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自考本科毕业论文考籍号：283110100008 姓名：袁艳红题目：试论老舍小说的幽默艺术 指导老师：专业：汉语言文学（本） 联系电话：15211795181地址：湖南省郴州市湘南学院王 邮编：413000 仙岭校区中文系语文教育 2 班 QQ:290472481二 0 一 0 年 8 月试论老舍小说的幽默艺术摘要老舍是蜚声中外文坛的“幽默大师” ，他一向以独特的幽默诙谐的风格著称，嬉笑怒骂皆成文章。老舍的幽默并不是油腔滑调，只追求表面笑料，以求一笑了之，而是追求更加生活化，使幽默更加具有深厚的思想底蕴，形成一种丰厚的内在艺术力量。老舍以敏锐的观察力将幽默从生活中的原始矿石之中提炼出来，并进
2、行加工，透过现实生活的窗口，挖掘出世事中的可笑之处。这是在老舍创造的艺术世界里最为突出的特点，也是别人难以企及之处。关键词 老舍 小说 幽默 幽默艺术老舍是闻名中外文坛的“幽默大师” ，老舍文学创作生涯的四十余年，也是他从事幽默创作的四十余年，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像老舍这样数十年如一日，以自己鲜明而独到的风格一以贯之的作家，可谓是首屈一指了，并且是绝无仅有的。他一骆驼般的勤奋精神，将幽默笔法广泛而娴熟自如的运用于小说创作之中，创造了多达 850 万字以上的文学艺术品，极大地丰富了我国乃至全世界的文学宝库。老舍先生学贯中西，谙通古今，他的幽默有来自西洋文化的泽溉，但主要还是来自北京一方水土的养育
3、，也是北京文化的体现。北京自然景观在老舍笔下成了一张张色彩鲜明的图画，充满了诗意美，同时对北京特有风土人情的描绘，比如像那些诸多的繁文缛节，历历显现在眼前，如办婚丧大事讲排场图阔气，过生日祝寿大宴宾客，甚至“洗三”也要兴师动众，真是“有钱的真讲究，没钱的穷讲究” 。还有许多五光十色的节令习俗，都是为作品增添了浓郁的幽默情趣。幽默在老舍先生的笔中是以机智而轻松的笑去窥视和描写孤独市民社会的世态人情的。这与作家受英国作家狄更斯的影响有关呢，也与他的身世经历和所受到的北京市民文化的影响有关。他说：“我自幼便是个穷人，在性格上又深受我母亲的影响她是个楞挨饿也不肯求人的，同时对别人又是很义气的女人。穷，
4、使我好骂世；刚强，是我容易一个人的感情与主张去判断别人；义气，使我对别人有同情心。有了这点分析，就很容易明白我为什么要笑骂，而不赶尽杀绝。我失去了讽刺，而得到幽默。 ”老舍小说创作一开始就形成了一种独具一格的老舍式的幽默。他把幽默看作为一种心态，一种生命的润滑剂。老舍笔下的幽默与一般意义上的讽刺有着明显的区别，他总是一半恨一半笑地去看世界，好骂世而又有同情心，善于从世态人情中看出可怜可笑的地方，他的笔锋一开始就带有一种似幽默实酸楚的感情。尤其是对那些下层贫民与某些小人物，他的幽默中带有同情，幽默中带有酸楚；对那些恶霸、市侩、无赖、汉奸，他的幽默中则有讽刺和鞭挞。刻意追求幽默是老舍前期作品的一个
