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从效用论和有用论看实用主义之辩说【摘要】本文对实用主义效用论和有用论作了初步探析，分析实用主义者如何就“效用”和“有用”作辩说。既肯定其正确的一面，即概念、思想、理论都强调其意义和作用，用以指导人们的行动，并以产生结果来证实其意义。同时通过辩证唯物主义真理观的对比分析揭示实用主义的主观和唯心色彩。 【关键词】实用主义 效用论 有用性 本文是从效果和有用两个方面来讲效用的。效果是指人们的观念和认识通过实践而产生的客观结果，人们可以利用此客观的结果再去检验人们的思想是否正确地反映了客观规律，它是构成实践活动的重要因素，离开实践的效果就无法判断一种认识或观念正确与否。真理的有用性就在于它能指导人们的
2、实践，直接服务于人们改造世界和改造人自身的活动，并使这种改造获得成功。 那么实用主义讲的“效果”和“有用”指的是什么，又是如何辩说的呢，拙文试作以下探讨。 一、如何看待实用主义者皮尔士的效果论 （一）皮尔士的效果论 作为实用主义的创始人，皮尔士很注重效果，认为一种思想、一个概念必然涉及到它的意义，忽视其意义谈思想和概念是毫无价值的。皮尔士非常注重概念的运用以及由此产生的效果。一个概念代表一种思想，凡是思想都要构成信念，而信念必然导致行动，最后行动必将产生结果，以结果来实证概念的正确性。没有一种对象的概念的意义不寓它所能产生的效果之中。他说：“象一切其他属性一样，实在在于享有实在的事物所产生的特
3、殊的可感觉的效果。实在事物所具有的唯一的效果是引起信念。 ”让我们来考察一下皮尔士所强调的科学研究中的效果。为了探测光速，一个人可以通过研究行星的移动和星辰的光行差来进行，也可以采取其他种种方法。方法尽管不同，却可以逐渐完善，研究过程也随之改进，最后归结到一个共同点。这种结论就包含真理和实在。用皮尔士自己的话来说， “注定要为研究人员最终同意的见解，是我们所指的真理，而这种见解所陈述的对象则是实在。这就是我们要阐明的实在的方式。 ”就是说，实在依靠科学研究，实在的对象建立在科学研究之上。 （二）皮尔士效果论的正面价值和存在的缺陷 皮尔士的论点确有值得参考的一面。可以启发我们注意命题和效果的关系
4、。在各种辩论中，特别是有关虚无漂渺和似是而非的问题的辩论，的确可以利用效果予以检验。如果双方的命题都不能涉及可感觉的效果，自然都毫无意义。效果能起重要的作用：排除神学中的争论，降低教会的权威，破除宗教迷信。扩大讨论的范围，进入社会生活领域，对待具有现实主义的命题，也可以依靠效果来裁决。可能出现这种情况，一种命题造成混乱，酿成不良的后果；而另一种命题却能提高人们的积极性，促进生产力的发展。正确的命题促成可喜的效果，错误的命题导致谬论的结局。在现实生活中，特别是牵涉政治课题时，凡是拥有具体的内容的命题，没有不显示这一种或那一种的结果的。 但是，皮尔士视效果为必要条件，借以确定个别对象的实在性，必然
5、要陷入唯心主义的泥淖。在他看来，效果作为条件之所以必要，原因在于没有这种条件，个别对象的实在性就无由确定。这是站不住脚的。第一，个别事物的实在性独立于效果之外，是客观存在的事实。而效果附加上“可感觉”的规定的效果，是相对于人而言的，即没有人的感觉，就没有效果。如果说没有效果，就没有个别事物的实在性，显然有悖于常理。地球在人类出现以前早就存在，它的实在性同效果丝毫没有关系。其他事物也不依存赖于效果。第二，人的认识有一个发展的过程，有赖于生产水平的提高和科学研究手段的改进，原来存在的事物，往往没有被人及时发现，没有显示可以感觉的效果，经过复杂曲折的途径才为人所认识。这怎么能说事物的实在性要靠效果来
