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高考满分记叙文 路 是 月 的 痕依稀想来,已有几年未踏上这一条洒满月光的小路了。小路是父亲亲手用鹅卵石铺成的,在月下泛着朦胧柔和的光。路的那头,连着河边的小屋,连着我的父亲。父亲呵,你是否依然执著地坐在岸边,哀怨地吹着笛子,等着儿子归来? 父亲爱好吹笛。小的时候,父亲的笛声载满了我童年的乐趣,像那条丝带一样的小河,牵引着我的童心在父亲爱的港湾里晃悠,父亲很疼我这个唯一的儿子,老喜欢用粗糙的双手捏我的脸蛋,不顾我疼得哭起来,还兀自傻呵呵地笑。每天日暮,父亲带我到河边的草地上放牛,父亲常常放开牛绳让牛自己去吃草,他便从背后的草篓里摸出笛子,鼓起腮,吹出世间最美妙的音乐。我就靠在父亲腿上,看着天
2、边的夕阳将父亲的头发染上点点金色。我爱父亲,父亲的笛声最美。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开始讨厌起父亲来,讨厌他满嘴烟味,讨厌他的黄牙;讨厌他背个草篓到学校找我,还从窗外傻傻地盯着我看;我还讨厌他没有本事,只知侍弄几亩薄地,连我的学费也没能赚回。我和父亲逐渐隔膜了,在被我吼了几次后,父亲不再打着赤脚去学校看我,不再唠叨着让我好好学习。他保持沉默,而打破沉默的唯一方式就是吹笛,如怨如诉,而在我看来,这又成了他不务正业的标志。 我要到外地上学去了。离去的前一天晚上,我走上那条熟悉的小路,感觉到一丝眷恋与不舍,路像是月光在地上划过的痕,也划过我的心。几年时间里,我未回过一次家。母亲在电话里告诉我,我走后,父
3、亲整日像掉了魂似的,茶饭不思,只知去河边吹笛子。最终,我应母亲的请求回到了家。到家里已是夜晚,月刚升起,当我怀着无尽的思绪在小路上行走时,遇到了等我的父亲。我忽地一下子哭出来,紧紧抱住了他我的父亲。我请求父亲给我吹笛,他答应了。硬咽的笛声又在耳畔响起,响在洒满月光的小路上,勾起我曾经的回忆。我感觉到父亲眷眷的爱子之情,感到愧对父亲的笛声,父亲爱我,爱着自己的儿子。他为我吹了十八年的笛子,而我此刻才发现它和我的心竟产生如此强烈的共鸣。 路很美,很美,是月划过的痕。月是路的魂,父亲的笛声是我的心魂!青春万岁搬家的时候,老爸每运完一箱衣服,就得在床沿上坐一下,一言不发地歇。老妈有远视了,细小的东西,
4、她得拿远点,挤着眼看,小扣子,小绳头,都攒着,慢条细理地装进一个素净的小布袋里。都老了我叉着腰站在屋中央,悲从中来:青春,终究敌不过生活的,戏要散场,照片要褪色,时间的洪流么回事?我面对着两摞一模一样的简明日本语教程,水蓝色的封面微微打卷儿,我激动得有些颤巍巍地打开扉页,老爸老妈一粗犷一娟秀的署名清晰可辨。我捧着书,奔进屋里亮给他们看。我能看见他们的眸子“咯噔”一下,那是回忆之门打开的声音。“当年排球女将可真火啊!”老爸伸脚“搓”来他的拖鞋,久别重逢似地摩挲它的底脊。“小鹿纯子算现在的女神,当时叫大众情人。”老妈笑着补充道。十年前的青春火苗,竟把家里气氛“焐暖和”了,我感叹它的魔力。一发不可收
5、。那堆旧书像个兔子洞,老爸老妈的青春洪水一般从那洞口里涌出,堵都堵不住。爸爸的山乡巨变、活动变人形,妈妈的池莉、王安忆、陈丹燕,书里夹着手绘的藏书票。“找到了!”老爸捧着一本巴掌大泛黄的“工作日志”,就好像捧着一只轻盈的、易碎的、振翅欲飞的蝴蝶。是一本手抄诗集,是青春的幻梦。“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他那声音雄厚,我估计全楼道都听得见。那是多么动人的一幕:光河里,旧书里的碎屑逆着光纷飞。老爸不知疲倦地,一首一首地读着朦胧诗,像演讲的青年。老妈蜷着腿,抱膝,目不转睛地盯着老爸,像听吉他的姑娘。他们的赘肉和皱纹,都被光影模糊,我只看见两双清澈闪亮的眸子。这陃室束缚不了他们,这凌
