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1 世纪亚洲文化发展展望 编者按：在 21 世纪全球化背景下，中国和亚洲各国如何创造更加灿烂的文化，为世界文明的发展作出巨大贡献，为自己国家、民族文化艺术的发展开拓出新境界，在保持文化传统和文化独特性的同时，努力促进亚洲及世界文化的多样性发展，这是一个具有地区文化战略意义的重大研讨课题。 5 月 5 日至 7 日，中国艺术研究院与韩国韩中文化艺术协会联合主办了“中韩暨观察员国家文化艺术界高层学术论坛”。来自中国、韩国以及日本、越南、新加坡等国文化艺术领域的近百名著名专家学者和艺术家围绕论坛议题“二十一世纪亚洲文化发 展展望”，分文化文学、电影、戏剧美术、音乐舞蹈四个类别，以大会发言与专题讨论
2、形式，展开深入探讨和广泛交流，提出了诸多建设性的观点。现将论坛部分中外专家发言摘要予以刊登。 贺 信 “中韩暨观察员国家文化艺术界高层学术论坛”组委会及全体代表： 欣闻中国艺术研究院和韩国韩中文化艺术论坛共同主办的“中韩暨观察员国家文化艺术界高层学术论坛”在北京隆重召开，我谨代表中华人民共和国文化部，对此次论坛的举办表示衷心的祝贺！ 中国古代著名思想家孔子在两千多年前就提出“和而不同”的思想 ，2 并将追求内在的和谐与统一作为人类精神世界的佳境。相信此次学术论坛的召开将为增进亚洲各国文化艺术界的相互理解，促进亚洲多元文化的繁荣与发展起到积极推动作用。 衷心祝愿“中韩暨观察员国家文化艺术界高层学
3、术论坛”取得圆满成功！ 中华人民共和国文化部部长蔡 武 贺 词 尊敬的王文章院长、王蒙先生、韩方代表团崔祯镐团长、中韩方代表们： 衷心祝贺韩国、中国及亚洲各国文化艺术界专家们为纪念 2008 北京奥运会聚首举办本次高层论坛。 韩国和中国为了经济、产业交流和发展举办 过几次论谈会，但针对文化艺术方面的讨论会相对少一些。今天为了加强韩中两国文化艺术，亚洲文化艺术界人士聚集一起共同探讨文化艺术发展的这次学术论坛具有重大意义。 韩中建交 16 周年以来，两国因经济相互补助性和文化相似性，在各方面取得了令人刮目相看的发展。尤其最近几年中国国内盛行的韩流和韩国国内盛行的汉风，加强了文化优越感，以此为基础两
4、国之间的交流进一步活跃进行着。 在这种背景下希望“韩中暨观察员国家文化艺术界高层学术论坛”不3 仅是单纯的学术活动，更成为对亚洲各国文化艺术方面创造出新价值的讨论会。 最后向筹办“韩中暨观察员国家文化艺术界高层学术论坛”的中国艺术研究院王文章院长及韩中文化艺术协会柳在沂会长，还有相关人员的辛勤付出表示衷心的感谢，并预祝“韩中暨观察员国家文化艺术界高层学术论坛”圆满成功！ 谢谢！ 韩国文化体育观光部长官 柳仁村 开幕式致辞 尊敬的各位嘉宾，朋友们： 大家好！ 由中国艺术研究院和韩国韩中文化艺术论坛共同主办的“二十一世纪的亚洲文化发展展望中韩暨观察员国家文化艺术界高层学术论坛”在北京隆重开幕。我谨
5、代表中国艺术研究院向出席 论坛的中国和韩国、日本、新加坡、越南的各位专家学者及艺术家表示热烈的欢迎！ 在世界文化发展的历史上，亚洲各国的人民以独特的文化艺术创造，为世界文化的多样性发展作出了重要的贡献。在全球经济一体化和现代化进程日益加快的今天，表达人类精神智慧的文化艺术的创造，应该在引领物质世界进步的过程中，发挥更重大的作用，以期达到社会的和谐进步和人的全面发展。 4 因此，今天我们亚洲国家的著名艺术家、专家学者共聚一堂，回望亚洲文化历史创造的辉煌，审视和探寻今天新的文化发展的现状和途径，瞻望充满美好希望的未来，就具有了非 同一般的意义。同时，在二十一世纪经济全球化背景下，区域合作日益密切。
