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一部分:浓浓父子情前言把爱献给不会说“爱”的父亲 因为母亲节的缘故,所以想起还有父亲节;也是因为替母亲挑选礼物的缘故,所以想起是不是也应该送父亲一件东西;然而我却不知该送给父亲什么不知道父亲喜欢什么,不了解父亲用得上什么,甚至不清楚如果我送他礼物后,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也许这都怪父亲从来学不会怎样表达爱。 其实父亲为我们做的很多,只是他的爱是那样的深沉,就算偶尔流露,也常常让我们忽略了,或者是带着孩子天真的骄傲视而不见。当翻开埃奥卜劳恩的父与子 ,卜劳恩与儿子克里斯蒂安融融的天伦之乐和纯真的赤子之情,感人至深。这些故事也让我回忆起父亲,那貌似严厉的外表背后,蕴涵着那么多宽厚深挚的爱。 很多
2、人也许都像我一样,要等到自己也要做父母的时候,才能体会到父亲的爱,所以收集了 65 篇关于父子之间温馨生动、真挚感人的故事,让还没有体会到父亲的爱的孩子早些领悟,不要再错过以后在一起的美好时光;让更多父亲和孩子,一起温习往日的亲情,共同谱写“父与子”的赞歌。 这些故事有的让我们怆然泪下,有的令人会心一笑;有的让人深思,有的让人欣喜不一样的父亲,有不同的诠释爱的方式,这都让我们深深感动,它让我们发现,在平凡的生活中父爱的伟大! 慰藉心灵的阅读,在我们的记忆中会永远留下清香。 编者 2005.5第一部分:浓浓父子情鞋盒里的爱(1)-(图)吉姆谢耐德 你可以在鞋盒里放进多少爱?几样小东西?几段好时光
3、?这些都不算少。 约翰卡巴蒂安 2 月一个寒冷的雨天早晨,我和母亲以及 4 个兄弟清理着父亲的公寓。我们其实都不想来,可是最终我们还是聚到一起,其他的一切对我们来说,似乎都变得十分遥远。后天就要举行父亲的葬礼了,现在我惟有待在这里,才能忘掉他心脏病突发的事实。他生前拥有的一切都在这栋公寓里。爸爸并不是个物质主义者,可是他的东西似乎都珍贵无比。每个房间都挂满了画,多得数不清。他住院的时候画的素描有他独特的味道。尽管他的汽车老旧、家具残破,在我的眼里,他仍然是个成功的人。 他从来不把任何事情当真。这是他的优点,也是他的缺点。我那时 37 岁,个性跟爸爸很像,总是把生活里的小事物看得极为重要。 我走
4、过每个房间的地板,将有纪念意义的物品收集起来,将父亲生前没有机会处理的垃圾倒掉。当我转过屋角,走进父亲的卧房时,一眼便看到父亲最珍视的物品。那是我 8 岁大的侄子写给他的一封信,孩子在信中宣布他对爷爷无条件的爱他表示他很爱爷爷,很喜欢跟他一起钓鱼,而且希望爷爷永远也不会死。每当爸爸提起这封信,他的心就会变软,眼里还含着泪水。这封信让他相当感动,他总是自豪地将这封信展示给所有人看。我将所有正在打扫公寓的兄弟集合起来,最后一次读着这封信。我们似乎全都了解了这封信将归属何方它永远地归属于爸爸。 我的心思飘回到过去,当时我也想写一封类似的信给爸爸。那是不到一年前的事情。我坐在书桌前,心里想着要在信纸上
5、写满我从他那里学到的值得尊敬的品格与价值观。但在我落笔写下只言片语之前,我的理智就告诉我,爸爸一定会将这样的东西拿给大家看的。即使他向我保证不会拿给我的兄弟们看,但最终他内心的骄傲还是会战胜他的好意。对于那时的我来说,表达这样的情感是一件很尴尬的事情。除此之外,我的行动总是比我的话语来得有力,所以我终究没有写这封信。我知道爸爸是不会被摧毁的,所以我总以为自己还有时间来写这封信。 随着岁月的流逝,我开始为自己没有写下那封信而感到苦恼。妈妈的年纪也大了,我开始想到,我从来没有谢谢她为我所做的一切。现在我不但不感到尴尬,我还希望将我的兄弟们也卷入这个写信的计划中。还有一个月就是圣诞节了,如果我们出乎
6、意料地写一些感谢她的文字,一定会是个很棒的圣诞礼物。而且我们必须每个人都写,因为如果有一个人没写,她一定会比较在意。 要说服我的兄弟们写这封信并不是件简单的工作,我必须计划一番。 我列了一份清单,将我的兄弟们按照容易被说服的程度顺序排下来。我确定鲍伯是最容易被说服的,他一直跟妈妈处得很好。第二个则是盖瑞,母亲节的时候,他通常会寄卡片给妈妈。下一个则是马克,他已经有半年没跟妈妈说话。更糟的是,他的 4 个小孩也很少跟他们的奶奶见面,我知道妈妈很想念这几个孙子。瑞克住在罗彻斯特,只有偶尔在必不可少的场合,他才会花 90 分钟的车程到水牛城来看妈妈,他和妈妈的联系很有限。 我们每个人都编了一堆理由,
