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从师友交游看刘克庄的文学及仕途摘要刘克庄提倡尊师重傅，具有浓厚的师门观念。刘克庄珍惜与师交游的机会而转益多师，最终造就了他渊博的学识而成为一代文坛宗师。在刘克庄的文学和仕途的道路上，叶适和真德秀都起过关键作用，从而使刘克庄不仅能展现其文才，而且也能发挥其吏才，谱写出壮丽人生。 关键词刘克庄 师友交游 文学创作 仕途际遇 中图分类号1206.2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7326(201 1)09013907 刘克庄(11871269 年)字潜夫，号后村，莆田人。其文名久盛，兼擅诗词文。淳?v 六年(1246 年)以“文名久著，史学尤精”赐进士，历任枢密院编修、中书舍人、兵部侍郎，官至龙
2、图阁直学士。 刘克庄好交游，曾云：“某自少壮好交游海内英隽，至老不衰。闲居无事时，四方士友委刺者必倒屣下榻，行卷者必还贽和韵，未尝敢失礼于互乡童子，人所共知。 ”好友林希逸曾评价刘克庄为“独岿然为大宗工” ，并说“其于当世交游，先后辈皆名流杰士，姓字班班见集中，不可悉数” 。刘克庄的诗、词、文，在南宋文坛享有较高的声誉，皆得益于其能转益多师，尊师重傅。淳?v 六年(1246 年)，刘克庄曾在撰拟的诏书中说， “群天下之英材而养之学，必择天下之名儒而为之师” ；“国尊师重2傅，既尝辅导于眇躬” ；“重傅尊师，已致商翁之隐” 。同时也指出， “古之学者必尊师，子夏以不称师受曾子之责，许行以背师为孟
3、氏所贬” 。在人生的成长道路上，除自身的天赋和努力外，刘克庄的成长、为学、入仕，几乎每一步都离不开两位文坛宗师的提携和奖掖。这两位宗师，一位是叶适，一位是真德秀。 一、叶适对刘克庄的奖掖和影响 叶适(11501223 年)，字正则，南宋思想家、文学家，浙东永嘉学派集大成者，温州永嘉(今温州)人。叶适曾师从永嘉学派的薛季宣、陈傅良，继承并发展了他们的思想学说，成为当时与朱熹“理学” 、陆九渊“心学”鼎足抗衡的一派。晚年在永嘉城外水心村著书讲学，世称水心先生，卒谥忠定。 叶适是南宋儒学巨擘，其“文章雄赡，才气奔逸，在南渡卓然为一大宗” 。用淳熙四年(1177 年)，前辈名家周必大赏识叶适“文笔高妙
4、” ，并以门客名义保荐叶适参加两浙东路转运司(漕司)的“发解”考试。淳熙五年(1178 年)，叶适擢为进士第二人。刘宰赞“水心叶先生之文，如硐谷泉，挹之愈深” 。真德秀也赞“永嘉叶公之文，于近世为最” 。 叶适是刘克庄的父执辈，为刘家世交。叶适曾向刘克庄祖父刘夙、叔祖刘朔问学请教，并与刘克庄父亲刘弥正为友，同时又与刘克庄从叔父刘起晦同年生。叶刘两家关系甚深，刘克庄的祖父夙、叔祖朔、父亲弥正、从叔父起晦等人的墓志铭，皆为叶适所作；叶适也曾称赏刘克庄3弟弟刘克逊的诗作。 刘克庄虽然未正式拜叶适为师，但叶适对刘克庄影响很大，具体表现在以下几方面。 首先，叶适是刘克庄诗论思想的引领者。叶适是永嘉学派的
