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中國歷史 科（中四至中六） 選修部分單元三：時代與知識分子 司馬遷 31 中國歷史科（中四至中六） 選修部分單元三：時代與知識分子 32 司馬遷 學習重心： 司馬遷 建議分析內容： 司馬遷生平、所處時代與撰寫史記的關係 。 史記與中國史學體系的創立 。 探討問題建議： 司馬遷撰寫 史記 與他的理想抱負有什麼關係？ 史記 怎樣體現了史家的精神？ 中國歷史 科（中四至中六） 選修部分單元三：時代與知識分子 司馬遷 33 余英時對知識階層演變的理論 歷史進入秦 、 漢之後 ， 中國知識階層發生了一個最基本的變化 ， 即從戰國的無根 游士 轉變為具有深厚的社會經濟基礎的 士大夫 。這個巨大的社會變化特
2、別表現在兩方面 ： 一是士和宗族有了緊密的結合 ， 我們可以稱之為 士族化 ； 二是士和田產開始結下了不解之 緣， 我們可以稱之為 地主化 或 恆產化 。 參考：余英時 ： 中國知識階層史論 - 古代篇 （ 台北：聯經出版事業有限公司， 1980 年 ） ，頁 86。 史記 平 津侯王 主父列傳 主父偃 （ ？ -前 126 年 ） 是齊國臨淄人 ， 早年學習縱橫家的學說 ， 到晚年才學易經 、春秋和諸子百家的學術。他在齊地的儒生間 遊學 ， 沒有人厚待他。齊地的各儒生還一起排斥他 ， 他便不能在齊地容身。家裡很貧 ， 跟人家借貸也借不到。於是到北方燕 、 趙 、 中山各地遊學 ， 但統統沒有
3、得到人家好好對待過。他做客人非常辛苦。不過有一年 ， 主父偃終於 得到漢武帝的賞識 ， 一年升了四次官。大臣們 都怕他的嘴巴 ，送給他的賄賂積到千金之多。有人對主父偃說 ： 你這樣太橫行了 ！ 主父偃說 ： 我自從 束髮 遊學以來四十 餘 年 ， 本身不能順利 ， 以至父母親不把我當兒子 ， 眾弟不收容我 ， 朋友也遺棄我。我窮困的日子已太久了。並且男子漢活著的時候如不能做大夫備五鼎烹羊豬魚等食物 ， 死的時候就用五鼎來烹煮好了。我就好像路途還很遙遠可是太陽已下山了 ， 我等不及了 ， 所以我倒著情理橫暴地做下去。 參考： 白話史記編輯委員會主編 ： 白話史記 （ 台北 ： 聯經出版事業公司
4、， 1985 年 ） ，頁 1525-1532。 探討問題建議 （ 1） ： 司馬遷撰寫 史記 與他的理想抱負有什麼關係？ 中國歷史科（中四至中六） 選修部分單元三：時代與知識分子 34 司馬遷 漢高祖對儒生的態度 他 （ 漢高祖 ） 剛起兵的時候 ， 凡戴了儒冠去見他的 ， 他總要使蠻把他的冠解了下來 ， 撇一泡尿在裡邊 ， 表示他的 侮辱。有一個秦博士叔孫通從關中逃了出來 ， 輾轉到他那邊 ， 知道他有這種怪脾氣 ， 便扔去了儒冠 ， 改穿了楚國式的短 衣 。他見了果然喜歡 ， 拜為博士。 參考：顧頡剛 ： 秦漢的方士與儒生 （上海： 上海古籍出版社， 1978年 ） ，頁 44。 漢 武
5、帝 對儒生的態度 建元元年 （ 公元前一四 年 ） 冬十月 ， 武帝詔丞相 、 御史 、 列侯等大官各舉賢良方正直言 極 諫之士 ， 這是科舉 制 的 濫 觴。舉來了一百多人 ， 武帝把他們問了再問 。策問的結果 ， 以董仲 舒 為最優 ， 這是有名的 天人三策 。他的第三策的末尾說 ： 孔子作 春秋 ， 最看重一統 。 現在百家 異 說 ， 各人有各人的主義 ， 使得國家沒法立出一定的法制 ， 百姓也不知道走哪一條路好。據我的意見 ， 以為凡不在六經 裡 的 ， 以及和孔子的道理不合的 ， 都可以截住它前進的道路。 等到邪說息了 ， 然後政治可以劃一 ， 法制可以明定 ， 人民也得到正確的道