6、乱的鸡毛蒜皮束缚不了他们,门口探头邻居惊奇的目光束缚不了他们。他们心中的火还没熄,他们从未被生活磨平。如果时光不能倒流,那么这一幕只能证明青春万岁,青春不朽。老爸大口喘着气,坐回床沿上歇息,他的老式衬衫彻底汗湿。他的眼中分明有泪。逝者自嘲我浮游在这人间的天上,轻盈飘逸,但心里却被痛苦与悲愤撕咬着 昨天,5 月 12 日 14 时 28 分,我伴着一声巨响与我热爱的生活居所一并下坠在我漂浮的时候,我用力挥手,扭动身体,发疯似的呼喊哭泣;我想抓住我的孩子,我年仅 6 岁的儿子,哪怕我有即将消失在这土地上时,我也是最后一次抓起他的小手,最后一次亲吻他的额头,只要他是平安与快乐的,可却没有如愿。在我最
7、后着地时,我看见他稚嫩的双肩被钢筋水泥的墙板压榨着 我闭上了眼,身体失去了知觉,但我的灵魂开始上升、上升,最后成了现在的轻盈。可我的心也一刻也未飘逸,因为,我一直在望着,望着我那幼小的生命,我望着我那心在流血的惨状。我飞一般的冲下去,竭尽全力想挪动着可恶的墙体,可我将身体的每一根筋抽筋,将身体的每一块肌肉拉紧,可墙体依旧不动。它似乎在嘲笑,似乎在疯狂地呐喊,告诉全世界我无能为力。我呐喊着抽搐着,心里是痛苦和悲愤充斥的枪膛,我向墙体宣泄,向人们宣泄:你们来救我的孩子啊!你们不是很高尚吗?你们不是很崇高吗?如今你们在哪里,在哪里啊 任凭我歇斯底里,回答是一个静寂。我痛苦,心都快碎了。看着孩子小脸由
8、温红变为铁青,我痛苦着,每一秒钟都在呐喊,每一分钟都在呼救。时间却如此漫长,如此漫长,如此漫长,24 小时了,24 小时了 突然,我的身边有降落伞飞过,一个又一个,我看见一条绿色的长龙在奔向我的孩子,我全身颤栗,我兴奋,“快啊!快啊!快啊!”一切希望全都寄托在我的呼喊上。 我看见绿军衣在挥舞着手臂呐喊,我看见一位老人在竭尽全力呼喊:“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就要付出百倍的努力!”我的心顿时凝固了。 “我以前怎么了,我以前干了什么,说了什么呀!我多么的可笑啊!我在与谁争执啊?”我的心平静了,怒火熄灭了,是一种静谧,是一种辽阔。 我轻抚两下孩子的额头,纵身奔向辽阔的天空,我回身,凝眸依旧被压在被压的孩
9、子,轻声说:“孩子,再等一下,再忍一下,有一位爷爷,有一群、一片、一连的叔叔在找你,在喊你,在救你,他们的心正在被炭火烤烧着,被怒火充斥着 我先走了,不用担心,因为我坚信他们会来救你,他们会让你知道有人比我还要爱你,还要珍视你,他们一定会让你幸福的,我放心,我坚信,我坚定 我自嘲地向我最后的归宿奔去。一季梨花 一生情暮春又至,清明节也随之而来。 又踏上了那条久违的道路,说不出是熟悉还是陌生,在外求学的我多少年没有再次踏上这条归乡的路?曾经弯曲的道路如今已变得笔直畅通,曾经的泥泞如今也变得整洁。道路两旁的树木也彰显宁静,在清明节的凄清氛围里增添了份肃穆。 故乡早已不是曾经的破旧,如今,红瓦白墙的
10、三层小楼也比比皆是,在清明节的宁静氛围里也显得格外淡雅。相比之下,一个杂草横生的院子,两间破烂不堪的房屋显得格格不入。 那便是曾祖母生前居住的老屋,幼时的我经常嬉戏玩耍的老屋,曾祖母去世后,屋子便没人居住了,也无人清理,更显凄清。木门上挂了把铁锁,那把铁锁在风寒日露中早已锈迹斑斑,正如曾祖母的一生,饱经沧桑。木门前枣树下的石凳,依旧光滑,但却布满灰尘,曾祖母辞世后,便再没有人记起当年的石凳,它早被人们淡忘了,但此时我见到它,却是那么亲切,就如失散多年的老友重又相逢。眼光迷离中,我仿若又看到我那年迈的曾祖母手持蒲扇,端坐在石凳上翘首而盼,等我归来。老屋的陈设是怎样的我早已记不起了,但曾经的点点滴