5、代表，他治学反对空谈性理，提倡“事功之学” ，讲究有益世用。因此，叶适从事功思想出发，认为“为文不关世教，虽工何益” ，强调作文必须有益教治。他在评价刘克庄及其弟刘克逊的诗作时说：“孔子诲人，诗无庸自作，必取中于古，畏其志之流，不矩于教也。水为沅、湘，不专以清，必达于海；玉为琏、璋，不专以好，必荐于郊庙。二君知此，别诗虽极工而教自行。 ”他认为刘克庄和刘克逊的诗作既“极工” ，又合于教化。这对刘克庄产生了一定的影响。刘克庄曾说， “往岁水心叶公讲学析理多异先儒” ， “又悟世儒笺传之学皆随声接响，按模出堑尔，如水心、南塘，如虚斋，乃可谓之善学。因漆园之书以推它书，其高妙精诣，切于世用抑又可知也
6、” 。又说：“自义理之学兴，士大夫研深寻微之功不愧先儒，然施之政事，其合者寡矣。夫理精事粗，能其精者顾不能其粗者，何与?是殆以雅流自居而不屑俗事耳。 ”可见，刘克庄论诗提倡教化，讲求世用，很明显是受了叶适事功思想的影响。他说： 古诗皆切于世教。 “吁谟定命，远犹辰告” ，大臣之言也；“敬之敬之，命不易哉” ，谏臣之言也；“棠棣之华，鄂不?谩保?宗臣之言也；“载驰载驱，周爰咨诹” ，使臣之言也；“之子于征，有闻无声” ，将率之言也；“岂弟君子，民之父母” ，君国子民之言也。禹之训、皋陶之歌、周公之诗，大率达而在上者之作也。 4刘克庄认为不仅古诗要“皆切于世教” ，同时要求今人诗歌创作也要做到“有
7、益世教” 。他曾赞扬好友翁定的诗歌“多有益世教”： 然观其送人去国之章，有山人处士疏直之气；伤时闻警之作，有忠臣孝子微婉之义；感知怀友之什，有侠客节士生死不相背负之意。处穷而耻势利之合，无责而任善类之忧。其言多有益世教，凡敖慢亵狎、闺情春思之类，无一字一句及之。 刘克庄还批评“近时小家数不过点对风月花鸟，脱换前人别情闺思，以为天下之美在是，然力量轻，边幅窘，万人一律” ，认为诗歌仅仅关注风月花鸟、别情闺思是不够的，而应该关注“古今治乱、南北离合、世道否泰、君子小人胜负之际，皆考验而施衮斧焉，山泽而抱廊庙之志者也，藜藿而任肉食之忧者也” 。刘克庄这种世教观与叶适有益世用的思想一脉相承。 其次，叶
8、适是刘克庄文学才能的发现者。叶适是刘克庄父亲的好友，故叶适对刘克庄关怀备至，对其文学才能特别器重和奖掖。这有两方面表现。一是叶适称许刘克庄的诗作可“建大将旗鼓” ，奠定了刘克庄早期的文学地位。刘克庄初涉文坛时，并不为人所知。叶适以永嘉学派宗主的身份，评价刘克庄诗歌“字一偶，对一联，必警切深稳，人人咏重” 。刘克庄南岳诗稿出版后，叶适大加称赏： 往岁徐道晖诸人，摆落近世诗律，敛情约性，因狭出奇，合于唐人，夸所未有，皆自号四灵云。于时刘潜夫年甚少，刻琢精丽，语特惊俗，不甘为雁行比也。今四灵丧其三矣，冢钜沦没，纷唱迭吟，无复第叙。而潜夫思益新，句益工，涉历老练，布置阔远，建大将旗鼓，非子孰当?5昔谢
