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当前西亚北非地区局势透视摘要:西亚北非动荡进入第三年后,局势变得更加复杂多变。地区大国埃及的国内局势、温和与极端伊斯兰之间的“跷跷板”效应、美国在中东地区的战略政策,以及棘手的伊朗核问题等都是影响西亚北非地区局势的重要因素。鉴于此,西亚北非在可预见的时期内,依然会是持续动荡的局面。 关键词:阿拉伯大变局;埃及局势;地缘政治、伊朗核问题 作者简介:李绍先,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副院长(北京 100081) 。文章编号:1673-5161(2014)01-0017-10 中图分类号:D815 文献标码:A 与 2011 年席卷西亚北非的所谓“阿拉伯之春”和 2012 年多国实施政治过渡及变革相比
2、,2013 年西亚北非地区局势的发展失去了明显而清晰的线路:多个处于政治转型过程中的阿拉伯国家乱象横生、政局走向变数增多;地区力量此消彼长、严重失序;美国战略性收缩态势明朗并牵动地缘政治力量重新分化组合,局势发展扑朔迷离。 一 阿拉伯大变局进程局势反复,前景难料。阿拉伯大变局爆发于 2011年初的突尼斯(事实上导火索是发生在突尼斯 2010 年 12 月 17 日的一起自焚事件) 。在其发展的前两年,大变局有着清晰的发展线路:2011 年主2要是“多米诺骨牌”效应下的政权更迭,继突尼斯本阿里政权倒台后,埃及穆巴拉克、利比亚卡扎菲先后被推翻,年底也门总统萨利赫和平交权,叙利亚阿萨德政权陷入深刻危
3、机之中,人们纷纷猜测下一个是谁?2012 年除叙利亚深陷危机之外,关键词成为政治过渡和转型及席卷阿拉伯国家的政治伊斯兰化进程,以穆斯林兄弟会为代表的伊斯兰政党和力量登上了多个阿拉伯国家的政治舞台,并在摩洛哥、突尼斯、埃及等成为执政力量。但在阿拉伯大变局进入第三年后,其进程明显失去了清晰的发展线路,多数阿拉伯国家乱象横生。 埃及爆发所谓“630”革命。在开罗、亚历山大等大城市强大的民意支持下,2013 年 7 月 3 日埃及军方推翻民选总统穆尔西并宣布国家实行紧急状态,2013 年 8 月 14 日又对穆兄会支持者占领的阿达维耶清真寺广场和开罗大学附近的复兴广场实施武力清场,造成重大人员伤亡(官
4、方公布的前后死亡人数在 1600 人左右,穆兄会则称至少在 2000 人以上) 。之后,埃及军政当局大肆逮捕穆兄会领导人及其支持者,先后有 8000-10000 人入狱,绝大多数穆兄会公开的领导人被抓捕。2013 年 11 月 4 日,埃及开庭审判穆尔西,社会严重撕裂,国家安全形势持续紧绷。突尼斯政治过渡也是一波三折。2013 年 2 月 6 日,突尼斯一反对伊斯兰主义的政治家、维权律师贝拉伊德遭暗杀,事件立即引起民众示威,国内局势动荡。2013 年 7 月 25 日,突反对党人民运动党主席布拉赫米在首都遭枪击身亡,全国各地再次掀起示威浪潮,矛头直指执政的复兴运动,国家局势持续动荡。2013
