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西方现代学徒制的特征及启示,华东师范大学 石伟平 上海师范大学 关 晶,一、西方现代学徒制的演变,工业革命后的一百多年的历史中，甚至直到今天，学校职业教育一直占据了职业教育与培训的主舞台然而，学校职业教育与工作世界的脱离以及职业教育课程“学问化” 不可避免地使学校职业教育越来越受到企业界、教育界以及学生的质疑正当人们认为学徒制只适合家庭作坊的手工业经济，而应该收入历史博物馆时，联邦德国的异军突起，引起了世界的关注和对学徒制的重新思考。,（一） 西方现代学徒制的产生,德国是一战和二战的策源国及战败国，但在战后的短短十多年间，联邦德国的经济高速发展，并在20世纪60年代再次超越了英法，成为资本主义
2、世界“第二大经济强国”。而其致胜的法宝之一，就是以双元制为特色的职业教育体系。而双元制恰恰是一种将学校本位教育与工作本位培训紧密结合的新学徒制形态。,紧接着，各国纷纷开始研究和效仿德国的双元制，希望在本国也能改造或者创生出类似的学徒制，以适应现代经济与社会发展的需要。特别从20世纪80年代末开始，西方各国纷纷开展了新的学徒制改革，相关的立法、政策和项目层出不穷。英国1993年推行现代学徒制，澳大利亚在1996年推行了新学徒制，美国及加拿大从1990年代开始也一直进行着学徒制的改革。就此，学徒制在现代社会得到了重生，在西方社会掀起了新一轮学徒制研究与实践的高潮。,何谓“现代学徒制”？,二战以后出
3、现的这种-以“德国双元制”为典型-适应“经济与社会的现代性”要求-以“校企合作”为基础-纳入“国家人力资源开发战略”-学徒制形态统称为“现代学徒制” （modern apprenticeship）又名“新学徒制”（new apprenticeship）,（二）西方现代学徒制的现状,目前，大多欧盟国家以及澳大利亚、加拿大等国家都建立了或正在探索建立适合新时期的国家现代学徒制。学徒制在当前德国和澳大利亚的职业教育与培训中，发挥着相当重要的作用；在诸如英国、法国、爱尔兰和加拿大这样的国家，也是学校职业教育与培训的有力补充。,20世纪初部分国家学徒制注册情况,西方现代学徒制典型类别,英国学者Hilar
4、y Steedman将欧洲的学徒制分为需求引导型（demand-led）和供给引导型（supply-led）两大类。需求引导型的学徒制也可以称为高企业合作与低学校整合型，其特点是雇主责任感高，企业培训强大，学徒制与全日制教育结构相分离；如德国、奥地利、瑞士。供给引导型的学徒制也可称为低企业合作与高学校整合型，其特点是雇主责任感低，企业培训相对较弱，学徒制与全日制教育结构进行了较为密切的整合；如英国、法国、荷兰、丹麦。,需求引导型与供给引导型学徒制比较,2005年加拿大生活水平研究中心（CSLS）比较了德、法、美、爱尔兰、澳大利亚的学徒制实践，将这些国家的学徒制系统分为了盎格鲁撒克逊系统和北欧系
5、统两类。,1. 北欧系统,北欧系统以德国为典型，丹麦、奥地利、瑞士等都属于这一类别。这些国家普遍有重视职业教育与培训的历史传统，相关立法较为完善，企业参与职业培训的责任感与热情较高。普遍采用双元制培训学徒，企业与学校分工合作明确。,以德国为例。德国以1969年的职业教育法确定了双元制的法律地位，它对企业培训进行了明确规范。而职业学校的教学则遵守各州制定的学校法规。联邦职业教育研究所负责全面管理和协调双元制，包括对雇主与学徒的协议条款、学徒制证书的考试与评估进行规范。每个职业部门都建有一个职业培训委员会，由6个雇主代表、6个雇员代表以及6个职业学校教师组成，他们有权在职业教育法的基础上制定该职业
