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两个婆婆一个娘前夫离世，重组家庭，但孝敬老人事没有因此中止。浙江龙游县社阳乡金龙村村民张素梅柔弱的肩上，担起了照料包括自己父母、前夫父母和婆婆在内的 5 位老人的重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她的头发白了，体质不如以前了，但对一个时时涌动孝心、爱心的淳朴女子来说，有了老人的健康，有了众人的欢笑，别的都已不重要。 “我在，这个家还在” 2000 年冬的一天，张素梅的丈夫外出办事，不慎摔落在山路上，意外去世。一夜之间，35 岁的她老去许多。从今以后如何面对这个家？儿子方才 12 岁，公婆已经年迈，母亲一向体衰；家里建新房尚有一万多元债务所有的家庭负担都将压在她的身上。 有人劝她：“你还这么年轻，难道
2、一辈子困守这里，有机会就离开吧。 ” “嫁到山外去吧，你会活得更有滋味。 ” “实在舍不得儿子，干脆把他也带走” 父母也劝她到山外去寻找新机会。 那段时候，父母和好心人为她介绍了不少外乡外地的单身男人，有龙游县城的，有杭州的，甚至还有深圳的。 然而，?素梅选择了留下，留在这个只有她才能扶得起的家，留在需要她照料的亲人们身边。 “我在，这个家还在，我走了，这个家肯定就2散了。我怎么可以轻易离开公婆？何况我怎么舍得离开你们。 ”她万般诚恳地对父母说。 张素梅并非不知道外面世界之精彩。1965 年出生的她，年轻时很想离开这个小山村去外面发展，享有更加美好的人生。可她 19 岁那年，母亲突患脑梗塞留下
3、后遗症，行动困难，需要全天候照料。从那时起，张素梅就觉得不能弃亲人而去。后来，她与同村的泥瓦匠小叶相恋、结婚，但照料母亲一如既往。 张素梅竭力从丈夫突然逝去的悲伤中恢复过来，开始寻求新的生活。当然，前提是扎根山村。她与小她 4 岁的同村未婚青年小管组成了新的家庭。小管也是个泥瓦匠，为人厚道，还愿意入赘到张素梅家。 从再组家庭那天起，张素梅在照料自己父母、前夫父母的同时，又增加了照料现任丈夫母亲的责任，重点是“两个婆婆一个娘” 。多年来，大家都称赞她把赡养和义务赡养老人看成是搞事业，她却说自己最大的幸运，是丈夫小管的支持和帮助。 “我早已习惯了每天的事情” “我早已习惯了每天的事情：一大早先到婆
4、婆那儿送吃的；上午和下午在村委会做事；中午回家做饭，在附近各村干活的小管经常是回来吃饭的；傍晚去看住得稍远些的前夫父母；自己父母是晚上去看望的。 ”在金龙村村委会，张素梅接受了笔者的采访。 张素梅不善言辞，只是不停地说这都是她的分内事， “其实现在的我比以前轻松多了，儿子已经成家，有了自己的孩子。再婚后生的女儿也长大了，生活上的很多事自己能解决。我现在有了更多的时间照顾老人。3” 照料 5 位 80 岁左右的高龄老人，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张素梅说，平时探望，耗去的只是时间和精力，一旦遇到老人发病，或需住院治疗，那会让自己在疲惫的同时产生精神压力，担忧老人能不能扛过这一关，担忧自己能不能把老人照
5、顾好。她认为照料老人既需要细心，又需要多方面的知识和技能。 张素梅是个看去颇显柔弱的女子，还患有骨质增生、颈椎病等多种疾病。每当忙碌了一天、终于在床上躺下时，她常常“有一种全身骨头散架之感” ，但早上醒来，所做的第一件事依然是前往婆婆家探望料理，一年到头，风雨无阻。 在旁人看来，张素梅的孝行已足以让人钦佩、令人动容，可在采访过程中，她却不时显露愧意，总是在说自己没做好，至少没能做得更好。“比如，我母亲的身体多年来一直不好，我去看她时也经常给她洗洗澡，可照顾她的活基本上还是落在我父亲身上。对两个婆婆，我管得更多。像我前夫的妈妈，一直像对待女儿一样对待我、信任我，我们早已互相离不开。 ”张素梅告诉