5、年 10 月 5 日,在强大压力下突执政党与反对派达成协议,在以后数周内推出独立人士组成的过渡政府,并监督明年举行的3新的大选。利比亚政治长期乱局。继前年美国驻利比亚大使在班加西美国领事馆死于非命后,2013 年 10 月 10 日过渡政府总理突然被武装分子短暂绑架,2013 年 11 月又发生占据首都的黎波里某区、来自米苏拉塔的民兵武装枪杀平民示威者并造成数十人死亡的惨案。也门过渡进程严重滞后。在萨利赫将权力交给副总统哈迪后,经过近两年的时间,哈迪才将控制国家精锐部队的萨利赫儿子和侄子们的兵权削去,萨利赫的儿子和两个侄子分别被任命为驻外大使。时至今日,也门仍然没有制定出新的宪法,国内局势十分
6、脆弱。叙利亚深陷内战泥潭。虽然发生于 2013 年8 月 21 日的叙利亚首都大马士革郊区的化学武器危机最终以叙政府交出并配合销毁化武而缓解,但拟议中的日内瓦第二轮叙利亚和平会议却迟迟难以召开。可以预期,即使现定于 2014 年 1 月 22 日的日内瓦叙利亚和平会议届时能如期举行,和平解决叙利亚危机的前景也非常渺茫。其他如阿尔及利亚总统布特弗利卡年迈体衰(2013 年 4 月曾突发中风送法国救治) ,但 2014 年可能还会被执政党推出来竞选连任;苏丹南北分家后经济形势严峻,民众示威不断,局势重趋动荡;约旦虽举行了选举,但国王并没有像承诺的那样由获胜政党领导人组阁,而是继续任命非议员担任首相
7、,以色列专家认为约旦随时有爆发危机的可能;在阿拉伯大变局中艰难维持了稳定的海湾阿拉伯君主国整体局势非常脆弱,事实上巴林局势动荡始终没有停止,内部潜伏着深刻的危机。事态发展昭示,阿拉伯大变局将是一个长期、艰难和充满曲折的探索过程。这个过程可能要经历 10 年,也可能要经历 20 年,还可能经历更长的时间。 在阿拉伯国家形势纷繁复杂的大变局中,埃及局势的走向具有重要4的指标性意义。2011 年埃及“125”革命后,伴随着以穆斯林兄弟会为代表的政治伊斯兰势力的兴起,所谓“土耳其模式”曾成为人们热谈的话题,尽管很少有阿拉伯人喜欢土耳其。2011 年 5 月笔者在开罗就所谓土耳其模式探询一埃及学者时,他
8、直截了当地回答我“阿拉伯世界没有人喜欢奥斯曼” 。实际上,在阿拉伯世界,土耳其仍然被视为前“殖民主子” ,绝大多数阿拉伯人即使不憎恨土耳其也仍然在很大程度上不信任土耳其。在 2013 年“630”革命,特别是 8 月 14 日埃及军方对穆兄会支持者武力清场后,人们又谈论起所谓的阿尔及利亚模式,1991 年阿尔及利亚军方取消了伊斯兰拯救阵线赢得的选举结果导致日后长达十多年的内战,几十万生灵涂炭。现在看来,无论是土耳其模式还是阿尔及利亚模式在埃及出现的可能性都几乎为零,埃及未来发展呈现出另外两种不同的前景:即建立所谓的新威权模式或者陷入街头政治和政局动荡的恶性循环。当然,如果埃及军政当局的政治路线
9、图能够大致得到落实,埃及局势有望走上一条重建秩序之路,军方领导人塞西将军可能成为国家新的威权人物。目前开罗到处流传塞西将军明年将脱下军装出任民选总统的“小道消息” ,但局势的发展好像更有可能走向另外一种前景。 2013 年 10 月底笔者在开罗访问期间,埃及金字塔战略研究中心的经济专家易卜拉欣指出:由于政局动荡、人民不切实际的高期待和几乎原封不动地沿用旧体制,埃及“125”革命后的近三年来经济没有任何发展。埃及国债规模不断扩大,2012 年已达近 2700 亿美元(其中内债2230 亿美元、外债 400 多亿美元) ,几乎与当年 GDP 相当;埃及在国际上的信誉一降再降,使得续借外债利率越来越