7、不跟妈妈保持联络。我们并不是刻意要跟她疏远,可是我们也不会特地跟她保持联系。她像个永久的受难者似的,她所说的话,还有她说话的语调让我们觉得难过,我们所感受到的挫折感让我们无法了解她所受的伤害。 我坐在电话旁,心思陷在这种种的念头里。这个主意一旦让我的兄弟们知道,这件事就非得成功不可,要不然我会觉得很尴尬。 我觉得很紧张,身体不停地颤抖,当初阻止我写信给爸爸的不安全感又重新浮现。我一直想着待会儿可能会发生的情况,而迟迟没有拿起话筒。可是这一次,我已经抱定不成功就被羞辱的决心了。 我拿起话筒打电话给鲍伯。我向他解释我要做什么、我这么做的理由,以及我的计划。我早就知道鲍伯不会有什么问题,只需要跟他解
8、释一下游戏计划就可以了。当我作完两分钟的演讲之后,他在电话的另一头停顿了一下。 “嗯,如果我们也给爸爸写过这样的信,现在就会好办多了!”他理智而不带情感地这么说。 啊!这是哪门子的回答?我在心里想着。这个弟弟应该是“铁票”啊!在其他的情况下,我可能会让步,而且同意他的看法,可是现在我的计划并非如此。所以我换个方式再说一次:“这个先撇开不谈,你有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谢谢妈妈的?” “当然有。 ”他说。 “那你可不可以写一封信,然后当我们在妈妈家过圣诞夜的时候,把信拿给我?” “好,我会写的!”他没有多加犹豫。 挂断电话后,我的第一个念头是:真好,我已经拉到一票了。我可以用他这一票来拉拢二、三、四号兄
9、弟。不过我并没有预料到鲍伯起初会有异议,所以接下来的工作应该也不会太容易。第一部分:浓浓父子情鞋盒里的爱(2)-(图)我接着打电话给盖瑞。他用我所预期的敏感而关心的方式回答。 “信要写多长?还有,我们要写些什么?” 接着我又打电话给马克。在打电话给他之前,我觉得很紧张。不只是因为他已经好几个月没跟妈妈说话了,而且我知道他在生妈妈的气。我先向他解释我的想法,然后告诉他,鲍伯和盖瑞都已经同意了。我预料马克会很难缠。 可是我永远也忘不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我话一说完,马克便开始讲起一件往事。 “我记得读高中的时候,有一次我被学校冤枉,而被勒令暂时休学。回到家以后,妈妈问我:到底是不是你干的?我说:不
10、是!她就带我回学校去见薛佛老师,这个老师很严厉,每个学生都很怕他。我们走进他的办公室,妈妈忽然对着他大叫说:如果我儿子说那件事不是他做的,那就不是他做的。 听到妈妈这么说,薛佛老师差点躲到书桌底下,最终为他所犯的错误道了歉。 ” 马克侃侃而谈这段往事,仿佛那是昨天才刚发生过的事。我感到很震惊,因为我从来也不知道有这件事,而他居然还记得这么清楚。 接下来我又打电话给瑞克。他读中学的时候,也曾经发生过类似马克那样的事情。除了鲍伯以外,盖瑞和马克也都同意了,所以我接下来的工作似乎轻松多了。兄弟们的回忆似乎重新激活了关于母亲的各种信息与点滴记忆。我满怀希冀地将他们带回在母亲身边的那些日子,仿佛她从来也
11、没有离开过我们。现在已经有四票了,至少他们都已经在口头上答应了。 圣诞夜前两天,我打电话给 4 个兄弟,他们都已经把信写好了。我给了他们最后的指示,要他们把信带来,然后我要将 5 封信放进鞋盒里,再把它包装起来送给母亲。 圣诞夜的时候,我将盒子拿给母亲,然后跟她说:“这是我们大家要送给你的礼物,你要等到明天才可以打开。 ”她看起来很困惑,不知道我们在搞什么把戏,不过她还是同意了,还跟我说:“谢谢。 ” 在妈妈家过圣诞夜总是很有趣,不过今年的圣诞夜对我来说很特别。我知道自己成功地完成了一件事,这是我之前所想象不到的。我的兄弟和他们的家人聚集起来拆礼物,今年和以往都不一样。变得比较亲密,比较有趣,
12、也比较温馨。 那天晚上我带着很强烈的成就感开车回家。我回想着母亲整个晚上和孙子说说笑笑的样子。也许那天晚上对每个人来说都很特别。那天晚上我们似乎都跟妈妈变得亲密许多,也或许那只是我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 圣诞节一早,电话响了。是妈妈打来的。她说她没等到早上就把鞋盒打开了。每一封信她都讲了三遍,然后才哭着睡去。她说:“我知道这一定是你的主意,我真的很高兴。 ”我告诉她这是我们大家的主意,而且我们早就应该这么做了。 我一直不知道我的兄弟们在信里写了些什么。我自己则是在信中回忆了一则我 10 岁时想去参加运动比赛的往事。我不记得那封信的确切内容了,大意应该是:“没有人觉得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是当
