）里的父亲拒绝他的儿子娶一位女性音乐教师；故事马车的赞助人（Carriage Friends ）中的女主角安
19、妮?哈里森（Anne Harrison）试图向她那些上流社会的朋友隐瞒自己是一名音乐老师的事实，因为她害怕上流社会的朋友们知道后就再也不会联系她。 尽管 Godeys 杂志从不参与女性成为教师的争论，但在叙述中却经常对“男性教授”和“女性教师”做出明确的区别。例如， “安大略（Ontario）女子学校”有“四名男性教授和六名女性教师” 。一个没有10署名的论述被引用来说明关于男性和女性谁是更为优秀的音乐老师的问题， “通常来说，对于正规的音乐教学，男性比女性更有能力从事音乐教学工作；而在非正规的音乐教学中，女性才能是好的教师。其中的原因是为了更好地教授钢琴，教师必须具有实力和力量的技能，然而对
20、女性而言，能够演唱优美的声音，就已经是最称职的女性教师了。 ”因此，我们不难发现女性教师多与声乐相联系，而男性则教授器乐。生理上的力度不足是将女性排除在器乐领域之外的最常见理由。 社会阶层高低的形成，使女性音乐教师受到伤害。她们不仅仅因为成为音乐教师而被归于下层社会，还在于她们失去了他人的信任，不能像男性那样，被授予较高社会地位的“教授”称号。 2、女性成为职业歌手 尽管女性职业歌手受到承认，有时甚至还会得到赞美。但是在Godeys 里也明显可以看到女性歌手常面临许多阻碍和相当多的反对。人们信奉着女性在公开场合演出会受到责难的教条。纯洁、端庄、羞涩这些常用来形容女性品性的词语，是与公共领域的粗鲁与不雅极不相符的。正如 Godey 中的一位专栏作家所说的，女性在公开场合表演是“与羞涩、端庄不相符的” 。 女性职业歌手如果公然反抗社会规范，她们会为自己的选择而感到后悔。她们的生活会充满威胁、不幸和不得志。在以主人公埃莱诺（Eleanor）的名字为题的故事中，埃莱诺因其美妙的歌声而闻名，但她同样是不幸福的。罗德（Lord）让她先演唱，然后告诉了她真正快乐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