10、高,国家财政四分之一要用5于支付债务利息;外汇储备早己降到“红线”150 亿美元以下,通货膨胀高企(15%以上) ,失业率超出 30%。 “630”革命后埃及得到沙特阿拉伯、阿联酋和科威特 120 亿美元“至关重要的”援助,但坐吃山空,不可能持续太长时间。实际上,埃及经济的恢复和发展离不开外国投资和旅游业。根据 2013 年 10 月底笔者在埃及的观察,西方资本在“630”革命前后已基本完全撤离,美欧官方对埃援助也处于暂停状态,而目前埃及旅游业几乎停摆,全国 59 家五星级酒店关张,举世闻名的吉萨金字塔门可罗雀,据说南部卢克索可能还勉强维持相当于正常时期 20%的外国游客。埃及外长法赫米亲口对
11、我说, “国家现在处于最困难时期” ,可谓内外交困。实际上,笔者一直认为,埃及的未来取决于军政当局与被从权力高峰赶下台的穆兄会之间的互动。如果军政当局能够给予受到沉重打击的穆兄会至少与其力量和影响相称的政治空间(一般估计穆兄会的支持者至少为总人口的四分之一,主要集中在中下层民众中,特别是农村和边远地区) ,而穆兄会也能转而与社会各力量寻求类似“125”革命初期时之共识,那将是埃及国家和人民之福。但实际情况恰恰相反:军政当局一味无情地打压事实上已处于地下的穆兄会(笔者在开罗能明显感觉到埃及精英层有一股要彻底消灭穆兄会的强烈情绪) ,而穆兄会则不屈不挠地坚持所谓“反政变的和平抗争” 。结果导致国家
12、政治僵局,社会和解无望。尽管军方 7 月 3 日的政变得到相当民意的支持并至今仍然保持着较高的威望,但如果国家经济形势没有大的改观,可能用不了一年半载,类似于“630”的第三次革命又会在解放广场上演,因为经历了 2011年“125”革命的埃及民众根本不可能有那么多的耐心。 二 6温和与激进伊斯兰“跷跷板”效应再现。2013 年,埃及民选总统穆尔西被推翻,突尼斯执政的复兴运动政府也严重受挫,曾经盛极一时的政治伊斯兰化势头明显受阻,温和与激进伊斯兰跷跷板效应再现,以“基地”组织为特征的激进伊斯兰势力抬头,重趋活跃,并在相当广泛的区域内隐然形成大、中、小三个力量“三角” 。 以阿富汗、巴基斯坦、印度
13、北部并向中亚扩展的所谓“大呼罗珊地区” ,以伊拉克、叙利亚为中心的所谓“黎凡特地区” ,以阿尔及利亚、利比亚为代表的北非“马格里布地区” ,构成世界伊斯兰激进势力的“大三角” 。美国全球反恐行动基本就在这个区域内展开,现阶段美无人机频繁轰炸的重点不外乎阿富汗巴基斯坦边界一带、利比亚班加西一带和阿拉伯半岛南端的也门。值得指出的是, “基地”组织阿拉伯半岛分支盘踞的也门南部恰好就坐落在这个“大三角”的中间地带,被“基地”组织最高层寄予厚望。2013 年 8 月初,美国情报显示,也门人纳赛尔乌哈希被“基地”组织最高领导人扎瓦希里任命为该组织阿拉伯半岛分支的领导人,据说此举意味着乌哈希实际上已经成为“
14、基地”组织笫二号人物,为此美国拉响了有关“基地”组织可能发动新恐怖袭击的警报,并从 8 月 1 日起暂时关闭了在中东的 22 个使领馆。2013 年 12 月 6 日,人们所担心的重大恐袭行动终于发生,也门国防部遭到武装分子猛烈攻击,两辆自杀式汽车炸开了国防部的围墙,10 多名穿着军服的武装分子发动攻击,并在国防部内的军事医院大开杀戒,共造成 52 死、162 伤,成为中东最近一年半来最严重的恐怖袭击事件。 以北非的阿尔及利亚、利比亚和西非的尼日利亚及非洲之角的索马7里为主构成世界伊斯兰激进势力的“中三角” 。 “基地”组织马格里布分支成立于 2006 年 9 月。2011 年阿拉伯大变局、特