13、你看到我露出失望的神情后,就跟我说:我带你去。 你在雨中坐了一个多小时,我则是拼命地想要赢得比赛。我不记得自己曾经为这件事向你道谢,可是这件事真的对我意义重大。 ” 我也在这信里告诉她,要抚养我们 5 兄弟长大一定非常辛苦的,因为我们都跟爸爸比较亲近。 “我们知道他的工作比较轻松,因为他担任的是好好先生的角色,可是当我们不乖的时候,却是由你来扮黑脸处罚我们,是你教导我们要是非分明、知善辨恶、知错能改。谢谢你教了我们这些。 ” 妈妈等着听这些话,已经等了好几年了,这些话一直藏在我们的心中,始终没有对她说出来。我的脑海里总是会浮现她在准备好感恩节的晚餐后哭泣的景象。她忙了一整天,可是爸爸还有我们几
14、个兄弟三两下就吃得清洁溜溜,然后就各自回房间去做我们自己的事。 我在自己的身上看到爸妈的影子,这让我觉得非常快乐。我开始想为妈妈做点事,想让她知道我们的心意。我们必须重新向她表达我们的感激之情,也必须告诉她,当我们需要她的时候,她总是在我们的身边。 从某种意义上,这件事其实是为了鲍伯、盖瑞、马克、瑞克,还有我自己而做的。 那个飘雪的圣诞节早晨,挂断电话后,我又重新躺回沙发上,我仰望着天空,想象父亲正在拭去眼里的泪水。 这一年的圣诞节,每个人好像都得到了很特别的礼物。第一部分:浓浓父子情陪伴一生的音乐(图)韦恩卡林 我至今还记得那天父亲吃力地拖着那架沉重的手风琴来到屋前的样子。他把我和母亲叫到起
15、居室,把那个宝箱似的盒子打开。 “喏,它在这儿了, ”他说, “一旦你学会了,它将陪伴你一辈子。 ” 我勉强地笑了一下,丝毫没有父亲那么好的兴致。我一直想要的是一把吉他,或是一架钢琴。当时是 1960 年,我整天粘在收音机旁听摇滚乐。在我狂热的头脑中,手风琴根本没有位置。我看着闪闪发光的白键和奶油色的风箱,仿佛已听到我的哥儿们关于手风琴的笑话。 接下来的两个星期,手风琴被锁在走廊的柜橱里。一天晚上,父亲宣布:一个星期后我将开始上课了。我难以置信地看看母亲,希望得到帮助,但她那坚定的下巴使我明白,这次是没指望了。 买手风琴花了 300 块,手风琴学费一节5 块,这不像是父亲的性格。他总是很简朴、
16、很务实,他认为,衣服、燃料甚至食物都是宝贵的。 我在柜橱里翻出一个吉他大小的盒子,打开来,我看到了一把红得耀眼的小提琴。“是你父亲的。 ”妈妈说, “他的父母给他买的。我想是农场的活儿太忙了,他从未学着拉过。”我试着想像父亲粗糙的手放在这雅致的乐器上,可就是想不出来那是什么样子。 从此,我在蔡利先生的手风琴学校开始上课。第一天,手风琴的带子勒得我的肩膀很不舒服,我觉得自己处处笨手笨脚。 “他学得怎么样?”下课后父亲问道。 “这是第一次课,他挺不错。 ”蔡利先生说。父亲显得热切而充满希望。 我被吩咐每天练琴半小时,而每天我都试图溜开。我的未来应该是在外面广阔的天地里踢球,而不是在屋里学这些很快就
17、忘的曲子。但我的父母毫不放松,把我捉回来练琴。 逐渐地,连我自己也感到惊讶,我能够将音符连在一起,拉出一些简单的曲子了。父亲常在晚饭后要求我拉上一两段,他坐在安乐椅里,我则试着拉西班牙女郎和啤酒桶波尔卡 。 秋季的音乐会迫近了。我将在本地戏院的舞台上表演手风琴独奏。 “我不想独奏。 ”我说。 “你一定要。 ”父亲答道。 “为什么?”我嚷起来, “就因为你小时候没拉过小提琴?为什么我就得拉这蠢玩意儿,而你从未拉过你的?” 父亲刹住了车,指着我:“因为你能带给人们欢乐,你能触碰他们的心灵,这样的礼物我不会任由你放弃的。 ”他又温和地补充道:“有一天你将会有我从未有过的机会:你将能为你的家庭奏出动听
18、的曲子,你会明白现在刻苦努力的意义。 ” 我哑口无言。我很少听到父亲这样动感情地谈论事情。从那时起,我练琴再也不需要父母催促了。 音乐会那晚,母亲戴上闪闪发光的耳环,破天荒地精心化了妆。父亲提早下班,穿上套服打上了领带,还用发油将头发梳得光滑平整。 在剧院里,当我意识到自己是如此希望父母为我自豪时,我紧张极了。轮到我了。我走向那只孤零零的椅子,奏起今夜你是否寂寞 。我演奏得完美无缺,掌声响彻全场,直到平息后还有几双手在拍着。我头昏脑涨地走下台,庆幸这场酷刑终于结束了。 时间流逝,手风琴在我的生活中渐渐隐去了。在家庭聚会时父亲会要我拉上一曲,但琴课停止了。我上大学时,手风琴被放到橱柜后面,挨着父
19、亲的小提琴。 它就静静地待在那里,宛如一个积满灰尘的记忆。直到几年后的一个下午,被我的两个孩子偶然发现了。 当我打开琴盒,他们大笑着,喊着:“拉一个吧,拉一个吧!”很勉强地,我背起手风琴,拉了几首简单的曲子。我惊奇于我的技巧并未生疏。很快地,孩子们围成圈,咯咯地笑着跳起了舞,甚至我的妻子泰瑞也大笑着拍手应和着节拍。他们无拘无束的快乐令我惊讶。 父亲的话重又在我耳边响起:“有一天你会有我从未有过的机会,那时你会明白。 ” 父亲一直是对的,抚慰你所爱的人的心灵,是最珍贵的礼物。第一部分:浓浓父子情弗利克斯回来了(图)艾利希凯斯特纳 1921 年圣诞节前夜,将近 6 点钟,普赖斯一家刚刚互赠了节日礼
