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关注地球母亲(意识杂志的麦肯立博士就环境问题对几位专家进行采访。)麦肯立博士:您认为目前环境面临的最大威胁是什么?阿曼莫特万:现在环境面临的最大威胁来自我们人类对环境的态度。我们对环境的看法决定着我们周围世界的环境。大多数人认为万物是彼此孤立的。但事实上,每一个个体都是一个息息相关、相互联系的整体的组成部分。比如,一颗树看上去或许是孤立的,但它却对其周围环境中的一切-日光、雨水、风、鸟、矿物质、其它植物和树木、你、我等-施加影响,同时又处于环境的的影响之下。一棵树会影响从它周围吹过的风;风同时又会影响这颗树的生长。了解这棵树与其环境的关系,你就可以预见它的未来。大多数人对万物之间的相关性视而不
2、见。正因为如此,我们就不了解我们的所作所为会造成的后果。现在我们每个人都应该睁开双眼,看清这个世界的真实面貌-一个因果相循的完整集合体。塞姆基博士:我们认为最严重的两个环境问题是森林砍伐和全球变暖。由于大量砍伐,现在地球上的树木仅有一万年前的一半。毁掉树木也就破坏了生态环境,因为树木可以维持表层土壤,保证干旱气候地带的降雨量,净化地下水,并将二氧化碳转化为氧气。树木把水从地下带到地面,并让水蒸发到大气中,随后这些蒸发气体又再化为雨水返回地面。这对天然的干旱地区是至关重要的。毁林地区的下风区域会因缺乏降雨来源而变为荒漠。全球变暖的原因是燃烧石油等矿物燃料引起的,因为这会释放出温室气体进入大气。二
3、氧化碳和其它温室麦肯立博士:对于环境的现状及未来,您最关心的是什么呢?利昂纳可森:空气和水污染是我们关注的首要问题。我们正在污染我们呼吸的空气和饮用的水,这真是让人难以理解。空气和水这两种物质并非取之不竭,我们必须认识到,一旦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我们的子孙就将一无所有。麦肯立博士:德塞博士,很荣幸有这个难得的机会采访您。能否请您与我们的读者交流一下您的高见,告诉我们环境危机会朝什么方向发展呢?阿姆力特德塞:我们不是与环境问题无关的。我们本身就是问题的起因。我们过着双重标准的生活。一方面,我们贪婪地要求工业提供更多便利、舒适和财富。我们沉溺于消费,造成工业浪费。另一方面,我们却忽视了这种需求和地
4、球母体的承受的能力;生活已是十分优裕,我们却依然贪得无厌地索取,滥用我们自身和地球的资源。地球母亲用她健康的环境抚育着我们。就人类而言,母亲生病,孩子就会遭殃;我们既造成了地球的病态,还得自吞恶果。麦肯立博士:在本次访谈结束之际,我要谢谢各位嘉宾的参与。聆听了我们作为一个个体成员应该怎样做才有益于周围的环境,我感到收益匪浅。希望这次访谈会激励意识杂志的读者去采取行动,制定自己的战略方针。多数人都习惯袖手旁观,还说“让专家们去处理这些问题吧!“。这种态度等于是在毁灭这个星球。本次访谈的目的正是想说明个人采取行动气体会聚积热量,最终造成全球气候变暖。 麦肯立博士:纳可森博士,谢谢您专程从澳大利亚远
5、道赶来参加我们的访谈。请您告诉意识杂志的读者怎样做才有助于解决环保问题。利昂纳可森:保护环境最简单的方法就是不要去摧残它。要尽最大努力去善待它,尽可能少索取,多回报。有多么重要。谢谢各位出谋划策指点迷津。爱因斯坦的指南针小爱因斯坦是个安静的孩子。爱因斯坦夫妇赫尔曼和波琳认为他“或许太安静了”。爱因斯坦到三岁时才开始说话。父母差点就误认为他是反应迟钝,但有一个明显的事实打消了他们的疑虑,因为他真的开口说话时,说出的话便异乎寻常。两岁时,母亲波琳许诺给他一个惊喜。小爱因斯坦非常高兴,以为妈妈会带给他一件有趣的新玩具。但当妈妈把刚出生的妹妹玛嘉抱到他面前时,小爱因斯坦只是以疑虑的眼光盯着她,最后说道