5、重要的艺术特色，而且“要笑就笑个痛快” 。他以嬉笑怒骂的笔墨，在喜剧性的幽默和诙谐中，对不合理的生活极不健全的人物进入了戏谑嘲笑。在老张的哲学中，老张从容貌到内心都是那样丑恶作家就是以嬉笑怒骂的笔墨，鞭挞了以老张为代表的社会上的仔细自理，鼠盗狗窃，百般钻营的食利者；二马中的老马和温都太太的恋爱，以及他在伦敦的种种言行，那样令人捧腹， ；在离婚中男性媒婆张大哥和老李的乡下太太，给读者提供的笑料可谓更多，但正如茅盾所指出的，在老舍嘻笑唾骂的笔墨后边，我们可以感到他对于生活的态度的严肃，他的正义感和温暖的心。 在他前期的作品里，在喜剧性的幽默诙谐中，往往隐藏着悲剧性的主题，隐藏着对弱小者的同情和作家
6、自己感时忧国之心。在他那嬉笑怒骂的笔墨中，比较有力的，是那些从人物和情节的需要出发，虽然十分滑稽，但不是真实的幽默笔触，如二马中老马这个人物的塑造，幽默的分寸把握的比较好， 离婚中的笑料是从张大哥、老李等任务的性格、行为的自相矛盾之中挖掘出来的，同时，小说中的幽默常常是令人微笑之后，继而感到悲苦的。幽默是笑的艺术，生活中并不缺乏可供幽默的佐料，当老舍打趣，针砭的人和事，是生活本真和病态社会诸相的反照时，此时，老舍的幽默是轻松的，俏皮的，也是智慧的。他幽默的一切人和事，有许多今天仍在生活中显现。如在考而不死是为神中考生面对考试的窘迫状态，让人在会神的微笑中反思。他写景中含有幽默，些人更富有情趣。
7、如在离婚中，描写老李嫌弃乡下老婆，然而自己却是“穿上最新式的西装会在身上打转，好像里面絮着二斤滚成蛋的碎棉花” 。事事特别小心，结果显得更慌张。接别人倒上的茶， “好像只为撒人家一身茶，而且烫了自己的手。赶紧掏出手绢给人家擦抹，好顺手碰人家鼻子一下。 ”这里的幽默所产生的笑是一种轻松的，俏皮的笑，而像这样的描写：“介绍婚姻是创造，毁灭离婚是艺术批评。 ”则闪烁着智慧的光芒。老舍先生小说的幽默艺术具有一些独特的幽默形态特征，它表现在以下三个方面：首先，运用一些漫画似的形象勾勒。在茶馆中人物对话的讽刺效应，达到了至高境地。几句大英帝国的烟，日本的“白面儿” ， “两个强国伺候着我一个人，这点福气还
8、小吗？”就活脱脱地勾勒出唐铁嘴的无赖嘴脸，这自然幽默，但在逗笑之外，从另一方面我们能够看到唐铁嘴又是一个麻木的，无耻的被帝国主义侵略的受害者。又如在四世同堂中，将冠晓荷比拟成“浑身上下无一处不小” ， “一个华丽光滑的玻璃珠儿” 。形容瑞丰太太， “猛一看她好像一个啤酒桶”将干枯的瑞丰太太和丰满的太太叫做“刚柔相济” 。也善于以对话的形式，三言两语，出神入化地勾勒出人物的丑态。可见老舍作品中队人物的讽刺，善于把幽默与更深的喻意结合起来。其次，运用含有讽刺的幽默。当老舍运用含有讽刺的幽默于小人物时，他的态度是宽厚温和的，善意地加以奚落。如在四世同堂中，祁老人让家人用装满石头的破缸顶上大门抵御日寇
9、的侵略铁蹄，常二爷将血汗钱攥在手里以逃避日本兵的搜查等等。这些愚朴简单并被事实证明无济于事的措施以及反映出的幼稚可笑与严酷的环境是如此不协调，让人在忍俊不禁之时，又引起深思。老舍作品中的幽默不是由文字硬挤出来的笑，而是出于事实本身的可笑，此时，幽默成为加深作品悲剧色彩的润滑剂。在悲剧色彩更为浓厚的骆驼祥子中，穿插了一些生活场面的描写，是悲剧中闪现出幽默的灵光。如对吝啬而善骂人的杨家，把蛮悍的张妈“收作了亲军”的描写，写祥子被杨太太捉弄给她抱娃娃，一个粗壮的汉子，平生第一次抱娃娃处境极为难看的描写。还有作品中以骂为亲切，塞上枕头声称自己怀孕的虎妞式恋爱的描写。他的幽默建立在对生活的真知灼见的基础
