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从居民资产负债表看中国财富标志的演变及其影响摘 要：“财富标志”是广义虚拟经济的重要概念之一。财富标志体现为居民的实体资产和金融资产，居民资产负债表中的资产结构变化就体现了财富标志的演变。本研究编制了 1994-2009 年中国居民部门金融资产负债表，并与加拿大、日本、英国和澳大利亚等四国的资产负债表进行对比，从资产负债表的角度研究了中国财富标志的演变。又采用热最优路径法研究了财富标志演变对物价水平和经济增长的影响。最后，提出了应对中国财富标志演变的政策建议。研究结果表明：住房、证券和存款充当了中国居民近 20 年来的主要财富标志；财富标志的类型在不同时期不同地区基本都一样，但是，各种类型的
2、财富标志所占的比例很不一样，演变特点是物质性财富标志占比受土地的影响较大，非物质性财富标志比较分散，是财富标志泛化与转移的主力军；土地住房占比增长率的变化显著影响了 CPI 和 GDP 增长率的变化。 关键词：居民资产负债表；财富标志；热最优路径法；经济影响 中图分类号：F832 文献标识：A 文章编号： 1674-9448 （2013） 04-0037-10 The Evolution and its Economic Impact of Wealth Identification in China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Household Sectors Bala
3、nce Sheets ZHENG Hai-tao WANG Teng-fei REN Ruo-en WANG Cheng 2（School of Economics & Management， Beihang University， Beijing 100191， China） Abstract： Wealth identification is one of the important concepts in generalized virtual economy. It reflects as households financial assets and non-financial at
4、test， so the evolution of it is analyzed according to the change of asset structures of households balance sheets. This paper prepares household sectors balance sheets in 1994-2009 and studies the evolution of wealth identification in China by comparing it to ones in Canada， Japan， UK and Australia.
5、 The paper analyzes economic impact of this evolution by the thermal optimal path method. The research gives some suggestion to deal with the changing wealth identification. The findings is as follows. Housing， securities and deposits were top three of Chinese households wealth identification over t
6、he past 20 years. The type of wealth identification is basically the same in the different time and space， but the ratios of these are very different. Land is the most important one in the material wealth identification. However， the virtual one is widely dispersed， which is the major areas of gener
