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1 -中国新型政党制度的世界意义齐春雷 1（安徽省社会主义学院 合肥 230051）摘要：无论是西方发达国家还是发展中国家，民主的发展都面临着对现代国家治理至关重要的三组范畴，即政治参与和社会稳定、政党利益和民众利益、精英民主与大众民主之间的矛盾。中国新型政党制度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成功地破解了这三组难题，对于世界民主政治的未来发展，具有重大启示和借鉴意义。 关键词： 多党合作 多党竞争 民主政治从世界范围看，对于大多数发展中国家而言，民主是大势所趋。很多客观因素的出现，如市场经济的发展、社会阶层的分化、中产阶级的成长等，都在为民主政治的产生发展提供着巨大的动力，更何况
2、拥有强大主导话语权的西方民主，在经济全球化的浪潮冲击下也裹挟而来。但无论是西方发达国家还是发展中国家，民主的发展都面临着对现代国家治理至关重要的三组范畴，即政治参与和社会稳定、政党利益和民众利益、精英民主与大众民主之间的矛盾。1作者简介：齐春雷，女，安徽省社会主义学院教研室教授，研究方向主要为政党政治。- 2 -历经 60 多年，尤其是改革开放 40 年以来的政治实践，中国新型政党制度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成功地破解了这三组难题，全面而迅速的崛起，国家实力显著增强，人民生活水平大幅提高，大步迈向世界经济政治舞台中心，前所未有地接近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梦想。既维护了国家的独立、稳
3、定、团结，又按照既定的战略规划，井然有序地发展，使得中华民族得以在充满挑战和动荡的世界里，脱颖而出，风景这边独好。中国新型政党制度的实践场景，对于世界民主政治的未来发展，具有重大启示和借鉴意义。一、中国新型政党制度兼顾政治参与和社会稳定的双重需求政治参与是指公民个人旨在影响政府决策的活动，这些活动，包括合法的或非法的，使用暴力或采取和平手段，成功或不成功地影响政府决策的一切努力。 2政治参与的扩大是政治现代化的标志，一个国家的政治参与程度和水平高低，往往是衡量这个国家民主发展程度的主要指标。 “但现代性意味着稳定，而现代化意味着不稳定”。政治 实践表明，政治参与和社会稳定存在矛盾。美国政治学家
4、阿尔蒙德认为， “现代化引起政治不稳定的原因在于，政治体系的能力和社会需求2 参见【美】塞缪尔.亨廷顿，难以抉择M，华夏出版社 1988，7.- 3 -之间的脱节。 ”由于西方 发达国家的示范效应，发展中国家由传统社会向现代社会的转型中，遇到在建立有效的中央决策体系、行政体系之前，便受到由于经济发展、利益分化、公民素质提升等带来的民众更积极地谋求政治资源的政治参与压力，如果国家没有健全的政治体系、民主机制，将新生的政治力量、政治诉求加以包容吸纳，就使得新生的政治力量以非制度化途径、非常规形式进入政治过程，势必引起政治混乱，甚至出现连续不断的政治动荡、社会危机。 3现代国家大量政党的出现，拓展了
5、政治参与的广度与深度，而政党制度，就是为政治参与提供制度化、规范化的体制保证和约束，使这种参与迈入秩序化轨道，从而维系社会稳定。苏东剧变 30 年来，以多党竞争、三权分立、议会民主为主要特征的西方民主在全世界进行了广泛的扩张。然而，苏联解体、南斯拉夫崩溃、东欧国家改旗易帜并没有带来民众期盼的繁荣发展。一场场西方民主催化下、西方势力扶持下的颜色革命后，是社会分裂、政治动荡、经济凋敝。一些过去和平稳定、甚至是繁荣的国度，因西方民主的移植、西方势力的卷入而陷入战乱杀戮、满目疮痍。在西方民主扩张到的发展中国家，则出现大量劣质民主的事例，而很难找到运作良好的民主国家。如泰国，民主选举使得社会各阶层分化加
6、3 参见吴辉.政党制度与政治稳定【M】 ，北京：世界知识出版社，51.- 4 -剧，国家处于无政府状态，只好以军人政权来维持秩序。乌克兰民主则沦为寡头政治的轮流执政，在大国地域政治外力作用下，陷入分裂的危机。伊拉克、阿富汗、利比亚等在推翻原有独裁政权，推行多党竞争制后，堕入灾难性动荡的恶性循环，没有一个国家有望成为西方民主国家的成功复制品。无论是发达民主国家还是发展中国家，对自由、平等、公正的追求，构成近代民主化的主轴。但英国自由主义先驱霍布斯却在利维坦中，表达了秩序是自由的前提、是社会存续的条件因而更为重要的观点。哈佛大学教授亨廷顿在变革社会中的政治秩序一书中，同样强调发展中国家建立政治秩序