6、确定呢？ 皮尔士以效果为前提来确定个别事物的实在性，违背了唯物主义真实性的原则。根据此原则，物质被定义为“通过感觉感知的不依赖于人的感觉而存在的并且为人的感觉所复写、摄影、反映的客观实在。 ”客观实在不依赖于我们的感觉，而皮尔士所谓实在却依赖于效果，实际上即依赖于感觉。其实，效果只是验证实在的充分条件，决不是必要条件。皮尔士过分强调效果，把充分条件看作必要条件，不能不重蹈贝克莱“物由心生”覆辙。 从以上可以看出，马克思主义讲的效果和实用主义讲的效果有着根本的区别，前者是指在实践的作用下达到某种良好的结果；后者是以效果定实在，以主观推客观。我们知道，客观事物本身无所谓真假，它的存在不以附带主观色
7、彩的效果为转移，人们通常所说的事物的真相、假相也都是指客观事物所引起的人们对这些事物的看法。这种认识具有明显的瑕疵，因为它无视真理的客观存在，忽视真理是思想观念对于客观世界的真实反映。同样，詹姆士公开否定唯物主义反映论。尽管他有时也谈到观念要符合实在，但所谓符合仍是指观念内部的关系，即一部分观念符合另一部分观念，因为他所谓的实在归根到底仍是指观念，并非不以观念为转移的客观实在。因此，一切作为真理的观念只是以观念本身为根据，不依赖客观实在。他说：“一切真理都以有限的经验为根据，而有限的经验本身都是无所凭借的，除了经验本身之外绝没有别的东西能保证产生真理。 ” 二、实用主义“真理观”的核心命题 （
8、一）詹姆士的命题：“有效用即真实，真实即有效用” 詹姆士在实用主义一书中谈到两个非常重要的命题： 命题 1：它是有效用的，因为它是真实的。 命题 2：它是真实的，因为它是有效用的。 为了更能清楚阐述问题，现特引述詹姆士论述的一段话： “你们可以这样解释这个额外真理：它是有效用的，因为它是真实的；或者说：它是真实的，因为它是有效用的。 这两句话的意思是一样的，也就是说，这里有一个观念实现了，而且被证实了。 真是任何开始证实过程的观念的称呼。 有用是它在经验里实成了的作用的称呼。 ” 在他看来，这两个命题的意思是一致的，因为它们具有等值性和同时性。也就是说，如果有一个观念被实现了，那么它同时也被实
9、证了。一个事先设定为所谓真的观念在完成了导引作用的同时，也被最终证实为真实的观念，这时我们就可以说该种观念即为“真理” 。詹姆士还以循“牛蹄脚印”找“住家”的事例来说明观念的导引作用。他认为，一个迷路人如果见到牛蹄脚印可能就会产生的“小路尽头有住家”的观念，迷路人最终会在顺着牛蹄脚印走去的过程中，完成引导作用，从而用结果证实观念的真实性。 （二）辩证看待“有效用即真实，真实即有效用”命题 詹姆士对上面两个命题的论述既有唯物成份，也有一定的辩证思维，其思想在一定范围内具有积极性和合理性： 首先，真理是一个“证实它本身的过程” 。就真理观而言，詹姆士既反对唯心主义，又反对形而上学。他在书中强调，
10、“有些唯心主义者似乎会说，我们对所有对象的观念，只要是上帝认为对的，那么那些观念就是真实的。另外还有些唯心主义者似乎始终会坚持所谓的摹本的看法，他们似乎会认为我们的观念越是接近永恒的思维模式的摹本就越加具有真实性。詹姆士认为， “真”是观念的称谓，而且是任何开始证实过程的观念的称谓。如果一个观念最终要变为真理，那么它既不会是其固有的本性所致，也不是上帝的旨意驱使，而是由许多事件综合叠加造成的。比如就拿在深山野林中的迷路人来说，由看到留下牛蹄脚印的小路产生“小路尽头有住家”的观念，正是在循着小路前行，最终找寻到住家这一过程中变为真理的，即观念引导了实践的结果。离开了这一证实过程， “小路尽头有住
