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中国音乐正在加速向外拓展中国对外文化集团公司总经理张宇：中国文化走出去的核心是要进入人家的主流社会，标志就是进入人家认可的主流院线。 陈雄/摄 近几年国内交响乐团频繁出访，宣传口号上“打入主流文化社会”的呼声渐强。但“主流社会”或称“主流文化”究竟是什么概念？是不是中国的交响乐团体在异邦土地上演出，就算中国文化走出去了？怎么看很多时候台下依然是黑头发黄皮肤的观众占主体？怎么看越来越多的国内乐团走进“金色大厅” ，镀金之后却令“金色大厅”含金量日益降低？在中国文化走出去的旅程当中，中国音乐人首当其冲，始终走在前列，从个体到团体都如是。80 年代改革开放的春风吹醒了中国音乐界，一批音乐家率先赴欧
2、美深造，逐渐在国际舞台上占有一席之地，大提琴家马友友、王健，歌唱家田浩江、黄英，作曲家谭盾、陈其钢等等，不胜枚举。他们往来于祖国与欧美之间，将国际上最新的音乐理念、作曲技法、表演风格反哺国内音乐舞台。 东西方文化的碰撞、交流与融合，日益影响国内的音乐创作和表演。2以中国元素为主的音乐创作也逐渐登上西方舞台，比如 2008 年谭盾创作、美国大都会歌剧院上演的歌剧秦始皇 。再比如很多中国当代作曲家的作品已是“墙外开花墙外香”由国外团体委约并首演。这次青岛交响乐团赴美巡演带去的陈怡、叶小纲、陈其钢的作品莫不如此。 （陈其钢的双簧管协奏曲道情应德意志室内爱乐乐团委托，创作于 1995 年，它引用了陕北
3、民歌“三十里铺” ，如今几乎成为欧洲现代双簧管教学的范本） 。 随着财力增长和对文化交流的日益重视，中国交响乐军团国交、爱乐及地方乐团乃至民族乐团相继踏上赴外征途。今年 4 月，北京交响乐团又将启程赴欧。 走出去与请进来不对等 中国文化正在加快“走出去”的步伐。但绝不是“这边风景独好”！相比“请进来”外国名团大兵压境，继柏林爱乐、纽约爱乐、费城交响乐团等叩响国门之后，位列世界十大乐团之一的芝加哥交响乐团正在北京热炒古典音乐市场。 总是感觉走出去与请进来不对等。至少在宣传上比例严重失调。人家来的都是名团，国内媒体一哄而上，上赶着追捧。从下飞机那一刻就开始不吝笔墨，人家吃烤鸭、爬长城、进故宫逮什么
4、报道什么。而我们出去的却让人感觉无声无息。在国内一条消息就打发了，到国外更不见娱记追随左右，你就是吃了波士顿的龙虾与人家何干？ 3总是感觉进来的多，出去的少。中国对外文化集团公司总经理张宇谈到：这要看怎么比，纯粹讲出去的并不少，人数不少，只是质量不行，或说影响力不够。人家来都进保利剧院、国家大剧院等，影响面大。人家来直接把音乐送到中国主流人群里，而不是只给本国驻中国的侨民看。而且进来的已经形成品牌，你记住的是“柏林” 、 “费城”这些名团的名字；与人家比我们还有距离，我们出去给人家留下的常常是京剧、杂技中国艺术品种的名字，哪个团人家记不住。张宇强调：推出去的同时，一定要完成品牌的塑造。 中演的
5、“中华风韵”品牌实践的是“中国文化走出去”的战略，代表中国形象，要做特色。青岛在对外宣传上有青岛啤酒和海尔冰箱这两个有知名度的产品，借青岛之名、借青岛刚刚举办了奥运帆船赛，青岛交响乐团可以借力打力，产生品牌效应。 陈其钢的双簧管协奏曲道情借鉴中国传统乐器唢呐的演奏技巧，是一首难度极高、充满挑战性的作品。但它好似为王亮量身定做，尽展这位 26 岁就入主纽约爱乐终身双簧管首席的演奏才能。 主流社会在哪里？ 张宇划了一条清晰的线：主流社会主流院线主流合作伙伴。他说：中国文化走出去的核心是要进入人家的主流社会，标志就是进入人家认可的主流院线。比如你在北京寻找主流文化人群，你到北京音乐4厅、保利剧院、国
6、家大剧院，那肯定不会错。卡内基、肯尼迪艺术中心肯定是美国的主流院线。像哈佛、耶鲁等长青藤院校更是美国精英云集之地，是美国未来主流社会的摇篮。走出去一定要选准主流合作伙伴。运作青岛交响乐团巡演的 IMG 公司在本国就是主流。参与演出的纽约合唱团是北京申奥成功之时惟一到天安门广场为中国放歌的外国团体，该团由当地公务员、银行高级雇员等构成，来自主流社会。 陈怡是中国作曲家打入美国主流社会的成功范例。她表示：认同有很多层次。 “打进美国主流文化”是个很好的兆头，宣传中国的文化底蕴，这个意图很好。但这说法太肤浅了，不是这么简单的。中国文化向外国推展并不代表进入主流。它的主流是它的，不是你的。这要潜移默化
7、。美国重视多元文化，它现在的主流文化比 70 年代扩张很多倍。美国民众对多种文化背景的接触学习比以前深入多了。从乐团到作品都要走出去。如果非要寻求标志的话，卡内基、肯尼迪艺术中心拿钱请你那你就进主流了。我在美国多年，我认为文化必须沟通，这样有利于解决观念悬殊问题，对世界的和平发展会起作用。走出去，让外国人了解中国文化、中国有很棒的独奏家、有深层次和思想的好作品。一种观念和创作是要被分享的，而演出是重要平台。 走出去还在艰苦卓绝的阶段 流动使人产生求新求变的愿望。走出去本身是重要的。飞得高不高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飞。中演世纪副总经理王修芹说：走出去初期是很5难的，就得要背着背包，自带干粮闯市场。但
8、这与 10 年前相比情况好多了。中演当年接费城交响乐团到中国演出时，费城也是自费的，第二次是部分自费，到去年由中演全部接待。 “走出去”都要有这样一个过程。 文化走出去再远，它也应有其原点，有其不改的根，否则它将不知所往。 当章红艳背着琵琶在北美巡演时，她自称“孤独的远行者” ，她说“唯一能够与外国人沟通的就是音乐，就是我背着的琵琶，我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因为我只有一次机会，否则他们就不会再接受琵琶” 。我曾问章红艳：琵琶是外国人很少见到的中国传统民族乐器。如何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面对陌生的人介绍一个对人家来说相当陌生的乐器？她说：“我相信中国的音乐是最好的，你只要把它放在哪儿就好。不需要刻意做什么。经典的音乐是无障碍的，是相通的。即使在国外，我也从不去迎合，坚持用琵琶演奏中国音乐来让他们认识琵琶。琵琶既是古老的也是现代的。当我在国外演出十面埋伏 霸王卸甲时，他们常常认为这是现代作品” 。 正如姜昆在春晚说相声时提到：中国变大了，世界变小了。中国改革开放 30 年间，中国音乐人频繁亮相国际音乐舞台，这使他们对中国音乐进入国际主流市场越来越充满自信。多介绍中国音乐家的新作品，已成为赴外乐团的共识和主要任务。在中国文化走出去的征程中，中国音乐凭借无障碍的语言方式正在加速领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