9、显道谓“陶冶尘思，模写物态，曾不如颜、谢、徐、庾留连光景之诗” 。此论既行，而诗因以废矣。悲夫!潜夫以谢公所薄者自鉴，而进于古人不已，参雅颂，轶风骚可也，何必四灵哉! 刘克庄年轻时学诗即从“四灵”晚唐体入，当时正是永嘉“四灵”十分活跃的时候。嘉定十二年(1219 年)，刘克庄不满“四灵” “晚唐体”的弊病，即诗歌只写“陶冶尘思，模写物态” ，没有“参雅颂，轶风骚” 。因而刘克庄悔其少作， “发故箧，尽焚之” 。刘克庄的南岳诗稿 ，当为抛弃晚唐体之后所作。叶适赞扬刘克庄的南岳诗稿 “刻琢精丽，语特惊俗” ， “穿尽遗珠簇尽花” ，肯定刘克庄对永嘉“四灵”的超越，并称许其为“建大将旗鼓” ，以恢复
10、风雅的大任相期许。叶适的推崇和期许，对刘克庄产生了不可估量的激励作用。经过叶适的奖掖，刘克庄诗名大振，这为初入诗坛的刘克庄赢得了极大的声誉。刘克庄也推崇“水心，大儒，不可以诗人论。其赋中塘梅林 ，此二篇兼阮、陶之高雅，沈、谢之丽密，韦、柳之精深，一洗今古诗人寒俭之态矣” 。同时，两人也有唱和之作，如刘克庄的水心先生为赵振文作次韵即是唱和叶适赵振文在城北厢两月无日不游 马螳作歌美之请知振文者同赋之作。 二是叶适碑志文成为刘克庄学习的典范。南宋著名文学家赵汝谈曾评价刘克庄的“散语与水心不相上下” 。在今存的叶适诗文集中，碑志文占了近三分之一。叶适的碑志文具有较高的文学成就， 四库全书总目提要称“其
11、碑版之作，简质厚重，尤可追配作者” ；真德秀赞其“铭墓之作，于他文又为最” ；陈耆卿称：“今天下人子之欲显其亲者，不以得三6公九卿为荣，而以不得阁下之一言为耻。咸曰：水心先生铭我，则死犹生也。 ”可见，叶适的碑志文在当时影响很大。叶适擅长以记史的方式创作碑志文， “篇有余态，事可考信” ，其弟子吴子良称其文“可资为史” 。 刘克庄自幼就开始诵习叶适的碑志文，并将其作为学习的典范， “余儿时见龙泉作陈仲石埋辞，爱其高雅如檀弓 、 谷梁 ，条畅如荀卿子 ，至老诵之不忘” 。又云“少时已诵水心铭” 。在叶适的影响下，刘克庄坚持以史家信实、实录的精神创作碑志文。他说：“余虽禅不及兜率悦，文章不及无尽、
12、刘、柳，凡师始末皆信实可铭。 ”又说：“凡余所书皆有稽据，无一字虚美。 ”好友王迈评价其碑志文“君铭德润皆实录” 。刘克庄在记叙人物时， “铭必有据” ，并将所志人物置于真实历史背景下，选取典型事例表现人物主要性格特征。如腥轩王少卿墓志铭 ，刘克庄选择王迈论楮币太多之弊和反对复用旧相史嵩之两件典型事例，突出表现王迈对国家危难的担忧、对民生疾苦的关切，赞扬其为人刚直敢言和过人的胆识气魄。又如铁庵方阁学墓志铭 ，刘克庄选择方大琮论济王之冤被罢的典型事例，表现了方大琮去邪扶正的精神。刘克庄所写碑志影响很大，求铭者甚众， “达官显人欲铭先世勋德，必托公文以传” ，刘克庄曾开玩笑说：“我卖文以资老者也。
13、 ” 嘉定十六年(1223 年)，一代宗师叶适病逝。刘克庄作诗挽之。在挽诗中，刘克庄对叶适的知遇之恩十分感激：“国人莫知我，天下孰宗予” ；同时也表达了敬畏之情， “空郡来陪哭，无人敢撰碑。纷纷门弟子，若个解称师” 。 7二、真德秀对刘克庄的提携和影响 真德秀(11781235 年)，字景元，后更为希元，福建浦城(今浦城县晋阳镇人)。真德秀是南宋后期与魏了翁齐名的著名理学家，也是继朱熹之后的理学正宗传人，历代学者称其为“西山先生” 。其一生著述甚丰，著有西山文集 、 大学衍义 、 四书集编等。赐谥“文忠” 。 刘克庄与真德秀交往甚早。刘克庄说其“少未为人所知，西山真公自为正录时，称其文” 。开