6、,“车轮在哪儿?”爱因斯坦五岁的时候有一次卧病在床,父亲赫尔曼送给他一个新玩意。正是这个小玩意启动了他的智力。那是小爱因斯坦第一次见到指南针。他躺在床上摇晃摆弄着这个稀奇的东西,认为自己能将指针糊弄到指向另一个方向。但是无论他怎样摆弄,指针却总是会回到原来指北的位置。“真奇妙”,他想。引导指南针的无形力量使爱因斯坦认识到,我们肉眼看到的只是世界的一部分,事物背后还有“某种东西,某种深藏着的东西。”爱因斯坦就这样踏上了他穷其一生的探索之路。他坚信美丽寓于简朴。或许这个悟性才是激发他天分的真正动因。阿尔伯特爱因斯坦在表象复杂的大自然中寻求简朴的美,并发现别人看不到的真理。爱因斯坦用数学公式表达的思
7、想也许只有少数才思敏捷的科学家才能理解,但他却能简洁地阐明自己思想之精随,使人人都能够理解。比如说,他的相对论推翻了数百年来一直被认为是完整地描述了自然界一切规律的牛顿定律,给科学界带来了一场彻底的变革。但是当有人敦促他举例说明,以便让大众能理解相对论时,他说:“把手放在烫人的炉上时,一分钟就像是一个小时。坐在漂亮姑娘的身边,一个小时就像是一分钟。这就是相对论。”阿尔伯特爱因斯坦的创新思维在年仅 26 岁时就达到了高峰。1905 年他写了三篇重要的论文,分别是关于光的本质(证明原子存在)、相对论以及著名的原子能等式:E=mc2。在随后的 20 年里,正是由于想知道是什么力量控制了指南针的指向所
8、激发的这份好奇心以及坚持追求简单答案的毅力,引导他将空间与时间联系起来思考问题,由此发现了一种崭新的物质状态。“我没有特殊的天份,”他常常说,“我只是有强烈的好奇心。”爱因斯坦不仅仅只是有好奇心。 他的耐心和毅力使他做起事情来能比大多数人都更能持久。其他孩子用纸牌搭楼房,搭到四层高时房子就会摇摇晃晃地坍塌下来。而玛嘉却惊奇地看着她哥哥爱因斯坦能有条不紊地搭起 14 层纸牌高楼。后来爱因斯坦说道,“这不是因为我有多聪明,而是因为我能坚持得更久。”阿尔伯特爱因斯坦的思维发展得益于他有机会与成人进行智力交流。他的叔叔是工程师,经常到爱因斯坦家里来,于是爱因斯坦就有机会参与他们的讨论。爱因斯坦的思想还
9、受到一位医科学生的启迪。此人每星期都来爱因斯坦家一次,与爱因斯坦一家共进晚餐,一起谈天说地。爱因斯坦 12 岁的时候发现了一系列他认为是“神圣”的观念。那是一本有关欧几里德平面几何的小册子。原来人可以证明那些不易明显看出的角度和线段的定理。这个想法给年青学生爱因斯坦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他把数学当作满足自己好奇心并用以证明他后来发现宇宙运行规律的手段。他追寻的最终目标是什么呢?“我想知道上帝是怎样创造世界的我想知道他的思路;其余的就都是细枝末节了。”艾弗里代尔开来的浴缸战舰美国的妈妈们一直深信,如果要把那些小调皮鬼的嘴巴洗干净的话,没有什么能赛过象牙香皂(宝洁公司的一个注册商标)。这是因为
10、这个牌子的香皂以其安全、柔和而纯正的品质而闻名遐迩,就像林肯纪念堂的大理石一样坚实无瑕。它的口感相当不错呢。而且,如果不慎将香皂落入澡盆,里面盛满了孩子们洗过澡的浑水,你也不用担心找不到-它会自动浮上水面。象牙香皂是一种美国文化现象。它就像华盛顿纪念碑一样得到广泛认可,并且远比国会受人尊崇。当西奥多罗斯福还在北达科他州当驯马牛仔的时候,象牙香皂就已经拥有目前这种崇高的地位了。1879 年,为抗衡进口香皂,象牙香皂被作为廉价白皂投放市场。宝洁公司将广告在营销象牙香皂的过程中所起到的巨大作用铭记在心。比如说,宝洁公司成为第一批通过广播向全国消费者推销的商家之一。1933 年,宝洁公司为推销奥塞度肥