7、alization and shift of wealth identification. The change of growth rate of ratio of land and housing to asset significantly affects the 3change of CPI and GDP growth rate. Keywords： household sectors balance sheets， wealth identification， thermal optimal path， economic impact 一、引 言 “财富标志”是广义虚拟经济的重要概
8、念之一。林左鸣（2010）1定义财富为“人类生活过程（对象化）可以转换为经济价值的部分的评价和衡量，它满足人类的生理和心理需求，并具有社会属性” ，对于经济价值，人类生活过程创造了货币收入，在扣除生活支出后的部分就转化为了人类的资产，根据财富的定义，这些人类的资产就是财富，它满足了人类的生理和心理需求。林左鸣（2010）1又定义财富标志为“在心理上满足人们对一般财富（货币形态）进行聚集、浓缩、存贮和转化（还原为货币）的一种约定俗成的（或法定的）物质或非物质形态” 。这里，聚集、浓缩、存贮的过程是形成居民资产的过程。而转化是把资产变现的过程。这里的物质形态是实体资产，非物质形态是金融资产。因此，
9、财富实际上就是居民的实体资产和金融资产，而具体的资产形式就是财富标志。研究财富标志的演变，可从居民的资产结构变化入手进行分析。 居民资产负债表反映了居民部门的资产和负债总量、资产结构、负债结构等。负债是居民为了持有财富而主动融资的，是财富的减项。因此，居民资产负债表是研究财富标志演变的最好的工具。居民资产负债表中的资产结构变化就体现了财富标志的演变。所以，本研究从居民资产负债表的序列表出发，研究居民资产结构的变化、负债率的变化，在此基础上，研究财富标志的变化。 4林左鸣（2010）1指出：不同的历史时期，甚至在同一历史时期不同的地区，居民对“财富标志”物有不同的选择。到了今天，在广义虚拟经济的
10、时代“财富标志”已经不一定要以物质来承载，甚至是一种经济活动的形式也可成为“财富标志” ，比如股票、国债等。即，财富标志的演变是一种常态。那么，这种演变现实中在不同地区确实存在不一致吗？ 林左鸣（2010）1还指出：存在“财富标志”物泛化的情况。 “以任何自然物质作为载体确定财富标志物都面临着供应不足而不断转移和泛化的问题。这种泛化的后果是物价不断攀升上涨，直至经济崩溃。 ”那么，在现实世界中，实体资产的结构如何？随着实体资产的比例增加或者某种实体资产的比例增加，是否会带来该物价的上涨？ 林左鸣（2010）1最终要得到的结论是非物质形态的财富标志是社会经济的稳定器。而金融体系是产生非物质形态财
11、富标志的地方，其中，最具活力的财富标志品仍然是债券和股票。那么，在现实世界中，非物质形态的财富标志品，即金融资产，是否增加了？在物质形态和非物质形态的财富标志比例发生变化的情况下，经济是否出现了较大的动荡？ 上述问题是财富标志的演变及其演变过程中产生的问题，这些问题都可以通过居民资产负债表的变化来分析。为此，本研究从编制中国的居民资产负债表出发，并与加拿大、澳大利亚、英国和日本的居民资产负债表进行对比，探讨在不同时期不同国家的居民资产结构和负债结构的变化，分析财富标志的演变规律，分析实体资产（即物质形态财富标志物）结构与物价水平、经济波动之间的关系，分析金融资产（即非物5质形态财富标志品）的结
12、构与经济波动的关系。 论文接下来是这样安排的：第一部分是编制中国的居民资产负债表；第二部分是对中国与加拿大、澳大利亚、英国和日本的居民财富标志演变进行国际比较，第三部分利用热最优路径法，研究财富标志的演变对经济增长和物价水平的影响，第四部分从财富标志演变来看对中国的经济影响及其政策建议。 （一）中国居民部门资产负债表的编制 从整个体系来看居民部门是指由所有常住居民组成的集合，包括城镇常住居民、农村常住居民户和城乡个体经营者。但是相对于其他部门来讲，居民部门对收入分配和资产配置有较强的理性特征。居民几乎参与了所有国民经济活动， 居民为国民经济生产过程提供了必需的劳动力和资本、土地等重要生产要素，