11、滴却历历在目。 曾祖母生于乱世,从未受过教育,但我却知道,她是非常渴望知识的,当我坐在门前的石凳上朗读刚刚认识的汉字时,曾祖母便会停止手中的忙碌,认真听着,仿佛那些汉字是世界上最动听的音符。听着听着,她会跟着我的朗读时不时张张嘴,但又不会出声,待我读完,她总是喃喃地说:“娃子,你以后要好好学习,多认识字,多做文化,有了文化才能做很多事情,我就没文化,一辈子没本事,你要向你曾祖父学习,你曾祖父就有文化,会写很多字”,曾祖父走的很早,可每当曾祖母提起他时,便会露出灿若桃花的笑,她眼中的柔情使我动容。两位老人没有“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的誓言,也没有“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然他们却有曾经平凡的生
12、活与细微的关怀。 曾祖母是极爱我的。曾祖母的脚很小,他喜欢光脚走在乡间坑坑洼洼的土路上,我也总是学她的样子,光着小脚一路跟着她。这时,曾祖母就会像变戏法似的从兜里拿出一颗糖或者几块饼干,喜滋滋的看我吃完,然后作为奖励给我讲故事。不,她讲的不是故事,她讲的是她亲眼目睹的事情,是她曾经的记忆。记忆中曾祖母是非常厌恶战争的,她深知战争带来的后患,很多战士为了保家卫国献出了自己年轻的生命,战争导致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说起这战争,我仿若看到了曾祖母眼中的泪水,因为曾祖父也是牺牲在冲锋的路上。透过曾祖母的泪水,我仿佛学到了更多。暮春的风又起了,幽幽梨花香迎面而来,沁人心脾。老院的墙低矮,不及我的身高。我一
13、仰头,便看到了院内的一树梨花,在轻风的轻抚下悠悠洒洒。那便是曾祖母一生都至爱的梨花,如雪般纯洁无瑕,八年前,曾祖母就是在梨花飘落的时节离去的,带着一脸安详。此时,梨花烂漫如旧,却再也无人观赏。 我想,梨花的阵阵清香,一年复一年的开放,也许就是曾祖母对我隽永的叮嘱和温馨的陪伴吧!我站在纷纷飘落的梨花中静默回溯,眼前总浮现曾祖母那张饱经沧桑却又无比慈祥的面庞,此时,清明时节,我才明白,曾祖母早在我心中扎根,我会用一生铭记我的曾祖母,我的亲人。 一季梨花开,一生情谊深。唯愿曾祖母在另一个世界观花开如旧朽叶的桅子花小城深处有条老巷。明晃晃黄醺醺的光蔓延一路,点亮了一个城市的古老温情。板车,吆呵,相知相
14、属,此起彼伏。一路的葱蒜,噼噼叭叭的煎油声,勾着所有途经的味蕾,而女人的店也在其中。女人是卖锅贴的。煎到外酥里嫩,香气四溢,搁到蓝印花的小碟中,浇一层香醋,撒一圈葱花,待到轻咬一口,却是意料之外的香甜之感,隐隐间又有些青春独有的青涩。在旁人眼里,女人不过是个有些瘦削的老太太,可我只想用“女人”这个含着少女的甜蜜和妇人的成熟的代称。女人爱美,每次见她,总是抹了脂粉搽了口红,似乎想留下青春的最后一点尾巴。女人爱笑,笑起来眼角会轻轻颤颤,不招不摇,温婉而妥帖。煎锅贴时,她总是打扮得一丝不苟,有点“盛装端热油”的味道,远远看去竟像是从蒹葭里走出的那位如水女子。我迷惑于女人身上青春娇美端方的气息,沉迷于
15、女人手下青涩而有些甜蜜的锅贴。恰巧,女人是我同学的祖母,一经询问,方知锅贴里藏着桅子和苹果混合的酱料。而女人原是那个十里洋场的大户之女,几经辗转方暂栖于这个闭塞的小城,操持着祖业依然优雅地活着。 一时间,我心中充溢着难以言说的震惊和恍然。震惊于加花酱的匠心,恍然于女人身上的不朽之气。一个会在锅贴里加花酱的女子,岂会敌不过时光的磋砣?当岁月爬上她的鬓角,风霜侵蚀她的容颜,她依然爱着美,爱着生活,像年轻时一样雅致而细腻,如此,岂会老去?时常去女人的小摊,站在一边我不语,女人亦不言。我呆呆看她熟练地翻煎,温婉地浅笑,不卑地招呼,沉溺于女人那一汪如碧水般的不朽之气里。夕阳西下,女人美得如一幅古仕女图。
