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新任卫生部长陈竺：强医强国，情系民生2007 年 6 月 29 日，全国人大常委会表决，决定任命陈竺为卫生部部长。国务院评价陈竺“事业心和责任感强，有开拓创新意识和一定的组织协调能力” 、 “作风正派、顾全大局” 、 “善于合作共事” ，这些得到了充分认可。改革开放 29 年来，中国终于出现了一位出任国务院组成部门正职的无党派人士。7 月 4 日下午，新任部长陈竺身穿白衬衣、蓝西裤、黑皮鞋，面色亲和而从容，微笑着走上中国社区卫生协会成立大会的主席台。他 15 分钟多的发言，朴实而平易，完全没有脱稿发挥，足见其严谨、审慎和低调。陈竺上任面临的最严重问题医疗卫生体制改革，似乎已曙光初现。正历经医
2、改之痛的 13 亿国人，对这位“平民”部长，无不充满信心和期待。 志于科学的文静少年 1953 年 8 月 17 日，上海徐汇区某医学世家，一名男婴呱呱坠地。父亲陈家伦、母亲许曼音喜出望外，希望儿子长大后宽厚仁达，能对国家有所贡献，因此，为宝贝儿子取名“竺” 。 幼年时期的陈竺文文静静，不喜欢多说话，但是，却有着强烈的好奇心。3 岁那年，听说大街上将会出现“电车” ，他即不停地追问父母2“电车”是个啥东西。父母的解释不能使他满意。他就“逼”着爷爷给他“交代”清楚。爷爷只好将他抱去当时的卢湾电车三厂。哪知道视野一打开，陈竺就要到渡口看轮船，到火车站看火车从此，爷爷的脚后跟就忙得直打屁股。 陈竺喜
3、欢自由，受不了约束，因此，对爷爷的厚爱并不总是无原则地接受。读小学一年级时，一次爷爷为他穿好小西服，梳好小分头，着好小皮鞋，欣赏一番后才十分满意地让他出门。陈竺却浑身不自在，走出不远，看看四周没人，即将西服脱了塞进书包，把头发弄成乱鸡窝，要不是赤脚不便还非脱下皮鞋走路不可，然后，十分得意地跑去学校。 陈竺喜欢科技，对这方面的书籍十分着迷。但许曼音跟许多年轻妈妈一样，非要培养他的艺术素养。8 岁那年，许曼音逼着陈竺学习小提琴，满心希望他长大后能成为一个出色的小提琴家。可陈竺学不到几天，就一会儿“头痛” ，一会儿“没精神” ，以种种借口，逃避练习。看他实在是了无兴趣，受不了这份“折磨” ，许曼音只
4、好妥协，任由陈竺痴迷于科技世界。她也没想过要培养儿子对医学的热情。 14 岁那年，陈竺进入红星中学上初中。文化大革命的风暴已经席卷全国，学校秩序严重混乱。他不可能再有安定的环境学习科学知识。此时，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潮流已成滚滚之势。在动荡不安中，陈竺总算完成了三年初中学业。1970 年年初，父亲陈家伦已经意识到，儿子即将加入那支热情如火的上山下乡的大军，这样势必要影响学业，搞不好还要断送他的科技前程；于是和妻子商量，将已经有过知青经历的邻居请来家中，为 17 岁的陈竺讲述农村生活，尤其是一3边刻苦学习，一边努力种田的事情，此次现身说法，对陈竺影响深远。 1970 年 4 月
5、下旬，陈竺踏上了去江西赣南的下乡之旅。临行前，他小心地把父母为他准备好的中学数理化课本，放进行囊；还认真复习了一遍炒鸡蛋、煮饭等生活技能功课。 关心他人的赤脚医生 陈竺到赣南地区信丰县小江公社山香大队老圳头小队插队落户。无论白天劳动多累，他都要刻苦自学，常常忙到深夜。他的蚊帐被煤油灯熏得乌黑，有一次还险被烧着。父亲怕他忘了英语，特意从每月七八元的生活费中，抠出一元钱，买一本英文版的中国建设 ，寄到陈竺手中。他即按信中要求，把里面有关医学的文章译成中文，再写一封英文信，回寄父亲。父亲仔细批阅后，再返给陈竺。这样，陈竺的医学知识得到长足进步，同时，英语水平也大幅提高。可他并不满足，田间地头喘气时，