6、亚洲区域的各个国家在政治、经济、文化领域各方面的合作日益加强，这次举办的首届二十一世纪的亚洲文化发展展望高层学术论坛，不但为亚洲各国文化艺术交流合作提供了一个艺术家、学者充满创造智慧的平台，也证明亚洲的艺术家、文化学者对全球化进程中亚洲文化命运的关注和对历史责任的担当。我们要携起手来，共同构建文化承传、创新、发展的和谐基础，并在这个良好基础上继续向前迈进，为亚洲和世界文化的多样化发展和共同繁荣做出贡献。 2001 年 11 月 2 日，联合国教 科文组织大会第 31 届会议通过的世界文化多样性宣言中指出：“文化多样性是人类的共同遗产”。中国古代的思想家孔子在两千多年前提出过“君子和而不同”的思
7、想，先哲的智语与今人的文化追求是多么惊人的一致，因为它揭示的是人类思想、文化演变发展的内在客观规律。 中国当代著名的社会学家费孝通先生也曾提出一个人类文化发展的理想境界，那就是“各美其美，美人之美，美美与共，世界大同”。不同民族、国家的人们，不仅亚洲国家，也包括世界其他洲各国的人们首先是发现、热爱自身之美，然后是发现、包容、相互学习他人之美，再到相互欣赏 、赞美，不同的美和谐与共，是一个多彩的世界、多元的文化，进而达到相互尊重、世界和谐的大同之美。为了人类共同的美好理想，为了当今世界的和谐发展，我相信，我们亚洲的艺术家、文化学者一定会携手做5 出应有的贡献。 中国艺术研究院院长 王文章 答 谢
8、 辞 中国艺术研究院王文章院长、王蒙先生、韩方代表团崔祯镐团长、中韩方代表们，以及与会的各位文化艺术爱好者们： 我很高兴在普天同庆的北京奥运会即将拉开帷幕之际，与韩中两国文艺界精英以及日本、越南和新加坡等各国专家们一起聚首北京，举办本 次高层论坛。 从时间上看，本次韩中暨观察员国家文化艺术界高层学术论坛的时间略嫌晚，但从 21 世纪亚洲文化时代已经来临的情势上看，我相信这次论坛一定能为未来的亚洲文化艺术发展提供坚实的基础。 值得一提的是，本次论坛请来了日本、越南以及新加坡等各个国家的专家们，相信您们能为未来亚洲文化艺术发展添砖加瓦。像这种重要的论坛不能一次即了，我们应该将它视为持续的生产性活动
9、，定期办下去。 随着经济的高速发展，亚洲各国日益关注本国的文化产业发展。可见，今天与会的各国文艺界人士的作用有多么重要，国家对各位 的期望有多高。 在这里，我预祝旨在韩中文化艺术，乃至亚洲文化艺术的发展的本次高层论坛圆满成功，同时向不遗余力地筹办本次论坛的中国艺术研究院王文章院长及其工作人员，从物质与精神上给予巨大帮助的韩国文化体育观6 光部、韩国国际交流财团、驻华韩国文化院以及中国文化部的相关人员表示衷心的感谢。 谢谢！ 韩中文化艺术协会会长柳在沂 崔祯镐（韩国代表团团长、韩国未来学会会长）： 为了实现韩中两国关系更加健全的发展，两国文艺界人士之间的相互交流和理解是必不可缺的前提条件。文化人
