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政权建立100余年间,学术文化事业出现繁盛景象。仁宗即位后,潜伏的社会危机逐渐暴露,“庆历新政”昙花一现,仁宗君臣面对内外交困的时局,向往唐朝“为国长久”,掀起朝堂议政必引唐代故事的风气。在新唐书修成之前,已经出现一批以春秋义例褒贬唐代史事的著述,其代表可谓孙甫唐史记75卷。孙甫以(旧)唐书“繁冗、遗略,多失体法”,“治乱之本亦未之明,劝戒之道亦未之著”,遂“用编年之体,所以次序君臣之事”。司马光为之作“书后”,欧阳修、苏轼等以其为旧史所不及。改用编年、效法春秋受到推重。孙甫说得非常清楚:“春秋记乱世之事,以褒贬代王者赏罚。时之为恶者众,率辨其心迹而贬之,使恶名不朽。为君者、为臣者见为恶之效,安得不惧而防之,此戒之之道也。”1在这样的社会、学术氛围下,司马光登上历史舞台,一方面从政实施其改变社会危机的主张,一方面进行著述改断代纪传史为通古编年史,将中国编年史推向顶峰,与纪传史始祖司马迁并驾齐驱,被誉为“两司马”,成为中国史学最高成就的象征。一、纂集经过资治通鉴的纂集,应当从历年图说起。英宗即位第二年改元治平,治平元年(1064)三月,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