6、还找知青会话英语。 陈竺并不因此成为书呆子。他能协调好各方关系。他们 5 个知青每天安排一人值班，挑水做饭。一天陈竺等 4 人收早工回来，却发现值班还呼呼大睡。又累又饿的同伴立即发火。陈竺赶紧调解，说人家也是太累了，睡过去没及时醒，同是知青，应该多多理解才是，话没说完，陈竺就立即去挑水做饭。 一次听说村里要修一座仓库，却因为没有足够的钉子而不得不停工4时，陈竺马上同知青们商量，让各自的家人从上海排队购买，再寄往村里。那时物资紧张，他们的家人要按定量，分多次排队购买，一点点寄来。仓库竣工时，村民无不对他们充满感激。 1973 年，凭着扎实的医学知识，陈竺成了一名赤脚医生。当地村民，谁家有个头疼脑
7、热的，都来叫他。他精湛的医术，很快得到人们的认可。也就是这一年，他参加了高校招生文化考试，当时，信丰县 2000 多名考生，他名列第二，可却因为历史原因落榜了。为此，陈竺十分痛苦和迷茫，村民们也为此恨恨不平。 经过两年的再努力，1975 年，陈竺终因表现突出，被当地干部群众推荐到上饶地区卫生学校读书。很快，他的执著求学精神，赢得了老师和同学的称赞。在这里，陈竺每天清晨五六点即起床，带着收音机去后山自学英语、法语。周末，还帮助学习吃力的同学解决难题。 1976 年某日，陈竺学习小组“临床开门办学” ，来到了上饶县华坛山卫生院。人马刚歇下来，就听到紧急报告，一名新生儿出生不久，发生了窒息，卫生院里
8、缺乏医疗器械，这可怎么办？陈竺没等别人作出反应，迅速奔过去，毫不犹豫地趴下身子，口对口，将婴儿体内淤积的羊水吸出来，婴儿得救了！身边所有人，感动得热泪盈眶。 陈竺出色的表现，给学校领导留下了深刻的印象。1977 年，陈竺毕业，留校任教。工作之余，他向更深的医学领域拓进，翻译了数十万字的医学文献。 胸怀祖国的激奋专家 51978 年 10 月，经过努力，陈竺考入上海第二医学院攻读硕士学位，成为著名血液学专家王振义教授的学生，并且与该院唯一的女研究生陈赛娟结为医学伴侣，在医学领域携手拓进。 1984 年，陈竺成为首批赴法担任外籍住院医生人选，到巴黎圣?路易医院血液病研究所，这个汇集了诺贝尔奖得主让
9、?道塞等一大批著名学者、欧洲最大的血液病研究中心进修，攻读血液学研究所肿瘤发病基础专业博士学位。一年后，做博士后研究，主修分子生物学。一次在一场必须用法语应答的理论考试中，陈竺这位来自非法语区唯一的留学生竟名列第一。紧接着的第一学年度考试，他又以“白血病 T 细胞受体基因的研究”为题，撰写论文，再次夺得全班第一。 在上海的妻子陈赛娟眼馋了，于 1986 年 1 月，也来到到陈竺所在的研究机构，攻读细胞遗传学博士学位。夫妻俩开始并肩作战，仅仅两年多时间，就合作发表了 6 篇论文，在白血病分子学研究领域取得了被法国同行称誉的“突破性成果” 。 如此优秀的夫妻搭档，法国老师当然舍不得放手：“留下来吧
10、，在法国，你们一定前程似锦。 ”“要是回国，你们肯定将一无所有。 ”夫妻俩相视一笑：“就算一无所有，我们也要回去。科学虽无国界，但科学家应该有祖国。 ”陈竺在博士论文的扉页上，激动而恭敬地写上“献给我的祖国”六个大字。 1989 年 7 月，陈竺夫妇回到了上海第二医科大学附属瑞金医院，开6始了最艰苦的创业。没有科研条件，陈竺就跑到父亲家卫生间里挤地盘搞研究，完成各项实验，实验设备差，陈竺就骑着自行车四处奔波借别人的实验室用。两年过去，他结合王振义教授的临床研究，发表了白血病诱导分化机理一系列国际一流的科研论文，同时，实现了我国生物医学领域中人类疾病新基因克隆“零”的突破，使我国在这一领域内的研
