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提升外向型产业集群自主创新能力的对策摘要：处于全球价值链低端环节、自主创新能力缺失是当前外向型产业集群面临发展困境的主要原因。利润水平逐步降低、隔层化陷阱的放大、本土关联产业体系的断裂及国际竞争的加剧严重影响了我国外向型产业集群自主创新能力的提升。因此，应鼓励本土企业间并购，夯实外向型产业集群自主创新基础；引导本土龙头企业构建国内价值链，培育外向型产业集群自主创新土壤；加强知识产权保护，提升外向型产业集群自主创新动力；构建创新网络，畅通外向型产业集群企业学习渠道。关键词：全球价值链；外向型产业集群；自主创新能力 中图分类号：F42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7-7685（2013）06
2、-0058-03 随着经济全球化及生产标准化进程的推进，国际产业转移完成了由整条价值链转移向价值链内生产工序转移的重大转换。相应地，产品内分工逐渐取代水平产业内分工，成为全球产业分工的主要形式。在此背景下，我国企业充分发挥低要素价格的比较优势，积极参与跨国公司的“离岸外包” ，承担价值链内制造加工环节，从而在沿海地区形成规模庞大的外向型产业集群。国际金融危机以来，由于外需萎缩、人民币升值、劳动力成本上升等多重因素的影响，我国沿海一些外向型产业集群普遍面临生存危机，集群内一些企业甚至破产倒闭。受此影响，2012 年我国GDP 增速降至 7.8%，创近十三年新低。长期以来，我国外向型产业集群被锁定
3、于全球价值链（GVC）的低端环节，自主创新能力较弱、无法转型升级是造成这种困境的主因。如果外向型产业集群继续处于全球价值链的低端环节，即便全球经济形势好转，在我国劳动力“无限供给”时代即将结束、国外竞争日益加剧的情况下，外向型产业集群难以生存的局面也不会有所改观。 一、影响外向型产业集群自主创新能力提升的因素 一般来说，嵌入全球价值链（GVC）对发展中国家外向型产业集群自主创新能力有较大的影响，嵌入 GVC 获取技术溢出有益于集群自主创新能力提升，有助于集群内企业获取知识并实现创新，对集群企业转型成长具有重要促进作用。但从我国及其他发展中国家实践看，只有极少数外向型集群获得成功，大多数集群还难
4、以提升自主创新能力，实现向价值链高端环节的攀升。事实上，影响外向型产业集群自主创新能力的提升，有如下四方面因素。 （一）利润水平逐步降低，影响我国外向型产业集群研发投入 全球价值链中各环节投入要素的质量、数量及由此形成的价值链结构决定了附加值获取能力的强弱。发达国家企业因投入稀缺要素而处于垄断地位，从而获得价值链中收益的绝大部分份额；发达国家还可利用发展中国家内部或国家间不同产业集群的可替代性，造成集群企业间的恶性竞争，通过持续压低采购价来压榨其利润空间。我国外向型产业集群投入要素多为非稀缺性要素，大多专注于劳动密集型、低技术含量的生产加工活动，因而获得微薄的加工利润。因此，嵌入全球价值链的我
5、国外向型产业集群利润趋于降低，不足以支持其研发、营销、品牌建设等投入，限制集群自主创新能力的提升。 （二）市场隔层陷阱放大外向型产业集群研发风险 市场隔层指因文化、语言、制度、发展水平等差异与国外目标市场产生隔离，进而无法有效及时地洞察目标市场的消费特征与需求变化。我国外向型产业集群主要面向国外消费市场，其自主创新能力的提升需要集群企业能更及时、准确地把握国外消费需求变化情况，并针对需求变化设计、改进产品功能，进而凭借这一能力进入高附加值环节，改善自身在全球价值链中的位置。然而，嵌入全球价值链的我国外向型产业集群与国外消费市场间存在不同程度的市场隔层，我国外向型产业集群如果越过跨国公司，直接面