11、皂粉,赞助了一部广播连续剧玛泊婷斯。从此,这类白天播出的连续剧就被称为“肥皂剧“。多年以来,宝洁公司推出了几十种新产品系列,如绿宝洗发水、邓肯汉司蛋糕现料以及不断推陈出新的汰渍洗衣粉。然而,直至今日,象牙香皂仍是宝洁公司的拳头产品。象牙香皂一直理所当然地成为最受消费者欢迎的产品。手握一块象牙香皂,也就把握住了一段美国历史。如果你愿意,你甚至可以用象牙香皂来洗脸或洗手,这为进行大规模销售,宝洁公司发起了最早一次全国规模的广告宣传活动,说象牙香皂“纯得可以飘浮起来“,并且使这种观念深入人心。其结果是:至少有许多代的美国人都用象牙香皂洗浴净身。使用象牙香皂来洗手、洗脸以及给小孩子洗屁股的人不计其数。
12、就连宝洁公司也弄不清楚到底卖出了多少块象牙香皂,但它却准确记载了象牙香皂赚来了多少亿美元。每年,象牙香皂,象牙雪花膏,佳洁士牙膏,佛吉斯咖啡以及其他数百种宝洁公司旗下的产品的销售额超过了三百亿美元。1837 年,两个外国移民-威廉普罗克特和詹姆士盖博尔-各投资 3596.47 美元在俄亥俄州的辛辛那提市成立了宝洁公司并发展至今。在创建后的几十年里,宝洁公司规模较小,主要生产蜡烛和香皂。直到二十多年后(即美国内战即将爆发之前),公司的销售额才突破 100 万美元。随着漂浮香皂的推出,以及意识到一系列精心策划的广告活动可以让一种简单的优质产品成为一种时尚,宝洁公司才有了巨大的发展。这种漂浮香皂的商
13、标源于圣经中的“出自象牙宫殿“一语。这种新产品和它的营销手段极其成功,以至几乎所有的美国人都在使用它。这样,宝洁公司很快就在一个名叫艾弗里代尔的地方修建了一座新的大型工厂。样你就可以相信它的“纯度高达 99.44%“,而且它还可以浮在水面。象牙香皂在水中漂浮的这种品质对孩子们尤具吸引力。一代接一代的小男孩们总爱用牙签、小旗或玩具模型船的旧零件(总会找到几个)把象牙香皂改装成浴缸里的战舰。说到这里,我要给男孩子们提个醒:妈妈可不喜欢你这样做呵。且慢,神奇医生塞韦里诺安蒂诺里是一个富有的意大利医生,在他名下有一连串治疗不育症的私人诊所。他喜欢观看足球比赛,自称为天主教的忠实信徒,然而梵蒂冈对他的研
14、究却不感兴趣。但前提条件是要等到科学发展成熟之后,而这才是问题的实质。克隆羊多利出生五年了,克隆技术却一直见不到曙光。克隆的失败率令人震惊,高达 97%,畸形婴儿屡见不鲜。即使克隆成功了,也无人能理解其究竟。所以我们先别去争论复杂的伦理道德。在最基本问题得到澄清之前就开展人体克隆,简直就是浪费时间和精力。这并不是说安蒂诺里定会失败,问题仅仅在于即使他成功了,代价也许会高得让人难以接受。将会浪费大量的卵子和胚胎,很多妇女将经历怀孕的艰难过程,而结果却是流产或堕胎。从现在算起几年以后,技术将会有长足的进步,无谓的损失就会极大地降低。在他的诊所里,安蒂诺里已能给患者提供天下所有的试管受精治疗,但对某
15、些夫妇,他仍然无能为力。因此,这个被意大利人称作神奇医生的人现在打算克隆患者本人来帮助他们得到迫切想要的孩子。当然这就引起了轩然大波,宗教领袖群起而攻之,认为这是对人类尊严的玷污,同时其他科学家也出来抨击他的克隆计划。尽管在此之前安蒂诺里已多次提到过他的远大志向,但这次不同的是他好像是要动真格的了。与安蒂诺里志趣相投的美国科学家加入了他的克隆冒险试验。上周在罗马举行的一次新闻发布会上,他们宣布已有上百对夫妇自愿成为实验对象。七年前,安蒂诺里由于使用捐赠的卵子帮助高龄妇女成功生育,顿时名声大噪。随后,他率先使用老鼠为生殖力低下的男子培育精子。很显然,他不是一位普通的科学家,而是一个爱出风头的人。