10、之上，由于对社会阶级压迫的深刻理解。老舍为我们描画了一幅幽默，生动的腿脚买卖图：“阔人有腿不能走路。 ”因为腿脚被钱赘的太沉重。 “在这个时候，专卖手脚的哥儿们的手和脚就一律贵起来。 ”老舍用幽默的语言，揭示了充满阶级矛盾的社会现实，这不仅是老舍幽默中的最高境界，更是溶进了老舍本人深刻的人生体验。再次，运用了诙谐伴辛酸的幽默。老舍写辛酸常伴诙谐，用讽刺常带幽默。他对世事的艰难咂摸得很透，心中的苦楚常以大小的方式出来。他用善意的批评，温和的规劝对待他所同情的对象，创造出同情的笑，含泪的笑，隐现着老舍那副带泪的面孔。在正红旗下写母亲将还账的钱和过日子的钱分成左右两堆，在思考中手心出汗，乃至鬓角出汗
11、，写得真是辛酸。在文字中，老舍用“鸡爪图案” ， “制造预算” ， “多给灶王爷磕几个头”等描写，如同在苦中加点糖，显得更为苦涩，可谓是笑中有泪，笑中有愁。在骆驼祥子中祥子的人生旅途每经过一站，就更沉沦的堕落一层，这种追求不可得的深刻矛盾，反映出老舍当时想成为一名职业作家的追求与追求不无法实现的矛盾。综观老舍的人生旅程，一个以国家至上的信仰为人生追求的爱国者，以自沉于太平湖结束自己生命。真谓何其沉重，何其辛酸！综上从轻松俏皮的幽默，含有讽刺的幽默，蕴含辛酸的幽默，几个方面对老舍的幽默形态，我们可以看出在嬉笑唾骂的笔墨背后，蕴藏着十分丰富的思想内容，他的幽默中充满着辛辣的讽刺，也浸透了辛酸的眼泪
12、，既流露出对弱者的深切同情，更包含着深刻的哲理。在他的早期作品中，幽默的形态较为单纯，多为喜剧性，讽刺性的幽默。而且当过分迎合小市民的趣味时，流入了为幽默而幽默的油滑。在离婚前后，他看到了在卑微可笑的市民人物精神弱点中的深刻的悲剧性，而技巧地、有所控制地写出来，幽默风格趋于成熟。表现为追求幽默的生活化，在庸常的人性矛盾中领略喜剧意味；追求深刻的思想底蕴，使幽默成为含有温情的自我批判；追求艺术表现上的节制与分寸感，产生讽刺与抒情的渗透、结合，悲喜交融的艺术效果。幽默的形态更多的表现为几种幽默的混成，这是一种丰厚的内在艺术力量，是笑中有所思的艺术魅力。使人忍俊不禁，更令人掩卷深思。老舍的幽默诙谐的
13、风格还体现在他匠心独运的语言技巧上。1.反话正说。也就是明煲实贬，表面肯定，实质否定，意在嘲弄和讽刺，具有强烈的揭露性和批判性。 二马中有个伊牧师，是英国传教士，在中国传教二十多年，对于中国的事无所不知，简直可以称得上事一本带着腿的“中国百科全书” 。他真爱中国人，半夜睡不着的时候，总是祷告上帝快快地叫中国变成英国的属国。他含着热泪告诉上帝：“中国人不叫英国人管起来，这群黄脸黑头发的东西怎么也升不了天堂！”伊牧师“他真爱中国人” ，好一个中国人的“朋友”！他是怎么爱的呢？就是“希望上帝赶快把中国变成英国的殖民地，在他看来中国如果不接受英国人的奴役，灵魂就得不到拯救，怎么也升不了天堂” 。真是强