6、对国外消费市场，就会面临更大的不确定性，加大产业集群的研发风险。 （三）本土关联产业体系断裂限制外向型产业集群自主创新体系的构建 产业集群自主创新能力的提升，不仅需要集群内企业增加研发投入，不断获取创新技术，同时也需要本土关联产业（如装备制造业和生产性服务业等）对其提供设备、技术和金融等支持，共同形成集成创新系统。然而，我国外向型产业集群以切片式融入全球价值链，为满足发达国家的技术要求和标准，就要进口发达国家的机器设备和一部分关键的中间品来生产和加工制成品，以满足国际买家的订单需求。这种发展模式对本土装备制造业和生产性服务业具有较强的挤出效应，使其丧失发展的市场空间及技术追赶机会，破坏本土关联
7、产业体系的自我发展与提升能力。当我国外向型产业集群向价值链高端环节攀升时，就无法获得本土关联产业的设备、技术和金融等支持，进而限制了外向型产业集群自主创新能力的提升。 （四）竞争日益加剧制约外向型产业集群创新投入的获利空间 我国多数外向型产业集群都处于全球价值链的低端制造环节，产业进入壁垒较低，不能有效阻止企业大量进入，易出现恶性竞争，导致集群内企业资本积累缓慢，难以得到创新回报。同时，由于人民币升值、劳动力成本上升、出口退税政策调整等多重因素影响，我国要素价格低廉的比较优势正逐渐减弱。因此，随着越来越多的低成本优势国家进入国际市场，我国外向型产业集群产品面临的国际竞争会日益加剧，面临的国际市
8、场也必然不断萎缩，其创新投入的获利空间有限，成为阻碍集群自主创新能力提升的关键性因素。 二、提升我国外向型产业集群自主创新能力的对策 在全球价值链中，并不存在我国外向型产业集群自主创新能力提升的自我实现机制。要提升我国外向型产业集群的自主创新能力，促进我国产业不断升级，保障经济的可持续发展，可采取如下措施： （一）鼓励本土企业间的并购，夯实外向型产业集群自主创新的基础 全球价值链中各环节企业的分布情况及数量对比关系影响到价值链附加值的最终分配。位于研发创新或品牌服务环节的跨国公司数量较少，通常处于垄断地位，因对价值链条具有较强控制力和影响力而能获取高附加值；在处于加工制造环节的我国外向型产业集
9、群中，多数本土企业规模小、数量众多，往往处于被动地位，只能获得较低附加值。我国可通过鼓励集群内本土企业间的并购，形成一批大型本土加工企业，提高国际竞争能力。一方面，这些大型本土加工企业占据全球某一产业加工制造环节的绝大部分份额，可以同时为多家跨国公司提供产品，从而改变全球价值链中各环节企业的数量对比关系，能增强集群内本土企业与跨国公司的议价能力，获取更高的附加值。另一方面，本土加工企业的并购能实现更强的规模经济效应，获取竞争优势，进而为企业研发、营销、品牌建设提供支持，最终提升我国外向型产业集群的自主创新能力。（二）引导本土龙头企业构建国内价值链，培育外向型产业集群自主创新土壤 国内价值链是某
10、一价值链条的全部或大部分环节由本土企业完成的价值链分工体系，具有依托本土市场需求、形成较为完整的本土产业关联体系、由本土企业掌控价值链的高附加值环节等特征。在国内价值链中，由于跨国公司的战略控制，我国外向型产业集群内企业要实现向附加值高、增值潜力大的研发、品牌管理环节攀升，完成产业内升级，必然会遭到跨国公司的阻碍，难以成功。在此情况下，我国应及时调整思路，在支持外向型产业集群不断拓展国际市场的同时，积极引导集群内龙头企业专注于高级要素的培育，提升其在研发、设计、品牌等高端环节的能力与控制力，逐步开发国内市场，构建与全球价值链交叉的国内价值链，进而摆脱跨国公司的俘获型控制和纵向压榨，实现功能升级