20、品。父亲摇摇晃晃地站在一张椅子上,身子紧贴着圣诞树,用他那沾湿了的手指掐灭淡红色的小小烛焰。母亲在外面厨房里忙碌着,她把餐具和土豆沙拉端进了起居间,说道:“小香肠马上就热了!”她的丈夫爬下椅子,高兴地拍拍手,大声对她说:“有芥末吗?”她没有答话,回身取了盛芥末的瓶子嘱咐说:“弗利克斯,买芥末去!小香肠已经热好了。 ” 弗利克斯正坐在灯下摆弄着一只廉价的小照相机。父亲轻轻地打了这个 15 岁的男孩一巴掌,厉声说道:“以后还有时间玩,你把钱拿着,快去买芥末!带上钥匙,回来你就不用按门铃了。还要我赶你走吗!” 弗利克斯拿起盛芥末的瓶子,似乎还想拿它来拍个照。他接过钱,拿了钥匙就上街了。 店主们都不耐
21、烦地站立在店门里边,认为命运亏待了他们。所有楼房的窗子里都闪烁着圣诞树的微光。 弗利克斯信步走过无数家商店,朝里面张望,什么也没有看到。他心神飘忽不定,把芥末和小香肠的事抛到了九霄云外。他沉浸在幸福之中,以至芥末瓶子不知不觉地从手里滑落在地。橱窗前哗啦啦地落下了百叶窗,这时,弗利克斯发现自己在城里已逛荡了一个小时。这么长时间小香肠肯定早就煮爆了,弗利克斯吓得不敢回家。两手空空,一点儿芥末也没有买着而且回去这么晚!偏偏要在今天挨耳光,他受不了! 普赖斯夫妇吃着没放芥末的小香肠,一肚子怒气。8 点钟了,他们开始担起心来。9 点钟他们跑出家门,去按弗利克斯朋友们的门铃圣诞节的头一天,他们报告了警察。
22、一连等了 3 天,音讯杳然!他们又等了 3 天,仍不知所终!久而久之,他们的希望破灭了。最后,他们不再等了,从此陷入了绝望的忧伤之中 打这时起,圣诞前夜成了这孤寂的老两口生活中的忌辰。每到这天,他们总是默默地坐在圣诞树前,端详着那架廉价的小照相机和一张儿子的相片那是他受坚信礼时的留影,孩子穿着蓝色西服,齐耳戴着黑色毡帽。老两口太爱孩子了,以至父亲有时信手就揍他几下,可他并不是发火,不是吗?圣诞树下每年都摆上他昔日送给父亲的 10 支雪茄和送给母亲的暖和的手套。老两口每年吃土豆色拉加小香肠,但出于忌讳,都不放芥末,他们再也吃不出香味了! 老两口并排坐着,他们眼泪汪汪,燃着的蜡烛看上去像是圣诞树上
23、闪闪发光的大玻璃球;他们并排坐着,父亲每年都要念叨这句话:“这次的小香肠可真是不错。 ” 母亲照例答道:“我去厨房把弗利克斯的那份给你取来。现在我们再也等不到他了。 ” 终于,弗利克斯回来了!那是 1926 年的圣诞前夜。6 点刚过,母亲把煮热的小香肠端了进来,这时父亲说道:“你没听见什么吗?刚才门上不是有动静吗?”他们屏息静听,一面继续进餐。有人进了屋,他们不敢回头看。一个颤抖的声音说:“买来了!这是芥末,爸爸!”接着,一只手从二老之间伸了出来。一点不假,一个满装芥末的瓶子放到了桌子上 母亲双手合十,深深地低下了头。父亲擦着桌子站起身,虽然热泪盈眶,却微笑着回过身来,举起胳膊给了儿子一记响亮
24、的耳光,说道:“去了这么长时间!你这个调皮鬼,坐到那边去!” 要是小香肠凉了,世上再好的芥末又有什么用呢?不过,小香肠凉过这倒是千真万确的!第一部分:浓浓父子情回家(图)但丁斯莫克 冒险紧守在蕾苞中,比勇敢地绽放更加痛苦。 这样的一天,终于来临。 安耐司宁 “但谁会帮你将眼睛的那缕发丝拨开呀?”我的爱人柔情地问。在一起 6 个月,说我们是欢喜冤家,一点儿都不为过。一方面,某种命运和分手的可能,总在下一个弯道守候着。同时,某种具有智慧和爱心的深刻东西,却稳稳地深埋在纷乱的表面关系下。那缕碍眼的金发似乎成了我们的护身符她时常爱怜地帮我拨开那撮头发,露出慈母般的笑容。 她是我的护身符,弥补我的缺憾。
25、我单纯而温柔;她热情有活力。她的出现,似乎是来对抗我 35 年来习于畏缩和规避人生的毛病。从那刻起,我的世界再也不一样了。于是乎,在周二的早晨,我坐在她床上,告诉她那“通电话”的事。 电话,是前一天晚上家兄打来的。那是那种拿起话筒之前会砰然心跳的电话;是那种你暗地里害怕了好几个月,最后打来时却不会惊讶的电话。 电话传来父亲病了的消息。他本来就生病,但这次不同,情况不妙。我可以回家吗?我心里马上编造了上千个借口。小孩呀!还能想到什么借口?有什么借口比得上真正驱策着我的动力恐惧。 我三年没回“家”了。坦白说,我原本打算等到父亲终于死去之后才回家。像个浪荡子般地踏上伤心之旅,回到那个一点都不像家的地