10、不是得过且 过的人，而是审视自己生活样相的人。为了发现问题，他们不得不与事物保持一定的距离，因为这是观察的前提。文化人不是埋没在现实中的人，而是与现实拉开距离，仰视、俯视和回顾现实的人，是客观地省察现实的人。这种距离，能给文化人带来不同于其他人的“大视野”。“大视野”不只看局部，而是眺望整体的、普遍的世界性视野；能透视过去、现在和未来的长期的、历史的视野。恩师曾传授给我一个秘方：人要长寿，第一需要好姻缘，第二需要好医生，第三是要经常与年轻人交流。这几点长寿秘诀运用于其他领域也很适合。韩中两国长期保持友好关系，第一，要成 为好配偶、好对象和好邻居。韩中两国长期以来都保持着和睦的友邻关系，相信未来
11、也会矢志不渝地保持这种友好关系。第二，需要及时诊断病情、下对良方的好医生。在两国关系中充当医生角色的就是两国的文化人，文化人犹如社会共同体内的体温计，在病情加重之前，事先感知体温的上升，立即发出警告，社会共同体内出现异常状况后，文化人能先知先觉其问题点。第三，要促进两国年轻人之间的交流。为了韩中两国关系更加富有创造性的未来，要尽7 量多给两国年轻人提供相互见面交流的机会。 阮志坚（观察员国家代表、越南文化通讯研究院院长） ： 在 21 世纪经济全球化的影响下，亚洲国家会面临不少困难和风险，同时也面临着很多机遇和挑战。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关注这样一个问题，我们亚洲各个国家、民族对于未来的文化、文
12、学、戏剧、音乐、舞蹈等艺术领域应该给予怎样的关注。越南作为 WTO 成员国，使得自己国家的文化和艺术能够进一步和世界文化艺术紧密联系在一起，特别是在文化和艺术领域，未来会与国际社会有更多的合作。越南目前的政策致力于把国家文化进一步发展成为具有民族特色的文化，相信这次论坛的召开，能够帮助我们，同时也为亚洲各国文化艺术的发展找到一些良策。 王 蒙（著名作家）： 我只是从一个角度上谈一点中国的当代文学。在某种意义上说，五四新文学的主流，我称它为雄辩的文学，就是它有很多话要说，它要倾诉，而且它要辩驳，它有一个假想的对手，这个对手就是封建的、落后的、完全没有现代化契机的旧中国与当时认定的无甚可取的旧文化
13、。作家很容易、很愿意倾向于革命和变革，但是革命、变革以后会怎样，除了鲁迅以外，几乎没有人谈到这个问题。改革开放以后，文学的雄辩性主要存在于上世纪 80 年代初期，但是这些雄辩的文字未必经得住时间的考验。雄辩性带来了动员性、精英性、浪漫性 与煽情性。雄辩的作家不但是叙述者、抒情者，而且是旗手、火炬手和精神领袖。雄辩性的式微，就是雄辩性越8 来越减少，引起失望乃至于痛心疾首的情绪。有人对现代的文学感到失望，有一个原因就是现在没有鲁迅。中国只有一个鲁迅。我个人不能完全接受这种观点，我认为中国只有一个鲁迅，也只有一个曹雪芹，只有一个杜甫，另外鲁迅有鲁迅的语境，在鲁迅时代，一切雄辩客观上通向革命。而革命
14、后的语境就不同了，要微妙的多，也复杂得多。 在中国的文学当中，雄辩性的同时还存在着文学的亲和性，就是说它是良师益友式的文学，而不是一个精神领袖式的， 不是一个抗议者更不是审判者的文学，而更多的是精神伴侣式的文学，是营养性的、建设性的与补充性的文学。这样的文学，我觉得它包含着下面的一些命题：对于此岸，就是对于人间的肯定和爱恋；对于世界万物的平衡、和谐与运转的赞颂；表达中国文化关于天人合一的理念；对于爱情、亲情、对于母爱种种情感的讴歌；对于人间各种事业的开拓和力量的表达等。亲和的文学当中存在一定程度的唯美倾向。人生是令人不满意的，人是受到许许多多限制的，但是好的经验和悲伤的经验、无奈的经验、生老病