13、并参与了国民收入的分配，获得了相应的生产要素收入（雇员报酬、利息和地租） ，还获得了主要来自政府部门和为居民服务的非营利机构部门的经常转移收入，形成了该部门的可支配收入。可支配收入主要被用于消费活动和储蓄活动，其中消费活动对整个国民经济活动有显著的影响，居民部门的消费水平和消费结构很大程度上决定了生产活动的内容和结构，储蓄活动又构成了其它机构部门进行投资活动所需资金的主要来源，保证了整个国民经济的持续进行和生产的进一步扩大。 从统计上看居民部门的金融资产负债表反映的是居民部门各项金融资产与负债的存量信息。通过观察居民部门的金融资产负债表可以了解居民的财务状况、资产配置和融资情况，进而分析居民消
14、费、储蓄和投6资行为及其对经济金融发展的影响。 目前国内关于中国居民资产负债表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以下几点：第一，研究重点较关注于金融资产核算和金融资产结构分析，对金融资产负债结构及其之间的关系分析较少。于雪（2011）2对我国 20042009年我国居民金融资产结构变化进行实证研究，并通过国内外居民金融资产的比较，指出国内外居民金融资产在发展规模及结构上所存在的差异。刘向耘（2005）3对我国居民金融资产的核算以及金融资产对居民消费和物价水平进行了深入的探讨；第二，对居民部门核算以资产负债简表为主，编制金融资产负债表并对金融资产负债结构进行详细分析的少。牛慕鸿（2010）4对我国居民资产负债表的
15、变化特征、变迁机理进行分析，并提出优化我国居民资产负债表的政策建议。刘向耘（2009）5对我国居民 20042007 年的资产负债表进行估计并对居民资产负债表的风险和配置效率进行了分析，探索了影响我国居民消费增长的原因以及扩大居民消费的途径。马骏（2012）6编制了我国 20022010 居民部门资产负债表，主要分析房地产增值对我国居民财产增长的影响。任若恩和郑海涛团队（2010）7一直从事国家宏观经济部门资产负债表的核算与编制工作，已经完成政府部门、金融部门金融资产负债表的编制和分析工作。本研究是上述工作的延续，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依据国家统计局（2007）8已经定义并规范的分类框架编制 1
16、9942009 年我国居民部门资产负债表，并对该序列进行结构分析，深入探索我国居民财富标志的演变及其影响。 为了便于更直观的了解我国居民部门资产负债情况，评价我国居民7财富标志的变化及其影响，本部分试行编制中国居民部门资产负债19942009 时间序列（如表 1 所示） 。其中，住房包括农村居民住房和城市居民住房，对于农村居民住房，农村居民住房=农村居民人均住房面积造价（不包括地价）农村人口计算得到，上述数据均来自于国家统计年鉴；对于城市居民住房，用房地产商平均土地购置费用来代替地价，则：城镇居民住房=城镇居民居住面积（造价+土地购置费用）得到，其中 2002 年以后城镇住宅面积数据由城镇人均
17、住宅面积城镇总人口计算得来，19942002 年数据由每年新增住宅面积推算得到，这些数据来自于国家统计年鉴；房地产开发商城镇住宅竣工造价源于历年国家统计年鉴；房地产开发商土地购置费用、开发土地面积 19972011 年数据源于国家统计年鉴，19941996 数据来源于中国房地产市场年鉴。对于耐用消费品，这里主要包括汽车、摩托车、家电等消费品，对于汽车、摩托车核算，按照总产值除以总产量得到汽车、摩托车平均出厂价，上述数据来源于中国汽车工业年鉴。汽车总价值我们用价格私人汽车拥有量，私人汽车拥有量数据来源于国家统计年鉴；摩托车总价值我们用摩托车价格城镇（农村）每百户摩托车拥有量总户数100 得到。其
18、他耐用消费品，用 36 个大中城市平均价格城镇（农村）每百户拥有量总户数1000.7 估算得到，36 个大中城市平均价格数据来源于中国物价年鉴，耐用消费品每百户拥有量数据来源于国家统计年鉴，总户数=城镇（农村）总人口城镇（农村）户规模，数据来源于国家统计年鉴。对于通货，通货=流通中现金80%；存款 20052009 数据是从中国人民银行公布查到，19942004 数据是根据“城乡居民储蓄存款余额”加上8一个平均值，其中该平均值等于 20052008 年“存款”高出“城乡居民储蓄存款余额”的平均值；证券=国债期末余额65%+金融债券期末余额2.5%+企业债券期末余额+股票及其他股权+全国股票流通