6、学徒制的相关细则。,职业学校提供理论与技术课程，维持经费来自州教育部，同时也受州教育部的监督和管理。企业培训的部分原来是完全由企业负担经费的，但自从两德统一后，由于找不到学徒岗位的失业青年增多，联邦政府也逐渐为企业给这些失业青年提供的额外学徒制岗位提供全额或部分经费。另外，招收学徒的公司还享受减税优惠。工会力量强大，在各个层面都积极参与到学徒制的决定与监督中去。,不同职业的学徒期不同，但大多数为3-4年。学徒通常是由雇主直接招募的。学徒在企业的培训时间与在学校的脱产学习时间比例约为7：3。学徒的工资由各行业集体协议决定，通常为该职业熟练工的1/3，到学徒制的最后一年，学徒的工资可以达到熟练工的
7、一半。学徒要经过中期考试和毕业考试两次大考，由专家组成的考试委员会统一主持，包括笔试和实际操作。通过毕业考试后，学徒即可获得由行业联合会颁发的全国认可的职业资格证书。,2. 盎格鲁撒克逊系统,盎格鲁撒克逊系统以英国为典型，爱尔兰、澳大利亚、加拿大等都属于这一类型。这些国家企业培训传统一般为“自愿自助”，企业投入职业培训的意愿较低。传统上，这些国家比较注重普通教育，职业教育的地位相对较低，人们对学徒制的态度比较负面。但从上世纪末以来，这些国家在政府大力推动下加大改革力度，参加学徒制的人数显著增加。,以英国为例。在英国，学徒制并不是在完善的法律框架中开展的，目前它还只是以改革项目的形式在开展。改革
8、由英国教育部领导，但其下属的学习与技能委员会是全方位负责学徒制的实体机构，负责制定相关政策、拨款、管理等事务。每个学徒制的框架与技术证书由行业技能开发署及各行业技能委员会设计。国家资格与课程署则负责审批相关的职业资格证书、技术证书和关键技能证书的颁证机构。符合英国政府公布的学徒制框架的培训，就可以得到英国政府的专项拨款，学习与技能委员会把拨款分配给培训机构，培训机构再与雇主、颁证机构等签订合同，分配这些拨款,由于雇主与青年的沟通渠道不是很通畅，并且雇主参与学徒制的积极性有限，大部分学徒是通过各种公立或私立培训机构安置学徒岗位的。学徒在企业学习特殊岗位技能，并由雇主支付工资；同时也在日释的方式在
9、培训机构接受普通文化知识和基本理论培训。英国政府统一规定了学徒的最低工资，在这个限定下，各企业学徒的实际工资是由企业决定的。,学徒制的完成时间不是固定的，而是根据是否达到受训职业的能力要求，不过通常为1-4年。对学徒的考核主要依靠收集学徒在工作现场表现的证据，专业颁证机构、培训机构、甚至雇主本身，只要通过资格认可，便可以成为评估者。完成学徒制后，学徒可以获得受国家认可的职业资格证书、技术证书和关键技能资格三种认证。,从两类学徒制系统的比较参数和结果来看，盎格鲁撒克逊系统基本与Hilary Steedman所述“供给引导型”学徒制重合；而北欧系统则基本与“需求引导型”学徒制重合。这印证了两类西方
10、现代学徒制的典型性。,（三） 西方现代学徒制的发展趋势,虽然在现代社会，西方学徒制得到了重生，焕发出崭新的生命力，但同时，它们也面临着各种各样的挑战。比如高等教育大众化的冲击、快速变化的经济与劳动力市场、全球化与人才流动等。为了应对不断变化的形势，近些年来，西方国家还在不断改革现代学徒制，并且表现出了一些共同的发展趋势。,1. 学徒制的对象扩大,在中世纪的行会学徒制中，学徒的年龄一般在12-21岁之间。而在现代，由于学校义务教育的推行，学徒的起始年龄也不断增长，同时学徒制的年龄上限正在逐步取消。1960年代，德国的双元制也还只是面向初中水平的毕业生（约16岁）。现在，德国进入学徒制的平均年龄是
11、18岁。在英国，1994年启动现代学徒制时，它的对象还只是16-25岁的青年男女，并主要针对16-17岁的中学毕业生。但在2004年再次启动新学徒制项目时，英国不仅去除了25岁的年龄上限，同时还建立了面向14-16岁青年的“青年学徒制”项目。,另外，传统学徒制的主要对象是男性，而在现代学徒制中，女性所占比例也越来越大。如从1996-2001年，澳大利亚的学徒人数从16.33万人增加到了32.96万人，增长了101.8%，而其中女性的增长率为239.9%，女性已经约占学徒总数的1/3。换言之，西方国家的现代学徒制几乎是面向完成义务教育后的所有人。,2. 从传统行业向广泛的职业领域扩张,在过去，学