14、禧二年(1206 年)，真德秀“以太学正召” ，当时刘克庄 20 岁，为国子监生。嘉定元年(1208 年)，真德秀迁太学博士，刘克庄仍在国子监读书，因仰慕真德秀才学，经常往来“于西山先生座上” 。可见，真德秀与刘克庄早有座主门生之谊。明人沈德符说：“座主、门生之谊，自唐而重。 ”宝庆元年(1225 年)，真德秀因“舛论纲常” ，忤逆了权臣史弥远，遭“谏议大夫朱端常疏落职罢祠” 。八月，真德秀回家乡浦城闲居，刘克庄为建阳令， “公以师事，自此学问益新矣” 。 在刘克庄与真德秀长达 30 多年的交往中，真德秀对刘克庄的成长、为学、入仕的影响甚大。一是真德秀仕途上的提携与器重，使刘克庄得以发挥其吏才
15、。 南宋名相郑清之曾说：“潜夫真才吏，为文名所胜，故人不尽知之。”刘克庄早负盛名，但其吏才并不为人所知。刘克庄的才华得以发挥，与真德秀三次提携直接有关。第一次是宝庆元年(1225 年)，当时理宗即位不久，便下诏荐贤， “嗣王求助，有诏下询国人，日贤以名上达，谬当8兹举，?匪其人” 。真德秀以“学贯古今，文追骚雅”为由，向朝廷推荐了刘克庄。不久刘克庄被朝廷任命为建阳令，一直到绍定元年(1228 年)秋，刘克庄知建阳秩满，解任归里。第二次是端平元年(1234 年)，真德秀帅闽，为福建安抚使。刘克庄“初元召审，行至三山” ， “自审不堪立朝尔，牵联一出非本谋也” ，因而“愿留西山先生幕府” 。真德秀
16、以机幕辟克庄为监簿兼帅司参议官。第三次是端平二年(1235 年)，真德秀为户部尚书，向朝廷举荐刘克庄， “西山知公尤至，端平朝，赠庙堂日：当今词人，惟赵某、刘某 ”。赵某、刘某即赵汝谈和刘克庄。六月，刘克庄除枢密院编修官，兼权侍右郎官，从此入朝为官，更好发挥其政治才能。在建阳任内，刘克庄“勤苦三年，邑无阙事” 。他同时向真德秀请教为政一方的处事方略：“文忠真公里居，公以师事，讲学问政，一变至道，崇风教，表儒先，如古循吏” ，又建“新考亭之祠，祀朱、范、刘、魏四君子于学宫。庭无留讼，邑用有余，增籴赈粜仓二千斛” 。真德秀还特定为刘克庄祠四君子和增粜仓两事作记，高度赞扬刘克庄的业绩。除修祠外，刘克
17、庄看到“环邑皆有社仓，岁贷民为种食，自朱文公始也。独县无耕农不可贷，故弗置仓” ，于是仿朱熹重修社仓，积米千斛。真德秀对刘克庄的恤民之政也是大加肯定，极力褒扬： 侯之尹是邑，朝夕汲汲，如恤其私，一物失理，居为之弗宁；一夫丽罚，馈为之弗饱。故昼而庭空，夜而图寂，四境之内，疾痛必察，皆若亲临其家。侯方以为未也，窈然之虑且及于数世百年之外，此其用心岂不甚仁矣哉。夫不以利私其身，故能以利公于人，其本固有在也。呜呼!此父母之心，仁人之言也。予虽累千百语，其能有加乎?孟子9曰：“恻隐之心人皆有之。 ”夫必秉彝尽亡然后是仓可废，若犹未也，后之君子必有以侯之心为心者，以似以续，虽至于无穷可也。若夫施置滋悉，则