14、盗逻辑！老舍运用“中国百科全书” 、 “他真爱中国人”等反语来讽刺伊牧师这位中国人的“朋友” ，欲褒却贬，在这种反差着我们感受到了幽默。2.精心设喻。在四世同堂中有这样一段情节：大赤包，这个肥胖女人，以为日本人会进一步得势，中国看来是不行了，于是，极大怂恿丈夫冠晓荷出来做官，为日本略者效力。她得意洋洋地对冠晓荷说：“虽然我是个老娘们，我的见识可不比你们男人低！”冠晓荷愣了一会儿，然后微笑一下：“你说得对，你简直是会思想的坦克车！” 用“坦克车”这种粗笨的家伙来比喻大赤包，真是惟妙惟肖。老舍把喻体确之为“会思想的坦克车” ，使喻体本身就具有可笑性，这种可笑性产生于“会思想”和“坦克车”之间强烈的
15、反差中，从而穷形尽相地揭露了大赤包处心积虑卖国求荣的丑恶嘴脸。3.直意曲说。 茶馆中便衣特务吴祥子、宋思子敲诈王利发有这样一段非常经典的对话，两个家伙笑容可掬，语气委婉，一唱一和，要钱不提钱，只说“那点意思” ，如果不给“那点意思” ，就别怪“把那点意思闹成不好意思” 。表面上和和气气，不温不火，实际上是用软刀子杀人。仅仅三言两语就把这两个人物狡诈狠毒的本质特征刻画得入骨三分。委婉曲折，含蓄暗示，取得了强烈的讽刺与幽默的效果。4.谐音双关。利用同音、近音的条件使词语具有双重意义，言在此而意在彼。又如茶馆第二幕中，老伙计李三面对繁重的活计，忿忿然发出：“改良！改良！越改越凉、冰凉！” “什么都改
16、良，为什么工钱不跟着改良呢？”“凉”是“良”的同音词，利用谐音造成幽默，反映了人们对所谓“改良”的失望心态。另外还有运用反复，不打自招，附庸风雅，歪释曲解，文白夹杂等语言技巧。老舍的小说作品一向以独有的幽默诙谐的风格著称，嬉笑怒骂皆成文章。在其浩繁的作品中，老舍塑造了形形色色的市民形象，三教九流、五行八作、剃头匠、洋车夫、说相声的、演鼓书的、开茶馆的、打拳舞棒的、三姑六婆、八旗子弟、娼妓窑姐、丘八巡警等市民阶级的各类人物，真是包罗万象，无所不有。老舍把 20 世纪文学领域内的庶民文学推到了高峰，同时，也为后来的带有京味的幽默文学创作提供了艺术典范。他的胸中似乎藏有一部幽默语言的活辞典，词汇之丰
17、富，令人难以思议，运用之得心应手，令人似观鸟翔鱼跃。郭沫若对他的作品曾经赞誉道：“寸楷含幽默，片言振聩聋。 ”除此之外，老舍小说的幽默艺术风格还体现在他采用了独特的“自然”和“智慧”两种幽默表现方式。前者是指作者将观察到的生活中的矛盾可笑之处，不假任何修辞方法地如实写下来。后者是指在深入观察生活的基础上，进一步展开想象，调动各种艺术手段，以取得幽默的效果。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没有技巧就没有幽默，幽默是智慧的闪现。一、 “自然”的幽默表现方式在老舍小说作品中，作者将凭借观察力所攫取到得生活中的矛盾可笑之处，不假任何修辞方法实写下来的幽默被我们称为自然幽默或原生态幽默，生活的汪洋大海中，人物性格的
18、发展历史中，都蕴藏着丰富的矛盾性。这些矛盾性本身就是可笑的，当然，生活中的矛盾性并不就等于文学中的喜剧性，幽默只属于善用喜剧眼光观察生活并善于提炼概括和反映这生活矛盾性的作家，因为幽默文学同其他文学一样，都是作家主观情感态度同客观生活相结合的产物，都是经过作家由此及彼，由表及里，去伪存真，去粗取精，加工制作过的。 “自然”或“原生态”的幽默也绝非纯自然形态的东西。在老舍早期作品的幽默中，人为的痕迹比较明显，但随着他对幽默认识的加深，他将一些弊病逐渐剔除，发展成很善于掌握幽默形象语言和行动上带有喜剧色彩的矛盾性。老张，赵子曰，马裤先生，毛博士，大赤包，冠晓荷等幽默形象荒诞滑稽的言行被老舍描绘得淋
