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从忧郁抒情到昂扬写实摘要：纵观萧乾的早期小说，其创作多受“京派”影响，忧郁、抒情的气息浓重；随着时代浪潮的冲击，萧乾毅然选择投身到更为广阔的社会人生中，以昂扬、奋进的心态直面残酷的现实。 关键词：京派 萧乾 忧郁抒情 昂扬写实 萧乾是“京派”代表作家之一。从上世纪 30 年代起，萧乾在大公报，文艺等刊物上陆续发表小说，从而拉开了其创作的序幕。一、忧郁抒情童年记忆的疗伤 作为后起之秀，萧乾刚踏上文学之途，便自觉的向“京派”作家靠拢，即均把文学创作视为一种非功利的审美活动。他对生活的诗意把握和开掘人性之深，让人感受到一种生命的审美体验，这显然是注重“社会化”的作家所难以达到的。 纵观萧乾的早期短
2、篇小说，以“自叙传”的形式，描绘童年的生活遭际，借以宣泄自我心灵感受和胸中积愤的创作，就占了相当大的比重。这类作品由于描述的仅是属于他自己的“那个狭窄的童年世界” ，倾诉的也只是自我得之于忧患人生的寂寞、孤独、哀怨、悲愤等心绪，因此，小说的自我参与意识特别明显，情感渲染的力量也尤为突出。 矮檐是萧乾最长的一篇自传体小说，小说的主人公乐子和他的母亲，实际上就是萧乾母子的投影。乐子自幼丧父，家境一贫如洗，更2因交不起学费，在学堂里饱受老师的痛打；母亲则受尽妯娌的欺凌，这些均是萧乾在矮檐下童年生活的亲身经历!小说中真情实感的流露，不仅把我们带进萧乾那个命运多舛的童年世界，同时也使读者较易触发强烈的情
3、感共鸣!当乐子只对堂弟“撇了个鬼脸” ，就受到婶婶一顿痛骂时，寄入篱下的母亲只能痛打自己的孩子，但拍下去的却是“多么柔软的手掌” ；当母亲送乐子去上学，他先是想到里面有“一副狠心肠”的“老学究” ，之后看到母亲满含期待的神色“催他进去”时，他还是鼓起勇气“迈过了那高高的门坎” ；当乐子“伏在妈妈抽搐着的肩头” ， “一股无名的热泪如涧溪般地沿着额际缓缓地淌了下来”时，母亲只能以名贤集中的句子“既在矮檐下，怎敢不低头”来劝慰他。这些细节，看似平常，却总有那么一种撕心裂肺的力量。读到此，谁能不为这对孤儿寡母的凄凉境况而潸然泪下，谁又能不对弱肉强食的旧社会深深地憎恨呢! 矮檐的续篇落日则从一个细微的
4、生活侧面母亲临终前的情状来写母子间的深厚感情。主人公仍然是乐子母子俩。母亲终于病倒了，在教会学校当工读生的乐子正好赶上月终发工钱的日子，他一心只想快点拿到所挣的钱为母亲买最好吃的东西。不料却遭到了工头的捉弄，耽搁了回家看母亲的时间。当他费尽千辛万苦领到一元五分钱的微薄工资，为母亲买回吃的东西时，母亲已快咽气了。看到孩子的一腔真情，母亲竭力在做着活下去的最后挣扎，但这已经是无能为力了，他终于在孩子“震天的哭声”中永远的闭上了双眼。对萧乾来说，失母之苦，犹如心头落了一个太阳。小说中乐子痛感再也“叫不回这沉落下去的太阳了” ， “世界对他从此永远是冰凉的了” ，更增添了浓重的凄凉气3氛!同矮檐一样，
5、 落日也以忧郁的情绪渲染见长。 可见，萧乾早期回味童年苦难生活的创作，其着眼点显然不只在“再现” ，而是着重表现了蕴含着独特心酸体验的生活感受，其中包括无力抗拒黑暗社会的深深的忧郁感、孤独感等，与“京派”作家所常有的深深的寂寞感和悲哀感颇为相似!三十年代中期，当李健吾最早评论萧乾的小说时，就一眼看出其“、说的“气质”是“忧郁” 。唐?|在对京派作家进行评论时，也指出萧乾早期作品色调中“染上更多”的是“忧郁” 。 二、昂扬写实时代风云的召唤 然而萧乾本人却不完全赞同别人对他的评价。对于李建吾的评论，萧乾说“凭了什么他也应说我是个热爱人生的人。 ”的确，当我们再次回溯萧乾的文学创作历程，认定他小说
6、创作的色调就是“忧郁” ，未免就有失偏颇，言之过早了。值得注意的是，随着上世纪三十年代中期抗日的蓬勃发展及在巴金对其“投进广大的人生”的劝导下，他的思想就已开始呈现出一种比较复杂的状况。回忆辛酸往事，的确使他万分沉痛，但童年终究逝去，生活仍将继续，尤其在三十年代抗日时代风潮的影响下，他毅然选择从童年回忆那个狭窄的题材领域里走出来。其作品多以乐观、向上的情绪表达了对生活的热爱与盼望，有意的突出了作品的现实性与时代感! 首先引起萧乾注意的是抗日的主题。由于萧乾并没亲历战场，因而只能对人们的抗日热情作间接的表现，反映出抗战时“斗志昂扬”的几4个侧面。 邮票从对比中写两个中学生对国家大事的态度，以表现
7、不愿做亡国奴的人们的坚定意志和另一部分人看到国家危局，在事实教育下的日渐觉醒，很能反映出抗战初期人们的精神面貌。 “为纪念一二?九抗日先驱而作”的栗子 ，则侧重表现的是爱国青年学生“得在自己地面上做主人” ， “活得有味儿，奴隶不当”的英雄气概。作品热情歌颂爱国者的同时，又以无情的笔墨揭露了视人民的抗日行动为洪水猛兽的当权人物。在创作栗子时，萧乾面对的是关乎国家生死存亡的现实，爱国热情被大大激发，对现实的认识也前所未有的深化。萧乾说，在栗子里，他是“忽略了琐细曲折” ， “学习往大圈子里跳了” ，实非夸张之说。对“琐细曲折”的不再细究，意味着他将改换艺术的路子，而“往大圈子里跳” ，则表明了他
8、同时代、同人民紧紧拥抱在一起的决心。此外，使萧乾同前辈“京派”作家表现出更大差异，在创作上显示出更多独特性价值的，还有另一些数量更多、更富有社会意义的优秀之作：即以揭露帝国主义宗教侵略为主的反教小说。如皈依 、 昙 、 鹏程等。我认为，萧乾反教小说的重要价值，不仅在于他对宗教教义的无情批判，更在于他以犀利、清醒的眼光深刻的揭露了宗教“输入”的政治本质!正基于此，他的反教小说烙印着鲜明的时代特点，从而具有了更为深广的社会意义与时代意义! 纵观萧乾早期的小说创作历程，我们不准发现，刚踏上文学之途的萧乾，由于童年的悲惨境遇，他的初期创作多受“京派”影响，对艺术美的追求远甚于对人生真谛的探索，忧郁、抒情的气息浓重：随着时代浪潮的冲击，萧乾毅然选择投身到更为广阔的社会人生之中。以昂扬、5奋进的心态直面残酷的现实，表现出了一种有别于“京派”作家的异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