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国际货币融通手段的多元化与虚拟化摘 要:高碳经济转向低碳经济、 “福特制”转向“温特制” 、 “互联网”转向“物联网”的新条件下,国际金融手段正在发生大的变革。 “碳币体系”正在吸引传统“石油美元”的注意力, “Q 币” 、 “比特币”等虚拟货币正在应运而生广为流行,简约及时的“供应链融资”正在取代传统银行融资模式,企业和银行的融资功能的界限正在变得模糊。本文在讨论这些变革之间的逻辑联系之后,还展望了“精确物物交换”的未来货币变革前景。 关键词:低碳时代;碳币;物联网;供应链融资;虚拟货币;新货币经济学 中图分类号:F820 文献标识:A 文章编号: 1674-9448 (2013) 04-
2、0005-09 The Diversification and Virtualization of International Money and Banking The Innovation and the Prospect of Virtual Currency on the Internet of Things in the of Low Carbon XIAO Chen LI Shu-pin (School of Economics, Beijing University, Beijing 100871, China) Abstract: Along with the new tend
3、encies that are from high 2carbon to low carbon, from fordism to wintelism, from internet to internet of things, the international system of money and banking is experiencing a big change. Low carbon paradigm is becoming more attractive than that of the traditional petrodollars. Virtual currencies i
4、.e. Q currency and Bit currency are arising at the historic moment and being widely accepted. Supply chain financing character by simple and just in time is taking of the traditional Banking mode. The financing boundary between firm and bank is becoming fuzzy. Following revealing the logic relations
5、 beneath the changes mentioned above this paper discusses “the accurate bartering“ for the evolution outlook of currency paradigm. Keywords: low carbon, internet of things, virtual currency, supply chain financing, t he accurate bartering “低碳时代”产业革命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其一是由传统能源走向新能源,由高碳走向低碳。其二是更新服务产业。从服务于“生活和制
6、造 ”走向服务于“创造” ;俗称“冰产业”的 ICE 产业正在取代“火产业” (FIRE) 的主导地位。其三是互联网正在升格成“物联网” , “信息流” 、 “物流”和“资金流”三大界面如今正在叠合成一个整体。相应于这些变革,国际货币融通手段也日益趋于“多元化”和“虚拟化” ,各种“虚拟货币”纷纷正应运而生,融资机制也变得更为“直接” 、 “精确”和“简约” ,而银行与企业的融资功能界限也正在变得3模糊。本文拟就这些变革背后的“温特制” 、 “供应链融资” 、 “石油美元” 、“碳币” 、 “比特币”乃至“未来货币范示”等命题,做一有系统的评析与探讨。 一、 “温特制”和“物联网”正导致更简明