15、别是利比亚战争后乘局势动荡和卡扎菲武器库的流失迅速扩大势力,与利比亚“伊斯兰战斗团” 、索马里“青年党” 、尼日利亚“博科圣地”及以马里为基地的“西非统一和圣战运动”等极端组织加强勾连,频频作乱。2013 年 1 月 16 日阿尔及利亚东部一个天然气田发生大规模劫持事件,包括西方国家专家在内的数十名外国人质被杀。2013 年 7 月尼日利亚“博科圣地”袭击尼东北部约贝州玛姆多村的一所公立寄宿中学,血腥屠杀 30 多名师生。2013 年 9月 21 日肯尼亚购物中心发生震惊世界的恐怖袭击案,参与袭击者中有多名成员来自美国、英国、加拿大、芬兰等西方国家。 以埃及西奈半岛北部、埃及西北边界外的班加西
16、和埃及南部边界外的苏丹北部为中心,构成伊斯兰激进势力的“小三角” 。2013 年 7 月 3 日以来,发生在埃及国内的恐怖事件明显增多,特别是西奈半岛北部接连发生军警方运兵车或检查站遭攻击事件,已经引起以色列和美国的担忧。加之与埃及西北部相邻的利比亚班加西越来越成为武装极端分子新的聚集地和非法武器走私的中心,与埃及南部旅游胜地接壤的苏丹北部在北南苏丹分裂后形势重趋动荡,使本已动荡不定的埃及国内局势雪上加霜。笔者在会见埃及外长期间,他就明确提到了这个正在成形的恐怖“小三角” 。其实,埃及外长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911”以来的事态发展显示,在这一辽阔的穆斯林聚居区域内,不论哪里出现动乱,都
17、会对伊斯兰极端势力形成吸引力,并导致他们新的聚集。2003 年伊拉克战争后的伊拉克是如此,2011 年利比亚战争后的利比亚也是如此,20128年陷入内战的叙利亚还是如此,2013 年军方出手干政后的埃及怎么能例外呢? 长期以来,在伊斯兰世界温和和激进势力之间一直存在一种跷跷板效应。 “911”事件后美国全球反恐,以“基地”组织为代表的伊斯兰极端势力受到沉重打击,极端势力民心大失,伊斯兰世界内部出现了强烈的反思的声音,很多阿拉伯国家的伊斯兰学者提出了“伊斯兰中间主义”的概念,以穆兄会为代表的伊斯兰力量也进一步趋向温和务实,这也是 2011 年开始的阿拉伯大变局丝毫没有激进、极端特征的主要原因。2
18、011 年阿拉伯大变局后,阿拉伯世界形势动荡本身就被“基地”组织等极端势力所利用来浑水摸鱼,2013 年以穆兄会为代表的政治伊斯兰势力严重受挫更给伊斯兰极端势力重新崛起提供了机会。 位于阿尔及利亚的非洲联盟非洲反恐研究中心副主任伊德里斯拉拉里认为,当前国际恐情有两个特点:一是多个国家境内暴力恐怖活动进入新一轮活跃期,利比亚、叙利亚、伊拉克、阿尔及利亚、突尼斯等均是如此;二是极端组织和势力呈现跨境连片勾连之势,其中“基地”组织阿拉伯半岛分支充当了领导角色,指挥联系其他基地分支活动,如索马里青年党、叙利亚支持阵线、伊拉克黎凡特伊斯兰国等,北非暴恐组织通过在边境走私、贩毒等非法勾当谋取资金、换取武器
