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意识及其引发的科学文化争论去听周二晚上的讲座还很是费了一番周折,看在和这门课着实很有缘的份上,还是不辞辛苦的辗转到了逸夫科技楼。潘教授说话挺真诚的,是个比较“敢说”的知识分子,对于意识的定义、理解也比较接近日常生活中常人的理解,而不是照搬了一堆哲学、心理学的术语定义。可能在一些人文学科的人看来有些片面,但是从我个人角度而言,这样的定义更加实际,也更加亲切。 意识是什么?在潘教授看来,一个人觉察到自己看到什么,自己在想什么,这都是意识。意识具有主观性,虽然意识本身是客观存在的。从行为可以判断一个人有意识,但不能量化。自然科学研究客观存在的东西,如材料、分子,既然意识的客观存在性不容置疑,那么对于
2、意识的研究也属于科学研究的领域范畴。许多著名的科学家,如发现 DNA 双螺旋结构的克里克, 和我国的唐孝威院士都在晚年开始研究“意识”本身的诸多问题。意识最早是归于心理学领域。人类对于意识的探索之旅,如果从科学史的角度而言,可以追溯到 100 多年以前,弗洛伊德、冯特等人用实验的方法开始研究心理学的年代。其后到了 19 世纪后半期,由于化学这一当时的新兴学科非常流行,人们开始试图用各种结构来分类,于是结构类型主义开始在意识的研究领域占主导地位。但是因为这种方法并没有客观标准,被 20 世纪初的行为主义代替,走向了另外一个极端。随着医学领域的发展和检测手段的多元化,心理学逐渐和神经科学,脑科学相
3、联系。20 世纪 50 年代开始,产生了认知科学,认为大脑的某一部分专门处理某一功能或者行为,比如人感到兴奋时,大脑的一个特定部位血液流量会显著加快,说明这一部分是控制人的情绪。随着 20 世纪后半期,信息技术的革命,心理学研究开始和计算机科学相联系,1930 年代图林机的发明。同时诸多理论如信息论就是从通信而来;维纳所提出的控制论,就阐述了生物和机器的控制和平衡;总而言之,信息处理已成为现代心理学的一个重要特征。意识逐渐脱离它神秘的面纱,走下唯心主义者的神殿,慢慢成为科学殿堂的一员。潘教授同时也列举了许多关于意识的例子,比如骑车,开始学习的时候是有意识的,熟练后就成了无意识了。又如写字、记忆
4、是无意识的。意识的容量非常小,一次只能想一件事,速度慢。无意识的快,无意识需要局部区域,像模块,可以是无意识的。有意识的需要比较大的区域,像很多计算机相连。在一些医学研究中出现的特别病例,如盲视,右脑部份区域受损;裂脑,即胼胝体被切去,那么一个人即使在左视场看到了物体,但是语言不能把该物体的名称口述出来,就是由于两边大脑不联结。在讲座接近尾声的时候,台下的学生就意识的定义问题,提出了不同的看法,认为意识是客观世界在人脑中的反映,而不是人的主观认识。明显的,这是意识在哲学中的一种定义,而提出不同看法的,正是文科背景的学生。对于同一命题各人有不同的看法是可以理解的,但是无论是对同一命题还是对方领域
5、,我发现一个长久以来的矛盾:研究自然科学和自然哲学的人之间,有一条充满互不理解的鸿沟。潘教授毫无顾忌的表达了对哲学的观点:在对哲学有了一些了解之后,对于哲学所做的研究基本持否定态度。而台下学生对于潘教授对于意识的定义也并不苟同。这样的矛盾争论让我想起了 1959 年英国学者斯诺在剑桥大学所做的题为“两种文化与科学革命” 。斯诺在这次演讲中,首先指出,他相信整个西方社会的知识分子日益被分化成两极的群体:科学家和人文学家。非科学家大都认为科学傲慢自大,科学家是肤浅的乐观主义者,不知道人类的情况,而科学家则认为人文学者完全缺乏远见,尤其是不关心他们的同胞。斯诺在详细地论证了科学文化和人文文化这两种对
6、立的文化的存在之后,明确地指出这种文化上的分裂将会给社会带来巨大的损失。因为文化的分裂会使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再也无法在同一水平上共同就任何重大社会问题开展认真的讨论。因此,要改变这种状况,只有一条出路,即改变我们的教育。萨顿说过:“科学史的主要任务就是建造桥梁在国际间建造起桥梁,而且同样重要的是,在每个国家之内,在生活和技术之间,在科学和人文科学之间建造起桥梁。 ”学习科学技术史,逐渐理解科学思想随时间的变革,以及这些思想的本质和它们所得到的是怎样受用到了社会、道德、精神和文化环境的影响,而它们是在这样的环境中发展起来的;在这个过程中,开始认识到科学虽然是对经验进行思考的一种重要方式,却不是唯一的方式。以我所欣赏的著名化学家奥斯特瓦尔德的话作结:自然科学和自然哲学不是两个天然排斥的领域。他们住在一起。他们是通向同一目标的两条道路。回到意识这个话题:意识既是主观的,又是客观存在的。意识既虚无缥缈,又充斥于我们的头脑,我们的生活。既是科学的,又是人文的。讲座的后半段,潘教授谈到了一些科研的政策现状,(张宇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