7、直接的“供应链融资”新模式 以“高碳”为标志的工业模式的核心是福特制,它以“工序分解”和“批量生产”为标志。基于分工和效率福特制强调人事作业和财务管理的内部控制,形成庞大周全、相对独立的管理组织体系。在福特制下,企业的规模势必日益变大,结构也日益复杂,相关生产环节都尽可能地被最大程度地内部化。在福特制主导的时代,各大公司或企业厂商之间的联系往往会出现真空,必需一系列中介服务去帮助信息沟通、交易撮合和资金融通等问题。因而在那个时代货币银行等一系列金融设施都由此崛起并日益强大。 福特制下的企业更多仰仗的是间接融资。表现为:第一,银行的业务体现为简单存贷款,一方面将资金剩余者的资金汇集到银行,另一方
8、面则将资金贷款给资金需求者。为降低交易成本和提高竞争力,银行的规模也日益增大。第二,银行与企业的融资关系是一对一的。由于企业组织结构复杂,银行必须设计一系列调查审批程序,评估经营业绩和偿债能力以防范信贷风险。鉴于信贷交易成本高、风险大、专业强,且“信息不对称” ,大量金融服务中介及相关监管机构也势必应运而生,导致金融服务中间环节日益增多。 网络革命乃至物联网(Internet of Things)技术的发展对于金融4运行模式将会产生两方面的影响。宏观上讲,物联网是信息科技发展的高级阶段,对宏观经济与货币银行等金融产业势必产生革命性的影响。导致许多原本必须经由内部化才能降低的交易成本,转而经由外
9、部交易也能实现。其结果是企业组织的横向边界和纵向边界都发生变动,企业形式本身也趋于简约,而企业之间、包括企业与银行的合作,也都变得以横向合作为主。更多依赖的是外部合作而不再是内部命令。 就微观效应而言,信息技术对于企业组织管理的影响主要体现为“温特制” ,一种全新的模式,是对福特制的扬弃。在福特制下,最终产品厂商所强调的都是对市场的垂直控制。而在温特制下,情况却正好相反。在紧扣“产品标准”的前提下,温特制致力于在全球范围内有效配置资源,依标准形成各产出模块。标准制定者可以在配置产品价值链的全过程中,在与各模块的分工和协作中,最终完成以双赢、多赢为宗旨的组织管理目标。温特制不仅是高新科技的产物,
10、而且也是适应竞争全球化高效率的新型作业管理模式。 由上可见,世界范围内的企业组织管理模式已经发生了一场大的变革:主流模式已经从强调“规模经济”的“福特制” ,转成了更强调“范围经济”的“温特制” 。而其背后的技术支持层面的变革则体现为从“互联网”升格成了“物联网” 。 在新的经济环境中,企业的金融体系也势必发生大的变革。原本适应“大全复杂”的企业结构的“间接金融” ,也正在被适应“小精简约”的企业结构的“直接金融”所代替。在物联网条件下,各加工环节上的众多企业已经可以经由供应链而日益紧密地进行合作,由节点到链条,5再由链条到网络。物联网还导致各企业可以进行“可视跟踪”和“无缝连接” ,将供应链
11、上的各加工环节与工艺流程及时地联系成一体,从而提高效率、优化配置及降低成本。 供应链作业组织管理模式势必呼唤 “供应链金融” 。所谓的“供应链金融” ,是商业银行或金融机构针对核心企业供应链上各节点企业而进行融资协作的业务模式。其核心创意是:及时依据与供应链相伴的“物流”和“信息流” ,不断地提供和调整“钱流” ,并实施全程监控和风险防范。实施这种金融,通常都需要在供应链上选定一大核心企业,并以该企业为中心,顺着供应链上的上下游,向链上的各节点企业直接提供精准而及时的融资服务。具体操作应包括:先理顺供应链上各相关企业的信息流、资金流和物流,依据可信的和可监管的应收应付票据及相应现金流,将商业银