26、方。回到我年轻时身体成长,灵魂却枯萎的家。 她说:“一起去吧!”我竟然说“好” ,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她到底有何魔力能把最可怕的事变得可行,而且变得具有活力冒险性,甚至具有疗效? 两小时内,我们就把行李放妥在她的红色敞篷车上,也把要听的 CD 放进去,启程驶入那被我遗忘的童年。我不晓得会有什么疗效。恐惧是我惟一的感觉她一再地安慰我,不准我失去自我。我觉得很安全。 那夜,我们跨越阿拉巴马的红土和密西西比河,再往西驶进孟斐斯的都市中。夜色降临,我们把车篷放下,在黑暗中越过满天星斗的阿肯色棉田。到目前为止仍是一趟快乐自在的冒险之旅。我们欢笑,我们唱歌。我们停下来过夜,养精蓄锐,准备明天再出发。 翌
27、晨,恐惧悄然入侵。所有的冒险感离我而去,我想回到有安全感的彼岸。在那里,我知道自己是谁,属于哪里。 我怎能回到那个充满伤心、失落和恐惧的地方。我怎能握住一个从未流露父爱的人的手?我如何对抗脑海中愤怒的心声?当我一路单打独斗,找寻光明之路时,又如何能回到黑暗之中?我想一走了之,但事实上,她不容我那么做。跑不了,只好试着说出心事。内在的智慧轻声对我说:“说出来就是了。 ”于是,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当我们往北推进时,她只是一路倾听倾听那些连我的心都怕听到的故事。故事苦中带甜,苦乐掺半的往事,有胜利的事,有丢脸的事,也有典型却独特的故事。想哭时,她让我哭。想笑时,她让我笑。想唱歌,她就让我唱个够。在我沉
28、默的时刻,她握着我的手对我唱歌。 我们终于抵达,在医院入口处,坐了像是有好几个小时那么久,我迟迟不敢面对。她说如果我需要转身离去,我们就走。她准我逃跑,也给了我足够的勇气留下来。我们手挽着手,齐步走过一道道的门,坦然面对抛在门后的一切。如果是痛苦,我也会接受。 我们找到父亲的病房,然后和他在一起,像机场大厅无所事事的旅客般,在里面耗了三天。在医院特有的气味和声音中,我们有说也有笑,但多半只是看着生命以一种有点优雅又不太优雅的姿态移动,与我们擦身而过。 父亲的情况和我想的差不多。早在几年前,中风便夺去了他的声音,所以跟他沟通很吃力。我聪明地选择不尝试说话,只是坐在一旁,握住他的手,任凭各种情绪和
29、感受如海潮般涌至,洗涤我的心灵。我已受够了对抗、挣扎和思考。我要抛开一切,单纯地去爱眼前这个老人,只是我不知道如何去爱。 她总是在一旁陪伴,只是默默地看着,见证着,并带着爱和慈悲握住我的手,也握着父亲的手。他立刻喜欢上她。 我一脸严肃,她却会逗他笑;她给他带来玩具;护士太晚送早餐给他,她还开玩笑地扬言要跟她摔跤。她是上天派来的,一个乔装的天使。 三天来,她帮我恪尽为人子女的孝道,照顾卧病在床的父亲。我们等待着,谈了一些不得不谈的事。有没有活下去的可能?怎么分那块土地?把房子卖了或保留它?我麻木地坐在那里听他们讨论,感到心痛而不解。难道只能讲这些吗? 我带她去看我成长的地方,不过觉得很丢脸,感觉
30、像进入幽暗的洞穴。我怕她会瞧不起我,瞧不起我的过往。在这样的时刻,居然会有这种想法,实在很可笑。我怕她会认为我是一个缺乏爱和洞察力的人,我怕她会以我的过去来评断我这个人。 就在最后一天,我再次坐在父亲的床沿,握着他的手,因为我不知道还能做什么。然而,不知为什么,我感觉很满足、很温馨,这就够了。终于,终于,我开始感到那种转化,感到陈年的苦涩缓缓移开,像春天迫近时,冰自山顶崩离一般。我开始放下,跟往昔道别,最后再说嗨!跟往昔的一切说嗨,对着它本来的面貌说嗨,而不是对我期待看到的样子。 就在那一刻,我赫然发现父亲的态度彻底改变了。顷刻间,他伸出手,用他那因年老而变形枯槁的手,拨开我那缕遮住眼睛的金发
31、。我不禁抽了口气,抬头看我的爱人,看见她热泪盈眶的脸庞。 我是被爱的、被珍惜的,就在离我住的地方 600 里外的地方,我终于回家了。第一部分:浓浓父子情孩子 我爱你(图)维多米勒 载儿子上学的途中我思索着:孩子早晨穿戴童子军装备时,看起来相当神气,不像你老爸当年那么胖。直到我大学毕业以后,才感到自己的头发太长,但是我想不论你是什么样子我都十分认同你:例如毛发蓬松盖到耳旁、脚趾周围磨损、膝盖上的皱纹等,我们实在太像了 现在你已经 8 岁了,我发现我不再能随时随地看到你。哥伦比亚发现美洲纪念日那天早上,你 9 点出门,直到下午 5 点你才又出现在晚餐桌旁。我很挂念你,但是我知道你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32、当然就像其他上班族必须上街处理的事一样重要。 