6、路了。 武帝正醉心 著儒家 ， 他的話很中聽 ， 就諷令丞相衛綰奏說所舉的 賢 良們 ， 有的 治 商鞅 、 韓非的刑名之言 ， 有的習蘇秦 、 張儀的縱橫之言 ， 足以惑亂國政 ， 都請黜退 ； 於是這一次的選舉就只賸下了儒家。五年 （ 公元前一三六年 ） ， 他又置五經博士 ， 提倡儒學的色彩愈加鮮明。 參考：顧頡剛 ： 秦漢的方士與儒生 （ 上海： 上海古籍出版社， 1978年 ） ，頁 48-49。 中國歷史 科（中四至中六） 選修部分單元三：時代與知識分子 司馬遷 35 司馬遷報任安書 （ 又稱報任少卿書 ） 假使我伏法受死，就天下而言，如九條牛失去一根毛，和殺死一隻螻蟻有甚麼不同？
7、人本來就有一死，有的死比泰山還重，有的死比鴻毛還輕，這是因為死的原因和目的不同。最重要的，是不辱沒祖先；其次，不使身體受辱；其次，不在道理顏面上受辱；其次，不在言辭上受辱；其次，被綑綁受辱；其次，穿上囚服受辱；其次，戴上多種刑具、被抽打受辱；其次，剃光頭、套上鐵鍊受辱；其次，毀壞肌膚、斷殘肢體受辱；而最下等的就是腐刑，受辱到了 極點。況且勇敢的人不必以死殉節，懦夫如果仰慕節義，哪一處會沒有學習的榜樣呢？我雖然怯懦，想苟且偷生，但也還能識別該做、不該做的界限，怎麼會走到自甘陷入監牢受辱的地步呢？奴婢等下賤之人尚且能下決心自殺，何況我處於激憤不得已的境地呢？我之所以忍辱偷生，被關在污穢的牢房裡而不
8、肯去死，就是因為尚有心願未遂的遺憾，如果在屈辱中死去，我的著作就不能流傳於後世了。（這些人，指孔子、屈原等）都是鬱憤滿懷，得不到排解抒洩，所以追述以往史事，啟發後來之人。 背景：漢武帝天漢二年，騎都尉李陵率五千步兵擊匈奴，戰敗投降 。當時司馬遷為李陵投降事辯解，觸怒武帝。司馬遷因而下獄，要受死刑，但根據漢制，可用錢贖罪，或受腐刑（即宮刑），可免死。司馬遷無錢抵罪，唯有自求腐刑免死。腐刑是當時最侮辱的刑罰，他令願受腐刑而苟活，實因有更重要的使命。 資料來源：司馬遷 ： 報任安書，收入李夢生、史良昭等譯注 ： 古文觀止譯注 （ 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 1999 年） ，頁 387-390。 中國歷
9、史科（中四至中六） 選修部分單元三：時代與知識分子 36 司馬遷 司馬遷報任安書 載 李陵之禍與史記成書關係 剛著手進行修書而未完成，正好遇上這場大禍 （ 指李陵之禍 ） ，我為此書未能完成而惋惜，因此面對奇恥大辱的 宮刑也毫無怨怒之色。如果我能完成此書，就要把它珍藏在名山之中，傳授給理解它的人，進而使之在人煙稠密的都市流傳，那麼我以前受辱的舊債就得到補償了，即使死上一萬次，又哪會後悔呢？ 資料來源：司馬遷 ： 報任安書，收入李夢生、史良昭等譯注 ： 古文觀止譯注 （ 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 1999 年 ） ，頁 391。 這一年，天子開始進行漢朝的封禪大典，可是太史公（指司馬談）因事滯留在
10、洛陽，不能參與這次典禮，因此心中憤懣，發病將死。他的兒子司馬遷恰巧在這時候結束西征的使命回來，在黃河、洛水間的地方拜見了父親。太 史公緊握著司馬遷的手哭著說：我們的祖先，本是周朝的太史。遠在上世唐堯、虞舜時，就做過南正、北正，功名顯赫，主管天文各事。後代中途衰微，祖業將會斷送在我的手中嗎？你如果能再擔任太史，那就可以上承我們祖先的事業了。現在皇上繼承漢朝千年以來的大業，在泰山舉行封典，我不能隨行，這是命運啊！是命運啊！我死之後，你一定做太史，當了太史，不能忘記我生前想要完成的論著啊！從魯哀公十四年獵獲麒麟以來四百多年，諸侯相互兼併，史書散失斷絕。如今漢朝統一，這四百多年間，明主賢君忠臣死於道義