16、他靠论争而成名,并将生殖学推到了极限。为此他便理所当然地被视为危险人物。然而,他利用克隆技术来战胜不育症的想法并不是想象的那样不可理喻。很多人还难以理解利用克隆进行生育的意义,但对某些夫妇而言,他们想要一个携带自己基因的孩子,克隆技术是他们唯一的希望。就这点而言,与安迪诺瑞观点一致的科学家或许是正确的,他们指出我们没有充分的理由来反对作为医疗手段的克隆生育技术。将来我们也许会改变观点并允许在特殊的情况下使用克隆技术。然而,在现阶段要想阻止生育克隆,似乎任何人对此都几乎无能为力。这不仅仅是安蒂诺里和他的团队热衷于这项研究,还有一个叫做雷利安的宗教组织相信克隆是实现永生的关键,并声称已经拥有了必要
17、的卵子捐赠者和自愿接受移植胚胎的人。那末,制定更加严厉的法律又将如何呢?虽然目前在很多国家移植克隆的人类胚胎是非法的,但是绝不是所有的地方都会禁止。禁止克隆很有可能会使其转入地下,而不是将其根除。因为秘密研究会引起问题,安蒂诺里和他的团队拒绝透露他们将把哪个国家作为研究基地。不管人们喜欢与否,克隆研究仍将进行下去。迟早我们将要做出抉择:对克隆研究进行规范是否比强行禁止更为有利?当然安蒂诺里会主张对克隆进行规范。他相信人们定会摆脱由克隆生育带来的情感冲突,将其作为另一种试管受精技术,这只是时间上的问题。上周他说道,一旦第一个克隆婴儿呱呱坠地,全世界一定会欢迎他的到来。但是,如果第一个克隆婴儿不健
18、康,畸形,或者只是千百个克隆胎儿中的唯一幸存者,世界绝不会接受他。过早抢先开始克隆实验,神奇医生和他的同事们的确面临着极大的风险。如果他们的直觉出错,对克隆技术乃至对整个科学事业的冲击将是灾难性的。重返大学如果我认为我能活到百岁,那么明年秋天我就 我要修几门哲学课程,我喜欢哲学的思维过程。要重返大学。我在大三快结束时应征入伍。四年服役期满后,不想返校完成学业。当时我觉得我好像什么都懂了。可是,事实是,我并不是什么都懂。我现在打算花点儿时间学习,但我不愿从休学的地方接着修读。我想重新从大一开始读。要知道,吸引我的不仅仅是大学教育本身。由于近两年来我参观过十几所大学,我感到大学生活异常愉快。 大学
19、校园里的年轻人都巴不得尽快走出校园去体验生活。他们似乎并不明白他们现在享有的是生活中最美好的时期。在这里,他们除了对自己,无需对他人负责;在这里,他们有现成的朋友;老师会尽力帮助他们;家人会盼他们回家过圣诞节,讲述他们的得意经历;还有一日三餐,虽非美食,可你不能奢望太多。 太多的学生厌烦了受教育的过程,他们认为一半的老师是傻瓜,这我不否认;他们认为体制有时糟糕透顶,这我也不否认;他们认为周围没有可爱的女孩儿和男孩儿,这我可不同意。他们只是身在其中,没有意识到大学时光是多么美好。学生们只是热心于掌握他们认为能使他们赚钱的知识,对教育本身实际不感兴趣。在这一点上他们大错特错了,而这一点正是我为什么
20、要重返大学的原因。我现在知道知识的乐趣,一种与它的实用性无关的单纯的快乐。哲学家们有时过于较真了,但我依然喜欢他们,甚至包括那些我认为持错误观点的哲学家。我对伟大哲学家的了解大多来自于二手资料或简写本。现在我想修一门必须研读柏拉图、亚里斯多德、休谟、斯宾诺莎、洛克、约翰杜威和其他伟大思想家的课程。我还想学点微积分,在这方面我既无能力又缺乏兴趣,但是在数学领域发生的一些事情我搞不明白,所以我很想探个究竟。我不必担心成绩单,因为不会寄给我的父母。我敢肯定我会比当年把成绩单寄给父母时还要学得好些。还有一些文学名著我应该读,但如果没有来自良师的压力,我也许永远不会读,因此我要修几门英语文学课程。我曾经