12、徒制主要集中在传统行业，如手工业、建筑、金属加工等。为了满足劳动力市场的技能需求，同时也为了使学徒制更具现代性，西方国家越来越多地将学徒制向更广泛的职业领域推广。现在的英国学徒制涵盖了十大领域：农业、园艺与动物养殖，艺术、媒体与出版，建筑、规划与环境，教育与培训，工程及制造技术，健康、公共服务与护理，信息及通讯技术，休闲、旅游与观光，零售与商业企业。而澳大利亚学徒制注册人数的大量增加，也被认为主要归功于学徒制向新职业领域的扩大。如其1995-2004年学徒注册数的增长就主要来自非传统学徒制行业的中级文员、销售和服务劳动者以及中级生产和运输劳动者，这三个群体的学徒注册数增长了19.26万人，占学
13、徒注册数增长的68.5%。,3. 学徒制项目的阶梯化和模块化,为了增加学徒制的专业性和吸引力，“阶梯化（laddered）”和“模块化（modularization）”似乎成了西方国家现代学徒制改革的一个重要方向。英国是一个典型。它将学徒制与国家职业资格（NVQ）体系相挂钩，分为前学徒制、学徒制、高级学徒制、高等学徒制，分别对应于NVQ的1-4级。法国也有相当于英国NVQ2-5级的学徒制体系，荷兰的学徒制分层则相当于英国NVQ的2-4级，在这两个国家，从一个级别上升到另一个级别，通常采用“2年+2年”或“2年+2年+2年”的模式。这样，学徒制项目之间形成了阶梯，突显了不同学徒制项目的层次性和专
14、业性，也方便学徒个性化地选择适合自己能力水平与期望的学徒制项目。,增强学徒制项目个性化的另一个方式是将学徒制“模块化”,英国当前进行的“资格与学分框架（QCF）”改革，就将包括学徒制在内的所有学习以学习单元的形式记入学生的学分系统，不同项目中的相同学习单元可以互认。在丹麦，提供学徒制项目的职业学院允许学生在规定的最短和最长学习时间之内灵活地完成学徒制。学院的课程按基础课、领域课、专业课以及选修课来安排课程，专业课是按地方企业的需要设置的，有利于满足企业需要，而选修课则有利于满足学徒个人的兴趣。德国在2005年重新修订的联邦职业教育法中明确提出在职业教育领域实施模块化改革。2007年德国联邦教育
15、部的教育与职业培训模块化及组合式培训系统辩论会提要总结报告又提出，德国联邦教育与研究部将与联邦职业教育研究所合作，在其后的三年里，为双元制内部的模块化改革提供便利。,4. 学徒制与正规教育系统的整合,为了增加学徒制的吸引力，同时也为了提高学徒制的地位，近些年来，许多西方国家都努力将学徒制与正规教育系统进行整合，承认学徒制与普通教育相等的地位，同时也为学徒搭建继续接受正规学校教育的通道，使学徒拥有更加灵活、多元的职业生涯发展道路。如法国政府规定，学徒必须学习全国认可的职业资格证书，这些资格证书与全日制教育颁发的证书等值。在英国，学徒制还与基础学位（foundation degree）联系在了一起
16、，完成高等学徒制，就有获得基础学位的机会。同时，英国政府还正着力于使学徒制课程和学分能得到高等教育承认的改革。,5. 注重基础理论与通用技能的培养,西方各国在现代学徒制中，都越来越注重对学徒基础理论和通用技能的培养，几乎所有国家的现代学徒制中都包括了普通教育与技术理论教育的部分。比如，在德国双元制中，如果学徒不具备普通中学证书，就必须参加全日制职业学校或 “职业基础教育年”，接受职业基础教育，才有资格进入双元制。英国的每个学徒制课程框架都要求包含能力本位要素（即职业技能）、知识本位要素（即技术理论基础知识）以及关键技能要素。学徒还被要求在完成学徒制时，不仅要获得国家职业资格，还必须获得技术证书
