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运河流淌千年的乡愁 莺飞草长的三月,站在黄鹤楼上,想起李白 的“烟花三月下扬州”,便忽发奇想,能否雇一条 帆船或者画舫,带上弦歌美酒,从胭脂色的波浪上 ,遇埠则歇,对月而歌,半醉半醒地航行到扬州去 呢?朋友告诉我,偌大长江,再也难找到帆船与画 舫了。再者,扬州不在长江边上,即使雇到船只, 也到不了那一片令李白痴迷的城郭。我这才意识到 ,千年前的优雅与浪漫,早已是沉湮的古典。 联想想象出古代三月下扬州的浪漫情景,而现在再 难寻古时的优雅和浪漫。 数年间,因各种机缘,我或者走在京杭大运河已经 干涸的河床上,或者在它尚在流淌的河段上看夕阳下 的浪影。淤塞与疏浚,开凿与废弃,辉煌与衰落,保 护与开发,似乎永远都有着诉说不尽的忧伤,展示不 尽的画卷。站在杭州的拱宸桥上,我希望看到从烟波 深处摇来的乌篷船;在无锡城中的清名桥上,我总在 想:为何脚下的流水,再也不能流到幽燕之地去听一 听京韵大鼓,洗一洗北国的胭脂? 崛起于历史,必寂灭于历史。就像寒山寺禅 钟依旧,但客船不再;扬州仍不缺三月的烟花,但 迎送游子的布帆,早已消失在水远山重的前朝。 如果在历史版图上寻找中国古代文明伟大 的标志,应首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