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新文学的回顾、反思与展望“:中国新文学高层论坛”的学术思想碰撞由首都师范大学文学院主办的“1898-2008:中国新文学高层论坛” ,近日在北京召开,来自全国各大高校和科研单位的专家学者共同探讨了近 110 年来的中国文学内部的重要议题:包括文学的启蒙与反思、文学本土化与全球化、文学学科的“历史化” 、文学批评体系的建立等。会议由首都师范大学张志忠教授的欢迎词揭开序幕,他的发言对百年忧患下的中国文学进行了一个总体概括。 启蒙话语成为了此次论坛较为集中的议题之一。浙江师范大学的高玉对启蒙话语的反思主要集中在:“启蒙”这个词本身的外延和内涵在文学革命和文学评价体系中的不确定导致了文学启蒙承担了过
2、多的社会启蒙的重担。河北师范大学郭宝亮教授指出:中国的“启蒙”一直没有完成,原因在于启蒙不仅仅是自由、民主、科学的启蒙,还包括政治体制和市场经济体制的启蒙。而北京师范大学杨联芬教授关于启蒙与革命、启蒙与民族国家的救亡图存的关系的阐释,可以看作是对前两位学者关于启蒙话语反思的补充。首都师范大学的段从学明晰地阐述了“反思启蒙,不是否定启蒙,而是呼唤一种更为精致的启蒙”的观点。武汉大学樊星教授,则以“改造国民性”作为启蒙话题的补充,指出“中华民族的以柔克刚的适应性,面对苦难时候的生生不息的顽强生命力”也是2“启蒙”的内涵之一。 新文学史的重述与思考是近年来的学术热点之一,也是此次论坛讨论较多的一个议
3、题。人民大学程光炜教授批评了“文学史研究的批评化问题” ,指出当代文学学科应当从现在的跟踪式批评的状态回到“史”的状态。在随后的讨论中,北京大学洪子诚教授对这一观点表达了自己的看法:“程光炜老师强调当代文学历史化问题,体现了当代文学的焦虑:当代文学被现代文学视为次等文学,研究的时候信心不足。现在强调历史化有它合理的方面,批评和历史化能分得那么清楚吗?我觉得不那么好分清楚。我觉得批评不能忽视历史的作用,批评是要开发问题,而不是封锁历史。 ”山西大学苏春生教授从新文学 110 年来的书写体制入手,深入分析了如何消除我们对现当代文学合法性的怀疑的方法,即:书写文学史的时候,要用学术的态度,而不是党派
4、的态度;不分敌友、不分雅俗,不分体裁,还原历史现场的史实。中国社科院研究员陈福民对文学史的功用及限度进行了阐述,他认为,当代文学史从来没有真正完成过, “过度地对文学史的依赖,表达了我们对历史真实的看重,实际上我们忽略了叙述者本身的局限。山东大学黄万华教授指出,我们需要的现当代文学史,不仅仅是大陆现当代文学史,还应该包括港台现当代文学史,因为当代文学基本同时发生于大陆、台湾和香港。中国社科院文学所研究员董之林提交的论文从对“十七年文学”的再评价中,指出“我们在研究前人成果的同时,也要看到前人的局限。任何时代的文学都与政治、经济、文化有一种张力关系。尽管紧张的程度有所不同,但不能成为文学史判断某
5、一时期文学惟一的根据” ,应该尽力发掘被时代语3境遮蔽的历史真相。洪子诚教授在论坛上也谈了自己重读和修订他编写的中国当代文学史的感悟:“我想把文学研究做得感性一点,不要理论性那么强。另外,个人一点。面对历史对象,稍微降低评价范围,多从自己感悟出发。 ”他指出“在普遍性的叙事之外,在我们的研究里头,我们需要多部文学史,多种面目的文学史,而不是统一规定的文学史。 ” 对于新的文学样式影视文学、网络文学等的讨论,在此次论坛中也多次涉及。温州大学的孙良好,以诗歌与影视改编入手谈了自己对有关新文学雅俗互动的思考,他并对影视作品的改编问题总结为“亦步亦趋到随心所欲” 。北方工业大学的谭旭东详细论述了媒介环
6、境变迁下的新文学的发展:在不同的环境之下,文学出现了不同的形态和审美内涵。首都师范大学副教授张桃洲分析了网络时代中国诗歌在压力与困境下的突围,他对网络时代的中国诗歌发展持乐观态度,认为网络冲击对诗歌的发展有帮助。浙江师范大学高玉则表示了相反的观点:“我对网络时代的诗歌、文学都很悲观。文学空间越来越小,从事文学的人越来越多。诗歌越来越悲哀。 ”南开大学李润霞的发言,对网络通俗小说的创作心理进行了深入的研究和细致的分层,她认为“不管是何种的创作心态,都值得尊重。虽然网络小说有很多问题还不能解决。我们不能因为一时的繁荣或者一时的黯淡,就对网络文学盖棺定论。 ”她也对网络文学的前景持乐观态度。 谢冕谈
7、了他对新文学的阶段性与总体性的看法:“总体性,可能指的是中国文学的悠久传统以及历代的作家诗人创作的积累经验所形成的文学经验。阶段性,中国新文学 110 年来从文学改良到文学革命到今天,4中国多动荡的社会环境,我们的先人希望通过文学来改造、促进社会,于是在每一个阶段都提出一些文学的任务和使命,提出的时候甚至觉得是最好的、惟一的。提出的任务往往是排他的,对中国文学的传统往往忘记了,造成了断裂。这给中国文学的传统造成了伤害,这个伤口现在还在流血。我觉得 90 年代后期到新世纪,文学已经进入了良性循环,不是批判打倒,而是在宽容、尊重的前提下,已经进入了合理的建设的范围。 ”他提出,文学是快乐的,是给人一个梦的,我们应该重视文学的审美功用。但是我们也不能一味地沉浸在文学的快乐中狂欢,在面对重大历史事件,比如地震、比如世贸大楼的坍塌,文学还是应该有自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