21、学过一门专门研究乔治戈登拜伦(现在通常称为拜伦爵士)的课程,我现在还想再重修一遍。我第一次学得不错。我甚至认认真真地读完了唐璜,而且一直惊异它的伟大。如果我重修一定会得到“优“。我想选几门轻松的课程。我的历史是弱项,因此我要选几门历史课程。我当然不会为历史而呕心沥血,但至少我想重温一下历史的纲要。当有人向我提到十六世纪时,我会有能力立刻联想到某些人物和事件,这也许是为了在与人交谈时满足一点虚荣心,但这就是生活。如果能找到一位好老师,我一定要重新学习一遍英语语法和用法。他得是位优秀老师,因为我对语言的应用还颇有些研究,有时可能会认为他教得不好。我有时也会疑惑。有一天我就想过“please“一词在
22、“Please dont take me seriously“一句中是什么词性。我曾应邀在几次大学毕业典礼上讲话。也许我毕业的时候,他们会请我在我自己的毕业典礼上讲话。 开罗的女出租车司机她熟知开罗的每一个角落这并非一日之功。开罗迷宫般的大街小巷、居民区、集市所构成的复杂体系,她叫娜格特。我第一次见到她是在开罗机场。一个女出租车司机在一大群男伙伴中唯一干这一行的女性。你知道在深夜到达一个陌生的城市是一种什么感受吗?没有任何人,甚至没有一缕阳光来迎接你。当我步出机场时,迎面而来的是成群的出租车司机在全世界所有的机场都有众多出租车司机四处转悠。在开罗,出租司机人更多,更喧闹。“出租车!”“你要出租
23、车吗?”我耳边充斥着这些声音。我感到一只有力的手抓住了我的左臂。“你需要出租车,跟我来!”那个女人说。她什么都没有问,只是拉着我穿过人群。我顺从地跟着她。一个旅游者,特别是一个妇女,有些时候就不得不信赖某个人。我们来到一辆破旧的小车前。这辆车的风光已过如今车身上有不少擦伤,轮胎磨得光秃秃的,挡风玻璃上还有一道裂缝。但它的确是一辆出租车。而且这个女人将亲自开车送我。她把我的包搬进行李箱,上好锁,然后坐在驾驶座上。这时我才松了一口气。“我会开车送你。别担心,”她说。娜格特向我解释说,她每周开几个昼夜的出租车。她另有一份工作,在办公室任职,但语焉不详。这辆破旧的小车不是她的,而是一个老板的。只要有可
24、能,她就向他租来开。自从十来年前她丈夫撒手人寰,留下两个十多岁的孩子和她的双亲之后,她就一直开出租车养家糊口。宛如古代说书人编造的迷津。数百座清真寺其中许多是伊斯兰建筑的精华,紧紧挤在一起的的老街区,郊外巨大的公寓楼群,静静流淌的尼罗河穿城而过所有这些组成了这座过于拥挤的城市。娜格特熟谙人情,略带幽默。她全权负责我的观光日程安排。每天早上 9 点正,我都能看见她矮壮的身影准时出现在旅馆大厅外。每当她瞥见我走下楼梯,她圆圆的脸上马上会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几乎每天她都穿着一件土黄色的带风帽的斗蓬。她动作利索,从不浪费任何时间。她做事果断似乎是由于经济条件所迫而养成的习惯,不得不尽可能多做些事情。随着
25、她开车带我从博物馆到金字塔,从城市的一端到另一端,我很快就发现她卓尔不群。每当我们停下来,喝一杯茶小憩或到达一个历史景点-在这些地方的停车场总是男出租车司机云集之处-无论何处,她总是引人注目。男人们走向她的车,脸上充满了疑惑。正如她告诉我的那样,他们首先都会问“你是开出租车的吗?“经过她简短的解释,我看见那些男人脸色缓和下来,微笑着,尊重而和善地与她聊天。这种场面多次出现。我感觉到,她总是能赢得遇到她的人的友情。娜格特自尊并自立。有一天,我看见她在博物馆外等我的时候,从出租车行李箱里取出备用轮胎-有一个磨秃的轮胎终于瘪了-准备自己换轮胎。几个好奇的旁观者围上来,还有人愿意帮忙-但是不,她不需要
