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司马迁,韩愈和欧阳修的继承关系一,司马迁的愤而著书:司马迁报任少卿书曰:“古者富贵而名摩灭,不可胜记,唯倜傥非常之人称焉。盖文王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屈原放逐,乃赋离骚;左丘失明,厥有国语;孙子膑脚,兵法修列;不韦迁蜀,世传吕览;韩非囚秦,说难、孤愤;诗三百篇大底圣贤发愤之所为作也。此人皆意有郁结,不得通其道,故述往事,思来者,乃如左丘无目,孙子断足,终不可用,退而论书策,以舒其愤,思垂空文以自见。”同样的意思,司马迁在史记太史公自序中也有类似的表述。其所以反复发为此论,无疑主要是缘于遭遇李陵之祸、“身毁不用”的严酷现实。所谓发愤著书,是因为不得志,故抒其愤懑,“思垂空文以自见”,即著书以见其志。不过,这里司马迁提出发愤著书说的思想基础,显然是儒家的“三不朽”观念。既然不能立德、立功,退而求其次,立言才成为其所追求的目标。所以,发愤与著书之内容的关系,少有涉及。二,韩愈的不平则鸣:“不平则鸣”这一理论观点出自韩愈著名的送孟东野序。此文开始就提出了“大凡物不得其平则鸣”,进而慨叹“人之于言也亦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