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荒野中的精灵，葡萄牙小城埃尔瓦什2012 年，边境城镇埃尔瓦什及其驻防工事入选世界文化遗产，使葡萄牙的世界遗产数量上升至 14 项。而我，有幸在它“成名”前一睹其容貌。 地图上的寻觅 当我为游览伊比利亚半岛查阅资料时，并没有看到任何关于埃尔瓦什的介绍，我之所以找到它并决定去这座无名小城，是因为当初计划从里斯本坐火车去西班牙的梅里达时，查到需要在埃尔瓦什或西班牙的巴达霍斯转车。作为古罗马名城，巴达霍斯比较有名，那埃尔瓦什又是个什么地方？我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开始在谷歌地图上寻觅埃尔瓦什，发现它在一片荒野中，南大、中、小三座星形城堡构成，三座城堡分别占据三座山头。最大一座城堡的城墙内是一个异常美丽的
2、小镇。一看见这样的轮廓我就喜欢上它了。它一定有特殊的美，肯定记载着不少骑士的传奇故事。我还查到，那里有一条高架输水渠，有葡萄牙的第一座古堡旅馆，还有一家和老城墙连在一起的古堡旅馆，花园、游泳池在老城墙根下，内部是摩尔式的装潢，好像很古旧，4 星级才 60 欧元一天。于是我调整了原来的计划，决定在紧张的行程之中去看看这个荒野中的小镇。 “星形”要塞 几经周折，终于抵达埃尔瓦什，那条高架输水渠就在我临时入住的旅馆大门对面。虽然埃尔瓦什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古岁马时期，但这条输2水渠是 16 世纪修建的，输水渠最高的地方有 4 层圆拱。与现存的古罗马输水渠不同的是，它的外表面没有直接裸露砖石结构，而是有石
3、灰抹面，因此显得特别敦实。 输水渠从远处的山中一直伸向不远处的大城堡，城堡里是老城区。埃尔瓦什这种城堡与中世纪贵族的那种以高度追求防御性的城堡不同，它比较矮，但占地面积广大，如果从空中看，这种城堡的形状呈“爆炸”状，城墙向外伸出很多尖角。城堡形状的这种变化正是与爆炸物有关，因为在火炮出现后，城堡越高，就越容易被轰塌，所以城堡的防卸陛逐渐转向依赖纵深。更准确地说，这种建筑已经不能再被称为城堡，而应称为“要塞” ，或“驻防工事” ，不过很多要塞是经城堡改造、扩大而来，埃尔瓦什就是如此。其实，如果用专业术语来表述，要塞的平面形状应该是“星形” 。 “星形”有的规则，有的不规则，埃尔瓦什的大要塞不规则
4、，而申、小要塞就比较规则。 透明的小城 我从西北角的城门进入大要塞，外门前的壕沟上已经修了一座水泥桥，但从前留下来的木吊桥的铁链还在。内门有一座小教常，就像中国古城门上的箭楼，箭楼里一般要供一位神，教堂里供的则是圣母。教堂小巧玲垅，里面贴满了美丽的瓷砖。从 8 世纪到 15 世纪，基督徒和穆斯林为争夺伊比利亚半岛不知打了多少仗，修建又捣毁了多少城堡，最终基督徒获胜，但穆斯林带来的文化永远留在了这片土地上，这些漂亮的瓷砖就是例证。 城楼上地势较高，可以将就俯瞰全城，只见小小的城区中教堂的钟3楼和军事碉楼林立，还有无数电视天线跟着凑热闹，小城的气息也显得很热烈。那天阳光灿烂，虽然是逆光，但小城仿佛
5、已经被照得透明了。我似乎能看见人们在城中相互问候早安，但耳边实际上非常静，只有风声。城外黄褐色的荒野莽莽苍苍，透明的小城在这种氛围中显得特别纯净，像一个从历史中走出的精灵。 从城墙上下来之后再向南走，很快就看到了我本来计划要住的那座城堡旅馆，它在城堡的西南门，占据了城墙一角。旅馆前的广场上有一座精美的喷泉，在早晨是一些老人们聚会的场所。大要塞的南门正对着南面山上的中型要塞，远远望去，它是那样的美，在山丘上雄健地伸展着“肢体” ，计人忘了它本来是战场。大要塞南门里面的大街虽然有些弯曲，但直通大教堂广场。在到达大教堂之前，从一个三角形路口沿另一条路往回退一点，有一座圣地亚哥教堂，教堂旁边的图书馆入
6、口门亭是一座建筑精品。 大教堂也是建筑精品，它的立面显然不合欧洲古典建筑风格的规制，这正是葡萄牙建筑的特点，灵活多变，让人看多了也不腻。大教堂前的广场上开始有人摆摊卖旧货，看来我还赶上了埃尔瓦什的跳蚤市场，几位打扮得非常光鲜的老火爷在市场上转悠，一有年轻姑娘经过就死盯着看，此刻你若拿相机给他们拍照，他们就会马上摆出绅士般的若无其事状。 大教堂后面还有一座小广场，这里可能是埃尔瓦什最美的角落，三角形广场中间是一根石柱，在广场的一角有一座大拱门，门上有柱廊，门旁有碉楼。拱门对面还有一座小教堂，小教堂的门对着广场中央的石4柱，其穹顶竟然有拜占庭风格，由此估计，埃尔瓦什可能也有十字军的足迹。 我从此处
7、前往大要塞的北端，那里的城墙上还有一座方形堡垒，上到堡垒屋顶，就差不多与北面山上的小要塞处在一个高度。堡垒前面一块小木牌上的文字证实，我刚才的感觉没错，十字军的确来过这里。1228 年，十字军中三大骑士团之一的医院骑士团就是从这个位置攻破了当时摩尔人控制的埃尔瓦什，并为此建了那座小教堂以志纪念。 我回旅馆时经过一条未走过的小街，衔中有很多圣龛，也有很多貌似随意但让人回味无穷的角落，让我又一次感叹，埃尔瓦什真是一座值得来的古城。 在埃尔瓦什的时光是短暂的，第二天一早我又回到了埃尔瓦什火车站。它是一座很有风格的建筑，站台一侧的墙上贴满了表现本地景色的蓝白色瓷砖画。站在站台上就能看到山顶上的小要塞。火车站对面的酒吧叫“TGV” ，大概想表达埃尔瓦什人民希望火车快速准时吧。 从埃尔瓦什到西班牙的火车来了，还是只有一节车厢，埃尔瓦什一天只有两班车，中午到的这班过境至巴达霍斯。一位老年列车员见到我这个业洲人感到惊奇，问我为什么来埃尔瓦什，我说“旅行呀” ，他听完竖起大拇指，大赞识货。 西葡两国的这一段边境十分荒凉，人概因为铁轨年久失修，过境时列车晃悠得厉害，有一阵还穿行在大片芦苇荡中，而那个“荒野中的精灵”也在视野中逐渐消失。 如今，我得知埃尔瓦什成为世界文化遗产时，记忆就一下子回到眼5前，仿佛自己刚刚从那里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