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服务业 FDI、职工工资与行业收入差距摘要：文章以广东为例，对服务业外商直接投资、职工工资与服务业行业收入差距的关系进行理论探讨与实证分析。研究结果表明：服务业外商直接投资对广东服务业职工的实际工资水平具有微弱的正效应；进一步分析表明，服务业外商直接投资增加了广东生产性服务行业职工的实际工资水平，降低了消费性服务行业职工的实际工资水平。服务业外商直接投资并不利于广东各服务行业收入差距的缩小与收敛，反而进一步扩大了生产性服务业与消费性服务业的行业收入差距。 关键词：服务业；外商直接投资；职工工资；行业收入差距 中图分类号：F71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0594（2013）03004
2、813 一、引言 改革开放以来，凭借独特的地缘、人缘以及政策优势，广东成为备受各国服务业跨国公司青睐的投资目的地。特别是近年来，随着中国加大服务业对外开放力度、人世承诺的履行以及 CEPA 的实施，广东服务业利用外商直接投资进入一个前所未有的快速发展阶段。2010 年，广东服务业实际利用外商直接投资 79.71 亿美元，这一数字是 1986 年广东服务业实际利用 FDI 的 59 倍。 服务业外商直接投资不仅能够通过短期就业效应和长期就业效应影响广东服务业就业人员的数量（钟晓君、刘德学，2011） ，还能够通过工资效应影响服务业就业人员的工资水平，进而影响服务业内部各行业的收入差距。已有国内外
3、文献较少对细分产业层面利用 FDI 状况进行探讨，基本上都将 FDI 作为一个整体进行研究，分析 FDI 整体的工资效应，一些学者研究认为 FDI 有利于促进工资水平的提升（Freenstra and Hanson，1997；Lipsey and Sioholm，2001；李雪辉、许罗丹，2002） ；另有学者认为 FDI 对工资的影响非常有限，且不同的省份有不同的影响方向（黄旭平、张明之，2007） ；还有学者认为 FDI 份额对中国实际工资水平的影响在不同的时段具有不同的影响（杨泽文、杨全发，2004b） 。但是鉴于数据的可获得性以及国内外学者长期对服务业国际投资研究的忽视，服务业 FDI
4、 对服务业职 211211 资水平的影响仍未得到学者的关注，目前仍难以发现深入细致剖析服务业 FDI 工资效应的相关理论与实证研究文献。 关于 FDI 对收入差距的影响，学界也取得一定的研究进展。国内外学者主要从 FDI 与工人之间收入差距（Taylor and Dfiffield，2005） 、FDI 与制造业收入差距（陈超、姚利民，2007；陈怡等，2009） 、FDI 与地区间收入差距（孙楚仁等，2009）以及 FDI 与内外资部门之间工资差距（张海波，2009；范言慧等，2009）等方面进行研究。近年来，随着服务业 FDI 的日渐重要，开始有学者将研究视角转向服务业 FDI 与工资差距
5、的关系，但是相关文献仍是凤毛麟角。戴枫、赵曙东（2009）以上海为研究对象，建立回归模型实证研究结果表明生产者服务业 FDI 对熟练与非熟练工人的工资差距会产生直接而显著的扩大作用。 综观现有研究可以发现，目前国内外学者大多将研究视角集中于 FDI整体抑或制造业 FDI.探讨其工资效应或其对收入差距的影响，鲜有专门研究服务业 FDI 的工资效应及其对服务行业收入差距影响的文献。虽然以 FDI 整体为研究对象的文献能够提供一些借鉴或者启示，但是服务业FDI 自身特性呼唤学者专门针对服务业 FDI 的工资效应以及收入分配效应进行深入系统探讨；特别是在当前服务业成为国际直接投资结构主流的背景下，国内