18、有两侯规约在此。 刘克庄担心后来人不能继承此制，特在新仓门上写着“聊为吾民留饭盘，岂无来者续心灯” ，以警示后人。刘克庄此举使频受灾害威胁的百姓受益匪浅。故刘克庄离任后，建阳县父老“彩旗蔽路，送者?i 数十里” ，此后“去来四十年，父老送迎如一日” ，其感人至深如此。 在闽帅府期间，刘克庄与真德秀相处甚好。真德秀“知公吏才高，府事一切委之” 。如当时朝廷官员多主北伐，急于求成，真德秀与刘克庄都认为应当慎重从事，不可轻妄。 “端平初元，西山先生帅闽，闻廷议大举，忧愤，坐卧不能安，拜疏力争。余忝议幕，先生录副以相示，手自窜定，今藏余家” 。这可以看作是真德秀委重刘克庄之例。作为真德秀的幕府一员，刘
19、克庄充分发挥其才能，为真德秀处理许多日常公务。如代真德秀草拟文书，有泉州岁赐宗室度牒圣旨跋语代西山作 、 代上西山启 、 代谢西山启等。 在朝期间，刘克庄首次参加轮对，指陈时政，极言用人得失，力谏理宗“坚凝初意” ，重君子而斥小人，杜绝党人干政， “勿使宵小辈动摇正论” ，并为济王复爵雪冤，以收人心。这些事情都是别人不敢言的，惟刘克庄言之。刘克庄初次在朝小试啼声，一鸣惊人，无明哲保身之计。刘克庄针对理宗所问，随事作答， “音吐琅琅，从容如许” ；朝殿上下，人人称许，同朝诸公如魏了翁、洪咨夔、赵汝谈、游似、吴泳等都击节赞叹。王遂读到刘克庄刮子后，赞叹日：“不意二刘之后，有此佳作。 ”10虽然最后
20、刘克庄也因此而罢官，然其已声震天下， “知公不专以文名也” 。二是真德秀文学上的奖掖与推崇，使刘克庄得以展现其文才。 刘克庄为国子监生时，真德秀即“称其文，延誉于诸公” ，立即引起当时名流对刘克庄的注 意。后刘克庄因屡试不得进，停止参加科举考试，认为“举子之词章” “既无用于斯世，遂专攻乎古文” 。经真德秀引见，刘克庄结识了著名的四六家李刘，使刘克庄的四六文大进。宝庆元年(1225 年)和端平二年(1235 年)，真德秀分别以“学贯古今、文追骚雅”和“当今词人，惟赵某、刘某”为由，向朝廷举荐了刘克庄。刘克庄在端平初理宗亲政时崭露头角，从此不断受到重用。 真德秀在拟写制诰方面对刘克庄影响甚大。真
21、德秀擅长制诰等四六文体，对刘克庄也是多加指点。刘克庄曾记载真德秀要求其勤温习拟写制诏事： 西山先生晚在翰苑，宾客满门。一日谓余曰：“某为词臣，终日困于应酬，忽一旦有宣锁，且奈何?宜稍谢客温习。余曰：“先生何虑此耶?”先生日：“此事久不拈弄则荒踪，君它日必居此地，不可忽老夫之言。 ”因曰：“文字须有素备，荒速中安得有佳语?”余请其说，先生曰：“如街谈巷语及士大夫所传某人除某官之类，即题目也。暇日试拟为之，临时或可采用。 ” 刘克庄对于老师的谆谆教诲牢记于心，平时勤加练笔，果然大有收益， “后余忝掌内制，朝野多传明里有大除拜，追记老师遗言，拟作数制”。在后村先生大全集中，还保存了刘克庄早期练习拟写的三篇制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