11、，这可能成为我国外向型产业集群提升自主创新能的突破口。原因如下：一是经过多年的发展，外向型产业集群内崛起了一批龙头企业，这些企业规模大、设备先进，具备一定创新能力，在全国同行业中居领先地位。二是在国内价值链中，龙头企业由于控制价值链高端环节，在产品价格的制定方面有一定话语权，能获得合理利润，为自主创新提供资金支持。三是本土市场邻近性降低研发风险。相对于国际市场，本土龙头企业更容易了解国内市场消费需求变化，因而更易于及时、准确、低成本地把握本国消费需求变化，并针对需求变化设计、改进产品功能。显然，构建国内价值链降低了创新的不确定性与成本，提高自主创新的成功率。四是本土关联产业发展有利于集成创新系
12、统构建。在全球价值链中，本土装备制造业和生产性服务业因较大的技术差距，难以满足发达国家的技术要求和标准而被挤出；但在国内价值链中，我国与发达国家在经济发展水平上存在的差距恰恰为本土关联产业逐步成长提供了较大的机遇与空间。同时，本土关联产业的发展又能为本土企业自主创新提供设备、技术和金融等支持，促进其自主创新能力的提升。五是本土市场规模逐步扩大将拓宽创新投入的获利空间。国内价值链的构建有利于本土市场规模的扩大，其沿着“国内价值链构建东西部经济发展生活水平提高市场规模扩大”的方向演进。对我国外向型产业集群而言，本土市场需求规模的不断扩大有利于摆脱国外市场消费需求萎缩的影响，能为自主创新提供巨大的收
13、益补偿空间，并在此基础上形成一个良性循环的内生激励机制。 （三）加强知识产权保护，增强外向型产业集群自主创新动力 产业集群内企业的地理邻近性、知识的非排他性特征使知识溢出频繁发生，特别是外向型产业集群多处于全球价值链的低端，技术含量低，企业创新成果极易被模仿，创新投入难以获得回报，致使集群内企业不愿加大研发投入。这就要求我国外向型产业集群所在地的政府与行业协会对创新成果给予严格的产权保护，形成完善的知识产权保护机制。应由政府牵头，行业协会协同政府调解集群内企业之间知识产权纠纷，加大对侵权企业的处罚力度。这样，一方面可延长企业创新成果的生命周期，摊薄企业创新的单位成本。另一方面可保护企业创新收益
14、，收回企业创新投入，形成有效的创新激励。只有在知识产权的严格保护下，外向型产业集群内企业才能拥有较强的创新动力，最终有利于集群自主创新能力的提升。 （四）构建创新网络，畅通外向型产业集群企业学习渠道 知识的积累与学习是外向型产业集群企业自主创新能力提升的决定性因素。基于本地网络的集群内学习对企业的创新起重要作用，能促进集群企业的转型成长。然而越来越多的研究指出，集群内学习对集群企业转型成长的作用一度被高估，而集群外学习的重要性则被忽视。特别是对外向型集群本土企业而言，如果单纯从集群内跨国公司处获取知识，缺乏外部知识获取通道，就容易形成“锁定” ，抑制创新的产生。因此，亟需构建集群内外兼容型创新
15、网络，既加强集群内本土企业与跨国公司、科研院所、高校间的交流，同时强化集群内企业与国外企业、科研院所和高校间的外部联系，打通外向型产业集群企业学习渠道。这样，就有利于保障外向型产业集群内企业能从内外两种渠道获取知识，突破知识“锁定” ，提升外向型产业集群的自主创新能力。 总之，虽然我国外向型产业集群通过嵌入全球价值链获得高速成长，但也被牢牢锁定在价值链的低端环节，无法实现产业转型升级。因此，要鼓励外向型产业集群内企业间并购、引导龙头企业构建国内价值链、加强知识产权保护、构建创新网络等，以夯实自主创新基础、培育自主创新土壤、提升自主创新动力、畅通学习渠道，从而提升我国外向型产业集群的自主创新能力。 （责任编辑：张佳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