15、死的经验，以及无限遗憾与依恋的经验、失落与痛苦的经验，都可以经 过美的转化而变成人的一种灵魂的滋养。 刘梦溪（中国艺术研究院中国文化研究所所长、研究员、著名学者）： 儒家思想从先秦两汉一直到宋代有几个不同的发展阶段，它在春秋战国时期是思想家的思想，包括孔子的思想、孟子的思想、荀子的思想；汉代的时候，儒学成为和社会制度结合起来的学说；宋代儒学继承了先秦两汉的儒学，也吸收了道家和道教的思想，吸收了佛教特别是禅宗的思想，9 实现了空前的思想大汇流。朱熹等创建了理学，使儒学成为系统的哲学思想。 早期儒家把“敬”视作社会人伦甚至生之为人的基本价值。宋儒深悟此 理，更大张旗鼓地提出“主敬”观念。“敬”既是
16、道德伦理，又是中国人和中国社会普遍持久的人文指标，可以看作是中国文化话语里面的具有永恒价值的道德理性。先儒和宋儒提倡“主敬”，目的是使中国人的文化性格庄严起来。如果说在宗教与信仰层面，儒家思想尚留有一定空缺的话，那么“主敬”思想应是一种恰如其分的补充。“敬”虽然不是信仰本身，但它是中国文化背景下通向信仰的直接桥梁。 “敬”也是礼仪的核心和内涵，在一个礼仪活动中，如果没有“敬”，就没了庄严的美感。礼仪是处理人与人之间以及人和主体的对象化之间的关系，所需要掌握的 距离、法度和尺度，或者说是处理这些问题所体现出来的规则和态度。如果用一个概念来表达礼仪的内涵，那就是“敬”。所以孔子明言：“为礼不敬，吾
17、何以观之哉！”朱熹对此语的解释是：“礼以敬为本”。如果没有了敬，礼就不存在了。敬还须诚，还须恭，还须肃，不诚之敬、不恭之敬，不肃之敬，都不是真敬。而非真敬则无以成礼。晚清迄今 100 多年来，已往学者在研究中国传统资源在今天怎么利用的时候，有各种说法。有人说中国的儒家思想主要是“内圣”之学，今天需要开出“外王”，但怎样开出“外王”，不免困惑。“三纲五常”的基本价值能不能简单照搬 到今天？我觉得“敬”是一个很好的入口。因此当我们重建百年以来业已流失的文化传统的时候，特别是礼仪传统的恢复与重建，“敬”之一字的提升、布化、推展，最是必不可少的前提条件。 10 莫 言（中国艺术研究院艺术创作研究中心研
18、究员、著名作家）： 亚洲的崛起，应该是在经济振兴先导下，随之出现的东方文化的复兴。“文化复兴”包含着恢复传统、继承传统的意义，如果仅仅是保存或者复制古人创造的东西，那我们勉强可以说是无愧于先人，但我们则会有愧于后世。亚洲文化的崛起，国家、民族文化的复兴，除了保存、继承传统之外，更 重要的是创新，继承传统最好的方式是在传统的基础上，加上我们自己的发明创造。 许多被我们视为所谓“民族传统”的东西，正是我们祖先反传统的创造，而且可能是从外来文化借鉴过来的。今天看似离经叛道的创造，若干年后，很可能成为传统，被我们的后代所推崇。我们既是继承传统的后代，同时也是创造传统的祖先。如果没有创造出新的传统，我们就是不合格的祖先。从来就没有所谓的纯粹的文化传统，法古的根本目的是为了创新，文化的繁荣必须在交流的态势下才可能实现。 权宁彬（韩国京畿文化财团理事长）： 韩中两国自 1992 年建交以来，在社会、文化领域，两国关系取得持续的发展。但与经济和外交等领域相比，文化领域的受关注程度相对少一些。 我提两点个人意见，希望两国文化界人士能够为此共同努力。第一，发扬“和而不同”精神。“和而不同”精神就是在承认彼此的差异中寻求共识。随着人员交流日益增多，摩擦也出现逐渐增多的趋势。为了使自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