17、和关键技能证书。这些措施的目标都是为了保证学徒能够学到更广泛的职业能力，从而为技术和职业变化做好准备。,6. 第三方培训/中介机构的出现,双元制是西方现代学徒制的经典。它之所以称为“双元”，主要是指企业与学校是两大主体。然而，由于全球化和市场经济的影响，企业提供学徒岗位的意愿与数量越来越难以保证。在西方现代学徒制中，越来越多的国家出现了“第三方”培训/中介机构，它们或是起到联系企业与学徒的作用，或是直接承担起了教学培训任务。在德国，据估计，有30%的学徒是与政府所设立跨企业培训中心签订培训协议，在跨企业培训中心接受了集中训练后，再到各企业的劳动岗位上进行实际操作的,而在英国，学徒制岗位的提供就
18、是以“准市场”为特色的。仅有3%的学徒是由雇主直接招募并培训的，剩下的则全部是由培训公司或其它非营利的培训机构与政府签订合同负责安置的。在澳大利亚新学徒制中，集团培训公司（Group Training Companies, GTCs）也是一个重要的机构，它们向企业推荐学徒，安排学徒的脱产培训，并以此获得政府的财政资助。这种由集团培训公司雇佣的学徒占总学徒数的比重已近2成。双元制似乎已经要变成“三元制”了。,二、西方现代学徒制的基本特征,虽然现代学徒制在西方各国的具体运作各有不同，但对比传统学徒制和职业学校教育，可以发现西方现代学徒制一些带有共性的典型特征。,欧洲学徒制明显的共同特征,1. 国家
19、战略层面的制度管理,与传统学徒制相比，现代学徒制被许多西方发达国家视为重要的国家发展战略。为此，这些国家不但出台了相关劳动和教育的法律法规，为学徒制提供法律保障；还建立了相应的管理和监督机构，从制度上规范学徒制的实施。大多西方国家的现代学徒制都体现了分权、分级、分块的管理思路。中央分权给地方，实行分级管理；分权给行业，实行分块管理。,一般来说，其组织和管理分为四层：（1）中央部委负总体规划和领导的责任；（2）由非部委的独立政府机构负责学徒制项目的开发与总体规范；（3）学徒制的具体管理由地方教育管理机构和行业组织负责；（4）具体实施培训的是企业与职业教育机构。各层级分工明确。另外，许多国家还以多
20、种方式向培训机构、雇佣企业以及学徒提供补助和培训经费等。这些体现了现代学徒制被作为国家发展战略的顶层设计。,2. 多元参与的利益相关者机制,西方现代学徒制的相关利益者较多，往往包括了政府、企业、产业指导委员会、工会、学校、师傅/教师、学徒等，甚至还出现了第三方培训或中介机构。大多国家在多年实践中，都逐步形成了至少含括政府、行业、工会和学校四方的利益相对均衡的合作机制。这主要体现为现代学徒制的各级组织管理机构的人员组成往往含盖各方，并且这些相关利益者代表在这些机构中的决策权是相对平衡。其中，尤其要提及的是行业和工会的力量，它们分别作为雇用方和受雇方进行博弈，从而既保证满足企业需求，又保证学徒的切
21、身利益。,3. 以企业为主、工学结合的人才培养模式,现代学徒制要求将学校本位的知识/理论学习与企业本位的技能学习相整合。学校和企业共同承担培养技能型劳动者的责任。学生具备双重身份，在学校是学生，在企业是学徒。但是，要注意的是，在西方现代学徒制中，起核心作用的不是政府，不是培训机构，而是企业。,企业起核心作用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首先，企业是职业能力标准的主要订制者。-现代学徒制强调培养职业能力，而职业能力的标准是由企业主导确立的。-这是因为他们认为，职业教育培养的人才毕竟最终是为企业所用，它的培养规格应该体现企业所需。而对企业用人需求最了解的，当然是企业和行业自身，而非政府行政部门或学校。其次
22、，企业是学徒制培训的主要场所。-虽然现代学徒制强调企业培训与学校职业教育的结合，但这两者的地位是不一样的，它是以工作本位学习为主的人才培养模式。,职业学校或培训机构所起的作用是：-为企业技能培训提供理论基础教育，并补充具有较大可迁移性的普通技能和素养的教学。一般而言，学徒约有2/3-1/2的时间在企业接受培训，1/3-1/2的时间在学校学习。,4. 以学徒为主的双重身份,在西方现代学徒制中，学生具有双重身份，在职业学校，他们的身份是学生，在企业，他们的身份是学徒。两种身份中，以学徒工为主。青年首先要从企业获得学徒岗位，才可进入现代学徒制项目，进而获得职业学校的学生身份，实现校企合作下的人才成长