你必须成长、茁壮,这比剪集厂商优特券、股票操作买卖,或是瞧不起别人重要多了。你必须学习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并学会如何处理这些事。同时你也要学习如何认识别人,他们心头不快时会采取什么行动,像那些挡在脚踏车前恃强欺弱的顽童就是个例子。对了,你还必须假装辱骂对你没有伤害,虽然辱骂一定会造成伤害,但若你不提前举起这张王牌,下一次他们将更变本加厉。当你想要欺侮比你小的孩子时,我希望你会记得这种被侮辱的感受。上一次我告诉你我以你为荣是什么时候?我想我若是记不得了,那我一定得反省。我倒是记得我上次大声斥责你是为了什么,为了告诉你必须快点,否则我们会迟到。仔细想想
33、就如尼克森常说的, “我给你的责备总多于鼓励。 ”我最欣赏你的独立性及你照顾自己的方式,虽然有时我会暗吃一惊。你从不曾抱怨,这使你成为我书中优秀的孩子。 为何身为父亲的人总是很慢才发现,8 岁的儿童和 4 岁的小孩相同,需要一样多的拥抱?如果我稍不注意,我很可能在你的臂上打一拳,然后说:“孩子,你说什么呀?!”而非拥抱你,告诉你我爱你。生命实在太短暂了,我们不该隐藏真情。为什么 8 岁的孩子也是要花很多时间才了解,36 岁的成人和 4 岁孩童一样需要拥抱? 不知我是否忘记告诉你,当你吃了一星期难以消化的热午餐,恢复带便当后,我真为你感到自豪,我很高兴你懂得珍惜自己的身体。 我希望载你上学的路不
34、要这么短,我想要告诉你昨晚你弟弟睡着后,我们允许你熬夜看洋基队比赛的那段时光是多么特别,那是无法事先计划的。每次我们尝试一起做些事,总是觉得不够自然、温馨。短短几分钟内,仿佛你已长大,我们不再聊一些“儿子,你在学校做了什么?”之类的话题,而我非用计算机,否则无法检查你的数学作业。你的成绩比我以前都要好,我们谈论着球赛,你比我了解那些球员,我从你那里学了许多,当洋基队获胜时,我们都欣喜若狂。啊!越过防卫了,他好像活生生在我们面前。我希望你今天不必上学,我有太多事想要对你说了。 你快速从车内钻出,当我仍沉浸在那滋味中时,你已成一群朋友中的一个点了。 但我仍要说:“孩子,我爱你”第一部分:浓浓父子情
35、昔为人子 今为人父(图)米德 在一个冬日午后,我坐着看报纸,小儿子路克羞怯而沉默地走近我的座椅。他就站在古铜制台灯的半月形灯光外,那是我很钟爱的台灯,以前放在我那当医师的父亲桌上。那一阵子,每次当我坐下来看书,路克都会过来问我一些他很烦恼的问题。而在去年,他总是趁我在花园工作时才这么做。也许他觉得要找我解决问题,挑选我正在做些他快要做得到的事情时会比较自在。他之前对种植很有兴趣,也晓得埋下种子以后就不要去动它,而不是每天早上都去把它挖出来看它长了没有。现在他开始会自己看书了,不过他还不肯承认他会看。 我抬起头来,他给了我一个灿烂的微笑,然后表情顿时变得很认真,这是在模仿我之前的动作。 “我把锯
36、子弄断了。 ”他说,并从背后拿出那把玩具, “你看。 ” 他并没有问我有没有办法修好它。他相信我一定修得好,这份信任是小男孩给予一个修理匠的赞美,这个修理匠曾经修过三轮车、货车和组装玩具。那把锯子的蓝色塑胶柄断了。如果是我父亲,绝不会买一把塑胶柄锯子,因为他向来很重视各种职业用的工具。 我说:“有一些零件不见了,在你那里吗?” 他打开握紧的拳头,给我看里面的碎片。我不知道要如何修好这把锯子。 他专注地看着我,展现出深信我无所不能的表情。他的神情勾起了我的回忆。我仔细地检查锯子,一边在手里翻看碎片,一边在脑海中回忆过去。 那时我 7 岁,在一个 11 月天,我一下课就去父亲的办公室。我们住在小小
37、的俄亥俄河镇上,父亲当时是方圆百里内最好的医师。他做的每件事情都让我和他的患者惊奇不已。他不仅能解决任何人的健康问题,也懂得驯马、在我的雪橇上雕出长山的峰顶和棱线,甚至会说脱口秀!我喜欢在他的候诊室里打混,听人们叫我“小医师” ,也很高兴看到病人离开时气色变得好多了。 这一天,我的目的是去见我最要好的朋友吉米哈德提。他有三天没去上学了,他母亲曾通知父亲的护士说,她今天可能要带吉米来看病。可是等到下午,最后一个病人都离开了,吉米还是没有出现。于是父亲带我出诊。他喜欢让我跟着,这样他就可以边开车边讲故事给我听。我们看完所有病人时,已经是晚上 7 点了。在开车回家的路上,父亲忽然说:“我们去看看吉米