19、漓尽致，令读者阅后生笑不止。例如那位信奉“钱本位”哲学的老张，外出讨债碰上洋牧师张罗为粥厂募捐，老张碍于面子，忍痛捐了五毛钱。他将此事记在小账本上“十一月九日，老张一个人的国耻纪念日” 。自己被洋人诈去五毛钱，就称之为“国耻纪念日”这本属无稽，可偏偏又是“老张一个人的” ，便更显得荒唐。再如，赵子曰嫌妻子是小脚女人，盼她早死，便向阎王祷告，最后一句祷告词是这样说的：“阎王君万岁！阿门！”这段祷告词半土半洋，半文半白，弄得不三不四，读了令人喷饭，活灵活现地反映了赵子曰的性格。老舍不仅能将敏锐的幽默目光深入到生活海洋的内里，发掘出客观世界包藏的各种笑料，而且能透视人物幽深的心灵，觅出主观世界中复杂
20、的矛盾性。在四世同堂中，老舍大量地描写了汉奸们的心理活动，当女汉奸大赤包作为牺牲品被日本人投入监狱，死神已经扣响她生命大门的时候，她还想入非非，企望因祸得福。他认为自己下狱是一场“误会” ，甚至侈想：“说不定，也许因为这点小误会与委屈，日本人还再给她加升一级呢!”她的思维逻辑与生活逻辑格格不入，她的汉奸式的心理活动与一般中国人背道而驰，于是就形成矛盾。把这种矛盾的喜剧性揭示出来，就令读者深深感到这个女汉奸肮脏灵魂的卑鄙可笑。二、 “智慧”的幽默表现方式莎士比亚说：“幽默和风趣是智慧的闪现。 ”秦兆阳说：“只有智慧才能嘲笑愚蠢，所以嘲笑和幽默本身也是一种智慧的格调” 。老舍是深谙个中奥妙的。在他
21、的幽默作品中，通过夸张、比喻、比拟等各种修辞手法，来表现“智慧的幽默” 。夸张，几乎是所有的幽默小说作家都运用的一种幽默技巧，更是老舍得心应手的艺术手法之一，在老舍幽默小说中不乏其例，多运用于否定反面现象时。夸张与幽默,特别是与带讽刺性的幽默有着密切的血缘关系。但这种夸大并非荒诞无稽,因为它“并不是为了夸大真理,而是为了在最明显和最有表现力的形式中把真理显示出来”。作为幽默技巧,夸张是将客观事物内在的矛盾性,通过显微镜将它的状态放大,给读者以更鲜明的形象和情趣。 赵子曰中夸张赵子曰颓丧泄气的状态是“十万八千毛孔，个个象火车放汽似的，飕飕的往外射凉气” ；二马中夸张伊太太在家中的厉害劲是“不但嘴
22、里出命令，干脆的说，她一身全是命令。她一睁眼，两只大黄眼睛，比他丈夫的至少大三倍” 。诸如这般夸张手法的运用，便突出了事物的矛盾性，增强了幽默效果。老舍运用较多的修辞手法还有比喻。并非一切比喻都能使人发笑，但在老舍笔下，比喻往往能取得幽默效果，他善于从表面看来似乎毫无联系的两种事物中觅出内在相似点，然后以此喻彼，相映成趣。他把赵姑父（老张的哲学)喝酒后醉意朦胧的笑脸比作”象喷过火的火山掩映在红云赤霞里似的“。他比喻吴太太(离婚)的身材相貌“横竖差不多相等。整是一大块四方墩肉，上面放着个白馒头，非常的白，仿佛在石灰水里泡过三天，把眼皮鼻尖耳唇都烧红了，眉毛和头发烧剩下不多” 。如此等等，举不胜举