23、。“学徒”身份首先将学徒界定为“企业的人”，这样，企业对作为自己人（“学徒”）教育与培训的投入主动性就更大，不会出现主要依赖职业学校的情况。另一方面，“学徒”身份又是与企业正式员工的身份是不同的，最主要的不同表现在学徒获得的是津贴，而不是工资，学徒收入较低。这样就降低了企业对培训投入的成本，有利于保护企业提供现代学徒制岗位的积极性。,5. 统一规范的教育培训标准,现代学徒制是一种以企业为主体的职业教育与培训形式。在生产性的企业里，如何保证学徒接受充分、适当的职业教育与培训，而不仅仅是企业的廉价劳动力，是现代学徒制必须要解决的关键问题。目前，西方国家多以统一规范的教育培训标准来控制现代学徒制教育
24、与培训的质量的。比如，德国的职业培训条例和框架教学计划、英国的学徒制框架、澳大利亚的培训包都是由国家部委级单位颁布、在全国统一实施的学徒培训标准。这些文件对学徒完成培训所应该达到的知识和技能水平，甚至教育培训的内容和方式等，都做出了明确、细致、统一的要求。,6. 与国家职业资格体系的融通,西方现代学徒制一般都与国家职业资格体系相融通，而这些国家职业资格往往是由行业开发或普遍接受的。这一点至关重要，它标志着学徒制这一人才培养方式是受到行业的一致认可。学徒拥有了这些资格，便获得了一种专业地位，使他在本行业找工作时，就拥有了比没有这些资格的人更多的优势，从而也就增强了学徒制对青年人的吸引力。,德国双
25、元制之所以比英国现代学徒制更受欢迎，在一定程度上也是因为它的双元制与国家职业资格的联系更紧密。在英国，通过学徒制可以获得国家职业资格，但它并不是获得国家职业资格的唯一途径。而在德国，企业反对全日制职业学校的毕业生获得同双元制学徒一样的职业资格，也就是说，在获得国家职业资格上，德国双元制是具有排它性的。因此，不能把学徒制简单地看成是一种职业教育制度，它更是一种劳动资格制度。并且它的这种劳动资格制度特性有助于其职业教育制度特性的发挥。,三、西方现代学徒制的启示及思考,当前，我国大力发展职业教育，取得了显著的成绩，但也面临一些必须解决的棘手问题。比如，“技工荒”情况仍然存在；工学结合改革有待深入，但
26、校企合作的情况却并不理想；等等。现代学徒制能否成为当前我国职业教育践行/创新“校企合作、工学结合、顶岗实习”人才培训模式的“理想选择”？回答这一问题前，我们必须深入思考以下这些带有根本性的问题：,1. 现代学徒制是“学校为主”还是“企业为主”？,西方现代学徒制的实践经验告诉我们，现代学徒制应该以企业为主！我国目前的现代学徒制试行中，由于以学校为主，企业是“配角”，因此企业“参与”的积极性不高、不稳，这也证明了以我们不能忽视“以企业为主”这一现代学徒制的特征。但是企业为主的现代学徒制生存和发展离不开政府对企业参与的制度性关照，同时还需要行业对学徒制培训的合理而全面的介入。在目前的条件下，我国还缺
27、乏足够能够激励和保障企业参与职业教育与培训的制度设计（如税收减免、津贴补助等），企业普遍对职业教育（尤其是职前教育）缺乏热情和主动性。另一方面，我国的行业话语权很弱，在教育体制改革、行业办学大多转为地方独立办学的情况下，行业对人才培养的指导和干预是非常微弱的。以上各种问题都是现代学徒制在我国试行的客观障碍。因此，从理论上讲，中国当前要实行企业为主的现代学徒非常困难。,2. 如何实行“以企业为主”的现代学徒制，使企业 从“配角”转为“主角”？,我们可以借鉴盎格鲁撒克逊系统/供给引导型现代学徒制国家（英国、爱尔兰、澳大利亚）的经验，充分发挥好“政府的主导作用”调动企业参与职业教育积极性，关键要解决