19、,严重威胁地区安全。 三 美国在中东战略性收缩直接牵动地缘政治神经。叙利亚化武危机暴露了美国的底牌,美国从中东战略性收缩的态势明朗化。2013 年中出任9美国奥巴马总统国家安全事务助理的赖斯走马上任伊始曾就美国的中东政策进行重新评估。据 9 月完成的评估报告显示,未来美在中东将遵循外交优先、减少卷入、避免军事干预的新的方针。2013 年 11 月 20 日赖斯在乔治城大学发表题为“美国的未来在亚洲”的演讲中,更“若有所指”地说“不管世界其他地区发生多么麻烦的事情,都不会影响美国把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亚洲来” 。伴随美国的战略抽身,中东地缘政治态势出现联动,原在叙利亚问题上形成的统一战线(土耳其、
20、沙特、埃及、美国及西方)濒于瓦解,美国在中东的同盟体系出现松动。美国与土耳其、美国与沙特阿拉伯、美国与以色列、美国与埃及的关系都在发生不小的变化。 中东是全世界的“双重十字路口” 。它不仅是地理位置上欧亚非三大洲的结合部,也是历史上东西方文明激烈融合碰撞的“锋面” 。所以千百年来的文明冲突(融合)形成了中东非常独特的地缘政治局面。这里有四大地缘政治力量(阿拉伯、伊朗、土耳其、以色列)和五大民族(阿拉伯、波斯、突厥、犹太和库尔德) 。库尔德民族生活在四个国家(土耳其、伊朗、伊拉克、叙利亚) ,确切地说是生活在横跨上述四国领土的结合部(地理上叫“库尔德斯坦” ) 。库尔德问题也是中东地区容易引起动
21、荡的一个因素。伊拉克战后,土耳其库尔德工人党受到伊拉克库尔德地区获得“准独立”地位的刺激,一度沉寂的武装活动再次抬头。该问题可能在未来三五年后成为引起相关国家麻烦的一个新的源头。 中东四大地缘政治力量中,波斯人的伊朗与阿拉伯世界可谓是宿敌,争斗了上千年;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美国支持犹太人复国建立以色列,并培植10巴列维王朝的伊朗和以色列一起成为美国在中东地区的两大支柱,阿以矛盾上升为中东地区的主要矛盾;1979 年伊朗发生伊斯兰革命,伊朗与美、以反目成仇,地缘政治关系趋于复杂;20 世纪九十年代末土耳其加入欧盟的努力一再受挫,转而重返中东,中东地缘政治中突厥因素重趋活跃。历史上,凡是四大地缘政治力
22、量能够维持相对均衡或平衡时,中东地区就能维持一个相对平静、稳定的局面;凡是四大地缘政治力量间的平衡被打破,中东地区局势就会剧烈动荡。但在实践中,任何一个地缘政治力量的得势,其他三大力量都会感到不舒服,因此中东地缘政治力量和地区形势总是在平衡、不平衡和动荡、稳定间交替,一切都是相对的,如 1979 年伊朗爆发伊斯兰革命,国内形势剧烈动荡,国家军队受到严厉清洗,美伊关系转入敌对,中东地缘政治力量严重失衡,结果导致持续了 8 年的两伊战争及随之而来的海湾危机和海湾战争。海湾战争后,美国在中东同时遏制两伊,伊拉克与伊朗又构成相互制衡,加之克林顿执政的八年中美在中东推行所谓“东遏两伊、西促和谈”的战略,中东出现了史上少有的相对安定的局面,中东和平进程一度还取得重大的进展。 新一轮中东地缘政治力量的失衡是 2001 年“911”事件之后出现的。 “911”后,美国接连打了两场战争一阿富汗战争和伊拉克战争,战争的结果是伊朗的两个死对头塔利班政权和萨达姆政权被消灭,伊朗在地缘政治中明显“坐大” 。伊拉克战后不仅国内局势持续动荡,而且民主化选举导致该国占人口多数的什叶派史无前例成为政坛主导力量。这又产生另一个地缘政治上的敏感问题什叶派因素凸显。什叶派在