19、市值（A 股）年末数*90%+个人资本，其中，全国股票流通市值（A 股）数据来源于中国证券期货统计年鉴国内有价证券分类情况表；保险准备金=金融机构部门“保险准备金”来源方75%；其他金融资产是以可查到的1995、1999、2000 年数据为基础根据资金流量表核算出来。 从表 1 可以看出，19942009 年我国居民部门的资产负债表规模迅速扩张，一方面非金融资产和金融资产的总额迅速扩张，从 1994 年到2009 年总资产规模增长了 4.1 倍，非金融资产规模增长了 5.9 倍，金融资产规模增长了 243.3%，其中以保险准备金的速度增长最快，15 年间增长了 92 倍；而居民部门的金融负债增
20、长也比较快，2009 年较 1994 年增长了 554.8%，其增长速度高于资产的增长速度，这主要是因为中国居民借助贷款增加了自己的资产。正是如此，我国居民净资产虽然迅速增长，但仅增长了 3.5 倍。 不管非金融资产还是金融资产，都是居民的财富，在这些财富中，住房、证券（股票和债券） 、存款占有了绝大部分比例（在 2009 年占比约 88%） ，充当了中国居民近 20 年来的主要财富标志。 （二）居民财富标志演变的国际比较：中国与加拿大、澳大利亚、英国、日本 根据林左鸣（2010）1的论述，在不同的历史时期，甚至在同一历史时期不同的地区，居民对“财富标志”物有不同的选择。我们从发达9国家中选择
21、了加拿大、澳大利亚、英国和日本作为代表，以中国代表发展中国家代表，来研究在不同的社会发展阶段，财富标志以什么来承载。在同一时期不同地区其是否不一样？财富标志是如何演变的？这种演变在不同地区是否是趋同？ 首先，我们整理了加拿大的居民资产负债表（19612011） ，澳大利亚（19892012） ，英国（20022010） ，日本（19802010） ，这些数据的原始数据都来自各国的国家统计局网站。这些数据见图 15。 从各个国家的居民财富标志变化可以看出，在不同的发展阶段和不同的地区，财富标志存在一些共同的特点：（1）住房和土地等物质形态的财富标志在不同时间不同地区仍占主流，虽然它们在比率上有些
22、变化。“住房+土地“的比例在各个国家所占的比例都比较高，大约 40%60%。且土地所占比例要高于住宅建筑价值比例（日本，澳大利亚） 。 （2）在非物质形态的财富标志中，各个国家占比比较高的财富标志都基本包括通货、存款、某一种形式的证券（比如股票、债券等） 、保险准备金（除中国外）等。这些都表明了财富标志的泛化，印证了林左鸣（2010）的观点。 当然，财富标志也表现出相当多的不一样的地方：（1）物质形态的财富标志在不同的国家表现出不同的发展趋势。在中国，住房所占的比例保持快速增长，在 2009 年接近了 60%，耐用消费品也保持相应态势，在 2009 年约占 6.4%，这源于中国汽车保有量的大幅
23、度增加。而在发达国家，且表现出不一样的特点。除了日本的土地资产占比大幅度下降外，英国的住房和土地资产占比基本保持稳定，加拿大和澳大利亚在最近十10年的土地资产占比在稳步提高。另一方面，发达国家的物质形态财富标志占比要低于中国，大约在 40%50%之间（英国约 40%，日本在近年来也将为 40%，加拿大约 45%，澳大利亚约 50%） 。 （2）在非物质形态的财富标志中，各个标志所占有的比例都要小于住房和土地，且各个标志在不同的国家占有比例是不一样的，凸显了各个国家居民在财富结构上的差异。中国占比比较高的是存款、证券；而其他国家则是保险责任准备金（中国 2%左右，而其他国家在 20%左右） ，这
24、表明中国需要加强保险业的发展，提高保险业的产品创新能力，使得保险产品进入到中国居民的财富标志之中。在证券中，在不同的国家和不同的时期也表现出不同的特点。中国的证券财富占比逐年下降，英国和澳大利亚居民偏好股票，日本居民持有的股票权益财富波动很大，依赖于股市收益率，加拿大居民持有股票的比例保持稳定，但债券逐年减少，直到 2011 年仅占不到1%（1961 年为 9.1%） 。这些都表明了财富标志的转移，印证了林左鸣（2010）的观点。 另外，各国居民都通过债务杠杆来获得更多财富，但是，在债务率上，各国表现出了差异：中国最低（5%） ，其他国家都比较高，普遍大于15%。日本和英国的居民负债率在 2008 年之后在下降，而澳大利亚和中国在上升。 总之，通过国际比较发现，财富标志的类型在不同时期不同地区基本都是一样的，但是，在居民财富的结构构成中，各种类型的财富标志所占的比例是很不一样的，共同的演变特点是物质性财富标志占比受土地的影响较大，非物质性财富标志比较分散，是财富标志泛化与转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