28、一下2个核心问题：企业参与了，有什么好处？企业不参与，拿它怎么办？“政府主导”体现在：通过立法、税收等手段对企业参与职业教育予以制度保障、政策鼓励与财政扶持。使企业感到“必须参与”、“参与不难”、“参与有利”。,3. 如何确定现代学徒制中学习者的“企业人身份”，使企业参与从“被动”转为“主动”？,从西方现代学徒制的特征来看，受训者具有“双重身份”，既是企业“学徒”，又是职业学校“学生”，但是首先是“学徒”！这对实行“企业为主的现代学徒制”也十分关键！如果确定了“学徒”首先是“企业人”身份，企业会感到学徒的教育与培训是“企业自己的事”！参与这个过程是“其本职工作”！还会对“帮助培训学徒”的职业学
29、校“心存感激”！可以根本改变企业在校企合作、工学结合培养高素质技能型人才方面的态度，充分培养企业“主动参与”的意识，调动其“主动参与”的积极性！,如何对现代学徒制的学习者进行身份确定？,可以有两种做法：-一是先由企业招工，然后送到职业学校来进行学徒制培养；-二是把企业招工和学校招生有机结合起来，进行“一站式”安排，实现招生和招工的同步进行。但是需要说明的是，即使是这样，也需要首先确认学习者的学徒身份，然后再进行学生学籍的注册。在现代学徒制中学习者的身份确定为“企业人”后，学习者应该享有“企业学徒”应有的权利与义务；这可以通过立法或者契约的方式确认，以别于通常的“订单制培养”。,4. 现代学徒制
30、先从哪试行：职前教育还是员工培训？,当前现代学徒制的试行起点最好是放在员工培训上。这是因为我国现代学徒制的本土化需要时间和经验积累，从职前教育试行的风险要高于在职员工培训。此外，企业对员工的培训已经成为一种常态，有些企业还面临着一些问题，有一些困惑，现代学徒制可以为其提供一种更好的选择。现代学徒制的试行与企业正在实行进行的员工培训的结合，是低成本、高收益的最好选择，也是在现有体制下比较容易操作的事。尤其是在当前“民工荒”的背景下，新生代农民工培训可以成为试行现代学徒制的重要突破口。,现代学徒制应该，也完全有可能，为新生代农民工教育与培训的“突围”，提供一种可行的方案。,具体建议：（1）首先以项
31、目形式推进企业现代学徒制；（2）鼓励企业选派农民工参加，由政府和企业分担培训成本；（3）企业与学校合作，在国家设立的培训标准下，共同培养技能人才；（4）学徒完成所有课程并通过相关考核，向其颁授国家认可的学历证书以及行业技能证书。,我国的现代学徒制可以在企业员工培训，尤其是新生代农民工中先试先行，先取得经验，让企业从中受益，进而培养企业的参与意识与习惯，完善相关的制度环境与体制机制；为职前教育中引入现代学徒制，更好地践行“校企合作、工学结合的人才培养模式”，培养高素质技能型人才提供经验和条件。,5. 如何进行学徒制的“制度建设”？,西方现代学徒制的经验告诉我们：现代学徒制的关键在于“制度”！要使
32、现代学徒制真正成为一种“校企合作、工学结合”培养高素质技能型人才的教育制度，在制度建设方面我们还有许多“基础工作”要做。如：在国家层面如何出台相关的劳动和教育法规，为学徒制提供法律保障？在国家层面如何建立相应的管理和监督机构，从制度上规范学徒制的实施？如何建立多元参与的利益相关者机制，在行业指导、工会监督“缺位”的情况下，找到相关的“替代者”？,如何与国家职业资格体系融通，使现代学徒制具有劳动资格制度的特性？如何建立统一规范的学徒教育培训标准，避免使学徒沦为企业的“廉价劳动力”？如何从制度上保障学习者在学徒期间享受作为“企业人”的相关权利和义务？尤其是确保其学成之后服务企业一定年限而不随意“跳槽”？此外，什么样的企业才能“准入”现代学徒制？什么样企业员工才有资格成为学徒的“师傅”？也应该从制度上予以规定。,结语,我们可以“引进”西方现代学徒制，来促进和推动我国“校企合作、工学结合”体制机制的改革与创新，但是我们还有许多的“基础工作”需要去做！如果我们要“消化”“吸收”西方现代学徒制，把它改造成为“具有中国特色的现代学徒制”，那么我们还需要作更多的探索！既然现代学徒制是一个正确的改革发展方向，那么就值得我们去不懈地努力，不断地探索！,,谢谢大家Thank you!,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