11、的人士，我作為太史而沒有加以論述記載 ，廢棄了天下的歷史文獻，我為這件事感到惶恐不安，你要記住呀！司馬遷低下頭流著眼淚說：兒子雖然不聰敏，請讓我詳細論撰先人所編史料佚聞，不敢缺略。 背景：漢武帝封禪是當時大事，籌劃三十年。封禪是武帝時代政治、宗教上最大的事情；而司馬遷父談時為太史，卻不能從武帝到泰山封禪，因而發憤且卒。臨終前，司馬談向司馬遷交代後事。司馬遷太史公自序有清楚記載其家世淵源與史記成書關係。 資料來源：司馬遷 ： 太史公自序，收入楊燕起、陳煥良等譯 ： 白話史記 （ 長沙：岳麓書社， 1994年 ） ，下冊，頁 1280。 中國歷史 科（中四至中六） 選修部分單元三：時代與知識分子
12、司馬遷 37 司馬遷遭李陵之禍 後的心理狀況及其與史記成書關係 太史公因替李陵辯冤而遭致大禍，被關進監牢。（太史公）於是 喟然歎 息說 ： 這是我的罪過啊！這是我的罪過啊！身體被 毀 傷了，沒有用了啊！ 退 一步 深 思說 ： 詩、書之所以含意隱晦、文字簡短，是由於作者想要表達他心中的思慮。從前周文王被商紂王拘囚於羑里，推演出周易；孔子被困厄於陳、蔡之間，作有春秋；屈原被放逐，著成離騷；左丘明失明，便撰有國語；孫子被處以臏刑，而論述兵法；呂不韋被流放到蜀地，留下傳世之作呂氏春秋；韓非被囚禁在秦國，寫有說難、孤憤；詩三百餘篇，大都是聖人賢士抒發憤懣而創作出來的。這些人都是心中有鬱悶積結，不能暢通
13、地發表出來，所以才追述往事，考慮未來。這樣，終於編寫了從黃帝開始、陶唐以來到漢武帝獲得麒麟的那一年止的歷史。 資料來源：司馬遷 ： 太史公自序，收入楊燕起、陳煥良等譯 ： 白話史記 （ 長沙：岳麓書社， 1994年 ） ，下冊，頁 1283。 司馬遷的 遊 歷與撰寫史記關係 （司馬）遷出生在龍門，在黃河以北、龍門山以南，過著耕種牧畜的生活。年僅十歲，已經能誦讀古文經書。二十歲開始，從北方 南下，遊歷長江、淮河一帶，登上會稽山，探尋禹穴，窺察九疑山，又在沅水、湘水上航行。再北渡汶水、泗水，到齊、魯的大都市講學，考察孔子遺留下來的風教，在鄒縣、嶧山舉行鄉射大禮。在鄱縣、薛縣、彭城等地遭遇到一些困難
14、，再經過梁地、楚地回到了家鄉。這時司馬遷出任郎中，奉命出使西部征討巴、蜀以南，往南經略邛、笮、昆明等地區，有功回到朝廷匯報。 資料來源： 司馬遷 ： 太史公自序，收入楊燕起、陳煥良等譯 ： 白話史記 （ 長沙：岳麓書社， 1994年 ） ，下冊，頁 1279。 中國歷史科（中四至中六） 選修部分單元三：時代與知識分子 38 司馬遷 班固對史記的評價 然 而自 自劉向 、 揚 雄博 覽 群 書， 就都 稱 讚司馬遷 有 優秀的寫史書的才能，佩服他善於理順事理，辯論而不浮華，詢問而不卑微，他的文字正確，事實充實；不無根據地讚美，也不隱諱壞事，所以說是真實的記錄。唉！司馬遷這樣廣博地了解事物掌握知識
15、，卻不能 憑這些保全自己，身遭極刑，關在牢獄而抒發悲憤，但記錄的 確 是真實的。 說明 ：魏晉以來，很多人都以為司馬遷因李陵之禍而有所怨恨，而且在史記中表露出來。因此，史記歷來又被稱為謗書。班固在漢書 司馬遷傳對此有所評價。 資料來源： 戴逸編 ： 漢書 全譯 （ 貴陽：貴州人民出版社， 1995 年 ） ，頁 2844。 史記如何繼承春秋 太史公說：余聞董生 （ 指董仲舒 ） 曰：周道衰微 孔子是非二百四十年之中以為天下儀表貶天子、退諸侯、討大夫，以達王事而已。 周道衰微，正是王者之迹熄而春秋作。 孔子就在這二百四十二年中間，來講它的是是非非，要為天下立下一個標準，所以他貶天子、退諸侯、討大
16、夫，這樣可把理想上的王者之事表達出來。這是司馬遷引述董仲舒講孔子春秋的話。太史公史記是學孔子春秋，那麼在史記裡偶然講到漢高祖、漢武帝有些處近似春秋貶天子，而後人偏認他為父親洩冤氣作謗書 註 。 註：所謂 為父親洩冤氣作謗書 ，是指公元前 110 年，漢武帝率群臣東巡，至泰山進行 封禪大典，可是太史公（指司馬遷父親司馬談）因事滯留洛陽，不能參與，當時司馬談心中憤懣，發病而終。 資料來源：錢穆 ：中國史學名著 （ 台北：三民書 局， 1993 年 ） ，頁 79。 中國歷史 科（中四至中六） 選修部分單元三：時代與知識分子 司馬遷 39 司馬遷 在 史記 太史公自序 的最後部 分 ， 總括成書的