38、好了。 ”我感激得坐立不安,确定父亲这么做只是要让我开心。就在那栋古老的灰石房屋映入眼帘时,我们看到楼上后窗和后门廊都点着灯,那是一种传统表示有麻烦的讯号。 父亲直接把车子停在门前。吉米的姐姐爱莉丝从房里冲出来,张开双手抱住父亲,全身颤抖,边哭边勉强说出话来。 “啊,医师,吉米快死了!爸爸到处在找你,感谢天,你来了!” 父亲从不快跑,他总是说,没有必要赶时间,如果必须赶时间,那就是已经来不及了。可是他要爱莉丝放开他,然后就快跑起来。我跟在他后面,穿过有发酵气味的厨房,走向狭窄的阴暗楼梯。吉米喘得很厉害,而且发出高亢的吁吁声。他身上盖了很多层被子,在闪烁的煤油灯下,我只能隐约看见他的脸。他看起来
39、好憔悴,肤色明暗不定。 他的母亲说:“医生,帮帮我们,他本来只是有点感冒,今天下午才开始严重冒汗。 ” 我从没见过吉米的母亲身上没有围着围裙。父亲倾听吉米的胸腔时,她就站在我后面,双手搁在我的肩上。父亲准备好皮下注射的针筒,把针举到灯光下。我相信它会产生我们所需要的奇迹。父亲为吉米打针,然后从他的黑色手提箱中拿出纱布块,垫在吉米的嘴上,弯下身和他一起呼吸。房里的人都没有动,也没有任何声音,除了父亲的呼气声和吉米高亢的喘气声。 刹那之间,那可怕的声音就变得只剩下父亲一个人的呼气声。我觉得吉米的母亲握紧了放在我肩上的手,这时我和她一样清楚,有什么东西绷裂了。可是父亲还是继续对着吉米的胸腔呼气。过了
40、好久好久,哈德提太太走到床边,把手放到父亲的手臂上,轻声说道:“他走了,医生,放弃吧!我的孩子已经离开我们了。 ”但父亲还是不肯走开。 哈德提太太牵着我的手,带我走下厨房。她在摇椅上坐下,而爱莉丝那落寞的神情是我从来没见过的,她投进了母亲的怀里。我走出门廊,在寒冷的夜色中,坐在最高一级的阶梯上。 当哈德提先生回来,看到我们的车子,他马上进入房里,然后就听到里面有一些声音,接着是一阵静默,然后又传来声音。父亲终于出来了,我跟着他上车。回小镇的路上,他都没有说话,我也不敢吭声。我自以为了解的世界在我的心中破裂了。我们没有回家,而是去到他的办公室。他开始拼命找书,想查探出之前应该怎么处理才好。我想要
41、阻止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做,也无法想象这个晚上要怎么度过,有一度我不禁哭了起来。最后我听到门外有人,脚步声进入了候诊室。不管是谁来,我都很感谢。在我们这样的小镇,生与死的消息都传得很快。 母亲来找我们了。 她蹲下来,揉搓我的后脑,我一把搂住她,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做了。“啊,妈妈,为什么他做不到?为什么?”我的泪水直流,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她揉着我的背,直到我冷静下来,她才开口说:“你的父亲比你伟大,可是他比生命渺小。我们因为他做得到的事情而爱他,但不会因为他有些事情做不到就少爱他一点。爱就是接受一切,不论那是什么。 ” 我不确定自己是否了解她的意思,但是我感觉得到她那些话的重要性。她对我说完后就进
42、去看父亲。经过了漫长的岁月,而那年的冬天似乎永远消逝了,回忆却在这转瞬间倾泄而出。 我坐着翻转路克玩坏的玩具,对他说:“我没办法修理。 ” “你可以。 ” “我不会,对不起。 ” 他看着我,脸上那种凛然的信心消失了。他的下唇颤抖,极力想要克制住流下的泪水。 他伏在我膝上,我尽可能地消解他因为玩具坏掉和偶像破灭而感到的悲伤。慢慢的,他止住了哭泣。 在他的眼里我只是个凡人,我为此感到伤感。但我确定他察觉到了我的心情,因为他一直靠在我的怀里,双手环绕着我的颈子。 他离开房间时,给我一个直接而友善的眼神,这时我听见了母亲的声音,她以坚定的口吻说着,爱是无条件的。昔为人子,今为人父。我深信发现事实的痛苦
43、将会孕育出宽谅的第一道微光。 第一部分:浓浓父子情不体贴的父亲(图)列文斯登劳奈德 听着,儿子,当你躺下睡着了,小手托着嫩腮,微汗的额头舔着卷曲的金发,我要告诉你这些话。 我独自一个人悄悄走进你的房间。就在几分钟前,我坐在书房里阅读文件的时候,一阵难以抑制的后悔波浪淹没了我。带着不安和负罪的心情,我来到你的床边。 这些是我想到的事情,儿子,我对你太粗暴了。当你穿衣服上学的时候,我责骂你,因为你没有洗脸,只是用毛巾随便擦一把;因为你没有把鞋子擦干净,我又斥责你;当你把东西随便扔在地板上,我又生气地呵斥你。 在吃早饭的时候,我又挑你的毛病:你把食物洒在桌子上;你吃东西狼吞虎咽;你把手肘放在桌子上;