23、。这种种奇特的比喻既出人意外，又合乎情理，使得事物本身所具有的矛盾更加形象、生动、鲜明，于是便增强了幽默感。另外，老舍还善于运用比拟手法，把物比成人或将人比成物。拟人如：“拿破伦(狗名)一扫兴，跑到后花园对着几株干玫瑰撅上嘴!它心里说：不知道这群可笑的人们为什么全撅上嘴！想不透！人和狗一样，撅上嘴的时候更可笑！”(二马)。拟物如：“孙八是个好人，傻好人，唯独他肯被老张骑着走”(老张的哲学)。使狗像人一样会说话，使孙八成为“被骑着走”的牲畜，便产生了谐趣。大量自如地变换运用各种修辞手法，酿造笑趣，取得幽默效果，既显示了老舍的幽默才能，又为作品增添了新的特色。老舍的幽默技巧还表现在情节结构方面。老
24、舍的有些幽默小说，其整体结构就是戏剧性的，从头至尾是一个比较完整的大容量的幽默故事。 老张的哲学这部作品中，以主人公老张为中心辐集了各种矛盾：老张与孙八的矛盾，老张与李应的矛盾，老张与王德的矛盾，老张与龙树古的矛盾等等。老张是个虔诚信奉“钱本位”人生哲学的极端自私自利可卑可笑者。 “钱”贯串在整个作品中，成了联系多种矛盾的小道具。钱这个被旧社会许多人奉若神明的怪物，本身就带有喜剧性，一旦成为幽默作品中的道具，必将引发出更大的滑稽效果。老舍紧紧攫住这个道具，层次分明地展开各种矛盾。小说开始铺垫了老张与学生李应、王德的矛盾。因为老张崇拜金钱，财迷心窍，苛求学生，虐待妻子，引起了富有正义感的李应、王
25、德与他的尖锐对立。接着写因李老者欠老张钱无力偿还，老张便图谋趁机逼娶李老者的侄女李静为小老婆。随之又写老张为讨回龙树古欠他的债暗使连环记，一方面百般怂恿饶有家财的乡绅孙八买妾，一方面压欠他债的龙树古将女儿卖与孙八作小，并极力撺掇孙八和他合办喜事，企图一举多得。这种建筑在钱的基础上婚姻是沙上楼阁，而且李静和龙凤又各有所爱：李静钟情于王德，龙凤暗许给李应。于是各种矛盾便穿插交织，趋向激化。待到孙八、老张“双喜”之日，龙树古携女外逃，王德要杀老张，结果，孙八落了个竹篮打水一场空，老张也闹了个狗咬尿泡徒欢喜。老张的“钱本位”人生哲学受到应有的惩罚。作者对各种人物关系的处理是比较巧妙的：欲擒故纵，先分后
26、合，由弛入张，盘根错节，构成戏剧性的矛盾冲突和结果。作者紧紧把握住了矛盾的焦点，突出了作品的喜剧性。老舍先生善于从纷纭的生活现象中抉取充满矛盾性的事件，再经过一番匠心独运的巧妙安排，组织成饶有风趣的情节。在骆驼祥子中，有这样一个情节：三十七八岁的黄花女虎妞一味追求人力车夫骆驼祥子，老谋深算的她为了将祥子俘虏到手，设下圈套，先引诱祥子上钩，然后谎称“我有啦!”步步紧逼祥子就范。结婚的当天晚上，自己拆穿了西洋镜，原来并未怀孕，是“裤腰上塞上了枕头” 。这一情节的可笑之处，就在于虎妞利用荒唐的手段，使憨厚的祥子跌落圈套，乖乖地成了她的猎获物，事情出现了异乎寻常的滑稽性结果。老舍把握住了这一事件的矛盾性，从容安排，层层递进，先制造出一种假象，悬念，继而着意渲染，然后突然来个反转，使真相大白，幽默感顿生。又如在老张的哲学这部作品中，作者对各种人物关系进行了巧妙的处理：欲擒故纵，先分后合，由驰入张，盘根接错，构成戏剧性的矛盾冲突和结果，突出了作品的喜剧性。文博士的幽默结构与老张的哲学又有所不同。它所揭示的矛盾没有老张的哲学那么复杂。它是按着人物活动的先后顺序单线结构的。留美归来的文博士一味的钻营上爬，在钻营过程中表现出来各种丑态丑行，构成这部小说的滑稽内容，如如同麻绳逐次拴起了许多蚂蚱。 赵子曰 、 二马 、 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