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灯枯油尽的姑姑提起姑姑,叫人不由想起百年孤独里的老祖母乌尔苏拉,比起晚年乌尔苏拉的孤独来,姑姑更胜一筹。姑姑比祖国母亲年长两岁,今年七十有二,身形蜷曲成蜗牛状。如果不熟悉的人在她身后行走,根本不知前面走的何人,因为姑姑严重驼背,头抬不起,耷拉在胸前,人根本看不见。姑姑有个五十岁的儿子,至今光棍一条,过日子不扎实。看似常年在外务工,实则在银川南门附近租了一间民房,以打零工为主。劳务市场是他的主战场,好多去过劳务市场的老乡,都见过他。有人好心建议表哥,在工地找份稳定工作,踏踏实实干几个月,然后回家歇着,好照顾姑姑。但表哥有自己的理由,他打零工就是为了方便回家,如果去工地干长期工,就把人栓死了,万一姑姑有个病啥的,回家成问题;打零工的好处有很多,工钱一天一结,若家中有急事,无需向老板请假,更不存在讨要工钱。俗话说:鸭子过河嘴向前。说的就是表哥。听上去像那么回事,但事实上完全相反。一年之中,他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所谓为姑姑着想的话,全是糊弄人的屁话。姑姑家的户口簿上,有三口人。除过光棍汉表哥,还有个叫宁宁的男孩,虽然是姑姑的外孙,表哥的外甥,但随了表哥姓。宁宁是三表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