6、笔者，她也从不因已另组家庭而对两任婆婆有所厚薄，平时也好，逢年过节也罢，送礼物、购生活用品等方面，都是同等份量、同样规格，老人们无需互相攀比和猜忌。不难想象，因为有了张素梅，有了张素梅这份众口称道的孝心，两对公婆之间的关系也十分融洽。 有人曾感叹，若能解决婆媳关系这一纠结，将会是天下一大功德。4张素梅能同时处理好与两位婆婆之间的关系，最大奥秘便是以爱为先、明晰义务、甘愿付出、公平对待。这是多么的难能可贵，这是有关家庭和睦、婆媳融洽的最好的行动范本。 “只要老人需要，我不可能不做下去” 端起一碗骨头汤，用汤匙舀着，吹凉了送进老人的嘴里； 替老人剪指甲、洗头发； 趁着太阳高照，翻晒老人的被褥 干完
7、了这些家务事，张素梅就坐在婆婆身边，问这问那，或者听老人唠叨。她不嫌?嗦，而是关注老人的情绪起伏，给予必要的心理疏导，让他们始终有个快乐的心情，这是张素梅照料老人的一大特点。 “只管他们吃好穿好是不够的，心情开朗了才会活得更长寿。 ” 适当地告诉老人诸多科学养生、防病治病的知识和方法，是张素梅孝心表达的另一种方式。 “30 多年前，我母亲就已患了重病，但如今她依然活着，这说明，有一个愉快的心情很重要，细致的照料和科学的养病养老也很重要。 ”张素梅是个有一定文化知识的妇女，照料老人有自己的经验积累和见解。 如今的山村，好多青壮年都已外出打工，金龙村也不例外。笔者在村里随意走访，遇上的大都是老人孩
8、子。有人劝张素梅外出打工赚钱，老人可以请个保姆照料，付点费而已。对此，张素梅从不动心。 “只要老人们还需要我，只要我还有力气，我就不可能不做下去。 ”张素梅极其明确地回答。 多年前，张素梅也曾去外省打工，尽管收入增加了，但她的心始终5牵挂着家乡的亲人，很快就返回家乡。她说，在农村生活，吃穿都很简朴，一年到头最大的开支是给 5 位老人买些营养滋补品，要花的钱并没有城里人那么多。对她来说，金钱绝对不是唯一的、首要的。 孝心无价。张素梅的故事之所以广为流传，是因为人们从她看似平凡的事迹中，感受到人格的力量，感知了慈孝的魅力。这样的事迹，能够影响更多的人尊亲行孝，能够引领健康的社会风气。据龙游县文明办
9、的同志介绍，近年来，龙游县涌现了不少感人肺腑的慈孝故事和慈孝人物，这显然是与张素梅等先进人物的带动和示范分不开。 “不选她，我们还选谁？” 张素梅办事认真负责，甘愿奉献。1997 年，金龙村改选村委班子，她就被公推为村委，担任妇女工作。原本忙于家事，现在又添了村事，但她忙得有劲，也忙得开心。 金龙村是典型的山区村落，全村 1200 人散住在各个山坳里，往来不便。张素梅的村务工作，注定了她必须经常去各个自然村，有时还得去乡里、县里办事。张素梅并不减少自己的工作，总是早早地把老人安顿好，主要靠两条腿跑东颠西，走村串户。 “像搞卫生宣传、抓好五水共治、安装自来水什么的，必须下到各个自然村、各个农户家
10、里。基层农村工作就是这样，来不得半点马虎，更不能搞形式主义，只能面对面、一件件事去落实。 ”张素梅说，金龙村的村级经济基础仍然薄弱，村干部一年的补贴只有几千元，这些钱往往要贴补一些在村民们的生活困难上、给予物质帮助。张素梅每次带育龄妇女去医院检查身体，车费均由她来垫付；有的妇女身体较弱，张素梅6就自己掏钱打的送回来。她认为， “能为大家办事，首先是因为大家信任，一点点钱用不着分彼此。 ” 担任村委有 20 年了，每届村委都给张素梅打满分。而每次村委换届，她总是榜上有名，成为金龙村资格最老的村委。 “对老人这样孝敬的人，我们还会不放心么？在我们心目中，她是一个把自己的一生都压在金龙村的好媳妇，不选她，我们还选谁？”金龙村一位村民动情地说。 2014 年 3 月 16 日，央视 12 套夕阳红栏目首次播出走不出大山的女人专题片，记录了张素梅孝敬老人的动人故事；2015 年 9 月，张素梅入选中央文明办发布的“中国好人榜” ；2016 年 1 月，张素梅荣获第四届“最美衢州人”十大年度人物。柔弱的肩膀担起了赡养孝敬的重任，从不懈怠的爱心告诉了我们，应该怎样挚爱你的亲人、善待每一个值得善待的人。 （本文照片由作者与龙游县文明办提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