7、的重要性。为什么发达国家的议会民主移植到发展中国家，往往演变为街头政治？因为不具备这种民主机制运行的种种条件，诸如法治社会、妥协机制、精英共识、公民社会等。民主被简化为单一的选举，选举成为民主的目标价值而非实现手段，从而沦为可被权力财富控制的工具。且政党竞争造成的分裂、对立，加剧了原有的族群、宗教矛盾，成为激化各种纷争因素的催化剂，而一个动荡不止的社会，连最基本的生存安全都难以保障，又遑论经济发展、政治民主？1948 年，各民主党派通过热烈响应中共中央发出的“五一口号”这 一形式，公开明确承 认了中国共产党在中国革命中的领导地位，从而构建了多党合作这一新型政党制度“共产党领导，多党派合作；共产
8、党执政，多党派参政”的基本格- 5 -局。中国执政党和参政党之间是“长期共存、互相监督、肝胆相照、荣辱与共”的 亲密友党关系，各民主党派是共产党的亲密友党和参政党，而不是作为反对党和竞争对手而存在，从结构上保证了政治体制的稳定与和谐。中国新型政党制度以坚决维护党中央权威和集中统一领导为政治基础和首要任务，同时把各民主党派和无党派人士紧密团结起来，为着共同目标而奋斗，有效避免了西方竞争性政党体制下多党轮流坐庄、恶性竞争的弊端。中国共产党的领导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最本质特征和最大优势，也是中国新型政党制度的鲜明特质，并明确写进了十三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宪法修正案第一条，中国政治体系由此树立了更加稳固的
9、核心权威。在中国新型政党制度架构中，执政党的地位是法定的、稳固的，由中国共产党的坚强领导而确立了稳固的权威，而民主党派的参政拓展了这种政党制度的民主空间和包容性，吸纳了多阶层、多群体的民主诉求，从而实现权威与民主的均衡。它以权威保证政治体制的稳定有序，保证政策的连续性和决策执行的效率，保证社会资源分配的相对公平公正。以民主来促进政治体系的开放、生机与活力，促进决策的科学化、民主法、法治化，夯实了广泛的民意基础。多党合作制度以合作、协商代替对立、争斗，避免了政党互相倾轧造成的政局不稳和政权频繁更迭，能够有效化解各种社会矛盾和- 6 -冲突，最大限度地减少社会内耗，维护安定团结的社会政治局面。从
10、21 世纪国际竞争的角度来看，国家的繁荣发展、国家核心竞争力的关键在于是否有能够主导全局并代表民众整体和长远利益的强大政治力量。政党的数量不在于其多寡，而在于其强弱。现代化社会国家的发展，如果缺少强有力的能够对全局主导掌控的政治力量，政治资源过于分散，又没有适宜的政治制度进行有效整合，则无法应对多元分化的社会格局，一旦秩序无法保障，经济社会发展便无从谈起。民主制度只是国家制度的组成部分，而不是全部的国家制度，既不能替代其他国家制度，也不能脱离其他方面的国家制度配合而单独运转。西方的民主发展是与经济社会发展进程相协调的渐进式过程，而在网络全球化时代，很多发展中国家民众的民主意识、权利意识的高涨，
11、却远远超过其经济社会发展水平以及国家制度化水平的容纳能力。一方面，国家基本制度建设百废待兴，需要强有力的政治权威主导；另一方面，民主权利意识的高涨，大大地消解权威，使得有效的国家制度建设难以进行。自古以来，政治的不变之义是“共同体的善” ，即善治。政治共同体赖以存续的根本之道就是在有序的秩序中安全生产、生活，而这种有序社会的维持，就要寻求民主与权威的均衡之道。没有民主的权威，显然不符合现代国家治理的要求，与时代发展的趋势相悖。但没有权威的- 7 -民主，则无法实现现代国家的有效治理。二、中国新型政党制度实现政党利益和民众利益的高度统一马克思指出， “人们为 之奋斗的一切，都同他们的利益有关。
12、”4，政治现代化进 程中，公民政治意 识的觉醒和政治诉求的膨胀，无外乎是复杂多元利益诉求的表达、维护所催生。不同政党作为代表，都是反映、维护一定的阶级、阶层、集团的利益愿望要求。民主政治发展过程中，民众的利益表达千差万别且充满矛盾冲突，需要通过有效的政党制度加以引导约束，进行制度化的表达和整合。因此，成熟民主国家的政党和政党制度，是民众和政府之间的桥梁纽带，只有通过政党的活动，民众的意愿才最终转变为国家的实际决策并付诸实施。多党竞争的政党制度下，政党都是部分利益的代表。政党如若以掌握政权为目标，则必须争取大多数人的认同和支持。同一政党之内的政治力量如果意见不合，就可以另行组建政党，民众有权利在
13、不同政党之间选择。这种机制迫使政党具备相当程度的外部开放性，最大限度地吸纳不同利益群体，从而呈现外部多元化状态，代表多元社会的民众利益。但任何组织都有其利益，政党也不例外。具有外部开放性特征的西方民主国家，也必然产生各种具有封闭性、排他性的4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 【M】 ，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187.- 8 -利益集团。事实上，美国两党制运行 200 多年来，利益集团对政党政治的影响甚至控制是不争的事实。美国社会学家曼瑟尔奥尔森的研究证实了这一点，他悲观地认为， “除了革命、战争和大规模的冲突等手段之外，很难消除这些既得利益集团。 5这就使得政党利益与民众利益之间存在不一致和矛盾。20
