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心番薯林清玄看我吃完两个红心番薯,父亲才放心地起身离去,走的时候还_说:为什么不找个有土地的房子呢?这次父亲北来,是因为家里的红心番薯收成,特地背了一袋给我,还挑选几个格外好的,希望我种在庭前的院子里。他万万没有想到,我早已从郊外的平房搬到城中的大厦,根本是容不下绿色的地方。我无法形容父亲的表情有多么近乎无望。他在屋内转了三圈,才放下提着的麻袋,_说:“你住在这种上不着天下不落地的地方,我带来的番薯要种在哪里?”对于番薯,我有一些童年的记忆。我有一次我和几位内地的小孩子吵架,他们一直骂着:“番薯呀!番薯呀!”我就回骂:“老芋呀!老芋呀!”对这两个名词我是疑惑的,回家询问了父亲。他打开一张老旧的地图,指着台湾的那一部分说:“台湾的样子真是像极了红心的番薯。”而无知的我便指着北方广大的内地说:“那,这大陆的形状就是一个大的芋头了,所以内地人是芋仔的子弟?”父亲大笑起来,抚着我的头说:“憨囝仔,我们也是内地来的,只是来得比较早而已。”然后他用一支红笔,从我们遥远的北方故乡有力地画下来,牵连到我们所居的台湾南部。那是我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