26、任何人帮忙。她麻利而从容地换好了轮胎,用瓶装水洗过手,然后坐进车里,问我:“现在去哪儿?“如果你有机会去开罗机场,记得到国际迎客厅外去找她。如果你幸运的话,你就有机会通过一个女出租车司机的眼睛去看看开罗。 摇头丸苦海无崖我听到许多人谈论摇头丸,说它是一种奇妙无害的麻醉品。对此,我只能暗自感叹,“要是他们知道就好了。“ 我是在宾夕法尼亚的一个乡间小镇长大的。在那个地方,你叫什么名字,你是干什么的,你吃的是什么,以及诸如此类的事儿别人都了如指掌。那时,我是一个门门皆优的好学生,是大家公认的一个乖孩子,人人都喜欢我。毒品与我的生活中根本不沾边,从来也没去想过-我别的事情还忙不过来咧。 我一直梦想到纽
27、约市去学表演,然后从事舞台表演生涯。后来,我妈带我到那座城市去上表演艺术学校,实现了我的梦想。你能想象得到,这与家里相比可是大不一样。我接触到了许多新朋友,新观念,接触到了一种全新的生活方式-这种生活方式也使我开始接触到了毒品。我在艺术学校遇到的那些人多数都已经有多年的吸毒经历。当时我觉得通过吸毒我可以真正融入他们那个世界,可以加深我与他们的友情。我试过大麻,甚至还试过一点可卡因,不过,永远改变了我的生活的是摇头丸。 我还记得我第一次用摇头丸时的感觉:浑身上下飘然若仙。我甚至感受到了宇宙的脉搏,宛如某种神奇世界的铁锁被我豁然开启,让我顿入天界一般。我当时心想,能够让人感到如此美妙的东西怎么可能
28、不好呢?随着时间的推移,情况发生了变化。我毕业后开始越来越频繁地吸用毒品,尤其是摇头丸。我自己吸毒并开始看不起那些不吸毒的人。我成天与吸毒者为伍。我已经从一个不沾毒品的女孩变成了一个没有毒品就难以度日的女人。仅五个月的时间,我就从一个追求梦想,对生活还有些责任感的人,变成了一个对一切都无所谓的庸人。而且,我走得越远,我越发陷于黑暗孤寂的深渊。我一旦入睡,便会噩梦连连,颤抖不已。我肤色如灰,头痛欲炸,精神也开始错乱起来。对此我全然没有理会,以为这一切都是正常的,直到有一天夜晚我觉得我就要死那天夜晚,我正和几个朋友坐在长沙发上看电影,起初还感觉正常,可是突然我觉得仿佛想要从自己的躯壳里蹦出来似的,
29、各种各样的念头、恐怖无比的景象和扑朔离迷的幻影在脑海里闪烁。当时我觉得我撞见了魔鬼。我不停地问朋友们我是不是已经死了。在发作的高峰,我感觉我仿佛象心脏病发作了一般。半夜时候,我总算拿起了电话,拨通了我妈妈的号码,叫她赶紧来接我。第二天一早她来了,把我从公寓里拽了出来。在我妈开车带我回宾夕法尼亚州我们的家庭医院的时候,我迷迷糊糊,忘了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路上的大部分时间,我都卷曲着身子,倒在汽车的后座上,而我妹妹一直在尽力使我安静下来。在一种极度的迷茫状态之中,我在病房里度过了14 天。这就是摇头丸给我带来的结果还不止如此。医生们给我的大脑作了一次扫描检查。当我看到检查结果的时候,我
30、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扫描显示我的脑电图上呈现好几处黑斑。医生们告诉我说,这些黑斑出现的区域正是大脑执行记忆功能的区域,表明我的大脑活动已经产生了某种病变。自打我看到那张脑电图之后,我的生活就如爬坡上坎似的变得艰难起来。我总是听到人们说,摇头丸是一种令人愉悦的无害麻醉品。然而当这种”无害”之药一点一点地侵蚀了我的生命的时候,哪里还有愉悦。摇头丸夺走了我的体力,我的追求,我的梦想,我的朋友,我的公寓,我的钱财,而最为重要的是,它夺走了我的心灵。我每天都在担心自己的未来和健康。我的前面有许多高山险阻。但是,我要不断地翻越攀登,因为我是为数不多的幸运儿之一。我得到了第二次机会,而这并不是人人都能得