14、18 年中国“两会”期间，美国总统特朗普在没有取得内部共识的情况下，就推出进口钢铝强行征税的措施，虽然 2017 年中美贸易额已突破 5800 亿美元，但以此为肇始，特朗普仍掀起了中美贸易战。这是双方都深受其害的政策选择，没有赢家，必将导致美国国家利益、民众利益同样受到严重损害。这鲜明地体现了西方经济政策的“选票中心” 导向，即体现政客、富人、大公司的利益。政党竞选很大程度上已形成“选票民主”，竞 争激烈的双方差 别就在于能否保住铁杆票源，能否抓住关键少数，其政策选择因此必然向这部分群体倾斜，而不在意票源之外的多数。据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最近的研究报告指出，自上世纪 90 年代以来，欧洲收入差距持
15、续拉大，低收入人群大量增加。近十年来，最贫困人群收入下降 7%，而最富裕人群收入则增长 66%，希腊、意大利、西班牙等国不仅长期受困于低生产率和低增长，就业机会还因机器替代等因素减少了 15%。相似情况也发生在美国，一边是经济低迷，薪酬下降，就业减少；另一边是政治精英对各种资源的垄断5郑永年.民主，中国如何选择？【M】浙江出版联合集团，浙江人民出版社，2015，179.- 9 -和既得利益扩张。 6中国新型政党制度坚持人民中心的利益代表维度，能够真实、广泛、持久地代表和实现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全国各族各界的根本利益，有效避免了旧式政党制度代表少数人、少数利益集团的弊端。作为无产阶级政党，为民
16、族、为人民谋利益是中国共产党始终如一的奋斗目标。民主党派作为参政党，始终坚持“ 立党为公，参政为民 ”，联系代表不同阶层不同群体的具体利益诉求。多党合作制度是社会主义协商民主的制度安排，保证民主党派、无党派人士参加国家政权，在人大、政府、政协、司法部门中占有一定的比例。在多党合作制度框架下，民主党派、无党派人士参政议政、民主监督、参加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政治协商。多党合作制度框架下的政党协商，由中共高层领导人与民主党派、无党派领导层进行直接的对话协商，内容是国家重大问题的决策，聚焦政党政治领域。依托人民政协进行的政治协商则体现国家经济社会更广领域事务的协商，人民政协的 34 个界别，基本对应着中国
17、多阶层、多党派、多民族、多宗教、多种所有制的社会现状，联系面广，代表性强。而且政协系统四级组织架构体系完整，形成自下而上的民意吸纳反馈机制，60 多万名政协委员，则是政治系统连接社会的毛细血管。政协协商内容更为广泛，聚焦国家政治、经济、社会、文化、生态文明建设的方方面面。6 乔良.全球政治困境导致民粹的兴起，环球时报，2016-12-21.- 10 -就应然状态而言，中国新型政党制度是将政党与社会联系起来的制度化渠道。参与民主协商过程的不同主体代表、反映不同阶层、不同群体的利益诉求。在执政党强有力的集中统一领导下，化约了协商民主参与过度、议而不决的民主低效、无效等负面可能性，保障并提高了决策和
18、执行的效率。中国每一项重大问题的决策和重大决策的实施，都是经过执政党和参政党、无党派人士的广泛沟通、协商，吸纳、整合方方面面的意见建议，通过民主集中制达成共识，谋定而后动。中国的“两会 ”，更是将选举民主和 协商民主这两种民主形式有机结合、相辅相成，就国家重大政策最大程度地寻求最广泛共识，寻求民众利益的最大公约数，从而使国家决策最大限度地体现人民中心导向，最大程度地满足人民对美好生活的追求向往。马克思主义认为， “人的利益的形成是一个从人的需要到人的劳动再到社会关系的逻辑过程。 ”7因此， “利益的本质是社会关系，实现要求的主体性与实践途径的社会性是利益的基本矛盾。 ”8西方 竞争性政党制度 产生于议 会政治的土壤，政党成立的初衷就是代表不同派别的利益，参与政治权力的角逐，为政党利益和民众利益早已埋下了冲突的种子。但是，西方政党政治的分裂性弊端在西方社会初期受到很大的抑制和制约，由于在这一时期，社会大众尚未觉醒，政治斗争主要7 王浦劬等，政治学基础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 2006，46.8 王浦劬等，政治学基础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 2006，4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