11、究处于国际领先地位。 1991 年，已成为上海血液学研究所分子生物学中心实验室主任、研究员的陈竺，赴美国纽约西奈山医院魏克斯曼实验室做为期 3 个月的访问学者，夫人自费同往。开始无人搭理，后来他们撰写了 3 篇论文，让魏克斯曼教授惊呼“这是我们整个实验室的骄傲” ，才倍受关注。无疑，他们又一次被挽留：“你们将得到最优厚的待遇。 ”可他们再次婉谢，毅然回到祖国。 干预社会的开门院士 1995 年，陈竺因其专注细致、严谨务实的科研作风，擢升血液研究所所长。随后，当选中国科学院院士。1998 年， “国家人类基因组南方研究中心”需要成立，可这要涉及多个机构、部门，谁来协调此事呢？陈竺自告奋勇，马不停
12、蹄地在上海二医、中科院、复旦大学等相关研究机构往来奔波，工作人员都被他感动了，加上久仰其名，很快聚到一起。不久，中心成立，大家推举陈竺出任中心主任。 一天，陈竺在做实验时，获得一个梦寐以求的数据结果。忘乎所以7的他没有细加考虑，立即向美国合作者魏克斯曼教授通报。 可是，进一步核查数据时，却发现这个结果是由于工作人员在实验操作过程中“污染”造成的。陈竺如遭五雷轰顶，傻了。没想到自己一向精益求精、力求完美，竟做出如此荒唐之事。一阵阵内疚，很快将他拖入自责的深渊。陈竺悄悄写好辞职报告，决定辞去身兼数职的领导职务。 陈赛娟发现苗头不对，赶紧跟他谈心：“你要是辞职，就是错上加错，面对挫折你不应该丧失信心
13、和勇气。 ”陈竺于是又振作起来。 陈竺为实验几可疯狂，但他绝不是那种关起门来专心实验的学院派。他经常关注社会民生，可以说，他实验室的大门，始终是向外打开的。2003 年， “非典”肆虐，陈竺深感我国科技体制和卫生体制的落后，为此忧心如焚。灾难一结束，他立即根据事实分析政策，不唯马首是瞻，联合 21 名院士上书国务院，对建设预防医学体系、医学科学创新体系等提出详细建议，生动阐述 13 亿人健康不能光靠看病吃药的观点，希望能建立一个像美国那样的国立健康研究院。 同时，他还旗帜鲜明地认为，中国今后应对医学和健康领域研究加大投入，少做一些“形象工程” 。他呼吁：“我们要明白，人的生命和生活质量是重要的
14、战略投资。 ” 2004 年，陈竺深感学术腐败对社会的严重腐蚀和伤害，公开以中国科学院副院长身份，发表“官本位”助长学术腐败一文，表达其对此深恶痛绝的态度，同时也彰显其淡泊名利的个性，很快，在科学院引起广泛共鸣。 8任重道远的民生部长 由于在血液学、分子生物学等领域取得过突破性成果，陈竺曾获得法国抗癌联盟卢瓦兹奖、国家科技进步二等奖等多个奖项。2002 年又获得法国政府颁发的“法兰西共和国总统骑士荣誉勋章” 。2003 年，当选为国际科学院协作组织主席、美国科学院院士。2005 年，又获得法国科学院院士称号毫无疑问，陈竺是个难得的可以进行国际间对话的重量级人物。他还具有丰富的底层经历、严谨的工
15、作作风、务实的亲民路线、淡泊的功利之心。这些优秀品质，无一遗漏，全都落入了国务院的视线中。中国医改向何处去？国家急需一个能打破僵局的人物出现。历史选择了陈竺，将他推到了风口浪尖。 2007 年 6 月底，被媒体直呼“民生部长”的陈竺，走马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走访各个司局，认真听取他们的汇报，熟悉情况，以便开展下一步的工作。 7 月 4 日，陈竺首次以卫生部部长身份，出现在中国社区卫生协会成立大会的主席台上。此举充分表明，陈竺领导的中国医改，将会从什么地方起步。在他看来，社区卫生服务是当前城市卫生工作的重中之重，也是当前城市医改的突破口。加强了社区公共卫生服务，就可能解决群众看病难、看病贵这一顽症。目前，我国大中城市基本上初步建立了比较完善的社区卫生服务网络，为深化医改准备了前提条件。 陈竺的思路，让医院和百姓对他都抱有很高的期望。这也给他带来9更大压力，但人民给他的却是更多信任。 也许这就是陈竺上台，献给天下的一大“看点” 。人们翘首以待，并满怀良好祝愿：但愿在他的领导下，中国自上至下，早日形成合力，真正为 13 亿人民谋求福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