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怀之美,迟子建阅读答案 迟子建 伤怀之美 伤怀之美 迟子建 我八岁的时候,还在中国最北的漠河北极村。漫天大雪几乎封存了我全部的记忆,但那年冬天的渔汛却依旧清楚在目。一孔孔冰眼冒出乳白的水汽,雪橇旁的干草上堆着已经打上来的各色鱼类。黄昏时分,云气低沉,大人们将鱼拢在麻袋里,套上雪橇,撤出黑龙江回家了。那是一条漫长的雪道,灰蓝色的。大人们抄着袖口跟在雪橇后面慢腾腾地走着,世界是如此沉静。快到家门口的时候,天突然落起大片大片的雪花,我眼前的景色一片迷漫,我所能听到的只是拉着雪橇的狗的热气沼沼的呼吸声。大人们都消逝了,村庄也消逝了,我感觉只有狗的呼吸声和雪花陪伴着我,我有一种要哭的欲望,那便是初始体会到的伤怀之美了。 年龄的增长是加深人自身庸碌行为的一个可怕过程。从那以后,我更多体会到的是城市混沌的烟云、狭窄而流俗的街道、人与人之间的争吵,那种人、情、景相融为一体的伤怀之美好像逃之夭夭了。或者说伤怀之美正在某个角落由于蒙难而掩面哭泣。 一九九一年年底,我最终又在异国他乡重温了伤怀之美。那是在_北海道,我来到了有名的温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