17、目的 計本紀十二、表十、書八章、世家三十、列傳七十、總共一百三十篇、五十二萬六千五百字，叫做太史公書 （ 後世才稱為史記，本無此名 ） 。序次大略，藉以收拾散 佚，彌補闕漏，成一家之言。協合六經 傳記，整齊百家雜說，正本藏在名山（ 藏書的府庫 ） ， 副本就放在京師，留待後聖君子。 資料來源 ： 白話史記編輯委員會主編 ： 白話史記 （ 台北 ： 聯經出版事業公司 ， 1985 年 ） ，頁 1769。 漢書 司馬遷傳 轉 引 了 司馬遷報任安書 古代富貴但名聲磨滅的人，是記不完的，只有卓越超群的人才適合記入史書。西伯被拘，就推演周易；仲尼遭受厄難，而作春秋；左丘明失明，才有了國語：孫子被砍腳
18、，寫成了兵法；呂不韋流放到蜀地，世上就有了呂覽；韓非囚禁在秦國，寫了說難、孤憤、詩經三百篇， 大都是聖賢抒發煩悶所寫的。這就說明人的內心都有鬱結的情緒，不能實現自己的理想，所以敘述往事，想讓後來的人明白自己的志向。像左丘明沒有眼睛，孫子腳斷了 ，終究是沒有用處，所以退後一步寫書策來抒發他們的煩悶，想用流傳後世的空文來顯露自己。我私下不謙虛，現在憑著自己沒有文采的語言，收集天下散失的舊事，研究古人做事，思考他們的成功、失敗、興盛、衰落的道路，共一百三十篇，亦欲以究天人之際，通古今之變，成一家之言。 資料來源：戴逸編 ： 漢書全譯 （ 貴陽：貴州人民出版社， 1995 年 ） ，頁 2842-28
19、43。 中國歷史科（中四至中六） 選修部分單元三：時代與知識分子 40 司馬遷 漢書 董仲舒傳記董仲舒向漢武帝上天人三策 註 我查 考 了春秋 書中的內容，根據前世已經發生的事情，來了解天命和人事相應的情形，其中有些是非常可怕的。國家將會有喪失常理正道德災難發生，上天就先生出一些災害來譴責提示失道的人，他們還不知反省自己，上天又生出一些怪異的事情來警告驚嚇他們，如果還不思考改變，那麼衰敗的事情就會到來了。由此可以看出上天的意圖是仁愛人君而想制止世亂的發生。 註：天人三 策 表現了 漢代流行 的 天人感應說。 資料來源：戴逸編 ： 漢書全譯 （ 貴陽：貴州人民出版社， 1995 年 ） ，頁 2
20、573。 史記 儒林列傳記漢初至武帝時代學術思想的轉變 等到漢 高 祖殺了項羽 ， 發兵圍攻 魯 國， 魯 國的 儒 生們，喜歡講習諷 誦聖賢典籍，學習 禮樂 之事，所以 弦歌之聲一直 不斷 。這 難道不是聖人遺留 下來的教化，使它成為愛好禮樂的國度嗎？ 一直等到漢朝得了天下，這些儒生們才能夠研究他們的經學， 講習 大射 鄉飲的禮 節，叔孫通 製作了漢代朝 儀， 高祖大悅，因此官拜 太常 ， 參與製作的儒生弟子們，也都封了官，於是大家都很稱嘆這禮樂的重要了。 一直到當今皇上（ 武帝） 即位，趙綰王臧 等人 都能深明 儒學，而皇上 對之亦很嚮往 ，於是 下詔求 方正賢良文學之士。 從此以後，說
21、詩經 的，在魯地有申培公；在齊，則有轅固生 ；在燕，則有韓嬰太傅。說尚書的，淵源自濟南郡的伏生；說禮經的，淵源自魯郡的高堂生；說易經的，淵源自菑川的田生；說春秋的，齊魯二地，淵源自胡毋生；在趙，淵源自董仲舒。到 了 竇太后 崩駕 ， 武安侯田蚡 做了宰 相， 罷 絀 了 黃老刑名 等 百家 雜 說 之言 ， 而 延 用了幾百位 儒 者，而 公孫弘 甚至以春秋 一書起家 ，從平民 做到 三公 ， 還 封 了個 平津侯 。 天下學 子，自然是 一 邊倒的望風興起了。 資料來源： 白話史記編輯委員會主編 ： 白話史記 （ 台北 ： 聯經出版事業 公司 ， 1985年 ） ，頁 1620-162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