6、对于服务业利用外商投资的研究仍滞后于国际投资迅猛发展的实践。有鉴于此，本文以服务业发展以及服务业利用外资水平居于全国前列的广东为例，以服务业 FDI 作为研究对象，将服务业外商投资、职 3-52 资以及服务业行业收人差距置于统一的框架下进行系统探讨，在剖析服务业外商投资影响职工工资以及行业收入差距机制的基础上，建立时间序列以及面板数据模型.实证分析服务业外商投资对职工工资以及行业收入差距的影响，最后提出相关政策建议。 二、服务业 FDI 影响职工工资以及行业收入差距的作用机制 从整体上看，服务业外商直接投资的工资效应表现为提升或者降低服务业就业人员的实际工资水平；从细分行业来看，流入各细分服务
7、业行业的外商直接投资能够分别产生工资效应，并且由于外商直接投资在各服务行业分布不均，使服务业 FDI 这种行业间的工资效应存在差异性和不平衡性，各服务行业自身行业特征的异质性则进一步扩大了服务业FDI 行业间工资效应的差异，导致服务业 FDI 可能对某些服务行业职工实际工资水平具有正向影响，而对其他服务行业职工工资水平却具有负向影响或者没有显著影响，其外在表现即是各服务业行业间的收入差距。具体来说，服务业外商直接投资影响职工实际工资以及服务行业收入差距的作用机制如下： （一）服务业 FDI 通常代表更先进的技术水平。更高的资本有机构成以及劳动生产率 服务业 FDI 一般是与熟练劳动力相匹配。因
8、此，服务业 FDI 的流入将增加服务业就业市场对熟练劳动力的相对需求，减少对非熟练劳动力的相对需求。在熟练劳动力存在供给约束情形下，服务业 FDI 引致熟练劳动力相对需求的扩张将增大对熟练劳动力的供需缺口。服务业 FDI 进入投资地后，服务业跨国公司与内资服务企业将对有限的熟练劳动力展开激烈争夺，服务业 FDI 企业通过提高熟练劳动力的工资水平与福利待遇，吸引熟练劳动力入职；在外资服务企业竞争压力下，内资服务企业为了留住熟练劳动力，也必须支付更高的工资报酬。相反，在中国非熟练劳动力供给近乎无限的情形下，服务业 FDI 引致市场对非熟练劳动力相对需求的减少有可能进一步恶化非熟练劳动力的就业形势。
9、特别是当熟练劳动密集型服务业 FDI 对非熟练劳动力密集型服务行业形成巨大竞争冲击，从而产生挤出非熟练劳动力密集型服务行业效应的时候，非熟练劳动力密集型服务行业的规模将缩小，一些服务企业将被迫停产倒闭，减少非熟练劳动力的就业机会。其结果是企业对非熟练劳动力工资水平拥有更大话语与控制权，非熟练劳动力在与企业的工资博弈中处于绝对劣势。此时服务企业能够对非熟练劳动力支付较少的劳动报酬。可见，服务业 FDI 可能增加熟练劳动力的实际工资水平，也可能减少非熟练劳动力的实际工资水平，因此服务业 FDI 对服务业全体职工实际工资水平的影响大小和方向在理论上是不确定的，其结果取决于上述两种相反的力量孰大孰小。
10、如果服务业 FDI 引致的熟练劳动力实际工资增加大于服务业 FDI 引致的非熟练劳动力实际工资降低，服务业 FDI 将促进服务业全体就业人员实际工资水平的提升：反之则反。 （二）服务业 FDI在广东各服务行业间分布不均 一些服务行业吸收了较多的外商直接投资，一些服务行业吸收外资的数量则较少。近年来，广东服务业 FDI 流向的一个显著特点是流向资本和技术密集型服务行业的 FDI 数额逐年增多，而流向传统劳动密集型服务行业 FDI 的数额则增幅缓慢。此外，服务业涵盖范围广大，既包括批发和零售业、住宿和餐饮业等劳动密集型服务行业，也包括房地产业等资本密集型服务行业，还包括金融业、信息传输、计算机服务
11、和软件业等知识密集型服务行业，不同服务行业的行业特征存在巨大异质性，这种异质性使得服务业 FDI 对不同服务行业职工的工资水平具有不同的影响。流入不同服务行业的外商直接投资在各行业内部分别产生工资效应，而服务业 FDI 在各服务行业之间分布的不均以及各服务行业特征的异质性则进一步加剧服务业 FDI 在不同行业间工资效应的差异性与不平衡性，使流入不同服务行业的 FDI 对广东不同服务行业职工的收入水平能够产生不同影响。根据前文分析，由于服务业 FDI 对特征迥异的不同服务行业就业人员实际工资水平的影响大小和方向是不同的，因此服务业 FDI 工资效应反映在各服务行业内部的结果就是服务业 FDI 既