11、家”的观念，就只能是假定和猜测。所以说，真理就是证实它本身的过程。 其次，思想观念状态的真理具有一定的价值引导作用。詹姆士认为，观念的引导作用与前文所述观念的证实过程是同一的。同一观念，在转化为实践的具体过程中，从理论指导实践的视角来看，它是起着引导作用的；但从实践检验理论的视角看，其实它又是一个被证实的过程。如果实践最终收到了预定效果，则既可以说明这种引导是很有意义的，同时又可以说明这种观念最终得到了证实。这正是詹姆士在以上两个命题中把“真实”和“有用”等同起来的根本所在。 马克思主义真理观认为真理虽然形式是主观的，但它包含着的客观内容是不以人的意志为的。詹姆士认为，真理不过意味着事实的证实
12、，这显然同人的任性是不相容的。这种观点说明：真理虽是一种观念，但却是经过事实所证实的并且与实在所相符合的观念，并非是人的主观臆想所能决定的。由此可以看出詹姆士所述的两个命题所反映的真理观并非单纯的主观唯心说。但决不能因此就做出詹姆士的两个命题就是辩证唯物主义真理观的论断： 辩证唯物主义所定义的真理是指客观事物及其规律在人们头脑中的正确反映。真理的有效性和有用性指的是人们能够在真理的引导下正确、有效地改造世界，从而给人们带来实际益处。真理的效用性是由真理的本身的客观性所决定的，它并非相对于个体或小集体而言，而是相对于人类总体而言的，具有最广泛的普遍性。真理作为主观与客观相符合的哲学范畴，它包含不
13、依赖于人的意识的客观内容。人们只要掌握了真理并将其运用于实践，在所有条件具备的情况下，就定会在实践中获得效果。 “唯物主义认为，人类实践的成功 ，表明我们的观念和我们感知的事物的本质属性性相符合。 ”观念认识的真理性是以实践为标准的，它能指导人们在实践中成功地改造世界，给人们带来有用结果的理论，也就是被实践证明是主观与客观相符合的理论。相反，不能用来成功有效地指导人们改造世界的理论，即使原来被视为是真理的东西也只能被视为谬误。虽然我们有时也承认谬误理论可以为科学发展提出值得研究的命题，提供可资借鉴的方法及经验教训，这种理论还可能成为真理的先导。但若将其用于指导实践，则注定会导致失败。 其次，实
14、用主义所理解的效用、有用实际上就是有效果、有益处甚至是能满足人们的主观意愿和需求。事实上，这种理论过分地夸大了真理的有效性，有时甚至取代了真理的客观实在性。詹姆士说：“只要相信一个观念对人们的生活是有利的，它就是真的。 ”还认为：“如果某种生活真是人们憧憬的美好生活，而且人们信仰了某种观念，这种观念就会指引我们去追求这种美好生活，除非如果这种观念不会和其它更重要的利益发生冲突，人们最好还是去相信这个观念就是真的。 ”工具主义者杜威也认为：“如果观念、思维、概念、方法和理论体系，对于一定的环境的的改造，或者对于某种特殊的困难和纷扰的排除的确是一种工具般的东西，它们的效能和价值就会直接关联于这个工
15、作的是否成功。如果成功了，它们就是有效的或是真实的。 ”也就是说，一种观念、一套理论的真假以其能否满足人们的主观愿望来评定。 三、结束语 尽管实用主义认为，前述“真理观”理论正确与否，应以它在实践中所产生的客观效果好坏来评判，但他们所说的实践并不是人们改造客观世界的社会性活动，而是指个人的实践或个人的经验。同时，由于对实践概念的理解和阐释不同，导致了对实践“效用”的理解，也与辩证唯物主义的真理观产生根本分歧。因为，唯物主义认为，人类实践的成功，意味着主客观相符合，而实用主义认为， “效用是人们在实践中所需要的一切。 ” 参考文献： 1皮尔士.机会、爱情和逻辑M.纽约英文版，1923. 2布迟勒编.皮尔士的哲学（英文版）M.1988. 3列宁.唯物主义和经验批判主义、列宁选集M.人民出版社，1972. 4詹姆士.实用主义M.商务印书馆，1907. 5约翰?杜威.哲学的改造M.陕西人民出版社，200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