16、我时常迷惑于青春与不朽。以为青春必是光洁明艳,不朽必是巍巍如高山之巅,仰不可攀。然而,看到女人身上混杂着与年龄不符的青春之气,我方有些体悟。有时候,心的柔软与细腻远胜过形貌。没有人活在保鲜膜中,没有人会永葆青春,但做一个心思细腻、热爱生活的人,时光永远会厚爱你几分;而如此,何尝不是另一种静水流深的不朽? 想起女人,就想起一枝搁在蓝印花碟中的带露桅子。或许叶子些许腐朽,但花瓣仍是一如既往地柔软。桂香中弥漫的青春漫步于姑苏城的石桥流水间,看着或闻着那青瓦白墙的庭院里传来的阵阵香气,眼前总会浮现那抹忙碌的身影。 正值暮春,万物复苏,给人们以生机之感,走在熟悉而陌生的巷陌之间,被一缕熟悉已久的桂花香吸
17、引。抬头时,已站在阿婆的院前。 院子里满是阿婆精心呵护的桂花树。枝缝肆意生长,在绿叶的掩映下,时不时冒出几朵淡黄色小花,从未见过如此温柔的黄色,如同一轮明月散发的黄晕的光。小花在绿叶间躲躲闪闪,宛若正值青春的羞涩的小姑娘,她的美,是只许阿婆欣赏的。 犹记年幼时,阿婆曾搂着我叙说她和桂花的情谊是早已深埋下的。迫于生活,阿婆自小便学会做桂花糕,以此补贴家用。她的青春是在浓得化不开的桂花香中弥漫开来的。 直到现在,正在经历花样青春的我才开始有点明白阿婆的青春。我一直以为,青春是需要绽放的,要活出自己的个性,要经历欢喜、悲痛、叛逆的,那才叫青 春。然而,阿婆的青春显然不同于我们的青春。有一条新的花裙子
18、便可以兴奋上好几天,细致地打理好家中所有家务,以及不辞辛劳地制作桂花糕,为自己能担起家 中一份担子而满足。这是不同的两代人之间不同的青春,阿婆的青春多了一份责任。 踏入门槛,便看见了忙碌着的阿婆:头上包着一方蓝碎花布,丝丝沾在额上的银发尽数叙说着她的沧桑。围着围裙,略微下弯的背使她显得那样吃力。多少年后 的阿婆依旧坚持做桂花糕,刹那间,我仿佛又看见阿婆伏身于石寨前,把蒸熟的米粉、糯粉、熟油、提糖拌匀搅合,然后轻轻压入模具。蒸、擀、匣、刀切后,便盛 在盘子里,洁白如玉的桂花糕氤氲着淡淡的桂香,融入口中,清甜爽口,细腻化渣。这就是贯穿了阿婆整个青春的桂花香。 如今的阿婆早已青丝变为白发,但她依然坚
19、持着做桂花糕,坚守着一份青春时期便已坚守的责任。 微风拂来,吹起淡淡的桂香,桂香中弥漫着阿婆的青春。 琴断了!爷爷有把三弦琴,漆身,蟒腹。弹了几十年的琴,在爷爷厚实的指甲板下断了。 为此爷爷闷闷不乐了许久。听奶奶说,爷爷去县里的音乐厅、琴行跑了个遍,硬是没有找到个会修三弦琴的师傅。我看了眼手里夹着烟的爷爷,他似乎又苍老了许多。 父亲听说琴断了后,跑遍邻近各县,终于在一片竹林里找到了一位做三弦琴的师傅。爷爷得信,立马带我奔了去。 老师傅姓白,白鬓、长须,似乎比爷爷还要年长几岁。爷爷一见着老师傅,顿觉心头痛快,容光焕发。 “师傅,这小三弦还能用吗?” “不急,不急,您这琴工艺精良,还需要几天。”白
20、师傅转身拿出了另一把三弦,“喏,我这儿刚巧有一把,几日不弹,怕技痒了吧?” 一看到三弦,爷爷眼里就有光。他轻轻接过琴,架了张板凳,正坐,摆好架势,给我们来了段单弦。 “大汉丞相归了天,这蜀汉怕要亡” 原本欢快的三国弹词,唱到最后,竟然有了悲壮的味道,那拖长音的“亡”字尤其刺耳。 白师傅也和了一段。“老兄,如今像您这样的人,可不多见啦!”他指了指没有用竹片弹奏的爷爷。 “那年头艰苦,一把琴养一家人,还是用手拨着踏实。” 爷爷在白师傅那儿呆了三天,取琴后,他就大病了一场。待我见到爷爷时,他全身已经插满了管子。奶奶说是胃病,年轻时四处弹唱落下的。 白师傅先前来看了爷爷一趟,嘀咕了一阵,又把爷爷的琴取走了。 等我再见到白师傅时,爷爷已经去世了。师傅将两把三弦塞给了我:“他哪在乎什么命啊?可怜了这门手艺!” 我蓦地明白了爷爷坚持住在乡下的原因,想必只有那儿还留着年轻时的梦,留着三弦的最后一批听众吧? 我把爷爷的琴抚了抚,在墙架上摆好,纪念这辈子都没有弹完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