12、行或金融机构的资金流与该企业的物流、信息流等信息进行整合,然后再由银行或金融机构向该核心企业及其上下游节点企业提供融资、结算等综合性立体化服务。 “供应链融资”正在成为商业银行和其他金融机构主流的信贷管理模式。鉴于供应链在整个微观经济中的重要地位,同一条供应链上各个节点企业间的合作便利与交易规模也日益增大,相应的金融服务需求也势必越来越多。例如,围绕核心企业,研究分析其上下游的资金需求和融资能力,提出降低整个供应链财务成本的融资方案等。核心企业的上下游一般都是中小企业,在银行的信用评级不高,授信额度也不大,难以满足其融资需求,资金成本往往也很高。但在供应链金融模式下,则可以通过核心企业担保等方
13、式,为这些上下游企业提供合理的融资方案。6与传统融资方式相比,供应链融资的确有许多长处。就上下游企业而言,能保证得到更优惠的利率和更大规模的贷款。就银行而言,由于能得到核心企业的担保,也能进一步降低其信贷资产的风险。就核心企业而言,通过提供担保等各种支持,也可以加深和密切与上下游合作伙伴的关系,可从上下游供应商那里获得更长的账期,以提高自己产品分销商的销售能力。可见这个最终结果是“皆大欢喜” ,是经济学所说的“帕累托改进” 。 二、高碳时代“石油美元”等传统融资模式正为新经济所改造 “石油美元”作为在国际上长期发挥作用的货币支付手段,主要服务对象是高碳的传统实体经济。20 世纪 30 年代以来
14、的世界经济,是以石油为代表的高碳工业经济。鉴于美国在世界经济中的主导地位,国际储备货币也势必多体现为以石油为内涵的“石油美元” 。长期以来,石油与美元一直是国际金融市场上的“跷跷板” ,美元贬则油价涨,反之亦然。于是,石油与美元的定价权也就成了国际金融炒家们的关注热点。半个多世纪以来,历次国际金融动荡或其他冲突几乎无一能离开“石油美元” 。石油美元在国际间的输出入,事实上已经造成了国际贸易和全球经济的失衡。长期高油价一直趋于推高全球的美元需求,而石油美元又便利和强化了美元的国际再循环。石油衍生品的发展,使得石油定价权迅速转向了石油衍生品大宗交易者们的手中。东亚等新兴经济体因为高油价而被迫将外汇
15、储备分流成石油美元;石油出口国和新兴经济体则通过7贸易顺差积累美元外汇储备、并又以不同的形式回流到美国。石油美元的循环流动可以为美国的“高消费、低投资”融资提供便利,使美元一直成为高油价时代的最大的受益者。其负面,则又表现为美国在国际贸易格局中的巨额逆差和庞大负债,这也是次贷危机的国际金融背景。 “石油美元”是典型的传统的(国际储备)货币。而传统货币本质上都具有几大弊端,美元当然也不例外。其一,都具有内在的通货膨胀冲动。美元作为一种国际信用储备货币,并没有相应的发行数额的国际硬性约束。其结果,无论是在主观上还是在客观上,美国都存在着经由“增发货币让美元贬值”来稀释美国的对外负债的动机。其二,石
16、油美元体系早先是“固定汇率” ,且长期高估美元,只是到了 70 年代两次石油危机后, “布雷顿体系”的崩溃才导致了一种以美元为中心的“浮动汇率制” 。鉴于美国的“战略汇率政策” ,还有各国货币和汇率的不稳定因素,石油美元体系总是很容易发生世界范围内的金融动荡。其三,20世纪末 21 世纪初以来, “弱势美元”曾一度成为常态。这也是一种出于那个时期美国的战略考虑,是美国强加给其他国家的美元汇率。石油美元体系的这种单向优惠的最终恶果是“次贷危机”这场百年未遇的灾难。更新“石油美元”体系的挑战首先来自正在崛起的“低碳经济”和“创造经济” 。这类“新经济”的本质都是某种“智能(服务)经济” ,强调的是
17、“创造”而不再是“制造” 。若说“高碳经济”的内涵在于石油等物质资本,则“智能经济”的内涵就在于“知识” 、 “创意”和支持它的“人力资本” 。随着“新经济”的发展,美元内涵的“标的物” (石油)8也逐渐随之变动,美元的走势乃至世界贸易格局也会随着“标的物”的新陈代谢而发生变革。也许美国今天还是最大的石油进口国,但却更是知识和技术上具无可匹敌的最大的净出口国。更甚者,美国的这种优势还是长期可持续的,很难为他人复制和取代。作为“战略贸易赤字”的平行物, “战略走低(石油)美元”也将发生变动。 三、 “碳排放权交易”和“世界碳资本与碳金融体系”都已渐成气候 新型国际货币融通手段首先体现为基于“碳排