31、到的。了。 逃出牢笼刚回到奥斯丁的时候,使我感到无所适从的是这里的广阔自由天地。这让我难以适应。我竟然能随意驾车到任何地方,这使我感到困惑和迷惘。军事检查站哪里去了?要查看我的身份证的全副武装的士兵哪里去了?阻挡我前行的路障哪里去了?离开了 11 年后,我回到了美国。在这 11 年中,我一直住在伯利恒的一个难民营里。伯利恒是耶稣诞生的地方。我不习惯能够自由行动,也不习惯走上几英里却没碰上军事检查站。要适应奥斯丁的这种突然来临的自由还要花上一段时间。我得适应我不再是笼中困兽的这种感觉。在大多数时候,我感到完全茫然无措。我会在得克萨斯大学校园的石凳上坐上几个小时,注视着身边的松鼠和小鸟。看着眼前绿
32、茵茵的草坪,我不禁热泪盈眶。我的思绪又回到了伯利恒的难民营,想到了三岁的玛利安娜-那个可爱的邻家小女孩。她从来没有见在奥斯丁,梦魇经常缠绕着我。我会梦见朋友被枪杀,梦见尸横街头和汨汨的血流。我甚至梦见自己也成了枪击的目标。我经常大汗淋漓地从梦中醒来,吓得再也不敢入睡。在白天,一听到警车和救护车的鸣笛声,我就胆战心惊。上空飞过的直升飞机也会使我心神不安。我得不断的提醒自己,这些经常都是民用直升飞机,而不是军用飞机。我还得提醒自己这些救护车不是赶去抢救受伤的示威者的。环顾四周,我不知道是否已经有人意识到,甚至知道以色列军方用来轰炸巴勒斯坦无辜平民的阿帕奇直升飞机就是这个国家制造的!作为一个驻巴勒斯
33、坦的作家,我经常去查看那些炮火轰炸后的断垣残壁,从中搜寻写作的素材。我仍然清楚地记得一位年轻护士的家。她家在伯利恒,离据说是耶稣降生地的马厩只有几英里。在遭到以色列坦克的轰击后,她的房子已被完全烧毁。我双手捧着坦克炮弹的碎片,看见上面刻着:“亚利桑那梅萨制造。“我想站在凳子上大声地把这个信息告诉走过购物中心的每一个人。在巴勒斯坦领土上对无辜平民施放的催泪瓦斯是在宾夕法尼亚制造的。直升飞机和 F-16战斗机也是美国制造的。但是,在这个社会里,似乎没有人在乎他们所缴纳的税金支撑了一支杀戮平民的过绿茵茵的草地和欢蹦乱跳的松鼠。她的生活空间不能超出伯利恒,囚困在军事检查站和路障之后。从玛利安娜的家到耶
34、路撒冷城的距离还不到从我在奥斯丁城南的家到市中心的距离。但是,玛利安娜从没去过耶路撒冷,而且在近期也不可能到那里去。这是因为没有以色列当局颁发的特别通行证,巴勒斯坦人是不敢贸然进入圣城的,而要获得这种特别通行证又几乎是不可能的。对我来说,要适应突然来临的自由是一件不容易的事。但是,更难克服的是恐惧和噩梦。当我离开伯利恒时,巴勒斯坦人民反对以色列军事占领的第二次起义斗争已经开展了两个月了。枪声、炮弹爆炸声和盘旋在头上的阿帕奇直升飞机的轰鸣声回响在我的脑海里。虽然我尽力想摆脱这些声音,但我做不到。这些声音依然在我头脑中鸣响不绝。军队。这些平民和美国的平民没有任何区别。我担心这个国家中人们的那种冷漠态度。我担心不知那一天美国的年轻人又会不知不觉地卷入了另一场越南战争-这一次却可能在中东,他们甚至连他们在那里干什么都不知道。于是,我们又会重蹈历史覆辙:在一场不必要的战争中,母亲将失去儿子;妻子将失去丈夫。我在过去九个月所作的演讲中一直在重复这一警告。可是没有人把我的话当回事。我不能理解为什么美国的年轻人,有着远大前途的年轻人,要到一场自己都弄不明白的战争中去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