12、有可能扩大各服务行业的收入差距，也有可能缩小各服务行业收入的差距.其结果在理论上是不确定的。 三、广东服务业职工工资与行业收入差距现状 （一）广东服务业职工年平均工资增长速度较快 统计资料显示，广东服务业职工年平均工资呈现不断增长态势。1986 年广东服务业职工年平均工资仅为 1562.5 元，2010 年广东服务业职工年平均工资已经飙升至 49954 元，这一数字是 1986 年的 31.9 倍，年均增长率达到 15.5%。为了对比广东服务业职工年平均工资与广东第一、二产业职工年平均工资的差异，我们绘制出 1986-2010 年广东三次产业职工年平均工资走势图（图 1）： 由图 1 可以看出
13、，2000 年以前，广东服务业职工年平均工资与第一、二产业并没有显现明显差别，但 2000 年以后，广东服务业职工年平均工资在图中显示出比第一、二产业更为陡峭的斜率，广东服务业职工年平均工资与第一、二产业的差距也逐渐拉大.并且这种差距有进一步扩大的趋势。可以预见广东服务业职工年平均工资最高、第二产业次之、第一产业最低的工资分配格局将在今后很长一段时间继续维持。 （二）广东各服务业行业收入差距呈扩大趋势 由于各服务行业的资本有机构成存在高低差异，其劳动生产率也具有高低之别，因此广东各服务业行业收入存在一定差距是符合产业结构演进规律与劳动力报酬决定理论的。一般来说，知识、资本和技术密集型服务行业对
14、职工人力资本要求较高，因此职工也获得较高的劳动报酬；而劳动密集型服务行业对职工的人力资本和综合素质要求不高，职工的劳动报酬也相应较低。 从表 1 和表 2 可以看出，广东 2005 和 2010 年职工年平均工资最高的 4 个服务行业都集中于知识、资本和技术密集型等相对高端服务行业，而年平均工资最低的四个服务业行业都集中于劳动密集型等相对低端的服务行业。2005 年职工年平均工资最高的服务行业（信息传输、计算机服务和软件业）与年平均工资最低的服务行业（住宿和餐饮业）之间的差距是 31549 元，2010 年职工年平均工资最高的服务行业（金融业）与年平均工资最低的服务行业（住宿和餐饮业）之间的差
15、距是 72320 元，说明广东各服务业行业之间的收入差距近年来呈现扩大趋势。 四、广东服务业 FDI 对职工工资影响的实证研究 （一）变量选取与模型构建 本节建立计量模型。实证分析广东服务业 FDI 对服务业职工实际工资的影响。根据数据可获得性和传统经济学理论，服务业职工实际工资水平除了受到本文重点研究的服务业 FDI 的影响以外，主要还受到服务业经济发展水平以及服务业就业人数的影响。因此本文选择广东服务业生产总值以及服务业就业人数作为控制变量，用以控制服务业经济增长以及服务业就业人数对职工实际工资水平的影响。各变量含义以及数据处理过程具体解释如下： 被解释变量： 服务业职工年平均工资（W）：
16、选取广东服务业职工年平均工资作为被解释变量，用以反映广东服务业职工工资水平，单位为元。同时，为了消除物价的影响，用广东居民消费价格指数（1983=100）进行平减，化为广东服务业职工实际年平均工资。 解释变量及控制变量： 服务业外商直接投资（SFDI）：使用广东服务业实际利用外商直接投资额，单位为亿美元。采用当年美元兑人民币的年平均汇率将美元计价折算为人民币计价，单位为亿元.同时用广东居民消费价格指数（1983=100）进行物价平减，化为消除物价影响后的广东服务业实际利用 FDI 额。 服务业地区生产总值（SGDP）：采用服务业生产总值，单位为亿元，用广东居民消费价格指数（1983=100）进行物价平减，得到广东服务业生产总值的实际量。 服务业就业人数（E）：使用广东历年服务业就业人员数目，单位为万人。 本文实证分析的数据根据数说广东六十年（19492009） 以及广东统计年鉴 （19872011）计算与整理得到，实证分析数据的时间跨度为 1986-2010 年。由于对数据进行对数化处理并不会改变数据的变化趋势，却能使数据线性化，并在一定程度上消除异方差，因此本文对数据进行对数化处理。对上述变量对数化后，本文建立的计量模型如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