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对微量物证在刑事侦查中所起作用之反思摘 要 随着公安技术的发展，微量物证在刑事案件侦破过程中，尤其是在完成对犯罪嫌疑人的查找和锁定任务中，起到愈发关键的作用。通过述评两例域外刑事案件，对微量物证在刑事侦查中所起作用进行反思。在这两起案件中，微量物证对定案都起到了重要作用。 关键词 微量物证 刑事案件 刑事侦查 作者简介：李尧，中国人民公安大学侦查学院，主要从事侦查学研究。 中图分类号：D92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0592（2013）12-129-02 微量物证，是指犯罪活动中，与犯罪有关联的、能认定犯罪事实真相的、物小量少甚至用肉眼难以观察到的微量、潜在物质。这些物质能将犯罪
2、嫌疑人、被害人或犯罪现场有关的情况联系起来，为侦查破案提供线索和证据。微量物证在刑事侦查中起到的作用非常广泛。它可以为案件的侦破提供线索，指明方向；为划定嫌疑人的范围提供参考；乃至成为定案证据。随着公安技术的发展，微量物证在刑事案件侦破过程中，尤其是在完成对犯罪嫌疑人的查找和锁定任务中，发挥出愈发关键的作用。诚然，没有任何关于微量物证的讨论能对著名的“物质交换原理”避而不谈。但是，这一原理背后隐藏着更为复杂的条件微量物证必须首先被发现，才有可能被记录和提取，而这三个环节是运用微量物证必不可少的条件。因为微量物证量微且易被破坏，所以现场上的微量物证常常难以被察觉甚至是非直接可见的。因此，犯罪现场
3、上微量物证提取的成功与否很大程度上依赖于提取者是否理解微量物证是如何形成和存在的，以及是否掌握提取可能存在的微量物证的最佳手段。 本文通过述评两例域外刑事案件，对微量物证在刑事侦查中的作用进行反思。在这两起案件中，微量物证对定案都起到了重要作用尽管一为伸张正义，一为造成冤案。 一、Frances Tizzone 案微量物证在侦破案件中的胜利 第一个案例是 Frances Tizzone 遇害案，案发时间为 1995 年，地点在澳洲悉尼。被害人衣物完好，且没有遭受性侵的迹象。她身穿工作夹克、工作裤和蓝上衣似乎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纤维供专家检验。但值得注意的是，她穿着一双当时流行的登山靴，而且靴子的
4、鞋底有些特别。从案件的结果来看，侦破全案的关键一幕，就在那位独具洞察力的现场勘查人员发现粘在鞋底的纤维的时刻。他将纤维粘在鞋底的方式和形态进行了详尽的拍照固定，很好地记录下了这一在后来的定案中起到重要作用的关键微量物证。然后他又将粘有纤维的鞋妥善封装保存，确保粘在上边的纤维不会脱落。随着案件调查过程的深入，侦查人员的注意力集中到了死者的前男友 John Serratore 身上调查显示，Serratore 在死者失踪当天曾经约她出来见面。另外，Serratore 对Tizzone 已心存不满并纠缠不休。Serratore 有一辆丰田 CRX 跑车，在车内地毯上提取的 3 种纤维样本与在死者鞋上
5、发现的 60 多种纤维中的 3 种，经过详细分析比对后被认定为属于同种。随后通过对丰田公司的咨询得知，此款车型只进口到澳洲 200 辆，并且车内地毯仅用于这一种车型。然后，警方对这一型号车辆进行逐一排查，排除了其余车主的嫌疑。综合纤维检验、厂家咨询和警方排查三项结果，有很强的证据指向表明死者曾经在嫌疑人的车子里待过。但是，死者在其男友车里待过是正常的，不足以认定男友是凶手。接下来最重要的问题，不是马上对嫌疑人进行同一认定，而是确定纤维是何时粘到死者鞋子上的，以及它们已经在鞋子上附着了多久。通过选取与嫌疑人车内地毯相同的地毯和与死者所穿鞋子鞋底相同的鞋子进行的侦查实验表明，首先，留在死者鞋底的地
6、毯纤维相当多，由于走动或其他原因造成的纤维脱落很少；其次，在不同表面，如公路或草地上行走时，粘在鞋底的纤维会在短短几分钟之内脱落殆尽。 从以上分析可以清楚地得出一个结论：死者在接触纤维的来源嫌疑人的汽车地毯之后，仅移动了非常有限的距离。控方指控被告在安排秘密约见死者后将其勒死，并抛尸于公路路基之下，毫无疑问，纤维物证的提取和分析检验，是控方掌握的最有力证据之一。最后，John Serratore 被澳洲法院以谋杀罪判处 20 年监禁。 二、片面与歧途微量物证与真实案情的仳离 第二起案件是 Edward Charles Splatt 谋杀案。案情梗概是，被害人 Rosa Simper 在她位于南
7、澳洲阿德莱德的家中被杀害，遇害时间是1977 年 12 月 3 日。她被人勒死，而且头面部有钝器伤痕，另外亦有证据显示其遭到了性侵。死者所在的卧室被翻箱倒柜，但似乎又没有丢失有价值的财物。对于凶手的杀人动机，很多人提出了不同看法，但没有人认为凶手是为了某个单纯的动机而杀人。凶案发生后，南澳洲的一个擅长调查重大犯罪案件的现场勘查小组对凶案现场进行了勘验。在对现场进行了详细勘查后，小组将在现场提取到的若干微量微量物证封装并送给实验室化验。死者躺在自己凌乱的床上，而卧室也被翻了个底朝天。毫无疑问，要在这样的现场发现对破案有重要或可能有重要价值的微量物证，对于任何一个现场勘查人员来说都是不小的挑战。在
8、这种情况下，勘查人员的注意力自然会集中到死者所躺的床上，而在床上也确实提取到了一些微量物证，包括一些油漆和金属颗粒。这些东西使调查现场的警官的注意力集中到了 Wilsons。Wilsons 是一家做金属加工和油漆喷涂的小作坊，而它也正好位于死者家对面，经过对提取微量物证的初步分析后，发现其中含有一些似乎是喷漆和金属的颗粒和小团块。经进一步分析，这些混合物大约含有 75%的油漆和 25%的金属。此后又对Wilsons 员工们的服装进行了检验，发现只有一个人服装上的油漆和金属附着物的含量比例符合这一数据，而他就是后来被定罪的 Edward Charles Splatt。与此同时，所有其他被检验的服装表面，金属的含量都高于 25%的数字原因很简单，Splatt 是这里的喷漆工。Splatt 在1978 年 3 月被指控谋杀，然而在同年 9 月份开庭审判的时候，控方提出了整整 17 项微量物证，并通过这些证据断定谋杀现场与他存在联系。控方通过陈述告知陪审团，他们对被告的指控是完全基于在犯罪现场和被告处搜集到的相互吻合的微量物证的。在对陪审团的最终陈述中，控方被要求阐明“在案件现场发现的与被告有关的微量物证数量巨大，能够排除这是巧合的可能性”以及“因此死者必定在现场曾与被告有密切的联系，而被告肯定是袭击者和凶手”这两个论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