18、放权交易”的“碳币” 。京都、哥本哈根、德班、多哈等低碳协定,为全球碳交易奠定了坚实的法律基础。它不仅限制了各国温室气体的排放量,而且催生出一个以二氧化碳排放权为交易标的的“碳交易市场” 。 京都议定书就规定:发达国从 2005 年开始承担减排义务,而发展中国家则从 2012 年开始。这期间 7 年时差,就构成了国际碳排放权交易的土壤。 由于历史排放量和经济技术实力的差别,各国减排配额差距较大。发达国在开始的 7 年中减排任务较重,可采用新技术转变能耗模式,也可向率先完成减排目标的国家、或者中国和印度等发展中国家购买碳排放权。这意味着需要以将自己的减排任务交易出去。是否选择交易取决于购买碳排放
19、权的成本与本土减排成本的差额。一般说来,发达国会多选择购买碳排放权,因为其本土减排成本较高。随着国际市场上“碳排放交易”需求的增多, “碳排放交易”的“价格”也看涨,并派生出一种具有投资价值和流动性的金融资产。以“碳”为“标的” ,甚至还可以形成一系列新的金融工具,诸如碳期货、碳期权和碳金融衍生品等,进而9形成了一个新的金融体系,即“世界碳资本与碳金融体系” 。迄今为止,欧美各国金融机构都介入了这个体系并做出了许多尝试。 在国际碳金融体系中,碳交易的价格也开始具有某种风向标的作用,对于资源性产品的价格水平正在产生日益增大的影响。这对于环境保护、节能减排和污染治理的补偿成本的确定也有很多助益。例
20、如,为“农田保护性耕作”的市场化补偿提供定价依据等。碳金融还涉及“交易清算” 、“期权”和“期货”等多个环节,引发“低碳基金” 、 “低碳期权交易所” 、“低碳投资公司”等新金融组织的问世。这对于其他大宗商品和能源产品贸易金融渠道的拓宽等,都正在产生日益增大的正向影响。 碳金融还在有力地推动全球碳交易市场的价值链分工,CDM(清洁发展机制) 、JI(联合履行) 、ET(排放贸易)等都已在积极地发挥作用。碳市场的参与者,从供给方看,包括项目开发商、减排成本较低的排放实体、国际金融组织、碳基金、各大银行等金融机构、咨询机构、技术开发转让商等。而从需求方看,则包括:履约买家,减排成本较高的排放实体以
21、及其他的自愿买家,各类中介机构,包括经纪商、交易所和交易平台、银行、保险公司、对冲基金等一系列金融机构。 目前各国金融组织都高度关注并积极参与碳金融创新。国际金融公司、亚洲开发银行和商业银行都已开展了绿色信贷类项目。为防范气候变化不确定性风险,并获得更多可持续的利润,这些国际金融组织还开发了基于碳排放权的保险品、衍生品及其他专项品。碳排放权也日益成了一种普遍流行的国际金融工具,其价格随着国际金融市场的行情波动。碳金融甚至还吸引了若干非营利性组织,如英国前首相布莱尔所发起的10“国际气候组织”等,在世界市场上承担着协调沟通的角色。 四、 “碳币”的国际货币属性及其“发行”因素与“交易”机制 随着
22、市场规模的扩大,碳的货币化程度也越来越高,并开始对国际货币关系日益产生很大的影响, “碳币体系”也已随之形成。 “碳币”只是一种概念上的货币体系,这与金属币、纸币或电子货币不同。它事实上一种衡量世界上各种货币币值的新标尺,也可以理解成为一种类似于金本位或美元本位的货币标的,使“信用货币”与“碳”关联起来,进而影响各国货币在世界市场上的“信用地位”和“币值” 。碳币出现得很晚,人们对它的认识还不系统,甚至还没有达成统一意见。就笔者理解,碳币是一种基于“碳排放权交易”而发展起来的某种记帐额度,可以作为等价物与黄金或其他货币进行互换,也可以作为国际(储备)货币的基础。这些特征应与“特别提款权” (S
23、DR)类似。 在“碳币体系”下,除了一国的“经济实力”和“黄金储备” , “碳排放额度”也将成为影响该国货币地位和币值的新要素。之所以称之为“碳币” ,是因为“碳排放权”也同黄金类似,具备了某种国际(储备)货币的内涵或基本属性。 第一, “碳排放权”配额显然具有稀缺性。 京都议定书的签订及生效,意味着过去可任意排放碳气体的时代已经成为历史,签约国的生产或消费行为都将不再是单个国家的不受约束的个体行为,而必须严格遵守国际承诺,将本国的经济发展规模与碳排放量配额挂起钩来。就此而言,一国碳排放配额在一定意义上也是该国 GDP 总额的某个限制性参数。碳排放配额也因此成了一种(制度性的) “稀缺资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