44、你的面包涂了太厚的牛油当你去玩,而我去赶火车的时候,你转过身来,摆着你的手说:“爸爸,再见!”而我却皱起眉头回答说:“挺起胸来,两肩向后张!” 然后,下午更是如此。当我走回来,看到你跪在地上玩弹珠,长裤子上破了好几个洞。我押着你走在我前面,强迫你回家,使你在朋友面前丢脸。 “裤子很贵的,如果你花自己的钱去买,你就会小心了!”儿子,你想想,这竟是做父亲所说的话! 你还记得不记得,过后当我在书房里阅读文件时,你走进来的样子?怯怯缩缩地,眼中带着委屈。我抬头看到你,对于你的打扰,感到非常不耐烦,而你在书房门口犹豫着。 “你要干嘛?”我大声责问。 你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飞快地跑过来,抱住我的脖子,亲了我
45、一下。你的小胳膊,带着上天在你心中赋予的热情,紧紧地搂着我。然后你就走开,蹬蹬蹬地上楼去了。 儿子,就在你走开之后,我手中的文件滑落了下去,心中满是悔意。我怎么被习惯弄成这种样子?这种挑毛病和申斥你的习惯,竟是当你还是一个小男孩的时候我给你的东西。这样做并不是因为我不爱你;而是因为我对你期望太高了我是以自己年龄的尺度来衡量你。 而在你的个性中,还有许多美好和真诚的特点,你小小的心灵,却宽广得如那拥盖群山的黎明。这一切都在你自动跑进来亲我道晚安中表现出来了。儿子,今天晚上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了。我在黑暗中来到你的床边,跪在这里,带着惭愧! 这只是微不足道的补偿。我知道当你醒来的时候,我如果把这些告
46、诉你,你也不会懂的。但从明天开始,我要做一个真正的父亲!我要跟你做朋友,当你难过的时候,和你一同难过,当你欢笑的时候,和你一同欢笑。我要不时地告诫、提醒自己:“他还只是一个孩子!一个小男孩!” 我想我过去总是把你看成一个大男人。但现在我看看你,儿子,你疲倦地蜷缩在你的小床里,我看出你还是一个童稚未脱的幼儿。仿佛就在昨天,你还躺在你母亲的怀里,小头偎依在她的肩上。我对你的要求真是太过分了,太过分了。第一部分:浓浓父子情诀别(图)泰尼 世界上没有任何一种友谊或是关爱,比得上父母对子女的感情。 亨利华德比彻 我下班回到家不过才十几二十分钟,就见到当时只有 6 岁的大儿子大卫停下游戏跑到我面前,而且一
47、本正经地看着我。小他两岁半的小儿子马克也跟在他后头。 当大卫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正在收看晚间新闻,但他这样的举动,使得我的注意力不得不在电视和他之间游移。我知道,他一定是想到什么认为可以和我商量的事情,因为我一向是有问必答。 他站在那里的时候,我可以感觉到他既紧张又疑惑,或许是想问我一些他认为很重要的游戏规则吧。不过他的样子看来又好像太严肃了点,最后他终于让我把注意力完全转移到他身上了。 于是他平静地说:“爸爸,我必须和你谈一谈。 ” “没问题,大卫,你想到什么啦?” “我已经长大了,对不对?” “当然罗。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他说:“我不希望你再叫我大卫了,我想要你叫我戴夫 ;而我也不要再
48、叫你爸爸 ,我要改叫你爸 。 ” 此言一出,他的神情变得更加严肃,或者也可说是紧绷吧。于是,我以最最得意的微笑看着他。 我说:“没问题,戴夫。无论是叫你大卫还是戴夫,我都很喜欢。同时我也很期待你叫我爸 。只是千万不要叫我爹就好了。 ” 他松了口气,并以一种非常雄壮的声音说道:“我现在可以去玩了吗,爸?”当我回答“可以”的时候,小儿子靠到我身边说:“我还是想叫你爸爸 。 ” 我说:“我很高兴你这样叫我!” 接下来几天,每当大卫找我说话的时候,他都叫我“爸” 。甚至他想问晚饭吃什么的时候,都是这么说的:“爸,我们晚餐吃什么?” 马克并不想跟着哥哥这么做,而我只能设法憋住不笑出来,妻则是别过脸去笑个
49、不停。 我儿大卫于 1993 年 7 月 1 日去世。他过世的前一晚,我们曾在电话里聊到他的感受。在他过世的 6 个星期前,他接受了一次转移性睾丸癌的手术,接着做了进一步的外科检查,证实他的淋巴系统并没有癌细胞。真是感谢老天。 电话中,大卫告诉我他最近视线模糊、手指麻痹,连说话都说不清楚。我安慰他,这些情形过不久就会好转。 他在手术之后很快就回去上班。我叫他不要那么急,他也同意会稍微缓一缓,但我们却不由得笑起来,因为我们心里都知道,他哪里缓得住。我对他说:“我爱你,大卫。 ”他听了之后,报以亲切的笑声:“我也爱你,爸爸。 ” 我笑着说:“晚安了,大卫。 ” “晚安,爸爸。 ”语毕,我们一起挂上电话。这是我们最后一次交谈的内容。 就在隔天中午,我接到通知,说大卫被救护车送往当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